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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四軍皖南部隊北移路線新探

      2009-09-27 06:10:26房列曙
      江淮論壇 2009年4期
      關(guān)鍵詞:皖南事變陷阱新四軍

      房列曙

      摘要:皖南事變前新四軍皖南部隊北移路線的選擇,有一個變化和最終形成的過程。從國民黨方面看,經(jīng)歷了從蘇南渡江改為從銅陵、繁昌渡江的變化;從共產(chǎn)黨方面看,經(jīng)歷了從銅陵、繁昌渡江到從蘇南渡江的變化。變化的根本原因與國民黨的陰謀有關(guān):有意向日軍泄露新四軍北移消息,企圖借刀殺人;利用桂系軍隊阻截;調(diào)集皖南頑軍加緊合圍。國民黨武力消滅新四軍,找的由頭就是“違抗軍令”,以爭取政治上的主動。從時間上看,皖南新四軍北移不存在“逾期”的問題。新四軍取道蘇南北移,國共兩黨中央都是知道的。但是,新四軍先向南再折向東即走“南線”到蘇南,很難斷言中共中央不知道,也找不到和第三戰(zhàn)區(qū)商定的文獻資料。

      關(guān)鍵詞:皖南事變;新四軍;北移路線;陷阱

      中圖分類號:E297.3文獻標志碼:A

      關(guān)于新四軍皖南部隊北移路線的選擇,學術(shù)界的看法有分歧。第一,1940年12月28日新四軍軍分會決定走北線還是走南線?第二,新四軍皖南部隊北移是否“逾期”?第三,中共中央是否同意走“南線”?第四,國民黨方面是否同意走“南線”?為了澄清是非,有必要揭示歷史真相。

      一、艱難的選擇

      皖南事變前新四軍皖南部隊北移路線的選擇,有一個變化和最終形成的過程。從國民黨方面看,經(jīng)歷了從蘇南渡江改為從銅陵、繁昌北渡的變化;從共產(chǎn)黨方面看,經(jīng)歷了從銅陵、繁昌北渡長江到從蘇南渡江的變化。之所以有這樣的反差,與國民黨的陰謀不無關(guān)系。

      (一)國民黨方面:從蘇南渡江改為從銅、繁渡江

      1940年11月3日,毛澤東決定放棄皖南,同意北撤。

      11月11日,葉挺去上饒會見第三戰(zhàn)區(qū)司令長官顧祝同,交涉北移路線、保障北移安全及軍需補給等問題。參加這次會見的,還有第三十二集團軍總司令上官云相。這次談判,要解決的第一位問題是要求顧祝同致電蔣介石,“停止湯恩伯、覃連芳兩軍東進”。這是毛澤東對葉挺談判的指示,電報說:“覃軍兩師已到商城、固始,覃及各師長均集立煌,計劃攻皖東。湯軍九個師在南陽準備東開,形勢緊急。請質(zhì)問顧,一面蘇北言和,皖南令我北移,一面派二十萬大軍東進,是何用意,是否彼方已準備決裂。希夷(葉挺——作者注)談判時,應以此項大局為第一位問題,其余都是第二位問題?!比~挺在談判中提到這一問題,顧祝同“推說不知”,“因此,對停止進兵為第一問題之談判不能實現(xiàn)”。第二,對新四軍北移,允經(jīng)蘇南,不批準駐地,即12月份起,蘇北、皖南新四軍同時北移,限于12月底全部渡過長江。第三,規(guī)定了皖南部隊移動路線、北渡路線,“至所請暫駐區(qū)內(nèi)擔任作戰(zhàn)及警戒一節(jié),應毋容議”。第四,對移動安全,顧祝同則說以政治人格擔保。這次談判的結(jié)果,以第三戰(zhàn)區(qū)司令部參謀處的名義,簽署了一份備忘錄,并交給新四軍。11月18日,葉挺回軍部。同日,項英將葉挺與顧祝同交涉的結(jié)果電告毛澤東等,并轉(zhuǎn)告了備忘錄的內(nèi)容:“(一)該軍應即遵令將蘇北皖南部隊北移,在皖南部隊于十二月一日務開始移動,其在蘇北部隊亦同時開始北移;(二)規(guī)定皖南部隊移動路線(略);(三)規(guī)定北渡路線(略)。至所請暫駐區(qū)內(nèi)擔任作戰(zhàn)及警戒一節(jié),應毋容議;(四)(上略)該軍在長江以南部隊統(tǒng)限于本二十九年十二月底全部渡過長江;(五)(略);(六)所謂增加軍費、預發(fā)經(jīng)臨費及發(fā)給行款與北渡特別費等,準予按情轉(zhuǎn)呈中央核示;(七)武器彈藥俟該軍遵令北移當予轉(zhuǎn)請,并就庫存準予補充;(八)關(guān)于北移一切細則請示事項,希就近請示上官總司令辦理(不關(guān)重要者略)?!庇捎冖?三:)(四)(五)均被“略”掉了,故不知道“皖南部隊移動路線”、“北渡路線”的具體地名。但我們從顧祝同的有關(guān)電報中可以知道被省略的地名。

