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演義》次要人物形象對《三國志》人物的敘事異化

【摘要】目前學界對三國故事的研究多針對文本體裁的敘事藝術(shù)及重要人物形象的分析，極少涉及次要人物，而次要人物在推動情節(jié)發(fā)展與塑造主要人物形象中往往具有不容忽視的重要作用。從史書記載到正式成書，三國故事經(jīng)歷了漫長的演變過程，故事中的人物形象也極易發(fā)生敘事異化現(xiàn)象。由于立場的不同，三國故事中的人物可分為蜀漢、魏吳、中立三個陣營。而這三個陣營中次要人物的形象也隨著文本體裁、作者態(tài)度等因素的變化而發(fā)生異化，使小說中最終呈現(xiàn)的人物形象與史書記載大相徑庭。本文通過分析三個陣營中次要人物的敘事異化現(xiàn)象，以探討三國故事中每個陣營的次要人物所特有的異化趨勢。

【關(guān)鍵詞】三國故事；次要人物；敘事異化；陣營；異化趨勢

多年來，研究者們多重視劉備、諸葛亮、曹操等重要人物的形象演變研究，對次要人物的關(guān)注度則較低，而次要人物對推動情節(jié)發(fā)展與塑造主要人物形象往往也具有不容忽視的重要作用。三國故事漫長的演變過程使故事中部分人物的形象自史書中的首次呈現(xiàn)至小說中的最終確立，隨著文本體裁、社會環(huán)境、作者態(tài)度等因素的變化而不斷發(fā)生著異化，導(dǎo)致小說中最終呈現(xiàn)的人物形象與史書記載大相徑庭。陳壽的《三國志》作為一部記載史實的史書，對三國人物的記載保持客觀公正的態(tài)度，基本還原出歷史人物的真實面貌。而明代羅貫中的嘉靖壬午本《三國演義》作為一部小說，在塑造人物形象時更注重對比襯托等藝術(shù)手法，同時受“尊劉貶曹”思想傾向的影響，部分次要人物的形象同史書記載出現(xiàn)差異，發(fā)生了明顯的敘事異化現(xiàn)象。

由于立場的不同，三國故事中的次要人物可分為蜀漢、魏吳、中立三個陣營。本文選取蜀漢陣營的龐統(tǒng)、魏延、嚴顏；魏吳陣營的華歆、楊修、朱然；中立陣營的陶謙、馬騰。以他們?yōu)榇矸治龃我宋镌谑窌c小說中的敘事異化現(xiàn)象，以總結(jié)三國故事次要人物每個陣營所特有的異化趨勢。

一、蜀漢陣營：微量負面形象的添加或正面形象的強化

明代“尊劉貶曹”已成為三國故事的主要傾向，明嘉靖壬午本《三國演義》將此思想貫穿其中?；蛟黾游⒘控撁嫘蜗螅蛑苯訌娀我宋锏恼嫘蜗?，都是出于強化蜀漢陣營中主要人物的正面形象的目的。

（一）龐統(tǒng)：增加爭強好勝的負面形象

史書《三國志》對龐統(tǒng)以“雅好人流，經(jīng)學思謀，于時荊、楚謂之高俊”①的褒贊為其人生作結(jié)。在史書記載中，龐統(tǒng)與諸葛亮并稱臥龍鳳雛，魯肅與諸葛亮也極為推薦其才能，劉備“親待亞于諸葛亮，遂與諸葛亮并為軍師中郎將”②?？梢妱鋵λ芰Φ目隙ㄅc看重，并且在劉備奪取西川時，龐統(tǒng)獻策，立下大功，也再次證明了其卓越的能力。故在史書記載中，龐統(tǒng)擁有品德高潔正直，謀略策劃高超的正面形象。

