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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于民國13年(1924年)農(nóng)歷五月十六,兄弟姐妹7人,全靠父親做木工生活。1937年秋,我聽說紅軍來了,很想?yún)④?,便去縣城找紅軍。到了縣城,又聽說紅軍去了侯馬,我又步行趕到侯馬,到紅軍一一五師兵站去報名。當時我剛滿14歲,紅軍嫌我年紀小,不接收,在我堅決請求下,才讓我到文工團,不久又調(diào)我到孫定國領導的二一二旅十七團第一大隊一連當勤務兵,在晉南一帶打游擊。1939年十二月政變后,我隨部隊到了河北省唐城,被正式編入劉伯承領導的八路軍一二九師,在陳賡領導的三八六旅十七團三營十二連連部當警衛(wèi)戰(zhàn)士。
1940年,我們部隊參加了百團大戰(zhàn)。第二年,一二九師在襄垣召開了慶功大會。在慶功大會上我也受了獎,獎品是一個布做的獎章和一套灰色制服。團長黃子華(全國解放后任解放軍裝甲兵部隊副司令員)見我打仗勇敢,調(diào)我到團部當警衛(wèi)戰(zhàn)士,每天跟著他打仗,一直到日軍投降。
1943年秋天,我們十七團奉命轉戰(zhàn)到晉南聞喜縣,駐在栗莊。當時晉南各地被日軍占領。有一天晚上,團長命我和警衛(wèi)戰(zhàn)士三保、任全喜(靈石縣人)3人出村偵察敵情。我們每人帶一枝馬槍、一枝手槍,剛走不到一里路,就和敵人走了個對面,我看見對方的帽子上吊幾片布,被風吹得忽閃忽閃的,知道是日軍,便趕緊把帽子摘下塞進懷里,右手把背著的馬槍往身后推了推,回頭看時,三保他們早已跑遠了。一個日本兵沒看出我是什么人,拉住我的左胳膊,嗚哩嗚啦說了幾句。日軍翻譯對我說:“小鬼,太君說讓你給我們帶路?!蔽艺f可以,便往回返。我在前邊走,敵人跟在后邊,我緊走了幾步,和他們拉開一點距離后,借著天黑,偷偷把馬槍子彈推上膛,回頭朝日軍“嗒嗒嗒”地打了一梭子,趁混亂之際我撒腿就跑。沒跑多久就見了三保他們,我們跑到團部報告了敵情。團長命我趕快去調(diào)九連來(九連武器好)。我引著九連全體戰(zhàn)士剛出村口,就遇上了日軍。我喊了一聲“打!”九連的機槍步槍一起向敵人開了火。我跑到團部報告說,我們被敵人包圍了。團長帶著我們警衛(wèi)連沖出包圍,走到村外。一個叫段炳錄(稷山坡西村人)的警衛(wèi)戰(zhàn)士在突圍中犧牲了。
第二天,我們走到張峰塔,日軍也趕到張峰塔,我們與日軍打起了肉搏戰(zhàn)。在拼刺刀過程中,一個叫王利子的戰(zhàn)士和日軍扭打成一團。我怕開槍打傷王利子,就舉起槍托在敵人身上亂打,可是敵人總不放手。我遂將槍口對準日軍腦袋,“叭”的一槍,那日軍向后一仰,白眼一翻倒下死了。王利子從地上爬起身,我拉著他和劉喜林(祁縣人)又往前沖去。還有個叫李祥立的戰(zhàn)士,被敵人刺了幾刀,沒有死,我們把他送到衛(wèi)生隊治療。由于當時非常困難,沒有什么藥,只將傷口用鹽水清洗了一下,然后用紗布繃帶包扎住就算治療了。全國解放后,李祥立當了云南省公安廳某處處長?!拔幕蟾锩敝?,云南省公安廳有人說李祥立是叛徒,派人向我調(diào)查。我如實為李祥立寫了證明,才把他解脫出來。
后來我們十七團轉戰(zhàn)到垣曲山區(qū),才有了喘息之機,部隊開始休整。
(責編 衛(wèi)清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