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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文學(xué)開一道仙門

      2023-11-04 11:47:11王劍冰吳天敏
      時代報告 2023年9期
      關(guān)鍵詞:澠池報告文學(xué)河南

      王劍冰 吳天敏

      昨天我走了5個省。從6:30開始,福建、江西、安徽、江蘇、河南,到這里下高鐵是晩上7:30。當(dāng)?shù)氐呐笥呀又疑细咚伲驗橄掠?,到高速路?座車不讓上,又轉(zhuǎn)回去,到了縣里換5座車。一路上,山高,雨大,路險,實際上我們都體會到了來澠池的熱烈與隆重,這是一種盛大的歡迎儀式。

      從昨天的雨,到今天的云,無論如何描述,都是最美的散文。昨天肯定有這種感覺。那么今天呢,突然天開化了。昨天是隆重的歡迎儀式,今天就是一片的喝彩之聲。我們來這兒,大家聚在澠池,說容易也不容易。雖說都是來自河南各地,但是河南也很大,有很多的人走了很遠(yuǎn)的路,到這里來,有的是辛辛苦苦地開車,有的是坐高鐵。我們來這里干什么來了?就為了今天上午開個會嗎?然后照個相嗎?不是。我們是來聚熱的,聚團的。我們是沖著澠池的這塊沃土來的,沖著三門峽的這個奇異之地來的。

      大家不要小看這一次盛會,還有不知道多少人想來,最后因為名額有限,來不成。我們每個來的朋友,實際上也是好多年不見,好多都是新面孔我是不認(rèn)識的。有些老面孔,也是好多年不見。大家知道,起碼散文學(xué)會的年會有這個傳統(tǒng),不能重復(fù)太多的面孔,幾乎每一次都要換一換。為什么?因為我們是一個文學(xué)大省,寫散文、寫報告文學(xué)的太多了,大家都想來,都想聚一聚。但是,真的是名額太少,機會有限,所以我們來這兒聚一聚,見見面,說不定就會有新的創(chuàng)作心勁兒,有新的文學(xué)情懷。

      澠池這個地方,我不陌生。1984年,那個時候好像叫加強基層組織建設(shè),我跟著一位領(lǐng)導(dǎo)到澠池來,半年時光,把澠池的鄉(xiāng)鄉(xiāng)鎮(zhèn)鎮(zhèn)都跑到了。我記得,那時候就是在韶山上繞。早晨出發(fā),晚上也回不來。一個吉普車,顛得要命,卻是縣上最好的交通工具。

      我記得有一個叫白浪的地方,從高高的山上盤下去,一直盤到黃河邊上。那個白浪的小村,晚上睡在老鄉(xiāng)家里,枕著黃河的濤聲,久久不能入睡。聞著的味兒,都是房間里土墻的氣息。第二天早起,跑到黃河邊兒,那么近,滿河的石頭。剛才澠池的同志講,鐵凝主席曾經(jīng)來過。鐵凝有一個關(guān)于散文的著名論點,叫“散文河里沒規(guī)矩”。她就是談,河邊兒的那些大大小小的石頭,或臥著,或躺著,或仰著,或袒露著,或半插在沙土里面。白浪這個地方的石頭,當(dāng)時就讓人有這樣的感覺,那是一地的自由的、散淡的、隨意而優(yōu)美的散文。

      澠池的同志介紹,說我們這個地方是一個有著7000年文化歷史的地方,仰韶文化遺址就在這里。我們來了,光是先聽一聽,就能感覺到一種思緒冉冉升起,就像今天的太陽。

      澠池,當(dāng)?shù)夭唤袧瞥?,叫nian chi。說得很拗口,很好聽。澠池,這是一篇大文章,可有作為的大文章。是一首詩。我們來這里,應(yīng)該是不虛此行。大家多轉(zhuǎn)轉(zhuǎn),別急著走。

      三門峽周圍,都有好看的。靈寶,函古關(guān)。還有崤山,崤山天險,秦晉崤之戰(zhàn)的發(fā)生地。這里還有陜塬,三道塬。都很好看。還有盧氏。盧氏有一個天然浴場,很原始,很生活。

