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一只桶
有一名青年人在大學(xué)畢業(yè)后,即將走上社會,他感覺自己沒有做好準(zhǔn)備,為此惴惴不安。臨行前,青年人來看望爺爺,希望爺爺能給他一些忠告。
爺爺說:“我的菜地很久沒有施肥了,今天你來得正好,幫我抬一桶大糞到菜地吧?!睜敔斦页瞿侵患S桶,裝滿了糞便,然后叫青年人抬。換了別人,或別的時候,青年人是不會和爺爺一起抬糞桶的,因為這太臭了,青年人簡直受不了這股氣味。施好肥,爺爺將糞桶洗干凈了,但那股氣味依舊存在,還是那么臭。難怪爺爺把它存放在茅坑邊上。
干完活,青年人要走,但爺爺挽留他,說別急,還有活要他干呢。爺爺找出一只水桶,對青年人說,你再幫我挑幾桶水吧。因為是爺爺叫他干活,青年人就不好意思執(zhí)意要走。從家到河邊有三四里路,挑一擔(dān)水還真不容易。青年人將水倒進灶頭的水缸時,卻發(fā)現(xiàn)缸里水是滿滿的。其實爺爺并不是缺水,而是想留他吃完飯再走。
于是,青年人就留了下來。
吃飯時,爺爺叫青年人把酒桶拿來。青年人就從灶頭抱來了酒桶,揭了桶蓋.掀開滿桶的棉絮,從中取出那把爺爺用了一輩子的酒壺,給爺爺斟了一碗,自己也斟了一碗:黃酒溫溫的,入口好香呵。在飯桌上,爺爺一直在專心吃飯,也沒有對青年人說什么。
午后,送青年人到路口時,爺爺開口說話了:“這三只桶,我是用同一棵樹上的木頭做成的,新的時候一模一樣,后來,裝酒的就成了酒桶,裝水的就成了水桶,裝糞的就成了糞桶。”
其實,人生不也是這樣嗎?
(許仙)
老鼠與米缸
在一個青黃不接的初夏,一只在農(nóng)家倉庫里覓食的老鼠意外地掉進一個盛得半滿的米缸里。這個意外使老鼠喜出望外,它先是警惕地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確定沒有危險之后,接下來便是一通猛吃,吃完倒頭便睡。
老鼠就這樣在米缸里吃了睡、睡了吃。日子在衣食無憂的休閑中過去了。有時,老鼠也曾為是否要跳出米缸進行過思想斗爭與痛苦抉擇,但終究未能擺脫白花花大米的誘惑。直到有一天,它發(fā)現(xiàn)米缸見了底,才覺得以米缸現(xiàn)在的高度,自己就是想跳出去,也無能為力了。
對于老鼠而言,這半缸米就是一塊試金石。如果它想全部據(jù)為己有,其代價就是自己的生命。因此,管理學(xué)家把老鼠能跳出缸外的高度稱為“生命的高度”。而這高度就掌握在老鼠自己的手里,它多留戀一天,多貪吃一粒、就離死亡又近了一步。
在現(xiàn)實生活中,多數(shù)人都能做到在明顯有危險的地方止步,但是能夠清楚地認(rèn)識潛在的危機,并及時跨越“生命的高度”,就沒有那么容易了。
(子山)
“我等一會兒再來俘虜你”
1944年8月,歐洲戰(zhàn)場,巴黎成了最重要的目標(biāo),節(jié)節(jié)敗退的希特勒下令:“巴黎絕不能淪入敵人之手,萬一發(fā)生此情況,他們在那里找到的只能是一片廢墟。”巴黎解放那天,他還在念念不忘地問:“巴黎燒了嗎?”
20年后,美國《新聞周刊》和法國《巴黎競賽畫報》的記者科林斯和拉皮埃爾決定聯(lián)合推出一部報告文學(xué),來記錄巴黎所度過的那個驚心動魄的8月。他們用三年時間搜集材料,采訪了800多人。當(dāng)他們在一份電文中看到希特勃這句“巴黎燒了嗎?”的時候,他們認(rèn)為這就是書稿最恰當(dāng)?shù)臉?biāo)題。
書中寫道,維希政權(quán)的巴黎市長泰丁格在德軍巴黎戰(zhàn)區(qū)司令肖爾鐵茨面前,得知這位普魯士軍人要將巴黎夷為平地。趁著肖爾鐵茨太激動而氣喘咳嗽的時候,他建議兩人到陽臺上去。
面對面前的美麗巴黎,泰丁格對那個似乎沒有感情的軍人最后陳詞:“不妨設(shè)想將來有那么一天,你作為游客又站在這個陽臺上,再一次欣賞這些使我們歡樂又悲傷的建筑物時,你能夠這么說:‘本來我是可以把這一切都?xì)绲舻?,但是我把它們保存了下來,作為獻給人類的禮物。我親愛的將軍、難道這不值得一個征服者感到光榮嗎?”
書里還寫,巴黎的起義者卡萊特背著一戰(zhàn)老兵亨利躲開德軍的追擊時,看到亨利的假木腿被一塊坦克彈片炸飛,說了一句:“感謝上帝,他們總是炸同一條腿?!倍硪幻鹆x者布萊卡,他一邊躲著掃過來的子彈,一邊對樹叢中冒出來投降的一名德國軍官說:“我等一會兒再來俘虜你。”24小時后,那名德國軍官又碰到了那個法國人,他再次向法國人投降。這次,對方接受了。
正是這些細(xì)節(jié),讓《巴黎燒了嗎?》成了世界新聞史上的名篇,讓我們深切地理解了人類的罪惡、責(zé)任、勇敢、善良和幽默。(王常權(q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