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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岸五月,右岸寒冬

      2009-07-14 09:54:34蘇唯治
      青春 2009年6期
      關(guān)鍵詞:林海咖啡館雜志

      一 從我寓所看下去,是一個名叫“五月”的咖啡館??Х瑞^裝飾別致,馬賽克紋路的石砌棕墻,明凈落地窗,淺紅桃木質(zhì)大門。門兩旁各有一個巴洛克風(fēng)格的復(fù)式燈。最近路過,偶爾見到一女子在館內(nèi)彈奏鋼琴。從門口看去,只見其背影,頭發(fā)像瀑布一樣散落在雙肩,常穿棕色格尼大衣,別致迷人。

      一次我從吳淞路買書回來路過咖啡館,見人并不多,就走了進去。點了一杯摩卡咖啡坐下。那個女子正坐在一架黑色三角鋼琴前。我看了她的正面,眉宇清秀,一襲黑發(fā)散落在雙肩。她正認真的彈奏鋼琴。我聽了一會,辨認出是帕格尼尼的《鐘》。這是一首難度極高的曲子。她雙手移動流暢,高音部和低音部銜接精巧,節(jié)奏張弛有度,彈得很動聽。我啜了口咖啡,煮得不錯,苦而不澀,馥郁香濃。在如此安靜的地方呆上半天,口中喝著濃郁的咖啡,耳邊聞得雅致的琴聲,不失為一種享受。整個下午,我添了幾杯咖啡。到了傍晚,我看見她緩緩起身,去收銀臺簽字,然后便拿上一個帆布包走了出去。透過落地窗,可以看見她在門外站臺等車?;椟S的路燈下,只見她不時捋捋被風(fēng)吹得略顯凌亂的頭發(fā)。我出了咖啡館,朝她走去。我漸漸聞到她的氣息,是一種淡淡的紫羅蘭香水味道。從她身旁走過時,她轉(zhuǎn)頭看我,輕輕啟齒微微一笑。我也朝她微笑。走到公寓門口,我轉(zhuǎn)頭回望。她已經(jīng)坐上了公車,正離我慢慢遠去。

      “最近見到一個別致的女子?!钡诙焐衔纾覍πl(wèi)蘭說。

      “是嗎?可沒見你怎么夸過人?!毙l(wèi)蘭不屑的說。

      “絕對是百分之百讓男人一見鐘情的那種。”

      “看上她了?百分之百的女子倒是想見識一下。”她恨恨的說。

      “看來在女人面前永遠不能談另一個女人的好,看把你嫉妒得!”

      說完,我翻開筆記本開始寫一片文章的梗概。衛(wèi)蘭氣吁吁的,目光凌厲地盯著我。我無動于衷,不去理她。林海說衛(wèi)蘭是一只可愛的母老虎,可見衛(wèi)蘭的兩面性。氣質(zhì)尚可,攻擊性強。林海和衛(wèi)蘭是我的同事,我們的工作是編輯雜志。我負責(zé)文字圖片,林海負責(zé)排版和雜志出版,衛(wèi)蘭管的是營銷。

      工作回來,我又去了咖啡館。我進去時,那女子正低頭彈琴。她看見了我,朝我笑笑。這次她彈的是帕格尼尼的《如歌》,一首輕快悠揚的曲子。我拿出我隨身帶的一本書,慢慢翻看。不知覺中過了幾個小時。

      “在看什么書?”不知道什么時候她已經(jīng)坐在我對面了。

      “托馬斯·哈代,《遠離塵囂》?!蔽艺f。

      “嗯,不錯的一篇小說?!彼哿宿凵⒙湓陬~前的頭發(fā)?!皠偛艔椀迷鯓??”

      “水平很高。喜歡帕格尼尼?”

      “沒什么喜歡厭惡,工作而已?!?/p>

      “我倒是很喜歡帕格尼尼。”

      “怎么個喜歡法?”

