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歲那年的暑假,教了我多年的鋼琴老師移民,幾天后,媽媽為我找了新的鋼琴老師,他叫韓墨,一個30歲的英俊男人。在他抬頭看我第一眼時,我就有了眩暈的感覺,心撲通撲通地跳。
韓墨先彈了一曲《致愛麗絲》,然后示意我坐到琴凳上,手放到琴鍵上,我卻不知道從哪里彈起,越是心慌就越是一片空白。那一刻,我羞慚至極,我真的好想在他面前行云流水般彈完這支曲子。
一雙修長白潤的手覆上我的手,我抬頭,看到韓墨微笑的眸子,他捉著我的手,帶著我的手指在琴鍵上跳舞。他坐在我的身后,我整個人幾乎被他環(huán)在懷里,我聞到了淡淡的古龍香水味兒,他那么干凈,那么優(yōu)雅,他的白襯衣衣領潔凈如新。我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優(yōu)雅的男人,也從來沒有和一個男人坐得這么近,近得可以聽見他的呼吸。
那是我記憶里極其混亂的一個下午,琴房里灑滿了陽光,潔白的窗簾在風中飄動,金黃色的光影中,韓墨的五官被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迷暈了一個16歲的少女。
晚上回家,媽媽問我老師好不好,要不要換一個,我急忙說好,媽媽疑惑地看我,我說,老師很有耐心。是的,韓墨是我遇到的最有耐心的老師,即使我錯得離譜,他也不會有一絲的慍怒,只是,一直坐在我的身后,手把手地教我。
每天下午的鋼琴課對我充滿了誘惑,我渴望見到干凈優(yōu)雅的韓墨,渴望被他圈在懷里,渴望他手把手地教我彈琴。
韓墨開始頻繁地出現(xiàn)在我的夢里。夢里,我們挨得那么近,他深情地凝望著我,我全身都在不可抑制地戰(zhàn)栗著,呼吸開始不均勻,在溫柔的擁抱和親吻中,我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脫落,他的身體向我擠壓過來,而我無助地抱著他,拼命地想讓他更深的動作……
于是看到韓墨,我會不由自主地臉紅,當他再坐到我身后教我彈琴的時候,我會悄悄讓自己靠得更近。
在一個細雨的午后,那雙在琴鍵上跳舞的手像蛇一樣靈巧地滑進了我的衣服,捉住了我胸前粉紅的蓓蕾。我無助地呻吟了一聲,抬頭,看到韓墨面色如常的臉,而衣服里的那雙手正輕輕揉捏著游走著,殘存的理智讓我知道這樣不對,但是隨之而來的快感卻令我無法抗拒,我癱軟在他的懷里,任他把我剝得像只光溜溜的蛋,任他伏在我的身上,任他薄薄的唇從我的額頭開始,在每一寸肌膚上吮吸,那雙靈巧的手更似帶了溫度,讓我的身體滾燙。
這以后,每一次從韓墨處回家,我都帶著顫栗的快感。上鋼琴課成了我最快樂的事,我喜歡被韓墨剝得一絲不掛,然后在他的親吻和撫摸里輾轉(zhuǎn)呻吟。韓墨的唇和手盡情地愛撫著我,但是他卻從來沒有真正擁有過我。16歲的我并非什么都不懂,而且本能的反應有時候也讓我渴望他的擁有,為此我曾鼓足勇氣去解他的腰帶,但他溫柔地阻止了我。他說他愛我,所以不能自私地掠奪我的全部。他說他給不了我婚姻,沒有權(quán)利掠奪我的貞操,我的貞操,是要留給我的丈夫的,對女人而言,那層薄薄的處女膜往往是幸福的關鍵所在。
18歲那年,我收到了大學錄取通知書,我知道韓墨以后便不再做我的鋼琴老師。我跑去找他,他紅著眼圈哽咽著對我說,我即將有自己全新的生活,以后會戀愛結(jié)婚,他再愛我也要放手,以后,他會永遠地把我放在心里,但是我卻不可以記著他,要忘了他。