而在明嘉靖壬午本《三國演義》小說中，作者沿用了龐統(tǒng)人生中諸如“獻策西川”等重要事件，保留了其智謀過人的積極形象。但其作為三國故事中的次要人物，為了襯托主要人物的形象，小說作者將其攻城時死于流矢的死因改為不聽諸葛亮勸阻，爭功自大，死于敵軍埋伏。并以其“孔明怕我取了西川，故意將此書相阻耳。我命在天，豈在人乎”③“主公被孔明之惑也，不令統(tǒng)立功名，故有此言以疑其心”④的自大言語，為龐統(tǒng)增加了爭強好勝，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負面形象。小說作者的目的是借龐統(tǒng)的負面形象凸顯諸葛亮算無遺策、品德高潔的正面形象。

（二）魏延：增加反叛不忠的負面形象

據(jù)《三國志》記載，魏延隨劉備入蜀后，屢立戰(zhàn)功，官職迅速上升。劉備對其也極為信任，將戰(zhàn)略位置重要的漢川一帶歸魏延鎮(zhèn)守，魏延也以“曹操舉天下而來，請為大王拒之；偏將十萬之眾至，請為大王吞之”⑤的言語，展現(xiàn)了其忠誠形象。同時，諸葛亮也極為看重其勇猛的戰(zhàn)力，幾乎每一場重要的戰(zhàn)役魏延都參與并屢屢立功。史書以“不便背叛”⑥“魏延以勇略任”⑦，總結(jié)了其忠誠勇猛的正面形象。

同龐統(tǒng)一樣，小說也基本沿用了魏延在史書中的人生軌跡，保留了其勇猛過人的積極形象。出于襯托主要人物形象的目的，小說為魏延增加了反叛不忠的負面形象。小說中諸葛亮一見到魏延便說：“吾觀魏延腦后有反骨，久后必反，故先斬之，以絕禍根。”⑧魏延本人也以“吾殺了楊儀，先雪此恨，后取兩川”⑨“我等投魏若何”⑩的言語，直接道明了其反叛之心。小說以塑造其反叛不忠的負面形象來凸顯主要人物諸葛亮善于識人、神機莫測的正面形象。還以魏延“若孔明在日，吾卻懼他三分；他今已死，天下誰敢敵吾也”?的言語及“知己知人乃圣賢，先明預(yù)曉得心傳。臥龍相法高天下，曾向長沙識魏延”?的詩贊，強化了諸葛亮的正面形象。

（三）嚴顏：強化忠誠、英勇的正面形象

嚴顏作為較晚投蜀的部將，其記載在史書中不足二百字，可見其重要性之低，文本位置之次要。但在有限的記載中，仍以“‘卿等無狀，侵奪我州，我州但有斷頭將軍，無有降將軍也?！w怒，令左右牽去砍頭，顏色不變，曰：‘砍頭便砍頭，何為怒邪’”?的忠誠言語和沉穩(wěn)神態(tài)，塑造了其忠誠正直的積極形象。

在小說中，作者則將其擴展為一節(jié)，詳細講述了此事件。除了塑造嚴顏忠誠正直的正面形象外，還以張飛與嚴顏之間的斗智斗勇凸顯了張飛的謀略智慧和二人的英勇。同時，不同于史書記載中嚴顏投蜀后作為張飛的門客而銷聲匿跡的結(jié)局，小說虛構(gòu)了嚴顏的后續(xù)事件。小說中嚴顏勸降多處關(guān)隘官兵，塑造了其德高望重的形象。投蜀后又得到劉備等人的尊敬，被多次委以重任并屢立戰(zhàn)功，強化了其勇猛、忠誠的形象。小說對嚴顏忠誠、英勇正面形象的強化，不僅使三國故事中的次要人物更加立體，強化蜀漢英雄整體的正面形象，也凸顯了劉備、張飛等主要人物善于識人用人，胸懷博大的積極形象。

從史書至小說，蜀漢陣營中的人物形象所發(fā)生的敘事異化現(xiàn)象受到“尊劉貶曹”政治傾向的影響，主要采取改動歷史事件或增加虛構(gòu)情節(jié)的手段。使蜀漢陣營次要人物形象的異化呈現(xiàn)微量負面形象的添加或正面形象強化的趨勢。此種異化趨勢不僅完善了三國故事中次要人物的形象，同時也使蜀漢陣營中主要人物的積極正義形象得以凸顯與強化，使整個蜀漢陣營的人物形象呈現(xiàn)積極正面的整體基調(diào)。