      “侵骨入髓那種喜歡,但只是純粹的聽眾,家中有他兩張碟。你是職業(yè)鋼琴家?”

      “談不上。還是學(xué)生,在這兼職。你每天倒挺閑的?!?/p>

      “喝杯咖啡放松一下,忙里偷閑罷了。”

      她手機響了,鈴聲竟是德彪西的《月光曲》。她拿起手機和某人說話。

      “我要走了,朋友找我?!彼f。

      “下次見面就是朋友了?”

      “當然?!?/p>

      《MON》十一月的樣刊做好了。我們照例去兜風(fēng)散心。開始編這份雜志的時候,我們吃了不少苦頭?,F(xiàn)在漸漸熟悉起來,但每期仍需絞盡腦汁。當下讀者的品味越來越難琢磨了,我們只能估摸著調(diào)整。我們?nèi)チ送鉃?。林海開著道奇轎車,衛(wèi)蘭和我坐在后面。

      “蘇萌,你那鋼琴家怎么樣了?勾上了沒有?”林海問我。

      “什么勾上不勾上,壓根兒沒認識上。”我說。

      “別裝了,你這幾天氣色可好了不少?!绷趾2灰啦火?。

      “我說林海,你怎么變得跟咱們婦女同志似的,這么愛打聽了?”

      “你沒戲。好事哪輪得到你頭上?!绷趾Pα?。

      “別理他,他這是吃不到葡萄的心態(tài),他就想著自己怎么就窩囊著呢?!毙l(wèi)蘭站在我這邊。

      “對于好事我持這樣的觀點: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命運又不是掌握在你們手里,你們就省省吧?!蔽覕[了擺手,示意他們不要再鬧。

      “不是我打擊你,蘇萌,也就是我看得上你。別的女人哪會多瞅你兩眼?!毙l(wèi)蘭說話可夠刻薄的,又站到林海那邊了。

      “別看上我,衛(wèi)蘭。我可不是什么好男人。林海,我記得我們當年在學(xué)校里的時候,可是一大群女孩跟著屁股后面跑。不可能工作后立馬就蒼老了容顏吧!”我想起大學(xué)時候的自己,玩世不恭,風(fēng)流不羈。我交過幾個女友,最后都不了了之。

      “她逗你呢。你還真懷疑起自己的形象了?!绷趾Uf。

      “就是,傻瓜一個?!毙l(wèi)蘭刮了刮我的鼻子。

      我們順著吳淞路開車到了山東路,沿著萬國建筑群一路往南。從車窗看去,黃浦江上??恐恍┯屋?,東方明珠電視塔和一群巨型建筑直插云霄。我是在一年前來到上海的。那時我和林海剛從北京畢業(yè),一起來了上海。林海托熟人關(guān)系找到一份工作,給一個地方廠家駐上海的辦事處當助理。我呆了一個多月,沒有找到像樣的工作。林海說做人不能要求太高,能將就的就將就吧,畢竟生存重要。后來我去林海工作的地方找他。我看到他在一個估計是經(jīng)理的胖子旁邊跟上跟下,遞茶遞煙。林海也挺無奈,“其實助理只是掛個名號而已,做的都是些雜活,生活真不容易?!?/p>

      直到我們認識衛(wèi)蘭。我記得我是在淮海中路碰見她的。在一家公司面試后,我沿著淮海路散步,抽著煙,看見了她。她坐在公車站臺拿著一個圖紙正在用鉛筆比劃著,干凈的短頭發(fā),穿一襲白色連衣裙。我走了過去,從后面看她在做什么。

      “看得懂嗎?”她忽然轉(zhuǎn)過頭來。

      “是個設(shè)計,估計是書的封面?!蔽艺f。

      “錯了,是雜志。聽口音你不是本地人?!?/p>

      “初來咋到,正找工作?!?/p>

      “說話也文縐縐的?!?/p>

      “呵呵,看多了文言文吧?!?/p>

      “北京男的在這可不好找工作?!?/p>

      “為什么?”