韓墨的話深深地感動了我,那一刻,我覺得他是世界上最懂得愛最懂得放手的男人。
我被喚醒了的身體無法平靜,于是我戀愛了。男友是我的同班同學,長得英俊,只是不夠優(yōu)雅,也不夠干凈,白襯衣的衣領上有一圈怎么洗也洗不去的汗?jié)n。確定戀愛關系后,我們就迫不及待地去開了房。當我不著寸縷地躺在男友身下時,我的心里充滿了期待的渴望。似乎又能享受到那雙手帶來的快感了,而男友卻只是匆匆地撫摸了我兩下,就沖進了我的身體。
撕裂的疼痛令我對男友又抓又撓,男友卻像擁著珍寶一樣緊緊地擁著我,在我耳邊說謝謝我把最珍貴的東西給了他。他一輩子珍惜我,寶貝我。
男友的話令我想起了韓墨,他那么迷戀我的身體,可是他卻從來沒有真正擁有過我。只因為他深知自己給不起我未來,所以不掠奪我的全部。
大學畢業(yè)后,我和男友結(jié)了婚。有時,我會想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是一個有夫之婦了,韓墨可以要我的全部了吧。不知道他雙手的撫摸再加上他真正的占有帶給我的會是什么樣的感覺,那種感覺應該是天堂吧。
所以當我在一次文藝表演上意外地見到韓墨的時候,我真的喜出望外。那天晚上,我趕到韓墨住的賓館,打他房間的電話約他到賓館的三樓咖啡廳。幾年過去,韓墨在我的眼里更有男人味了,歲月留給他的不是滄桑,而是男人最迷人的成熟。往事浮現(xiàn)在眼前,我端咖啡的手顫抖了,我說,韓墨,我一直忘不了你。
韓墨嘆了一口氣,你還是那么不聽話,不是早就告訴過你,忘了我嗎?
可是我怎么也沒辦法忘掉你,怎么辦?我無比哀怨地看著韓墨,然后握住了他的手。我握著韓墨的手摩挲著我的臉龐,往日的感覺又回來了,我的身體開始躁動不安,它渴望這雙手已經(jīng)很久了。
在電梯里,我無法自制地抱住了韓墨。我說,韓墨,今天我可以給你我的全部了,你要什么都可以拿去。
韓墨的身體卻僵住了,他問我,你結(jié)婚了?
嗯,我點頭,所以你不必那么辛苦了,你為我守候的東西我已經(jīng)交給了他,現(xiàn)在,你可以要我的全部。
韓墨拿開了我的手,他說,對不起,我只喜歡處女的身子。
電梯停了,韓墨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我呆呆地看著他的背影,臉上火辣辣的,仿佛剛剛被韓墨狠狠打了一個耳光。
這次的羞辱讓我很是萎頓了一段時間,丈夫百般的體貼安慰才讓我心情有所好轉(zhuǎn)。我告訴自己,是忘記韓墨的時候了。盡管如此,偶爾午夜夢回,還是會想到那雙游走在我皮膚之上靈巧如蛇的手。
一年后,我去媽媽那兒吃飯,她遲疑地告訴我,我曾經(jīng)的鋼琴老師,韓墨,因為猥褻少女被抓了。韓墨以教鋼琴為名,猥褻了不少花季少女,媽媽還告訴了我一個令人無法置信的事:韓墨因為天生性功能障礙,所以只好以猥褻少女來滿足他的性需求。
媽媽忐忑不安地看著我,我知道她在擔心我是不是也曾著了韓墨的道。我擠出一絲笑,安慰媽媽,那時的我又黃又瘦,他哪里看得上我呢,不過也幸虧我又黃又瘦呢。
原來韓墨那些美好的說辭不過是他因為自己根本就做不了那些事。想想我曾被他感動,曾在他的撫摸和親吻里不能自已,如今,這曾經(jīng)美好的一切竟然是如此的丑陋不堪,我長長地吁了口氣。我想,我終于能夠徹底走出韓墨的陰影了,我不會再迷戀那雙修長白潤的手,那不過是一雙罪惡淫邪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