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尋的不止于高度
當所有媒體的焦點都投放在榮智健的淡出之時,本期封面卻把焦點投放到被遺忘的近代企業(yè)家身上。于一個經常善于選擇性記憶的民族來說,這一次溫故知新的意義非凡。
陳光甫、盧作孚、張謇、劉鴻生、張元濟,還有很多我們不知道的名字,在救亡圖存的那一整個世紀中,他們開創(chuàng)了中國的傳統(tǒng)財富精神,實業(yè)救國,利國利民,達則兼濟天下……
一直被負面解讀的近代實業(yè)家,能順利過渡到新中國的寥若晨星,而成為國家資本或國營大企業(yè)海外機構的代理人者,更是屈指可數。
盧作孚們并不是新時代的既得利益者,近代實業(yè)家在新中國之初的遭際,眾所周知。相比之下,上海灘榮氏家族的第二、三代,就幸運得多。
一個古老民族在近代曾經達到的高度,不止于其本土實業(yè)家,還有更多。
楊錦麟(鳳凰衛(wèi)視)
記住祖輩的名字
貴刊第14期《曾國藩家族》載:“曾家后人大多數是各行各業(yè)的光彩人物”。羨慕之余,我萌生了一個想法:記錄我們的命運,需要記住祖輩的名字。
想到此,我有些感傷,因為我除了曉得父母的姓名外,并不知道其他祖輩。
明初,朱皇帝命傅友德元帥率30萬大軍進云南,我的祖先便留下軍屯。建國之初的第一場運動,集存幾百年的家譜,以“封建文化”的罪名毀于大火。1958年“大躍進”,祖上的墓碑遭拆毀,大塊青石被拆下來修堤壩,礎石碑心在大煉鋼鐵中搬來做小高爐的基座,小塊的石頭成了伙食團的爐灶、街心的鋪石。幾乎所有的亡靈被喚醒,運到深翻的土地里成了肥料。人造孽的結果,地里長不出莊稼,全村300余口人,餓死60余人。
家庭是民族的種子,是由祖輩相傳下來的,曾國藩說:“家中要興旺,全靠出賢子弟?!鄙朴浀募彝ブ亟淌赜?、尊老愛幼、自強廉潔;健忘的家庭粗魯無德、荒嬉無度、貪腐阿諛。家長有責任重修一本明晰的家譜,讓家中的每一個人進入家譜的序列;學校教師有義務布置一道作業(yè),讓孩子們畫一棵大樹,有深扎進泥土的根、粗壯的樹干、繁茂的葉子,延伸著父母、祖父母、外祖父母以及更多祖先的名字。
記住祖輩的名字也是銘記歷史,讓我們告別“運動”,告別瘋狂,告別愚昧吧!建國60年了,我想到了這一點。
傅天雨(云南大理)
認真對待一位死刑犯的建議
經最高人民法院核準并簽發(fā)死刑執(zhí)行命令,4月16日,震驚全國、殘殺8人的惡魔熊振林在隨州被執(zhí)行死刑。臨刑前,熊振林還對我國刑罰制度提出建議,“從和諧社會角度考慮,國家應廢除死刑”;對死刑執(zhí)行方式,要求“用藥物注射”,因為“用槍打很疼”。 由于隨州沒有藥物注射死刑的條件,執(zhí)行人員對熊振林實行的仍然是槍決。(《武漢晚報》4月17日)
一家媒體用“令人啼笑皆非”這樣的詞匯來形容熊振林提出的建議,不過,這還算客氣了,網民對他是痛罵不已——“死有余辜”、“異想天開”??梢?,他提出所謂的“國家應廢除死刑”的建議,特別是以一個死刑犯身份提出這樣的建議,很不得人心。不過,“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熊振林罪大惡極,按照現行的法律,判決死刑是罪有應得,然而,他的建議真的不值得我們思考,一點價值都沒有了嗎?
