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蕭蕭
理想是石,撞擊生命的火花。
理想是火,點燃了奄奄一息的燈。
理想是燈,照亮夜行者踽踽獨行的路。
理想是路,引領我們走向黎明。
理想是黎明,天要亮未亮,我們一起等待朝陽。
理想是可以期待的那一顆朝陽。
我試著為理想造句,發(fā)覺一切都那么美好,充滿了希望,不論是石、火、燈、路,還是黎明、朝陽。
是不是因為“理想”二字本身就富于積極思考的意義?如果是,那任何人心中都該有自己的理想,從一歲到101歲,為自己繪一張未來的藍圖。一歲時,單純地想望母親的懷抱;11歲時,樂高玩具;21歲了,與我相吸相引的那人在哪里?
41歲了,仍然有自己的理想,期盼事業(yè)的巔峰,望盡一切山海平蕪;或者領悟人生的道理,心中常養(yǎng)一分春;或者,所愛盡在眼前,平安就是福;或者,小小的理想:小小的一座可以爬的山,小小的一塊可以種的田,小小的一段可以回味的秘密。
可能41歲的人想望著山寧海靜,可能71歲的人企圖東山再起,這些都不妨礙91歲的人仍然保有躍躍欲試的心、勃勃然想飛的意愿。
是理想,就有了積極的意義。
我試著造頹喪的句子:
理想是永遠到不了的遠方。
理想是永遠航行不到的彼岸。
理想是一盞飄忽的燈,誘惑我們跌入失望的淵谷。
可是,很快我就會為每一句話找到更有力的一塊反擊的跳板,一跳,又跳到某種理想的高度:
理想是永遠到不了的遠方,但是我們要永遠相信遠方。
理想是永遠航行不到的彼岸,彼岸一到,此岸又成彼岸,我們?nèi)匀挥欣硐?,有方向,有努力以赴的彼岸?/p>
理想是一盞飄忽的燈,誘惑我們跌入失望的淵谷,這時,我們不妨休息休息,望著飄忽的燈想著星星。
永遠,遠方亮著一顆星。
(林元杰摘自臺灣《中華日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