      外省的一提起河南,都羨慕得不得了。說河南縣縣有古跡,處處有風(fēng)光,所以我們身在風(fēng)光里,身在文化中,可挖掘的東西實在是太多。

      剛才,主持人讓我作散文方面的報告。我覺得,報告文學(xué)和散文,多少年前是一家,那個時候還沒有叫報告文學(xué),其實就是一起的。它們的語言表述形式基本上一樣,無非報告文學(xué)更干練,思想性更明確,出發(fā)點更集中,而散文可能更自由,更遼闊。二者合一,也一樣是好文章。

      我們說文無定法,或者說這就叫做沒有規(guī)矩的格式寫作,就像無主題協(xié)奏曲。這樣的話,我們寫出來的東西,或未必要去標(biāo)一個報告文學(xué),去標(biāo)一個散文。像十幾天前,我在《人民日報》發(fā)的那篇6000字的文章。我當(dāng)時也不知道,是按報告文學(xué)手法寫的,還是按散文的手法寫的。但是說實在話,它真的不是一篇純粹的散文。說明什么?說明我們的寫作怎么寫都可以。文字的聚集,不是散漫的聚集,而是靈感的聚集,靈魂的聚集。

      這個月,我去了陜西商洛的漫川關(guān)。漫川關(guān)有兩個戲臺緊挨著,孿生兄弟一樣,干什么?難道要斗戲嗎?真的唱對臺戲?不是。后來我才知道,它可能上午唱的是湖北的戲,下午唱的是陜西的戲。它可能今天唱的是秦腔,明天唱的就是漢劇。它成了一種和諧的熱鬧的狂歡。那種和諧,老百姓真的是天天都像過節(jié)一樣。那你說弄一個戲臺不行嗎?人家就愿意弄兩個戲臺,那真叫“朝秦暮楚”,真的是“琴瑟和鳴”。

      我們報告文學(xué)學(xué)會和散文學(xué)會也是這樣。就像兩個戲臺搭臺唱戲一樣,我們唱的都是好戲,熱鬧的大戲。

      我們現(xiàn)在走出來的多了,機會也多了。我們在座的都是河南省的精英,每次我們在通知人的時候,都是想了又想,讓誰來,今年讓誰來,哪些人在創(chuàng)作上嶄露了頭角,哪些人在文學(xué)上作出了貢獻,其實都是有目共睹的。大家沒事兒聊起來,咱河南最近有誰又冒出來了,誰誰寫得不錯。有些人雖然發(fā)的報刊不是太高,但是他活躍,他總在地市報上活躍地展現(xiàn)。

      現(xiàn)在是信息時代,每個人發(fā)的東西都在各個圈兒展現(xiàn)。不定啥時候大家拿起手機看,就留下了印象。留下的印象多了,就成了深刻的印象。所以,來的人,都值得我們敬重。我們各位,其實你不是代表你自己,你代表的是一方天地。你來了,肯定會影響一群的人。所以,這是一個機會,我們不要放過這個機會。

      河南這些年的散文創(chuàng)作,就像葉梅會長說的,真的是不錯。我們文學(xué)豫軍,始終是讓全國的文學(xué)所關(guān)注的。就說三門峽的創(chuàng)作,是不弱的。比如說陜州區(qū),陜州區(qū)的作家,那是一群的人。我當(dāng)年在塬上深入生活的時候,經(jīng)常見,但是不集中。后來,我寫的《塬上》在《人民文學(xué)》發(fā)表后,他們陜州區(qū)的作家,自發(fā)地開了一個研討會,他們也沒通知我,但是我看他們的發(fā)言,都很有水平,每個人都有思想,有生活。

      說起澠池縣的作家,我跟澠池縣的作協(xié)主席聊,他說這個地方有200多人寫作。你要說20多人我還相信,200多人,這么多的人搞文學(xué),這澠池真不可低估。剛才澠池宣傳部長在這兒介紹的時候,都讓我驚訝。

      還有靈寶,也是一個創(chuàng)作基地,是一個重鎮(zhèn)。靈寶的那些作家,都有水平。記得我去年編年選,選了靈寶有兩位吧。其中一位是吉項魚。文章很長,我還是給他選了。不是說我跟吉項魚認(rèn)識,見了面還不一定認(rèn)出來。只要你文章好,你走哪,走遍天下都不怕。它是一塊敲門磚,誰的門兒都可以敲開。我們每個人都不斷地努力,早晚都會是這樣,被人發(fā)現(xiàn),被人記住,被人認(rèn)可。還有盧氏,盧氏也有一支不錯的創(chuàng)作隊伍。

