【摘要】 “赤子之心”是《傅雷家書》最本質(zhì)的思想,也是傅雷精神的核心。傅雷通過書信將對藝術與世界的理解、做人之道以及家國之愛“化”入父子交流之中。傅雷的“赤子之心”具有多層含義,扎根于中國傳統(tǒng)倫理道德的“赤子之心”,寓意著抱樸守真的同時蘊含著他對家國和民族的大愛。作為翻譯家,傅雷的文化使命體現(xiàn)在翻譯實踐中,對于傅雷赤子之心以及譯者文化使命的思考在當下仍具有重要的啟示意義。
【關鍵詞】傅雷;翻譯家研究;譯者主體;赤子之心;文化使命
【中圖分類號】I207? ? ? ? ? ? 【文獻標識碼】A? ? ? ? ? ?【文章編號】2096-8264(2023)19-0028-03
【DOI】10.20024/j.cnki.CN42-1911/I.2023.19.009
20世紀80年代翻譯研究中出現(xiàn)的“文化轉(zhuǎn)向”將翻譯視為一種跨文化的交際活動,譯者的主體性得到宣揚。長久以來遭到傳統(tǒng)翻譯觀遮蔽的譯者,不再是諸如“舌人”“媒婆”“叛逆者”和“一仆二主”之“ 仆人”等表達譯者卑微地位比喻的所指,而是賦予原作“后起的生命”,如本雅明看來釋放被禁錮在原作中“純語言”的解放者。隨著譯者在翻譯研究中的登場,其行為研究以及形象構(gòu)建成為學界關注的重要環(huán)節(jié),在此之中,翻譯家的書信研究為譯者形象構(gòu)建提供了新的視角,正如許鈞(2008:447)提出在不同的發(fā)展階段以不同視角審視傳統(tǒng)譯論的重要性,通過對傅雷翻譯手稿、譯序以及書信的研究,有助于加深對于傅雷翻譯觀的整體思考。
《傅雷家書》本是傅雷與其子傅聰和傅敏的家庭內(nèi)部通信,自1981年印刷出版以來便迅速引起轟動,成為中國讀者心中關于家庭教育的經(jīng)典著作。與傅雷的文學翻譯作品一樣,《傅雷家書》文字優(yōu)美并飽含深情。家書始于1954年傅聰前往波蘭留學,終于1966年傅雷夫婦辭世。傅雷通過家書的方式,與其子探討人生、藝術和生活等問題,將其對兒子的思念和囑咐寄托其中。讀者在保存下來的一百多通書信之中,讀到一位具備美術、文學和音樂等領域淵博底蘊以及深厚藝術造詣的文藝批評家傅雷,一位對孩子嚴格要求又充滿關愛的父親,同時也是一個充滿中華民族智慧和民族傲氣的赤子。
傅雷曾在家書中提及他一直牢記“赤子之心”這句話,“赤子便是不知道孤獨的。赤子孤獨了,會創(chuàng)造一個世界” (傅敏,2016:76),赤子之心聯(lián)結(jié)了“心靈的朋友”。作為家書的對象,長子傅聰在一次采訪中當被問及家書最本質(zhì)的思想之時,他的回答是“赤子之心”;次子傅敏把“赤子之心”稱為傅雷精神的核心,也是傅雷精神永存的原因所在。傅雷將“赤子之心”的寄托融入家書之中,人們可以從《傅雷家書》中讀出“赤子之心”多層含義。
一、扎根于中國傳統(tǒng)倫理道德的“赤子之心”
“赤子之心”出自《孟子·離婁下》:“大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者也。”赤子之心,意指嬰兒一般純潔無瑕的心靈。傅雷稱為“最好的文學批評”的《人間詞話》的作者王國維也在此書評論李煜時提出“詞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者也”。傅雷在家庭教育中強調(diào)“赤子之心”,與他深受中國傳統(tǒng)文化與道德熏陶有密不可分的關系。