二、魏吳陣營：正面形象的逆化或積極形象的大幅削減

史書《三國志》的作者陳壽以高度嚴謹?shù)臍v史編纂方法與客觀公正的評價態(tài)度，基本還原了三國時期歷史人物的真實面貌，魏吳兩陣營中的次要人物也不乏德才兼?zhèn)?，智勇雙全之人。明代小說《三國演義》受“尊劉貶曹”思想傾向的影響，為突出蜀漢陣營血脈的正統(tǒng)與人物的非凡，對魏吳兩陣營中的次要人物形象采取逆化其正面形象或大幅削弱積極形象的手段，使用襯托的藝術(shù)手法丑化魏吳統(tǒng)治者或美化蜀漢人物的形象，以丑化魏吳陣營的整體形象來凸顯蜀漢的智勇正直。

（一）華歆：由高潔正直逆化為低劣殘忍

《三國志》以“清純德素”?概括華歆的人物形象。史書記載其“議論持平，終不毀傷人”?。擔任地方官員時，清正廉潔，深受百姓們的愛戴。面對友人同事的饋贈，也極誠懇地予以退還。擔任曹魏官員時，恪盡職守，也多次進言以民生為重，仁德治國?？梢娛窌涊d中的華歆呈現(xiàn)出高潔正直、品德高尚的正面形象。

而小說作者則完全逆反了華歆的人物形象，將其原本的正面形象完全逆化為低劣殘忍的負面形象，成為曹魏謀逆的幫兇。小說中華歆親自揪住伏皇后的頭髻將其拖出，交由曹操杖殺。可見其殘忍狠毒。在曹丕封魏王時，也是其“諂事于魏，故草此詔，威逼獻帝降之”?。此后更是帶領(lǐng)文武官員逼迫漢獻帝退位讓于曹丕，當眾“縱步向前，扯住龍袍，變色而言”?，甚至“按劍指帝，厲聲而言”?，將漢獻帝嚇得戰(zhàn)栗而不能言。展現(xiàn)了其目無尊卑、狗仗人勢的低劣品行。故小說中的華歆實在是一個品行低劣，狠毒殘忍的小人。小說借由次要人物華歆形象的逆轉(zhuǎn)來佐證曹魏統(tǒng)治者與曹魏陣營整體卑劣狠毒的負面形象。

（二）楊修：由博學多智逆化為恃才傲物

《三國志》記載：“典略曰：楊脩字德祖……謙恭才博……脩總知外內(nèi)，事皆稱意?！?可知楊修在曹魏陣營中擔當重任，在官場中如魚得水，展現(xiàn)出其能力才干出眾的形象。且楊修“每當就植，慮事有闕，忖度太祖意，豫作答教十余條，敕門下，教出以次答”?。又展現(xiàn)了他才思敏捷，善于揣摩人心的形象?！度龂尽愤€記載：“又是時臨淄侯植以才捷愛幸，來意投脩?！?再次證明了楊修才思敏捷，能力出眾。故史書中楊修擁有博學多智、才思敏捷、能力出眾的正面形象。

明代小說則單方面刻畫楊修恃才放曠、傲物自大的反面形象，以楊修諷刺張松，卻落得“滿面羞慚”?的下場，諷刺其狂傲自大。更是連以“門內(nèi)添活”“一人一口酥”“夢中殺人”“參與嗣位之爭”“雞肋之死”幾個事件展現(xiàn)楊修不知收斂鋒芒，賣弄聰明、恃才放曠的反面形象，導(dǎo)致最終被曹操忌恨殺死的必然結(jié)局。小說作者通過“楊修之死”的情節(jié)展現(xiàn)了曹操猜疑心之重，嫉賢心之深，借題發(fā)揮手段之狠辣的反面形象。以“楊修之死”過程的層層遞進引出曹操的心理活動，通過對其心理活動的細膩描寫展現(xiàn)出曹操嫉賢、疑心重、手段狠辣的反面形象，也使小說中楊修的文本位置從“生”到“死”完全作為曹操反面形象的襯托。

