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惠莉
最近讀有關的報刊,不止一次地看到吃魚的好處,據(jù)說每個月至少吃兩次魚,這樣有利于保護自己的腦力。另外還有一個對于現(xiàn)在人來說是有著重要作用的是,多吃魚有利于軟化血管,有效地預防心腦血管疾病。像這樣一些有關保護生命的信息,對于現(xiàn)代人來說無疑是有著巨大的吸引力的?,F(xiàn)代的環(huán)境充滿了對人體這個美麗肌體的損害,各種看起來很是可怕的病都在生命的大海里正悄悄地孳生著。像腦血管病,癌癥等具有極大殺傷力的惡癥,總是在不經(jīng)意中就奪去了人們年輕的生命。
據(jù)報載,一個人只要每個月吃兩三次魚,就可以有效地避免一些致命的疾病。
生命在不幸婚姻中消盡了青春美麗之后,似乎留下的只有一些滄桑的人生經(jīng)歷了。但是青春后期奮斗的決心,仍在生命的年輪里時時地閃爍著理想的火花。這也許是一種熱愛生命的表現(xiàn)吧。每個月按照那篇文章所說的,我總是要吃幾次新鮮的魚的,如果沒有時間做新鮮的魚,我就會買幾瓶魚罐頭吃。盡管那些魚罐頭很是干澀,早已失去了新鮮魚的滋味,但是我仍然吃得是那么的盡興。那實在是一種心理的寄托啊,把保證身體健康的希望寄予魚,無論它是鮮美的,還是干澀的,一樣吃得有滋有味兒。
每當吃起了魚,總是不由得回憶起青海湖的魚兒來了。
是一條新鮮的魚或者一個魚罐頭活潑了我的思緒,把我的心兒從河北平原牽到了青藏高原。
那是在一年的初夏,我接到剛到達青海支邊父親的信,他讓我快速趕往他供職的一個鐵路職工子弟中學做英語教師。
就這樣,我懷著陌生而膽怯的心情踏上了遠在異鄉(xiāng)的土地。在火車上,放眼望過去,粗獷而又神秘的青藏高原就呈現(xiàn)在我的面前。那時雖然說正是初夏時節(jié),但是高原的風兒是如此強勁地吹拂著我那張羞怯的臉兒,那是第一次出門而產(chǎn)生的忐忑不安的心情。那時,我只有二十三歲,是第一次出遠門,坐了三天三夜的火車才到了西寧。要到那個我要去的小鎮(zhèn),還得要坐一天一夜的火車呢。于是到了西寧也沒有歇息一下,就又上了前去格爾木的火車。
一路上疲憊之極,各種復雜的情緒雜揉在一起,就油然而升起了一種對家鄉(xiāng)、對家鄉(xiāng)自己教過的小學生那種深切的眷戀之情。但是列車絲毫也不理會我這個來自于冀南平原小姑娘的心思,她一路風馳電掣地在高原的腹地飛奔而去。一路唱著飛揚的歌兒,仿佛對那片來不及打量就一晃而過的草原有些焦急地說道:不停,不停啊。她為什么要停呢,那里是小姑娘要去的小鎮(zhèn)嗎,那里有一個職工子弟中學嗎,沒有?;疖嚲蜎]有絲毫的理由在這兒停下來,她為什么要在這里停呢?這個時候,火車所有的信念和力量似乎只有奔馳而去。她一路高歌,很是歡快地穿過那條有些長的隧道,朝著神秘的遠方奔馳而去。不一會兒就駛?cè)肓瞬菰纳钐?,盡管那兒水草豐美,景色迷人,但是列車仍然在“咣當”奔馳著的聲音中奮進。這個長長的綠龍就像個滿懷豪情的牧民一樣,有些驕傲和神氣地瀏覽著這無比壯美的大草原的雄奇。我從列車上遠遠地望過去,草原上的鮮花和綠草就像交織在一起的五彩錦被一樣景色迷人,到了正午的時候就在陽光下閃閃爍爍的,遠遠看上去就像是一塊五彩繽紛的寶石一樣鮮美。
這時,突然一塊巨大的銀幕一樣的水晶石,在滄桑而遼闊的西北高原的天幕下閃爍著粼粼的波光。青海湖,青海湖!同車廂的大學生們無比驚奇地叫道。他們?nèi)宄扇旱鼐奂谝黄?,利用暑期出來旅游。青海湖真大啊,望過去就像浩淼而無邊的大海一樣遼遠而又壯闊,盡管這列車總是飛速地行駛著,但是,這輛綠色的長龍怕永遠也走不出這浩淼的像大海一樣的內(nèi)陸湖泊了。
就在我對湖泊的壯闊而贊美之際,不遠處傳來了烤魚的叫賣聲音。只見三五個年輕的姑娘們胳膊上挎著籃子不停地在車廂里穿行而過,一邊走,一邊大聲地叫賣著:“青海湖的烤魚,價廉物美,快來買??!”