      11月28日,顧祝同致電蔣介石,報告了第三戰(zhàn)區(qū)長官部對新四軍北移路線的“逐項指示”:

      關(guān)于交通線,準增改為二線:一為涇縣、_楊柳鋪、孫家鋪(埠)、姚村、小[誓]節(jié)渡、壽(濤)城鎮(zhèn)、梅渚鎮(zhèn)、南渡鎮(zhèn)、竹簣橋道;一為南陵、宣城、畢橋鎮(zhèn)、飛鯉橋、郎溪、安興、上沛埠道。并準劃依竹簀橋、南渡鎮(zhèn)、湯家橋、進寺里、安興、上下芝山、藕塘、上興埠中間地區(qū),為該軍臨時集結(jié)地區(qū)。至該軍經(jīng)敵區(qū)北移時之區(qū)域及境界線,仍同宥(26日——作者注)辰掃臺電所示。

      11月29日,顧祝同又向皖南行署主任黃紹耿通報了給葉軍長的指示:

      特急。屯溪皖南行署黃主任,密。本部儉(28日——作者注)辰(7—9時——作者注)對葉軍長指示如下:……交通線準增改為二線,一為涇縣、楊柳鋪、孫家鋪(埠——作者注)、姚村、誓節(jié)渡、壽(濤)城鎮(zhèn)、梅渚鎮(zhèn)、南渡鎮(zhèn)、竹簣橋道。一為南陵、宣城、畢橋鎮(zhèn)、飛鯉橋、郎溪、安興、上沛埠。并準劃依竹簀橋、南渡鎮(zhèn)、湯家橋、進寺里、安興、上下芝山、藕塘、上興埠中(間——作者注)地區(qū),為該軍臨時集結(jié)地區(qū)。至該軍經(jīng)敵區(qū)北移時之區(qū)域及境界線,仍同宥辰掃臺電所示。

      上述第一封電報說明:顧祝同關(guān)于新四軍北移路線等項給新四軍的指示,已向蔣介石作了匯報。第二封電報中的“本部”即第三戰(zhàn)區(qū)司令長官部,“儉”即28日,“辰”即7—9時??梢姟敖煌ň€準增改為二線”的命令,是11月28日7—9時下達給葉挺軍長的,葉軍長也是收到這一電報的。11月26日,顧祝同將第三戰(zhàn)區(qū)司令部“參謀處簽呈作為命令下達”給新四軍,11月29日,葉挺、項英致電毛澤東等人說:顧祝同“已下北移命令,為經(jīng)過蘇南轉(zhuǎn)蘇北,其內(nèi)容與希夷見顧時交下參謀處簽呈(已轉(zhuǎn)延安)完全相同”。“參謀處簽呈”的即“北移命令”。關(guān)于皖南部隊移動路線,這兩封電報都說“交通線準增改為二線”,而不是準增加了或者說批準了“二線”。項英致電毛澤東說:“多劃了一條交通線,于涇縣出發(fā)時可兩路前進,并添了一個暫時集結(jié)地,在溧陽、溧水、高淳交界處。”這里“多劃了一條交通線”,應該在“增改為二線”的范圍之內(nèi),并非之外。“準增改”的兩條交通線,相距大約10公里,為敘述方便,簡稱為“東線”。值得注意的是,在第一封電報中,顧祝同還提出新四軍的渡江部署應“乘敵不意”,以分散、“秘密渡江為原則”。