      “機靈,大男子主義,嘴厲害?!?/p>

      “說得倒是有點那么回事?!?/p>

      “交個朋友?看你挺像文藝青年,我缺寫稿子的人?!?/p>

      “你是雜志編輯?”我好奇的問。

      “正打算辦一份雜志,剛剛畢業(yè)。你叫什么名字?”

      “蘇萌。”

      我們交換了聯(lián)系方式。當時我以為這些俗套終究是禮節(jié)性的,對于寫稿子也無甚興趣。不想一個星期后她真給我打了電話。當時我已把錢花光了,正準備卷鋪蓋回北京。我和她素不相識,無奈也只能試試。林海是后來被我們拖下水的,那個掛名助理便成了歷史。雜志辦成現(xiàn)在這樣,衛(wèi)蘭的付出最多。最初白花花流出去的銀兩是衛(wèi)蘭墊上的?,F(xiàn)在的這輛道奇轎車,也是她從家開來當作事務(wù)用車。林海和我打哈哈,“敢情咱們是傍上富家女了?!?/p>

      二“五月”咖啡館在秋末時又裝修了一次。巴洛克復(fù)式燈換成兩個乳白吊燈,燈周圍被雕刻成花的紋路。那架鋼琴被放到了一個稍高的木圓臺上。自上次和那女子說話之后,我已經(jīng)許久沒有碰到她了,偶爾見一個意大利人在彈琴。我仍是每天下班后去“五月”點一杯咖啡,看看書靜坐幾個小時。

      “先生,你需要別的嗎?我們這還有一些西餐和甜點?!笨赡苁俏医?jīng)常只點咖啡的緣故,一次一位侍者好奇的問我??戳丝辞鍐危矣贮c了草莓慕司,巧克力棒,還有瑞士千葉卷,都是些高熱量食物,我喜歡的東西。我問侍者,“彈鋼琴的女孩哪去了?”

      “她近段時間沒有過來,大概因為學(xué)習(xí)繁忙?!?/p>

      “哦,謝謝?!?/p>

      想起前段時間她頷首彈奏的背影,我忽然覺得失望。侍者告訴我咖啡館老板是那個彈鋼琴的意大利人,他們管他叫素,上海音樂學(xué)院的一個老師。“她是他的學(xué)生。”侍者說。我開始欽佩起這個意大利人,無論所奏音樂還是店面設(shè)計,都讓人感覺很特別。我轉(zhuǎn)頭朝素看去,他正望著我,臉上浮出溫暖的笑。我朝他點頭回以一笑。

      我把公寓鑰匙交給了衛(wèi)蘭讓她幫我打掃房間整理衣服,于是便和林海去淮海路兜風(fēng)。我們沿淮海路一路開車過去,甚感無聊,滿眼盡是來來往往的男男女女?!霸趺礇]看見幾個漂亮的?”林海的眼睛雷達似的掃射著街道。我慢慢悠悠的開著車,看見兩個女學(xué)生正手挽手走在街道一旁。我把車開過去慢慢停下。

      “嗨。”我打了聲招呼。

      她轉(zhuǎn)過身來,瀑布般的烏黑頭發(fā)散落在雙肩。

      “不認得我了?”我說,“再見面就是朋友?!?/p>

      “哦,記得?!?/p>

      “你們?nèi)ツ???/p>

      “回學(xué)校。”

      “搭上一程?”

      “嗯?!彼退樽松蟻?。

      “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p>

      “我叫牟曉夏,夏天的夏?!?/p>

      “好名字。你們學(xué)校在哪?”

      “上海音樂學(xué)院,汾陽路那邊。”

      我把車轉(zhuǎn)向汾陽路開去。

      “牟曉夏,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同事林海。”我說。林海朝她笑了笑。

      “這是我的朋友吳婷。”她指了指她的同伴,“你們真閑,你們做什么工作的?”

