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麂：在時間里穿行

任澤健

一浪，一波一波，是誰的手在推波助瀾?

飛進船艙的，打濕褲腳的那三兩滴，與我有著怎樣的親近?在我的嘴邊滑過的成，經(jīng)歷了多少年的沉淀?

船板上的鐵釘已銹跡斑斑，看過多少云消霧散?聽過多少風急浪卷?

在時間里走過，又在時間里茫然。

岸壁的石頭，存在了幾千年幾萬年?它們比一條小魚一條小蝦，更加深刻，更加幸運?

一條小木船在浪潮里駛?cè)耄休d的和它將要抵達的。風已經(jīng)明了。

二在竹嶼，你最能感懷時間的傷痛。

廢棄的小石屋，一雙黃球鞋、一雙黑皮鞋，隨意地丟棄在窗臺那邊。我拿起又放下。很輕，沒有奔波的勞碌，和踏遍青山的塵垢。

許許多多的往事。都在風中盡散。它承載過的生命，不知道去了哪里?

當我把目光向高處看去，一塊塊奇形怪狀的巨石，似乎開成各色的花朵。

它們的忍受超過了所有詩歌的表達，一朵花的開放，那是以許多生命作為代價。

三月光如火，是什么把它點燃?

在千年的月光之下，我，醉在海鮮與啤酒里。啤酒花里隱藏不露的是過去的目光。

在如火的海潮里，在更遠處，在遙遠的上海，一群人。來飲下這風月。

夜半的風，撞開了我的房門。

四大沙岙，等邊淺蛤在沙里自由放任。

不勞而獲的我。也加入收獲果實的行列。這大海的果實能養(yǎng)育什么，欲望還是愛情?

當你放聲贊美某種勞動時，你看見血漬洇紅了腳下小草。

時間把一切都重新安排，連同樹苗、花朵、果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