      11月29日,曹甸戰(zhàn)斗打響后,韓德勤告急救援電報不斷發(fā)往重慶。蔣介石為使新四軍皖南部隊不致直接參加對韓部的攻擊,遂不準新四軍皖南部隊由鎮(zhèn)江北渡,強令新四軍皖南部隊改道北移。蔣介石在12月10日密令顧祝同的電報中說:

      (一)查蘇北匪偽(系證指陳毅、粟裕部——作者注)不斷進攻韓部(指韓德勤部——作者注),為使該軍江南部隊,不致直接參加對韓部之攻擊,應不準其由鎮(zhèn)江北渡,只準其由江南原地北渡或由該長官另予規(guī)定路線亦可。

      (二)該戰(zhàn)區(qū)對江南匪部,應按照前定計劃,妥為部署,并準備如發(fā)現(xiàn)江北匪偽竟敢進攻興化或至限期(本年十二月卅一日止)該軍仍不遵命北渡,應立即將其解決,勿再寬容。

      中正?;矣?。令一游。印。

      “灰酉”即12月10日,“令”即軍令部,“一”即軍令部一廳,“游”即軍令部一廳一處十二科。就是說,蔣介石的這封電報,是由軍令部一廳一處十二科發(fā)的。顧祝同秉承蔣介石的旨意,改變原來的承諾,“忽令我軍改道”從銅陵、繁昌間北渡長江。由于敵軍加強對長江的封鎖,桂軍加強堵截,新四軍無法從銅陵、繁昌北渡長江。葉挺和顧祝同交涉,要求允許新四軍皖南部隊取道蘇南北渡。經(jīng)過交涉,顧祝同于1940年12月30日“準以一個團取道蘇南北渡”。1941年1月2日。葉挺繼續(xù)與顧祝同交涉:“準于虞日派一個團經(jīng)前指定路線向蘇南開動,余仍待臨時費及彈藥補給發(fā)下后,再就原地設(shè)法北渡。如萬不可能時,仍懇準予轉(zhuǎn)經(jīng)蘇南,特先呈報,乞并轉(zhuǎn)知沿線友軍知照,以利通行。”

      1941年1月3日,蔣介石電令葉挺軍長,指定了新四軍的北移路線。電報說:

      限即到。涇縣。新四軍葉軍長挺:

      梗、有電均悉。密。(一)該軍應在無為附近地區(qū)集結(jié),爾后沿巢縣、定遠、懷遠、渦河以東睢州之線,北渡黃河,遵照前令進入指定地區(qū),沿途已令各軍掩護。(二)所請補給,俟達到指定地點即行核發(fā)。除分令顧長官知照外,仰即遵照。

      綜上所述,12月10日之前,第三戰(zhàn)區(qū)指定新四軍皖南部隊走“東線”到蘇南北渡長江。12月10日之后,第三戰(zhàn)區(qū)奉蔣介石旨意令新四軍改道銅陵、繁昌渡江。由于從銅陵、繁昌北渡長江已不可能,新四軍堅請允許取道蘇南北渡。顧祝同于12月30日“準以一個團取道蘇南北渡”。1941年1月3日,蔣介石親自下令,只準新四軍直接北渡長江。1月5日,新四軍向蔣介石、顧祝同等報告了不能直接北渡、改道走蘇南北渡的原因。所以,蔣介石、顧祝同是知道新四軍皖南部隊走蘇南的。