      “我們在編雜志?!绷趾Uf。

      “說說名字?!?/p>

      “《婦女周刊》?!蔽艺f,“另外《知音》也編,都是些通俗雜志?!?/p>

      “你們怎么會編那種雜志?”吳婷很驚訝的說,“而且你們還兩個大男人?!?/p>

      “生存嘛,做什么不是做?!蔽艺f。牟曉夏略顯驚訝的看著我。

      她們竟信以為真了。我和林海禁不住笑起來。

      “騙人。”牟曉夏說。

      “還真猜對了,我們就是干騙子營生的,專門拐賣善良婦女和幼小兒童。這不你們上了我們賊車?”林海說。

      吳婷鄙夷的看著我們,小聲對牟曉夏嘀咕,“你怎么認識這種人?”

      “怕了就下車。膽小的我們還不騙?!绷趾:臀蚁嘁曇恍?。

      “不開玩笑了,我們編的雜志叫《MON》?!蔽艺f。

      “那本雜志,我看過。那些東西是你寫的?”牟曉夏問我。

      “嗯?!蔽艺f。

      “你是蘇萌?雜志每篇文章是同一個人的署名,很特別?!蹦矔韵膶ξ衣冻鰵J佩的眼神。

      “別夸他,他這人不經(jīng)夸?!绷趾^D(zhuǎn)過頭對我說,“是不是,蘇萌?”

      “去你的?!?/p>

      我們在音樂學(xué)院門口下了車。這時已是下午五六點鐘的樣子?!坝袥]有戲?”林海低聲問我?!翱粗k吧?!蔽覀冞M了學(xué)校。我和林海在學(xué)校里略為顯眼,穿著已經(jīng)沒了當年的學(xué)生特征。我穿著寬格子豎領(lǐng)襯衣,卡其色的牛仔褲,腳上是棕色的船型牛皮鞋。林海身著白色豎領(lǐng)襯衣,黑色粗布褲子,穿黑色登山鞋。我點上一根煙,慢慢悠悠抽起來。

      “你們餓了沒有,一起吃個飯?”我說。

      “學(xué)校沒什么好吃的,除非你們吃得慣食堂飯?!眳擎谜f。

      “要不去買點東西吧。大家湊合著吃。”林海說。

      我們一起去了商店,付完錢,接著去了食堂。我們買了八寶粥,切塊面包,袋裝酸牛奶,每樣四份。我把牛奶澆在面包上,一邊喝粥一邊大口吃面包。

      “面包還有這種吃法?”牟曉夏笑著看我。

      “當然有?!?/p>

      “你對吃肯定挺有研究吧。”

      “會一點廚藝,有時間給你露兩手。”

      “好啊,同時也向你學(xué)學(xué)廚藝?!蹦矔韵恼f,“對了,《MON》名字的含義是什么?我的同學(xué)都很好奇呢。”

      “說來話長,”林海開始編了,“世界上什么最有影響力?金錢。我們的雜志名取MONEY的前三個字母,表示要做出有影響力的雜志。雜志本身當然也是這個物欲社會的銅臭份子,不是普度眾生的傳道書。我們也不是高尚的人,出雜志是為了掙錢盈利。當然,顧客花錢買了雜志,她也該得到應(yīng)得的快樂。我們所做的,即是販賣快樂的營生?!?/p>

      “沒想到是這個涵義。你們也太忽悠消費者了。這樣看來,這本雜志太露骨了,赤裸裸地打著金錢的旗號。”牟曉夏說。

      “林海,你怎么說得這么惡俗?雜志名聲都被你敗壞得差不多了,說得像是精神鴉片一樣?!蔽艺f。

      “那是怎么回事?”吳婷抱怨地說,“你們嘴里怎么就沒一句實話。”

      “各位女士,是這樣的?!禡ON》是莫奈英文名字MONET的前三個字母。我們每一期封面都用六號字雙語標注:紀念偉大畫家莫奈先生,IN MEMORY OF PAINTER MONET?!?/p>