(一)樸素自然之心
老子《道德經(jīng)》中“含德之厚,比于赤子”將具有深厚道德修養(yǎng)的人與初生的嬰孩做類比,賦予了“赤子”純真自然的道德力量;“常德不離,復歸于嬰兒”則強調(diào)一種回歸赤子純真和樸素自然狀態(tài)的理想。“赤子”成為“德”的體現(xiàn),以赤子的形象提倡抱樸與復歸于樸之意。
傅雷在家書中多次對樸素和自然持推崇態(tài)度,對于傅聰?shù)匿撉傺葑?,他擔心兒子太過于追求細節(jié),“以致妨礙音樂的樸素”,因為在作為藝術批評家的傅雷眼中“理想的藝術總是如行云流水一般自然”;在兒子的生活方面,他對傅聰之妻彌拉與其子維持“嚴肅樸素的人生觀”感到欣慰,并贊賞彌拉寫長信“口吻樸素”,但在聽說兒子搬家的問題時也不忘叮囑“樸素是中國人的美德”;談論自然時,他直抒胸臆道:“浸淫中國古典文學的人比較容易欣賞自然之美,因為自然就是樸素、淡雅、天真;而我們的古典文學就是具備這些特點的?!保ǜ得?,2016:257)
傅雷在家書與兒子的交流身份不斷變換,既是其藝術道路上的引路人,傾盡全力培養(yǎng)藝術修養(yǎng)和判斷力,又是慈祥細致的父親。無論對于藝術還是生活,傅雷追求樸素、崇尚自然之心貫穿始終。
(二)不失“真”的做人之道
傅雷的次子傅敏談及父親對他影響最大的是做人的一個“真”字 (傅雷,1998:74)。傅雷為人處事無不圍繞著“真”?!罢妗睂τ诟道讈碚f,是“第一把藝術的鑰匙” (傅敏,2016:124);對翻譯事業(yè)的“真”體現(xiàn)在他嚴肅認真的工作態(tài)度和與對原著“神似”的譯文之中;對家人朋友有勇氣以“真”相待,他將“坦白”奉為“一生作事”的唯一準則。
傅雷認為“真”是“虛心”的前提,后者是認識自我的必要途徑,這意味著藝術家對自己有更高的要求,而在成為藝術家之前,“要先學做人”。傅雷對傅聰?shù)囊笠嗍侨绱?,即做人第一,其次藝術家,再次音樂家,最后鋼琴家。做人是“全面”的,不僅是知識,也包括人的氣度,和對世界的看法。傅雷將做人之道家書中融入了對兒子的期許和要求,涵蓋各方各面,從對言談舉止的建議,與妻子的相處之道,到對國家的責任使命等。從小受中國傳統(tǒng)文化家庭教育的傅雷,在生活中身教,在家書以言教,全面培養(yǎng)兒子的做人之道。
二、蘊含國家和民族大愛的“赤子之心”
正如傅雷曾提出藝術家不能限于單一的感性或理性認識,更要有愛,才能打動人心,他也對“赤子之心”傾注了其個人情感層面的見解:“所謂赤子之心,不但指純潔無邪,指清新,而且還指愛”,并指出這個愛是“熱烈的、真誠的、潔白的、高尚的、如火如荼的、忘我的愛”(傅敏,2016:123)。
(一)文化自信與民族自豪感
傅雷在法國留學時期的知己讓·達尼埃魯(Jean Daniélou)曾多次勸說傅雷皈依天主教,而傅雷毅然回絕道:“我有一點引以為豪,沒有數(shù)典忘祖。相反地,在歐洲三年之后,我對我們的文化和倫理道德,從未像今天這么熱愛。比起四年前,我更理解中國人的倫理道德?!保▌⒅緜b,2020:52-61)歐洲的留學生涯卻更加強化了他的赤子之心,堅定了他對中華民族自身智慧的熱愛,這份民族文化自豪感和對祖國的熱愛也多次出現(xiàn)在他寫給傅聰?shù)男胖小?/p>
