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治萍

口號之旅

我們的力氣是為細(xì)碎的土地準(zhǔn)備的

我們可以有規(guī)律地種植我們的旗幟

但我們不能休養(yǎng)我們的年齡和理想

我們的年齡是為枯萎的野草準(zhǔn)備的

我們可以有感情地播灑我們的愛戀

但我們不能放棄我們的芬芳和幸福

我們的理想是為廣茅的戈壁準(zhǔn)備的

我們可以藐視只知道海子的詩人們

但我們不能拋開我們的語言和思想

我不知道所有的海嘯是否還會咆哮

但我知道那塊平常的巔地依舊平常

該來的就來該去的就去并無能為力

險韻

淌過絕難淌過的險灘

兩岸早先不能銜接的意味融為一體

波濤洶涌，如同那

女人的長袍在男人的狂放下跌宕起伏

統(tǒng)馭音律的鷹盤旋在赤裸的峰頂

默默地看著

點水的蝶

圍著漂尸悲喜交加

從山腳走來一只牛

開始，牛是大山的一部分

大山皴裂的皮膚如同牛的顏色

后來，牛是大山額外的部分

牛的敦厚如同大山的俾性

牛遠(yuǎn)遠(yuǎn)地走過來的時候

沉睡的山村隱在大山的陰影里

牛遠(yuǎn)遠(yuǎn)地走過去的時候

唧啾的晨鳥叮著頑童的光蛋蛋

想城里女人的同事猜測著牛的性別

世事不諳的我卻想著山村的年齡

心想是不是如同傳說的那樣

如同乞哀告憐的結(jié)怨的牛尾巴

荒漠，最初的感覺

靜穆的海面沒有眩暈的光芒

只有怒放的古老呼嘯而過

鞭響過后揚(yáng)起的蒼茫

在瞇住的眼角狂奔成野馬

那些自以為是的締造者

沒有像先賢們所說的那樣

種植的向日葵都沒有開放

富饒的塞外依舊一馬平川

忍受著委曲奮勇前行的駝蹄

困擾著自己的無知選擇無畏

而繞開自己東奔西跑的大漠人

總在抖塵時驟然痛哭流涕

還有大海般洶涌起伏的碩實身軀

我始終挖不出埋葬某些事物的墳穴

它們的動作比我的動作迅猛百倍

那些一點點繁殖的沙和蹄印

裸島

初萌的目光從東邊拂向西邊

陣痛根深蒂固

顏色從黑到白從白到黃從黃到紅

又從紅到黑

施展內(nèi)力與計謀的戰(zhàn)役

在吱吱呀呀中

以卵擊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