      “這樣才多了一點文藝氣息嘛。”牟曉夏說,“不過看書時我可沒在意這個。”

      我和林海是在七八點時回去的。林海搭上了吳婷,要了她的電話。我和牟曉夏也彼此交換了號碼。我約牟曉夏有時間去我公寓,理由是展示一下廚藝。她起先猶豫了一會,后來答應(yīng)在后天下午兩點過來。我回去的時候,公寓已經(jīng)被衛(wèi)蘭收拾好了,衣服也整齊的掛在壁櫥里。我給衛(wèi)蘭打電話說睡在干凈的床上很是舒服,下次一定好好犒勞她。

      兩天后,我邊喝啤酒邊看著一份報紙,外面下著小雨。我朝窗望去,天灰蒙蒙的?!拔逶隆笨Х瑞^門口的兩盞燈亮著,淡淡的金黃色燈光透過落地窗溢了出來。也罷,又是雨天。上海的冬天不像冬天,街道上的常青樹,二十多度的氣溫,還有這綿綿細雨,仿佛是春天一般。我喝完一瓶啤酒,看了看表,已經(jīng)兩點半了,牟曉夏還沒有來。打開電視轉(zhuǎn)到體育頻道,正在直播一場籃球比賽,看了一會覺得索然無味。我朝窗外望去,看見牟曉夏正撐著傘路過咖啡館。我早早候在門口。過了很久門鈴才響,我馬上開了門。牟曉夏帶著一身雨水的氣息,頭發(fā)濕漉漉的站在門口。

      “快進來吧,全身都濕了?!蔽艺f著去衛(wèi)生間拿了條干凈毛巾遞給她,“擦擦頭發(fā)?!?/p>

      “對不起,我來晚了。你這真難找。”她拿過毛巾略微擦了擦。

      “喝可樂還是橙汁?冰箱在大廳拐角處。桌上有咖啡粉,飲水機里有熱水。我去給你準備吃的?!?/p>

      “我也去,來就是看看你的廚藝。”

      我把她領(lǐng)到廚房?!皬N房挺大,不像是單身居家男人?!蹦矔韵恼f。

      “怎么不像?”我開了煤氣,熱熱鍋放了油準備煎蛋。

      “哪都不像。”

      “說說看?!蔽野亚泻玫娜饽┖蜕胚M鍋里。

      “房間很整潔,一塵不染像太平間,衣服擺放整潔,干凈沒有褶皺?!?/p>

      “衛(wèi)蘭經(jīng)常幫我打掃衛(wèi)生,衣服是她幫我熨的。不過衣服都是自己洗的?!蔽疫呎f著,邊往肉末煎蛋羹里添加調(diào)料。

      “衛(wèi)蘭是誰?是個女的名字?!?/p>

      “同事兼合伙人,人挺好?!?/p>

      “不會是喜歡你吧?”

      “不會,我們是一起闖蕩過來的,關(guān)系就像哥們一樣可磁實了?!?/p>

      我做好了肉末煎蛋羹,尖椒燉牛肉,素中三杰。還做了兩樣調(diào)味的生菜,咸水生姜,切片黃瓜點醬。牟曉夏嘗了后贊不絕口。

      “比想象中好,開始還以為你是吹牛?!?/p>

      “呵呵,我這種男人應(yīng)該是很多女孩心儀的對象?!蔽艺f。

      “嘁,夸你兩句你還上天了。”

      “嫁給廚師,享受下半生的口福。人生就是吃喝拉撒,胃口好了,什么都好?!?/p>

      “說得跟廣告似的?!?/p>

      “這不是廣告,是邏輯推理。你吃了美味食物,美味食物為我所做,對我有好感乃正?,F(xiàn)象?!?/p>

      “你就套瓷吧。本來以為你挺與眾不同的沒想到也落了俗套?!?/p>

      “我也沒說我是怎么高雅的人??礃幼幽阋彩潜本┑?,哪個區(qū)的?”