我們可以讀到傅雷對中國民族性的多次描述,他堅定中華民族是具有自己的智慧和獨特的氣質(zhì)的民族。比起西方的浪漫主義或者是古典主義,中華民族與古代希臘藝術的最高理想更為接近,中華民族呈現(xiàn)出更“自然”和“健康”的特質(zhì)。他將兒子酷愛的舒伯特的藝術風格與漢晉六朝唐宋以來的文學作品的風格聯(lián)系起來,雖然形式完全不同,但是它們卻表現(xiàn)出了共通之處,“親切,熨帖,溫厚,惆悵,凄涼”,但熱愛人生,又“灑脫,遺世獨立”(傅敏,2016:169)。這同樣象征著在異國游學的傅聰與培育他的祖國在精神文化是血脈相連、精神相通的。
中華民族性情在傅雷的眼中是“中正和平,淡泊,樸實”;中國人的理想在于“追求智慧”,而非“追求信仰”;中國人的道德主張“誠實不欺”、淡泊名利,中國人是“真正樂觀的民族”。在對兒子的教育之中,傅雷將自己的民族自覺、民族自豪以及對祖國的熱愛傳遞給傅聰,愛國在父子的討論中是一項崇高的話題,傅雷對中華民族充滿了自豪之情,他也將中國傳統(tǒng)文化中的最優(yōu)秀道德融入了對兒子的人格修養(yǎng)的教育之中。
(二)熱愛國家與民族的文化使命
傅雷在借由家書向異國游學的兒子輸送藝術養(yǎng)料、家庭關愛的同時也教導兒子應當成為一個對社會、對祖國以及對人類做出貢獻的有責任有擔當?shù)娜?。傅雷在書信中多次教導傅聰時刻牢記國家民族榮譽的使命,“個人的榮辱得失事小,國家的榮辱得失事大!”(傅敏,2016:151-152)兒子的每次登臺,走的每一步,都肩負著民族藝術的發(fā)展的使命。當傅雷讀到兒子的回信中引用《論語》“一簞食一瓢飲,回也不改其樂”時,傅雷為兒子完整保持的淡泊樸實的民族性格,不被西方物質(zhì)文明改變初心而由衷高興。
他深諳兒子個性敏感,便提醒他理智客觀是為了更大的感情,即“對藝術對祖國的感情”;在兒子的感情生活方面,也同樣囑咐兒子自愛,懂得做人,因為自愛即“報答父母,報答國家”。當在兒子的信件中感受到他對祖國的赤誠之心和凜然正義之時,傅雷感到無比欣慰,夸獎他為“對得起祖國的兒子”和“不愧為中華民族的兒子”。
傅雷愛國家愛民族的赤子之心來一方面來源于他對國家和民族的深刻見解,能夠靈活將知識“化”入自我。與此同時,學貫中西的傅雷對于西方文化的理解讓他更加深了對中華民族的思考和對祖國文化的熱愛。他善于將東西方文化融會貫通,既能夠用客觀冷靜的頭腦來認識世界,具有獨立思考的能力,又能保留心靈之純潔來感受藝術的魅力,帶著中國人特有的感性對國家和民族抱有熱忱情懷。面對東西方精神、文化和哲學的差異所導致的沖突和矛盾,傅雷充滿理想,提出了將東方的“智慧、明哲、超脫”,與西方的“活力、熱情大無畏”精神相融合的思考,提出人類另一種新文化的設想。他在對自己民族文化深感自豪的同時也善于賞識別的文化的優(yōu)點,取長補短,對創(chuàng)造一種更燦爛的世界文化也是傅雷的畢生追求,這一崇高的文化使命也構(gòu)成了傅雷“赤子之心”的重要部分。
三、譯者的文化使命
作為翻譯活動的主體,譯者是出發(fā)語與目的語之間的紐帶,兩種文化互通的橋梁,譯者肩負的初心與使命在傅雷身上的體現(xiàn)首先表現(xiàn)在傅雷對譯者自身的要求之中。對原文的透徹理解在他看來是翻譯活動的根本,他提出理解原作的基本要素,包括藝術修養(yǎng)、心靈的敏感度、強烈的同理心、適當?shù)蔫b賞力、社會經(jīng)驗以及充分的常識。如果將藝術修養(yǎng)、鑒賞力、經(jīng)驗和常識的等要求歸為對譯者翻譯能力的客觀要求,那么對心靈與同理心的要求與“赤子之心”中的感性與愛等內(nèi)涵相呼應。