已多有討論的廢除死刑姑且不論,熊振林最有價值的建議是要求“用藥物注射”,他的理由是“用槍打很疼”。我們當然有理由責問他,為何當初殘忍地殺害8名受害人時,就不知道別人的感受?但是,從一個文明社會的角度來看,罪犯曾經殘忍地對待過他人和社會,但社會不能用同樣的方式對待他,搞“以血還血”、“同態(tài)復仇”,就是要剝奪罪犯的生命,也要讓他有尊嚴地死去,否則就容易在社會培養(yǎng)暴戾之氣。
楊濤(江西贛州)
看看蘭州市政府部門的高效率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現在是2009年的4月,但是蘭州市路橋費收費管理處早在數月前就已經迫不及待地征收2010年的所謂“蘭州市貸款道路建設車輛通行費”(簡稱“路橋費”)。而此項收費的合法性一直以來都受到質疑。更為重要的是,根據甘肅省政府的批復,此項收費只是試行收費,試行年限至2009年11月截止。對此,有關部門的解釋是:“因為堅信‘路橋費不會取消,就提前預收了?!?/p>
一直以來,我都為公共管理部門的缺乏效率而痛心疾首。這一次,蘭州市路橋費收費管理處用活生生的事實反駁了我,誰說政府部門的工作沒有效率。這件事情就反映了有關部門對形勢準確的預見性和雷厲風行的工作作風。如果在有利于公眾利益的事情上,有關部門都能這么有效率,真是公眾之福??上У氖?,偏偏這一次是有效率地損害了而且將要繼續(xù)損害著公眾的利益。蘭州市路橋費收費管理處與民爭利,真是爭分奪秒啊。
周云(華南理工大學)
死亡在押者都獲得國家賠償了嗎
17日召開的高檢院電視電話會議透露:今年以來,高檢院監(jiān)所檢察廳共接到看守所在押人員非正常死亡報告15人,涉及12個省份。(《檢察日報》4月19日)
無論如何,犯罪嫌疑人在看守所內非正常死亡,都和看守所的過失脫不了關系;基于此,他們事實上都有權申請獲得國家賠償。可是這一點,卻似乎被有意忽略了。有關部門要對2006年以來看守所發(fā)生的非正常死亡事故逐件審查,那么,非正常死亡者獲得國家賠償情況是否同樣屬于審查項目,到時候能否向公眾提供一份有關看守所內非正常死亡者獲得國家賠償情況的報告?
嚴打牢頭獄霸,根本在于嚴打失職瀆職;而要嚴打失職瀆職,不妨從非正常死亡在押者是否獲得國家賠償開始。既然今年以來共接到看守所在押人員非正常死亡報告15人,那么其中有多少獲得國家賠償了呢?——假如這一數字不幸為零的話,牢頭獄霸問題“長期存在”恐怕就一點都不奇怪了。
盛翔(杭州)
記者眼
聽孫悟空講故事
“六小齡童就是孫悟空,趙雅芝是仙女……”這是網上流傳的70后的經典記憶,呵呵,還真是那么回事兒。
大概是1994年“六一”兒童節(jié),我在中山公園的游園會上遠遠看到我童年時的兩大偶像——鄭淵潔和“孫悟空”,他倆是應邀來陪小朋友們過節(jié)的,結果我這個“老朋友”嚇得趕緊跑開了,“孫悟空”忽然“變”成人,我實在是接受不了。由此可見,中毒之深,說什么也要把尊敬的章金萊老師(六小齡童)打入“猴群”。
拜星爺所賜,將西游大話了一把,一個想愛不能愛的齊天大圣徹底打破了我心中的崇拜。這以后才算走出“蒙昧”,曉得所有的戲都是人演的,就連超經典的孫悟空也是可以擊倒重塑的。
這一次,因為扮演沙僧的老演員閆懷禮先生去世,約請章金萊先生追憶老友,于是得以再見孫悟空的真面目。50歲的章老師身形矯健,語速奇快,不愛吃桃而愛喝綠茶,對當下影視生態(tài)有精準犀利的剖析。
親切、風趣、真誠、博學,是我們談話第一個小時他留給我的印象,再過半個小時,他說起《西游記》的種種戲說版本,情緒激動,詰問連連,“對于把戲說當成胡說、改編變成瞎編的人,我一個都不寬??!”好一個嚴肅、較真的“孫悟空”!
因為時間關系,我們只聊了一個半小時,約好近期再見一次面細聊?;貋砗螅氐卣襾怼逗锞墶泛汀读↓g童品西游》,對于他的激動和憤怒有了更多理解。他一生與猴結緣,一部《西游記》他是當圣經來讀的,他的個性、人生都與孫悟空這個角色深度關聯。你可以不認同的他的觀點,但是不能不尊重他的真誠!
本刊記者徐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