      我們到三門峽來,到澠池來,這個地方——仙門山。帶門字的,你想,不是窗戶,是一扇門,吱呀一聲打開,出來的都是人,了不起的人。其實,這個門很有說法,很有講究。我們?nèi)绻阉鼘懺谖淖掷铮闳プ聊プ聊?,能寫出來好多不一樣的感覺。

      我們各位,其實也可能會寫詩。詩,散文,報告文學(xué),仍然是相通的。有些人說,我一段兒一段兒地把它寫成散文詩,我歡迎。因為我還編著散文詩的年選,我編了20多年。有誰想把關(guān)于澠池的一段兒一段兒的感覺,昨天的大雨,今天的朝陽,山上的泉水,把它一段兒一段兒地寫下來,你在哪里發(fā)了,我到9月份征稿的時候,說不定就能幫上你的忙。咱不是說拉關(guān)系,而是我們想為文學(xué)開一道門,開一道大門。

      河南的每一個地方,每一個縣,都是那么的沉厚,一般人還真不敢動筆,怕一動筆,只是浮皮潦草,走馬觀花,被人家取笑。所以要沉下來,好好地寫好河南這部大書。

      我們來這里的,有些是老作家,幾十年的老作家。一會兒發(fā)言的10位基本上都是老作家。即使最年輕的,像閆俊玲,李銳,寫作也二三十年了。二三十年前,他們都已經(jīng)出書了。

      像我們在座的徐宜發(fā),鄭州鐵路局的老局長,一本一本的,那種創(chuàng)作激情讓人欽佩。在他的文字面前,讓我們感到,他就是火車司機,開著一列一列的火車。

      還有肖根勝,《青海長云》,寫當(dāng)兵的那種情懷。當(dāng)了那么多年的兵,在青海,一高興,回來寫出了一本書。這本書可以稱報告文學(xué)嗎?還是紀(jì)實文學(xué)、紀(jì)實散文?什么都可以。

      讓我感到不足的就是他沒有把自己的愛情交代夠。有時候,我們的文字是需要降下來的,降到門里邊去,不是開門迎客。有時候是要關(guān)起門來,我們想看看門里邊的一些事情,一些故事。

      其實,我們有時候?qū)懮⑽模瑢懙锰炝?,太簡單了。譬如那個門,吱呀的一聲響,響過以后,其實還在響,你聽不見了。但是那個聲音仍然在震響。你把這些東西細(xì)細(xì)地去品味,去感覺,把門里的故事好好地寫一寫,我覺得這就是生活的深入。所以,開開門,不要覺得就是一篇散文,就是一篇報告文學(xué)。關(guān)上門或也是。門里門外的,每一個人的創(chuàng)作,創(chuàng)作的深度和廣度,都在個人的表現(xiàn)中。

      說實在話,提起來每個人,我們都知道你的作品。像李正品,從來沒有開過我們的散文年會,今天讓他來了。李正品,1983年的時候就已經(jīng)開始寫東西,而且寫得很好。多少年一直寫東西,后來他寫了一堆的散文,接著出書。我們的文學(xué)活動,不是說把李正品這個人給忘了,沒顧上,所以這回顧上了,明年也許又沒顧上他,但是不要緊,全都在我們的視野里。

      我們關(guān)注著每一個熱愛文學(xué)的朋友。散文的,報告文學(xué)的,這個視野里,沒有敵人,只有朋友。只有一點,就是做好我們自己,做好我們的今天,看好我們的明天。

      我們大家來碰撞碰撞,絕對好,你看這個風(fēng)景,視野里是紅色的山石。這要是放在長江邊兒上,這就叫赤壁。原來說赤壁大戰(zhàn),想著是紅紅火火的一片大石頭,其實感覺還沒咱這個紅。上個月,我在貴州的一個地方,也是一出門,一片好景色。這個地方叫什么?叫娘娘山。不是娘娘腔,不是拐著娘娘腔的娘娘山,是俏俏麗麗的挺挺拔拔的娘娘山。大家在這娘娘山里走一走,感覺感覺,會有一種靈動的情感,一種溫潤的情懷。

      所有的這些,都是我們文學(xué)所需要的。所以我們今天要在仙門山里,好好做一回仙人。在這個門里門外,好好地體味體味,好好地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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