      “接下來你肯定會說你是北京這區(qū)那街的和我套近乎對吧?!?/p>

      “不肯說就算了,你也太清高了。老鄉(xiāng)一場,我東城的?!?/p>

      “我海淀的。我見過你幾次就上你家來了,不算是清高?!?/p>

      “這叫緣分,懂嗎?沒準我們還會像小說里寫的一樣有個發(fā)展高潮和結(jié)局?!?/p>

      “那你想是什么結(jié)局?”牟曉夏低著頭羞紅了臉。

      “沒準是場悲劇,沒準我會讓你哭,或者欲哭無淚。當然也可能是喜劇,從此你的一生就像喝了蜜般甜。”我笑著對牟曉夏說。

      “嘁!說的跟真有那么回事。從一開始你就瞄上我了對不對?”

      “我的肉身在紛雜喧鬧的世間行走,靈魂在無盡黑暗里摸索前行,孤獨難挨。懂得知己難逢?”

      “我有男朋友了。明白?”

      “沒關(guān)系。沒準你現(xiàn)在的男友是你以后最深惡痛絕的人。我們的故事可是一見鐘情,歷久彌香?!?/p>

      “死了?怎么回事?”

      “那孩子大概以為你被捅死了,跑回學(xué)校后躲了起來,不料后來竟跳樓自殺了。尸體是今天早上六點被發(fā)現(xiàn)的。警察在他身上還找到一封遺書,具體寫了什么我不清楚。”

      整個上午,我都陷入深深的自責(zé)中,萬念俱灰,失望至極。衛(wèi)蘭喂我喝粥,我也不張口,心情低落。下午,幾個警察來找我問詢。我把事情的經(jīng)過大概說了一遍。

      “那個孩子頂多就是判上一兩年,不料卻畏罪自殺。也難怪,年紀輕輕沒經(jīng)驗,想問題難免太死板。”警察對我說。

      “是我不對?!蔽艺f。

      “責(zé)任不在你身上,你也是受害者。不過你個人作風(fēng)問題以后可要注意點?!本斐倚?。

      “一定一定。他身上是不是有一封遺書?”

      “嗯,是有一封??烧鎵虬V情的,尸體是在女生宿舍樓面前發(fā)現(xiàn)的,血肉模糊。他是在女生宿舍旁邊那棟樓自殺的,說要讓那女生看看背叛的后果,讓她后悔。他還提到對不起家里人含辛茹苦把他養(yǎng)大?!本靽@了一口氣,“哎,為了愛情竟然把命都丟了,現(xiàn)在的年輕人可真夠不要命的。可惜!”

      警察走后,我沉思良久,愈加覺得對不起已死之人,對不起牟曉夏。我在想,牟曉夏現(xiàn)在在哪?事情發(fā)生后她又會怎么辦?我的毫不知情使我更加擔(dān)憂,然而無能為力。

      我在醫(yī)院待了將近一個月。這些天衛(wèi)蘭每天都在旁邊伺候。由于我的厭食,她每天變著花樣給我?guī)Ц鞣N各樣的易消化食品。林海則忙于雜志的采寫和制作。為了不使我過于無聊,他總是在下班后和吳婷一起來醫(yī)院陪我聊天。在我生病期間,《MON》的封面也改成黑白版面。衛(wèi)蘭寫了一個聲明,用五號字體印在封面上?!啊禡ON》雜志的主要撰稿人蘇萌同志,因身體原因停止撰稿一個月。祝他早日康復(fù)?!焙芏嘧x者也寫信來慰問,說很喜歡看我寫的文章,愿我能盡快好起來,也有讀者提到要來看我問醫(yī)院地址在哪。這些都讓我很感動。我對衛(wèi)蘭說,給讀者回信說感謝他們對我的關(guān)心,康復(fù)后理當再接再厲。這期間牟曉夏還是沒有來找過我,也沒有聯(lián)系過我。從吳婷口中得知她早已回了北京。至于她現(xiàn)在怎樣,我無從知曉。

