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布赫瓦爾德

譯／張元軍

“喂，亞特蘭大疾病防治中心嗎?”

“是的?！?/p>

“我兒子大學剛畢業(yè)，他要回家來，我只好向你們求救?！?/p>

“這事和我們有關?”

“那當然!他已經4年沒有打掃過屋子了，他媽和我正考慮得注射些什么疫苗。”

“哦，我明白了。大概說說他的房間吧?”

“中等大小，靠墻放著一張床，床邊堆著一堆臟衣服。自從大一母親節(jié)時，在我們強烈要求下收拾過二次之后，幾年來再未動過?！?/p>

“臟衣服堆了多少?”

“大約4英尺吧，我也無法確定，因為有一次我問他是否有人睡在下面，他告訴我：老實說，我也不知道！”

“我覺得，你們夫婦倆，最好先注射霍亂疫苗。”

“謝謝!墻角是他所謂的學習區(qū)。上次我們看到堆滿了舊書、音樂CD、發(fā)黃的試卷、啤酒罐，對了，還有一面寫著‘美國，如果你殘害我，那么就推翻你的旗子?！?/p>

“墻角還有一個廢紙簍，是吧?”

“沒錯；不過早已翻倒。中國食品盒、一個舊飛盤、一聽變質的狗食扔在地上?！?/p>

“這樣，我建議你們最好注射斑疹傷寒疫苗?！?/p>

“噢，我將向我的妻子轉達你的忠告?！?/p>

“他的衣柜里掛東西了嗎?”疾病防治中心的人問道；“除了滑雪板外，衣柜中沒掛任何東西。所有的衣物都擱在地上?！?/p>

“如果這樣，我建議你們用大劑量的傷寒血清。我們不是說你們會得傷寒，只是你兒子的衣服都扔在地上，當這個小伙子回家時，誰也說不清他帶回來的是哪件。還有其他情況嗎？以便我們?yōu)槟闾峁╊A防措施?！薄皩α?，浴室隔壁的水池邊還有一個煎鍋，4年了，他就沒洗過盤子。總是舊的臟了，然后換新的。所有的盤子和用過的鍋、碗都堆在水池里?！?/p>

“也許我們的預防很愚蠢，但我覺得你們夫婦最好把黃熱病疫苗也注射了。因為我們中心的研究人員已發(fā)現好多黃熱病人都是由不潔餐具感染的，尤其再次使用的時候?！薄鞍?，真不敢相信，4年前，我們送走一個孩子，現在，我們得到的是滿于臂的針眼！”“我知道，這看起來很不公平。但你們把他培養(yǎng)成這樣，除了怪你們，還能怪誰?順便問一下，畢業(yè)后，你兒子計劃從事什么工作?”

“他想干點有益于環(huán)保的事情?！?/p>

(政鄭士良摘自2000年12月21日《青年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