正如傅雷在《翻譯經(jīng)驗點滴》中所說,他熱愛文藝,并將文藝工作視為“崇高神圣的事業(yè)”,他不能容忍對藝術的歪曲。傅雷對待文藝事業(yè)的嚴肅態(tài)度以及文化使命體現(xiàn)在他對翻譯活動的思考以及具體實踐之中。
傅雷基于對繪畫審美維度的思考以及翻譯經(jīng)驗的總結(jié)提出翻譯應遵循“神似”,從效果論考察,翻譯“不在形似而在神似”。此后,他對“神似”進行了更細致的描述,體現(xiàn)在“重神似不重形似”,譯文要求“必須為純粹之中文,無生硬拗口之??;又須能朗朗上口,求音節(jié)和諧”,但譯文要在節(jié)奏上以原作為依歸,并且句法層面在“最大限度內(nèi)”保持一致。
傅雷對“神似”的追求體現(xiàn)在其翻譯過程之中,后者也是其作為譯者對于文化使命責任感的實踐表現(xiàn)。
首先,從文本的選擇出發(fā)的譯者責任感。傅雷對原作選擇的多方面考慮可分為外部的環(huán)境因素和內(nèi)在的情感因素兩方面。他曾在與宋奇的通信中指出莫泊桑的長篇“覺得不對勁”“不合時代需要”,甚至“簡直有些討厭”。時代的需要和個人的喜好構(gòu)成了傅雷挑選原文的重要因素。他受到了社會環(huán)境、翻譯對象等外部因素的影響,他將社會發(fā)展的需要以及讀者的審美需求作為優(yōu)先考慮的因素,因為選擇的譯本影響的是國內(nèi)讀者的思想甚至文化,傅雷所選擇的文本與他心中符合時代發(fā)展需要的作品相契合。此外,由個人喜好影響的內(nèi)部情感因素也是傅雷對文本或?qū)ψ髡哌x擇的關鍵。只有譯者能與原作者情感想通,方能譯出神似的作品。綜觀傅雷的翻譯活動,譯作固然數(shù)量豐富,但是不難發(fā)現(xiàn)傅雷最鐘情的作家——羅曼·羅蘭、巴爾扎克和梅里美,尤其是羅曼·羅蘭,其小說中所展現(xiàn)的慷慨激昂的英雄主義撼動中國讀者的心靈,譯者與作者的精神共鳴使得翻譯更加精彩,因此傅雷將譯者與原作的關系比作“交朋友”。法國翻譯批評家貝爾曼指出任何譯者都為某種翻譯沖動所驅(qū)使才從事翻譯活動的,不同的譯者以不同的方式受制于這種沖動。傅雷背后的翻譯沖動之一便是心靈的相通。與原作的交流和理解是進行翻譯的前提,同時保持謹慎的態(tài)度也是譯者的責任所在。另外,傅雷強調(diào)譯者個人能力對于文本選擇的重要性,他認為譯者需對自己的“所短多長”有清晰的認識,從而決定翻譯的類別或派別。
其次,傅雷的翻譯過程在于化為我有,包括對原文的閱讀與理解:透徹理解原作的意義、揣摩人物的性格、體會作者的感情,是翻譯的必要步驟。為此傅雷曾在《致羅新璋書》中提起翻譯的準備工作,“事先熟讀原著,不厭其煩”;“任何作品,不精讀四、五遍決不動筆”;“將原作(連同思想、感情、氣氛、情調(diào)等等)化為我有”。類似的表達也出現(xiàn)在《翻譯經(jīng)驗點滴》中:“想譯一部喜歡的作品要讀到四遍五遍,才能把情節(jié)、故事記得爛熟,分析徹底,人物歷歷如在目前,隱藏在字里行間的微言大義也能慢慢咂摸出來?!薄盎癁槲矣小彼膫€字概括出了翻譯準備的精神,對作品的細心揣摩,對思想感情的消化,對人物情節(jié)的細致分析都是傅雷為達成“神似”而做出的準備。翻譯是作品在譯者手中再次加工創(chuàng)造的過程,只有“化為我有”,才能真正地做到傳神的表達。傅雷以此為準則,運用于翻譯活動之中,為了了解原作的意思、文化背景等,他下盡功夫,正如他翻譯《賽查·皮羅多盛衰記》時,“這一本真是好書,幾年來一直不敢碰,因里頭涉及十九世紀的破產(chǎn)法及破產(chǎn)程序,連留法研究法律有成績的老同學也弄不清,明年動手以前,要好好下一番功夫呢!”譯者將專業(yè)知識的內(nèi)化是長期的過程,傅雷歷經(jīng)兩年的準備,1956年才正式著手翻譯。