      出院后我去學(xué)校找到她的老師。“她心情很低落,辦理完緩考休學(xué)手續(xù)后就被她家里接走了?!蔽蚁蛐l(wèi)蘭請了一個禮拜的假打算回家一趟?;丶液螅腋鶕?jù)她老師提供的地址去找牟曉夏。她家在海淀一個高檔小區(qū)內(nèi),看樣子是一個較為富裕的家庭。我和家長說我是她一個同學(xué),來看看她。她母親告訴我,她早于兩個禮拜前就離開家了。

      “那她現(xiàn)在在哪?”我問。

      “意大利,她老師幫她在羅馬找了一個學(xué)校,辦好手續(xù)就過去了。真造孽??!”她母親似乎眼眶濕了。我臉上一陣滾燙,很是內(nèi)疚。

      “她還好嗎?”

      “回家后就呆在屋里整天不出去,眼睛哭腫了好幾個星期。哎!也不知道她能不能適應(yīng)異國他鄉(xiāng)的生活?!?/p>

      我沒有再問什么,略微寒暄后和她母親道別,默默回家。

      在家和父母待了幾天,我又飛回上海。下飛機時,衛(wèi)蘭和林海早早等在機場,大老遠朝我招手。林海舉著個牌子,上書幾個紅色大字“歡迎回家”?!敖心阏{(diào)皮,以后還敢不敢再沉溺情愛了?”衛(wèi)蘭刮了刮我的鼻子。我緊緊的把她抱住。

      一月的上海已經(jīng)回暖。我每天工作十來個小時,來補償前段損失的時日,同時也迫使自己不去想其他事情。我終于察覺到衛(wèi)蘭的好,開始漸漸接納她。一次,我和衛(wèi)蘭路過“五月”咖啡館。我停下腳步,里面?zhèn)鱽響n郁的鋼琴聲,是肖邦的《冬風(fēng)》。我和衛(wèi)蘭進去坐下,只見一個女子坐于鋼琴旁邊,指法流暢,張弛有度。“我又想念牟曉夏了?!蔽覍πl(wèi)蘭說?!霸蹅?nèi)c餐吧?!毙l(wèi)蘭握緊了我的手。我點了草莓慕司,巧克力棒,瑞士千葉卷,外加一杯咖啡,都是熱量高昂的食物。我需要它們來補償這個冬天因為寒冷而消耗過多的熱能。

      侍者還認識我,他給我備完餐后,叫我在收銀臺稍微等一等?;貋頃r他把一封信遞給我。

      “這東西早放在這了。你一直沒來。”他笑著說。

      “牟曉夏的?”我問。

      “嗯。素回意大利了,曉夏也去了??Х瑞^現(xiàn)在也由素的朋友接管了?!?/p>

      “什么時候的信?”

      “大概是半個月前?!?/p>

      我向侍者道了謝,坐到衛(wèi)蘭旁邊,打開信。

      “蘇萌,請原諒我無休止的靜默,我不會再聯(lián)系你了。事情發(fā)生太過突然,我能做的只有不辭而別?;蛘吣憧赡苊靼?,或者你會想追問,但我給你的,也只能是想念罷了。我們之間即是喜劇亦是悲劇,和你相遇我很滿足,可惜時間錯了。當你再次來到‘五月,或許我已身在意大利。即使多年后你娶妻生子我背井離鄉(xiāng),我也一樣深愛。夏?!?/p>

      我側(cè)頭倒在桌上,把咖啡也弄倒了。滾燙的咖啡液體順著我的脖頸往下流,流進胸脯,腹部,心臟……

      責(zé)任編輯維平

      作者簡介:

      蘇唯治,男,本名歐陽增棟。1987年生,江西萍鄉(xiāng)人。現(xiàn)居山東濰坊,大二學(xué)生,自由攝影師,從小旅居各地,好遠行。2009年春開始文學(xué)創(chuàng)作。此篇小說為其處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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