      (二)共產(chǎn)黨方面:從銅、繁渡江改為從蘇南渡江

      關(guān)于北移路線,國民黨方面“準增改為二線”,同意新四軍皖南部隊取道蘇南北渡長江。但是,新四軍領(lǐng)導人覺得從銅陵、繁昌北渡長江更有利,為了迷惑各方,制定了佯走蘇南、實走銅陵、繁昌北渡的行動方案,這從下面的電報中可以得到證實。1940年11月27日,葉挺、項英致電毛澤東、朱德:“經(jīng)我們多方研究與考慮,由蘇南北移路線,途中困難多,危險性較大,反不如走三支(新四軍第三支隊——作者注)地區(qū)兼程北移較利(僅有一道封鎖與長江),既時間經(jīng)濟,又直接增援皖東”,“我們決心將大批工作人員即可化裝過封鎖與部分資材先經(jīng)蘇南至蘇北,同時以迷惑各方,再以突擊方式,將部隊由現(xiàn)地區(qū)突過長江至皖北。目前正在積極布置中。”這一電報的日期是“感酉”,即27日17—19時。11月29日,毛澤東、朱德、王稼祥回電葉挺、項英:“感酉電悉”,“同意直接移皖東,分批渡江,一部分資材經(jīng)蘇南?!边@是毛澤東等首次批準的新四軍皖南部隊佯走蘇南、實走銅陵、繁昌北渡長江的北移路線。同日,葉挺、項英又致電毛澤東、朱德并報周恩來、葉劍英:“我明天開始設(shè)兵站,由涇縣至竹簀橋與二支隊聯(lián)絡(luò),即運動資材及工作人員”,“我們決心目前公開走蘇南,兵力留后結(jié)集,大部密渡皖北,一切完畢仍在年底”,“蘇北動作如何?如與大局無礙,可否延至我安全北渡后?”電文的日期是“艷酉”。毛澤東、朱德回電說:“艷酉電悉,你們布置很對”,“蘇北動作不礙大局?!边@是毛澤東、朱德再次同意新四軍皖南部隊佯走蘇南、實走銅陵、繁昌北渡長江的北移路線。

      為實現(xiàn)佯走蘇南,實走銅陵、繁昌渡江的北移路線,自1940年夏天起,新四軍軍部做了很多準備工作,最有代表性的工作是籌備渡江指揮部。11月,渡江指揮部正式成立,曾希圣任指揮長,張正坤和孫仲德任副指揮長。171130經(jīng)過籌備,共組織了150只船,小船可渡十幾個人,大船可渡八九十人,一次至少可渡五千人。整個皖南部隊九千多人,分兩次可以渡至江北。還確定12處北渡渡口,在通往渡口的交通線上,都建立了交通聯(lián)絡(luò)站。11月底,渡江的各項準備工作已基本上就緒。當時,為了掩護大部隊過江,三支隊還在繁昌西南水龍山、張家大山、蝌蚪山一線,夜以繼日地構(gòu)筑工事。

      然而,“蘇北動作”即“曹甸戰(zhàn)斗”并非“不礙大局”。曹甸戰(zhàn)斗后的12月10日,蔣介石批準了《剿滅黃河以南匪軍作戰(zhàn)計劃》。同一天,蔣介石給顧祝同發(fā)出了武力消滅皖南新四軍的“令一游”密電,顧祝同秉承蔣介石的旨意,命令新四軍改道從銅陵、繁昌間北渡長江。這原本符合新四軍已制定的佯走蘇南、實走銅陵、繁昌北渡長江的行動方案,但是,由于國民黨方面的陰謀,至12月中下旬,新四軍就地北渡長江已經(jīng)不可能了。有以下材料可以證明:

      一是1940年12月13日,項英致電毛澤東等:“因國民黨到處密布,我軍北移已使敵注意(此句有另一斷句:因國民黨到處密[散]布我軍北移,已使敵注意——作者注),到處增加兵力,嚴密封鎖”,“到皖北道路,敵與頑均在沿江增兵、筑工事,大部渡江困難,僅可偷渡一部還要等待時機?!?/p>

      二是1940年12月14日,劉少奇、陳毅致項英報毛澤東等電:“由于國黨故意在各方面宣布和宣傳我軍北移,使日寇近日在江南各據(jù)點及封鎖線增加大批日軍,并進行‘掃蕩……我指揮部受包圍,損失甚大”,“桂軍已在對岸之一口岸筑工事,搶奪我收集之一部分船只。故此種情況如繼續(xù)發(fā)展,實有礙我軍之轉(zhuǎn)移。全軍向江北轉(zhuǎn)移,據(jù)各方考查恐難做到,將來只能以一部移江北,大部還須經(jīng)移蘇南。因渡江一次,最多只能渡一團多人,不能繼續(xù)偷渡。如再滯一時,但又礙于頑軍在后夾擊。如無此顧慮與危險,當可分批北渡,不過頑軍絕不會讓我如此轉(zhuǎn)移。”

