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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LY詩歌

      2005-04-29 00:44:03FLY
      詩選刊 2005年8期
      關(guān)鍵詞:鼠藥說書人針頭

      FLY

      總有人進進出出。辦公室有人跺腳,抱怨不夠暖和。

      她們的嘀咕,顯得很小聲。

      火爐吱吱響,最后漏下來的水滴

      有瞬間的跳躍。之后是沉默。像兩次賽跑之間,

      總需要點什么,連接心跳和慢。

      說昨夜的哭聲,來自一包鼠藥,

      13歲女孩,最后還是哭了。父親,像從天邊

      趕回來

      收禮金,順便確定父女稱謂,以及兩間半土

      屋的歸屬。

      四十多個村民站出來,把他轟走。

      接下來,當(dāng)務(wù)之急是

      商量募捐款放到哪里最安全。犯難的人們

      掰著指頭逐一篩選:窮苦的舅舅,

      瘸腿的三姨,遠逝的外祖父母。看起來那班主任

      ——剛分來的女老師,是最合適的人選。

      三個學(xué)生會干部,從沒挨過餓的女孩

      今天學(xué)會先遞上笑臉和甜言,再遞上募捐箱。

      說書人語:時光是書簡的慢,

      酒精棉球里,針頭也是。而女孩

      她將長大,把活人的日子演得像故事。說方圓百里

      偏遠山頂,一個女孩和三條狗。

      兩條蹲門外,一條在腳邊。他們有同樣的等待。

      蚊子的城

      它們在秋天成群出逃,棄下空城。

      最亡命的是雌性還在為越冬

      采集足夠的血漿。

      ——我早已不恨它們。我們都無法

      像捏著啤酒瓶那樣,扼住誰的細脖頸。

      我擔(dān)心起它們的翅膀,天氣

      越來越不適合飛行。想起一個嗜酒的朋

      友,

      三十歲那天,

      像細腳花蚊,嗡一聲煙散

      去了哪里?;蛟S他終于可以沿途

      打聽他的生父。

      妥協(xié)

      花露水可以涂在夜的癢處,果香型的藥

      用來阻止它們的偵察和伏擊。

      我最終

      沒能把它們趕盡殺絕。也沒能拒絕

      它們以暮秋的名義,送來的針頭和失眠。

      好吧好吧,我都接受。

      最后送來的疫苗,將給我眉低和眼順

      給我拒絕已久的

      ——那言和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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