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遂
相傳在16世紀,有一位科學家曾帶著兩個鐵球登上比薩斜塔的塔頂,將它們拋下,推翻了亞里士多德“物體下落速度和重量成比例”這一持續(xù)了千年之久的錯誤學說。這位做了“兩個鐵球同時落地”的著名實驗的科學家就是伽利略。雖然在比薩斜塔上做鐵球實驗的說法現在被認為是虛構的,但“重量與物體下落的速度無關”這一結論已深入人心。
伽利略,全名伽利略·伽利雷。他于1564年2月15日在意大利的比薩出生,于1642年1月8日在意大利佛羅倫薩附近的阿爾切特里逝世。伽利略是意大利物理學家、天文學家和數學家。他是近代實驗物理學的開拓者,是近代實驗科學的奠基者之一,被譽為“近代科學之父”。他還有兩項重要的發(fā)明——溫度計和天文望遠鏡。他與德國天文學家開普勒幾乎是同一時期的偉大人物。巧合的是,在他去世一年后,英國科學家牛頓出生了。
我們周圍的很多事物都在運動,都在發(fā)生著相對位置的變化,但是你有沒有想過,物體運動的基本規(guī)律是什么?早在幾千年前,就已經有一些哲學家提出了自己的觀點。最有名的是古希臘的哲學家亞里士多德,他認為地面上各種事物的運動都是因為這個世界存在“不完美”,當物體不在其“固有位置”的時候,就會自發(fā)朝這個固有位置運動。任何有質量的物體,其固有位置都在世界的底端。而天上的秩序是完美的,所以天上的東西會一直做著“完美的勻速圓周運動”。這種說辭,在現代人看來可能過于可笑,但在當時也的確是基于某些規(guī)律而總結出來的。
這種依靠直觀的觀察,得出看似正確的結論的現象,在人類科學探索的歷史上普遍存在。相比于亞里士多德,伽利略更加關注科學實驗的重要性。只有通過反復進行物理實驗,不斷分析比較實驗結果,才能對世界上各類物理現象起到實證作用。他的實驗精神和開普勒的數據推測,對后世的牛頓等人構建物理科學理論大廈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觀察單擺
在比薩大學的醫(yī)學課堂上,我又走神兒了,雖然我的父親非常希望我學好醫(yī)學,畢業(yè)后找個得體的工作,但我實在對學醫(yī)提不起興趣。我的眼睛瞟向窗外,正好能看到高聳的比薩斜塔。比薩斜塔,是我家鄉(xiāng)的地標性建筑物,所有人都知道這個地方。
不過,這座斜塔其實只是一個鐘樓而已,它是比薩大教堂的鐘樓。鐘樓每天報送時間,讓全鎮(zhèn)的人知道到底流逝了多少光陰。我們每個人也都依靠時間來判斷周圍事物的運動變化。每個日子的消逝仿佛都以教堂發(fā)出的鐘聲為準。
可是,物體的運動規(guī)律到底是怎樣的呢?這真是一個令人費解的問題。自從我于1564年在這里出生以來,總對周圍的事物充滿著強烈的好奇。
不過,此時的我還是聽從父親的安排,學了醫(yī)學。我的祖輩是佛羅倫薩很有名望的醫(yī)生,只不過到了我父親這一代家境逐漸衰落。我的父親非常有音樂天賦,也對音樂中的一些發(fā)聲現象進行過研究,還專門出版過一本名為《音樂對話》的書。但他并沒有因為這個天賦謀到什么職、賺到什么錢。
到了我這一代,父親就打心里希望我不要像他一樣過得窮困潦倒,讓我專心學醫(yī),為人解除病痛,掙到錢。我可能要讓他失望了,因為在大學里,我經常逃課泡在圖書館,我醉心于數學、物理學等自然科學,這些學科知識是如此令我著迷。
今天,我來到了比薩教堂,坐在長凳上凝視著精美雕刻的廊柱。突然,我猛地發(fā)現頭頂的吊燈正在晃動,而且每晃動一次的時間幾乎都是相同的。我興奮極了,目不轉睛地盯著擺動的吊燈,一邊摸著自己的脈搏,一邊用脈搏跳動的次數來估算吊燈每次擺動的時間長短。我發(fā)現,隨著時間的推移,吊燈擺動的距離越來越小,但無論擺動距離如何,每次擺動的時間都不會發(fā)生變化。我迫不及待地飛奔回大學宿舍,立馬找來鐵球、木塊等不同材質的物件和繩子連接,制作了幾個擺錘。通過多次試驗觀察,我終于發(fā)現了單擺的等時性,即不管繩子下面掛著什么材質的東西,只要繩子的長度不變,擺動一次的時間幾乎是相同的。
斜面實驗
1585年,我剛剛在比薩大學念了幾年書,但是家里沒能力繼續(xù)支持我讀下去了,我只好輟學回家??晌覜]有放棄對科學的熱愛、對自然界的觀察,因此我走上了自學的道路。數學、文學、藝術,這些內容我都在自學的時候先后掌握了。我尤其喜歡詩人但丁寫的《神曲》,還為它作了插圖。
同時,我也寫了許多論文。功夫不負有心人,25歲那年,我被比薩大學聘為教授。
然而,比薩大學信奉古希臘哲學家亞里士多德的思想。這位古代的哲學家,雖然也根據一些現象觀察總結了一些物體運動的規(guī)律,但是這些教條的結論,有些因為觀察不仔細,有些因為缺乏邏輯推理,往往漏洞百出。
最典型的莫過于“自然界中,重的物體自由降落速度比輕的物體更快”,而我偏偏對他的理論有許多懷疑,希望大家認識到自然界物體運動的真相。
于是,我經常會帶著小球等物體到高塔上做實驗。經過無數次的實驗,我確信,亞里士多德的理論是錯誤的,我得出了新的結論——在空氣阻力忽略不計的情況下,物體自由落體的速度是一樣的,與物體的重量無關。
除了登上高塔,我還設計了一個實驗來驗證物體下落的奧秘。我想到了一個和自由落體有些相似的物理場景——物體在斜面上自由向下滑落到坡底的場景。為此,我讓金屬球從斜面頂端滑到底端,然后在斜面的旁側觀察在相同時間內小球所走過的距離。我發(fā)現,小球所走過的距離按照1,3,5,7這樣的奇數比例不斷增大。為了方便觀察,我按照1,3,5,7的比例的距離位置在斜面上安裝鈴鐺,小球一經過就會碰到這些鈴鐺,發(fā)出悅耳的金屬碰撞聲,提醒我小球經過了這些特殊的位置。我驚奇地發(fā)現,這些鈴鐺鳴響的時間間隔,竟然幾乎是一致的。這說明,這些小球的確在相同時間內陸續(xù)走過了比例為1,3,5,7等奇數的距離。后來我發(fā)現,改變小球的質量和斜面的斜率,這樣的“相同時間陸續(xù)通過奇數比例距離”的規(guī)律并沒有變化。我根據數學公式,最終推導出來,這樣的實驗現象說明小球下落距離和時間的平方成正比。我還發(fā)現,如果坡底這條軌道完全變成直線,小球會朝著前方一直滾過去。這就是我認為的“物體只要不受到外力的作用,就會保持靜止狀態(tài)或勻速狀態(tài)”。
通過反復進行這些細致的實驗,我終于用實際行動證明了自己猜想的正確。這種精神最終影響了我在日后反抗羅馬教會的頑固不化,以及對于哥白尼的“日心說”這一真理的堅持和傳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