此外,重譯也構(gòu)成了傅雷翻譯過程的重要環(huán)節(jié)。傅雷對其作品節(jié)奏韻律和流暢表達的不斷追求促成了他精益求精的重譯過程,例如他對《高老頭》和《約翰·克利斯朵夫》等作品的重譯,但是他在《〈高老頭〉重譯本序》的結(jié)尾在面對無窮的藝術事業(yè)仍感嘆自己“才能有限”,與其將自“心長力絀,唯有投筆興嘆”解讀為傅雷的無奈,不如理解為傅雷對于譯者的能力邊界的思考,以及對翻譯事業(yè)保持嚴謹和尊重的態(tài)度。
四、結(jié)語
傅雷言傳身教,詮釋了一顆樸素純粹、保樸守真、愛國愛民族的“赤子之心”,是感性、理性和愛相互交融的呈現(xiàn)?!陡道准視纷屪x者讀到了一個多面的傅雷,熱烈恬靜、深刻樸素、溫柔高傲、微妙率直并存的藝術家和父親,而作為翻譯家的傅雷,兼?zhèn)錁O高的藝術修養(yǎng)和專業(yè)造詣,將文化傳播為己任,推動了翻譯文學的發(fā)展。直至今日,傅雷所展現(xiàn)的文化自信,他將傳揚中華民族優(yōu)秀文化為使命,踐行嚴謹?shù)姆g治學態(tài)度,始終保持對譯作質(zhì)量的追求,對中外文化的互通產(chǎn)生了深遠影響。從譯者家書的闡釋視角出發(fā),對于譯者多元形象的構(gòu)建推動了翻譯家研究的發(fā)展,同時對翻譯研究具有重要的理論和實踐意義。
參考文獻:
[1]Berman, Antoine. L'?preuve de l'étranger[M]. Paris:?ditions Gallimard,1984.
[2]傅雷著,傅敏編.傅雷文集·書信卷[M].合肥:安徽文藝出版社,1998.
[3]傅雷.高老頭·重譯本序[A]//羅新璋編.翻譯論集[M].北京:商務印書館,1984.
[4]傅雷.傅雷全集(第17卷)[M].沈陽:遼寧教育出版社,2002.
[5]傅敏編.傅雷家書[M].南京:譯林出版社,2016.
[6]傅敏編.傅雷談翻譯[M].北京:當代世界出版社, 2006.
[7]傅敏,陳哲明,李家濤.我所了解的父親[J].史林,2013,(S1):165-172.
[8]劉志俠.傅雷的法國友人[J].書城,2020,(11):52-61.
[9]樓適夷.讀家書,想傅雷——為《傅雷家書》的出版[J].讀書,1981,(09):16-22.
[10]宋學智.傅雷的人生境界[M].上海:中西書局, 2011.
[11]宋學智.傅雷翻譯研究的人文學視角[J].中國翻譯,2017,38(04):59-64.
[12]許鈞,穆雷.改革開放以來中國翻譯研究概論(1978-2018)[M].武漢:湖北教育出版社,2018.
[13]許鈞.傅雷的精神世界及其時代意義[M].上海:中西書局,2011.
作者簡介:
王雯馨,女,中國人民大學中法學院高級講師,研究方向:翻譯理論與實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