（三）朱然：由勇烈善戰(zhàn)削弱為平庸無能

朱然是東吳陣營的一員大將，《三國志》記載：“朱然以勇烈著聞?！?朱然作為孫權(quán)的親信，備受信賴，極被重用，多次參與重要戰(zhàn)役，屢立戰(zhàn)功，大將呂蒙也曾對孫權(quán)說：“朱然膽守有余，愚以為可任?！?曹魏曾六個月圍攻朱然鎮(zhèn)守的江陵，終以失敗告終，也使朱然的威名震撼曹魏。由此可見，史書記載中的朱然是一個勇敢無畏，武藝高強、軍紀嚴明的正面人物。

小說則大量削減了朱然的人物描寫，朱然的出場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或是只提及朱然姓名，或是簡單描寫朱然被屢屢逼退，并未詳細描寫朱然的武藝與戰(zhàn)斗，甚至其死因也只以“云正殺之間，偶遇朱然，一槍刺然于馬下”?不到二十字便短短概括。小說中的朱然是東吳陣營中可有可無的小角色，呈現(xiàn)出平庸無能的人物形象。從史書至小說，其人物的積極形象被嚴重削弱，不僅削弱了東吳陣營整體的積極形象，也襯托凸顯了蜀將趙子龍和蜀漢陣營勇猛無敵的正面形象。

小說《三國演義》以明代盛行的“尊劉貶曹”思想傾向為全書核心。為達到“尊劉貶曹”的目的，小說作者通過貶低魏吳陣營次要人物形象的手段來強化魏吳主要人物與整個陣營的負面形象，并借此襯托蜀漢人物與陣營的積極形象。使魏吳陣營次要人物形象的異化呈現(xiàn)正面形象的逆化或積極形象的大幅削減的總體趨勢。

三、中立陣營：人物形象重塑，人物立場向蜀漢傾斜

三國故事里中間陣營的次要人物通常安守一方，不輕易參與三方勢力的爭斗，也不主動投靠任何陣營?！度龂尽匪涊d的中間陣營里的次要人物往往形象各異，性格鮮明。然而隨著社會風氣和思想傾向的變化，明代小說或重塑中間陣營人物的形象或使人物立場向蜀漢傾斜，使他們成為三國故事中主要人物形象的襯托，也成為“尊劉貶曹”核心思想的擁護者。

（一）陶謙：由剛正率直重塑為老實敦厚

《三國志·吳書》中對陶謙的性格總結(jié)為“謙性剛直，有大節(jié)”?。史書中記載陶謙生平對待自己看不慣的人和事都是直接表達其不悅，可見其性格的剛正直率。治理徐州期間，他勤勤懇懇，不輕易參與外界爭斗，保護一方百姓安穩(wěn)，由此也可看出陶謙有一定的能力才干，以百姓民生為重，為人仁慈。晚年雖親讒遠忠，昏亂憂死，但總體來說，史書中的陶謙仍是一個剛正直率、善待百姓的人。

小說中對陶謙的出場描述為“仁人君子，德厚溫良，徐州刺史陶謙”?。旁人口中也稱其“溫厚純篤”?“仁人君子，非剛強好利之輩”?。此種表述使陶謙拋棄了史書中剛正的原有形象，重塑為老實敦厚的人物形象。并且小說還增加陶謙三讓徐州給劉備的情節(jié)，史書中陶謙雖欣賞劉備，但也是死后才讓劉備掌管徐州。小說中新增的情節(jié)，使陶謙的立場從史書的中立派轉(zhuǎn)變?yōu)閯湟慌傻膿碜o者。通過“三讓徐州”事件中人物的言行舉止起到襯托劉備仁厚正直的正面形象并達到“尊劉”的效果。

