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失街亭》中的諸葛亮

姜俊麗

《失街亭》是《三國演義》眾多精彩故事中的一個,它“文不甚深,言不甚俗”雅俗共賞,描寫精湛,人物傳神。課文節(jié)選部分人物眾多,主要人物有諸葛亮、馬謖、司馬懿,事實上,馬謖和司馬懿都是作為陪襯來烘托諸葛亮的。課文節(jié)選自《三國演義》第九十五回和第九十六回。第九十五回是“馬謖拒諫失街亭,武侯彈琴退仲達”,課文截去了司馬懿調(diào)兵遣將進攻街亭一段和他率兵占領列柳城一段,這兩段寫司馬懿善于用兵,而本文的重點人物是諸葛亮,故而截去,本回又大段截去“武侯彈琴退仲達”,即“空城計”的內(nèi)容。第九十六回是“孔明揮淚斬馬謖,周魴斷發(fā)賺曹休”。后半部分內(nèi)容寫孫吳與曹魏的明爭暗斗,故截去。節(jié)選部分集中表現(xiàn)諸葛亮深謀遠慮,料敵如神,賞罰嚴明。在其形象的刻畫上,生動、傳神、逼真,可從以下幾個方面體現(xiàn)。

一、 正面描寫,表現(xiàn)諸葛亮的精細謹慎和深謀遠慮

課文開頭寫諸葛亮分析敵情,調(diào)兵遣將把守街亭,集中表現(xiàn)了他的精細謹慎和深謀遠慮。他根據(jù)探細提供的情報,洞察到“今司馬懿出關,必取街亭,斷吾咽喉之路”,于是決定派人把守街亭。他在分派軍務時,再三強調(diào)街亭地理位置的重要性和防守困難的條件,他說:“倘街亭有失,吾大軍皆休矣”。馬謖一再請纓,諸葛亮雖答應了他的請求,但他深恐馬謖不能戰(zhàn)勝司馬懿、張,深知魏軍主將的厲害,所以他派出平時謹慎的上將王平為輔佐,囑咐“下寨必當要道之處,使賊兵急切不能通過”,又囑咐“安營既畢,便畫四至八道地理形狀圖本來我看。凡事商議停當而行,不可輕易”。這些都說明他處理軍務精明仔細過人。盡管后來馬謖剛愎自用,不聽勸諫而失守街亭,也不能苛責諸葛亮,他已布置得相當周密。諸葛亮的高明之處還在于對敵方了如指掌,他深知司馬懿的老謀深算,了解張的勇猛善戰(zhàn),估計到戰(zhàn)爭總有勝敗之分的,主帥不僅要有取勝的安排,還應有對付失敗的準備,這又是他的謀略高人一籌之處。因此,他分派高翔到街亭東北的列柳城去屯兵扎寨,準備引兵援救街亭。又派魏延屯扎軍隊于街亭之后,總守漢中咽喉,既而又派趙云、鄧芝出疑兵,驚擾魏兵軍心。準備自統(tǒng)大軍去取城,命姜維作先鋒,出兵斜谷,以打開進攻長安之路。這個計劃比較周嚴,戰(zhàn)爭形勢順利,則可進兵長安,形勢不利,萬一街亭失守,陷于被動,仍可保存實力,退回漢中。文章節(jié)選內(nèi)容通過正面描寫諸葛亮調(diào)兵遣將的場面,足見他作為主帥的深謀遠慮了。

二、 側(cè)面襯托,寫諸葛亮料敵如神

主帥在戰(zhàn)前的謀劃、部署,必定要經(jīng)戰(zhàn)爭實踐的檢驗,這里的側(cè)面襯托表現(xiàn)在:①用司馬懿之口來贊揚諸葛亮。司馬懿早估計到蜀兵必從漢中咽喉之地街亭、列柳城進軍,于是令司馬昭探路,果然見街亭有蜀兵把守。他慨嘆地說:“諸葛亮真神人,吾不如也!”②用馬謖的失敗來襯托。馬謖失守街亭,在于不聽諸葛亮的軍令。諸葛亮曾說“司馬懿非等閑之輩”,而馬謖狂妄自大,不以為然。諸葛亮指示他在要道之處下寨,阻擋魏兵,他卻在山上屯軍,犯了兵家忌諱,讓司馬懿鉆了空子。本來司馬懿晚到街亭是難以取勝的。但偏又僥幸取勝,更證明了諸葛亮的遠見卓識。③是寫高翔輕敵,想依靠夜間劫寨輕而易舉地奪回街亭,結(jié)果被司馬懿偷襲了列柳城,失去了咽喉重地。街亭、列柳城均已失陷,蜀軍只有退往陽平關。再次證明了諸葛亮對列柳城、陽平關兩地在戰(zhàn)爭中地位重要的估計正確和調(diào)兵遣將的恰當。街亭失守造成了蜀軍的極大被動,幸虧魏延守住陽平關,不然處境更為困難。以上從三個方面襯托了諸葛亮的料事如神。

三、 面對逆境能審時度勢,干練從容,達到保存實力的目的

勝敗乃兵家常事。當諸葛亮聽到“街亭、列柳城盡皆失了”以后,首先是自責“此吾之過也”,他并沒有氣急敗壞,怨天尤人,緊接著便有計劃地安排撤退。撤退的目的是保存實力,以便再出祁山,北定中原。他先命令關興、張苞各引三千精兵,投武功山小路為疑兵,掠擾魏兵,這一步使魏兵不能立即追擊蜀兵。然后令張翼引軍修理劍閣,使蜀軍能順利退回漢中,可見諸葛亮面臨危險而方寸不亂。再次是密令大軍收拾行裝,以備啟程,又命令馬岱、姜維斷后。戰(zhàn)爭的進程證明,魏將曹真聞聽蜀兵撤退,急忙率兵追趕。馬岱、姜維領伏兵殺來,立斬魏軍先鋒陳造,曹真引兵逃竄。他們斷后獲勝,為蜀軍贏得了從容退卻的時間,能夠連夜皆奔回漢中。最后有計劃地撤退天水、南安、安定三郡官吏軍民和姜維老母。由此展現(xiàn)出諸葛亮軍勝能取,軍敗能退的從容干練,在撤退時力爭主動,更見其謀略過人。

四、 賞罰分明,嚴于責己

諸葛亮在《出師表》中就曾陳述過賞罰嚴明的治軍方針,他的這種思想在《失街亭》中依然有體現(xiàn)。趙云、鄧芝英勇挫敗追敵,不折一人一騎歸來,諸葛亮親率諸將出迎,給趙云、鄧芝極大的榮譽,可見他治軍有道?！皳]淚斬馬謖”說明他秉公辦事,不徇私情。

通過學習本文,可以窺一斑而見全貌,文章從一次失敗的戰(zhàn)爭中塑造出人物光彩奪目的形象。尤其是諸葛亮這一人物形象的刻畫最為傳神,他深謀遠慮,賞罰分明,嚴于自責,對這種優(yōu)良作風,作者在字里行間是流露出贊賞的?！度龂萘x》寫諸葛亮,總體上是把他當做智慧的化身。在《失街亭》中卻寫他用人的失誤,使得這個人物性格更加豐富,更有魅力。

(汝南園林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