于是,我與很多初次來青海旅行的人,紛紛把目光從浩淼的湖光山色中收了回來,就像從夢幻般的境地里回復過來了一樣。大家一聽是青海湖的鮮魚,紛紛傾囊而出,掏錢買魚。我也買了三條烤魚,那魚不算大,是扁形的,是被人剖開后被火烤熟的,再加上紅紅的辣子,看上去很是鮮美。
我很小心地把魚兒撕開,把很細的一點兒魚絲放在自己的嘴里。吃上去,就有一種別樣的滋味涌上了心頭,就像一股鮮美異常的草香一樣,慢慢地從那條看上去不大的魚里溢了出來。魚很好吃,我一下子就吃了兩條,吃完了魚,我就有了一種大飽口福的韻味兒,這都是源于我出生在偏僻的農(nóng)村,而很少吃魚的緣故吧。
就這樣,在青海工作時,我總是不時地吃到美味的青海湖魚,有燉的,有紅燒的,還有酥的,真是大飽口福。
青海湖的魚以獨特的風味,吸引著我,滿足了一個青年的饞嘴。仿佛一看到魚,那種潛伏已久的味蕾就一齊張出了活潑的觸角,全力地讓我去吸收青海湖魚的鮮美。
青海湖的魚生長于高原的內(nèi)陸湖泊,沒有受到環(huán)境的污染,無論是哪一種做法都有她固有鮮美的滋味。
在青海生活了四年,我無數(shù)次地去享受青海湖魚的美味。那時星期天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上街買魚,再回家燒鮮魚吃。那種魚很便宜,不到一元錢一斤。而我當時的工資每個月八十元錢,抵得上內(nèi)地一個縣長一個月的工資的。那時候,我沒有別的負擔,正好可以盡情地消費。
而有些不想吃魚的時候,那種魚的廉價,不由得就鼓勵人們掏錢買魚。尤其是下雨天,就不時的有小販來家屬區(qū)賣魚,最便宜的只有一毛伍分錢一斤。
自從調(diào)回內(nèi)地,我時?;貞浽谇嗪3贼~的人生歲月,有時,青海湖的魚兒就像一個穿行于歲月的梭一樣,隨那些吃魚的日子悄然地潛入了我的腦際。當然還有青海湖魚兒的鮮美,還有草原、牛羊和牧民。
每當我看到有的人得了腦溢血或其他絕癥時,我就想:那是他們吃魚少的原因,如果他們經(jīng)常消受一些沒有經(jīng)過污染的魚,就不會得這樣的病了。
每當我倉促地去超市買回魚罐頭,一邊吃著里面干澀的魚,品著那種凝固了的魚的滋味,我就格外想念青海湖的魚。那些看上去包裝很好的魚,怎能比得上青海湖的魚的美味呢。別說是燉著吃了,就連最初消受的那種在列車上叫賣的那種帶辣味兒的烤魚也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