（二）馬騰：由自私自利重塑為忠誠正直

《三國志》記載馬騰作為割據(jù)西涼的地方軍閥，曾加入叛軍，對抗?jié)h廷。與友人韓遂曾因利益結(jié)為異姓兄弟，后又因利益反目。最后在曹操的威逼利誘下，又歸順成為曹魏的外部勢力。其人生經(jīng)歷使馬騰在史書中呈現(xiàn)出自私自利、重利輕義的負面形象。

小說中的馬騰則完全顛覆了史書中的負面形象，被重塑為忠誠于漢室的忠義正直的正面形象。他是討伐董卓的十八路諸侯之一，也曾與劉備共同參與衣帶詔暗殺曹操的計劃，甚至在被曹操征詔入京時，不顧全家性命，仍然一心想刺殺曹操，以還漢室江山。小說中馬騰的言行舉止處處表明他是一個忠義正直的漢室忠臣，是完全的正面形象。從馬騰對劉備的信任表明其人物立場也由史書中被迫偏向曹魏而自主向蜀漢一方傾斜。小說以馬騰人物形象與立場的轉(zhuǎn)變，再次凸顯了劉備形象及蜀漢陣營的正義與正統(tǒng)。

中立陣營人物由于特有的中立性，其形象的異化與立場的轉(zhuǎn)變能極鮮明地表現(xiàn)作者的創(chuàng)作立場。從史書《三國志》至小說《三國演義》，受“尊劉貶曹”思想傾向的影響，三國故事里中間陣營的人物呈現(xiàn)出人物形象重塑，人物立場向蜀漢傾斜的總體異化趨勢。

四、結(jié)語

史書與小說的文本體制差異極大，陳壽在史書記載時秉承著“尚實”的原則，以還原真實的歷史與人物為第一目標。而史書記載的真實人物形象在進入文學領(lǐng)域后，受到文本體制、社會環(huán)境、世俗文化以及文人們個人觀念及自身情感表達需要的影響，是極易發(fā)生異化的。

由元入明的羅貫中秉持著“尊劉貶曹”的政治傾向，對次要人物的形象做出改動，并且具有明顯的陣營區(qū)別。故三國故事中的部分次要人物從史書《三國志》的首次出場到明小說《三國演義》的最終定型，其人物形象和文本位置都發(fā)生了明顯的敘事異化現(xiàn)象。

由此可總結(jié)三國故事中不同陣營次要人物的敘事異化趨勢大致為：蜀漢陣營：微量負面形象的添加或正面形象的強化，總體呈現(xiàn)積極正面的人物形象；魏吳陣營：正面形象的逆化或積極形象的大幅削減，總體呈現(xiàn)消極負面的人物形象；中間陣營：人物形象重塑，人物立場向蜀漢傾斜，總體呈現(xiàn)較為積極正面的人物形象。而次要人物的文本位置的異化則是：無論屬何陣營，都基本由獨立位置轉(zhuǎn)向襯托蜀漢人物的正面形象或魏、吳人物的反面形象的陪襯位置。

注釋：

①②⑤⑥⑦?????????（晉）陳壽：《三國志》，中華書局2006年版，第573頁，第569頁，第595-596頁，第596頁，第597頁，第562頁，第257頁，第244頁，第335頁，第336頁，第335頁，第779頁，第773頁，第151頁。

③④⑧⑨⑩??????????（明）羅貫中：《二十四卷嘉靖壬午本〈三國演義〉》，人民出版社2008年版，第434頁，第434頁，第365頁，第736頁，第736頁，第737頁，第365頁，第544頁，第553頁，第555頁，第409頁，第584頁，第31頁，第70頁，第71頁。

參考文獻：

[1]（晉）陳壽著，（南朝宋）裴松之注.三國志[M].北京：中華書局，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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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秦潔，女，漢族，山西太原人，山西師范大學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國古代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