      三是1940年12月18日,朱德、彭德懷、葉挺、項英致電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軍令部次長劉為章:“新四軍皖南部隊決定遵令北移,現(xiàn)令其后方人員及資材、醫(yī)院立即開始移動,其正規(guī)部隊亦正令其積極作移動準備,惟因敵偽封鎖重重,近日東京及南京廣播,已宣傳新四軍移動事,因此移動必有周密之準備,否則有被敵偽阻礙,不能通過長江南北多道封鎖線之虞?!?/p>

      四是1940年12月21日,葉挺、項英致毛澤東、朱德、王稼祥電:“自希夷從上饒回來,國[民]黨即故意貼標語及口頭大放空氣,使敵偽知道來阻我。同時既要我從銅繁北渡,而大批桂軍突然向無為進攻,占領(lǐng)沿江口岸以堵我。顯系故意使我不能北渡,使在北渡中而遭敵殲滅”,“將江北桂軍之進攻無為應向何、白抗議,并提出如此下去我軍即不北渡,并向外宣傳,以打破彼之陰謀,使其無所借口?!?/p>

      五是1940年12月23日,項英致中共中央電,報告了新四軍渡江指揮部籌備的渡江船只“有一部船只被頑奪去并占領(lǐng)其渡口,敵倭在銅繁間加筑封鎖”,“桂軍堵?lián)粑掖鬄閷賹崱保艾F(xiàn)桂軍已有兩個師到桐廬無一帶,在士兵中宣布任務,堵我軍北渡”。

      六是1940年12月(原電無日期,似為12月

      23日或24日——作者注),項英將國民黨方面的陰謀報告中央并毛澤東、朱德、周恩來。電報說:“近顧忽令我軍改道,而桂李(指國民黨桂系李品仙,時任國民黨第二十一集團軍總司令——作者注)在江北之軍事布置,皖南頑軍之暗中調(diào)動對我包圍,阻我交通(見另電),并故意對彈藥遣散費之推諉,如此情形,是否彼等有意阻難我們,而便于進攻江北,然后再借口對付皖南”,“部隊早已整裝待發(fā),兩方交通因敵頑兩方,而不能順利北渡”,“對顧令改道而桂李大軍阻截,已電蔣、何、顧、上官質(zhì)問,揭破其陰謀。但請重慶方面提出抗議和公布,以相配合。原電已直拍周、葉”,“銅、繁由我駐地到江邊,須穿插封鎖線,約經(jīng)五十里之河網(wǎng)敵區(qū),始抵江邊。如遇兩軍(敵軍)發(fā)覺后即不能渡,大軍不能穿插,只能分批偷渡。如被敵發(fā)現(xiàn),極危險,特別在江中遇敵艇,毫無辦法,只要一艘敵艦停泊江中,便無法偷渡。如無友軍在對岸堵截和友軍在后夾擊,假如相當時間,若斷若續(xù)的分批偷渡當可。否則,有被截斷或腰擊之危險。”

      七是1940年12月25日,劉少奇、陳毅等致電毛澤東、朱德、王稼祥并周恩來:“我江南部隊準備即日北移,因國民黨人大肆宣傳,致敵已增兵封鎖‘掃蕩,渡江困難,而李品仙又派三個師進至桐城、合肥、無為地區(qū),控制長江北岸渡口,扣留船只,并向我在無為部隊進攻,聲言要消滅新四軍于江北,致我軍無法北渡。望向國民黨提出嚴重抗議,要求立即令李品仙讓路,撤兵至無為、廬江以西,并準我口口(部隊——作者注)北渡?!?/p>

      以上說明:一、國民黨方面有意泄露新四軍北移消息,日軍增加了兵力并加強了對長江的封鎖。從銅陵、繁昌北渡長江,須通過日軍封鎖線,江中須避敵艇襲擊。二、李品仙在江北布防堵截,控制長江北岸渡口,扣留船只,聲言要消滅新四軍于江北,致我軍無法北渡。三、皖南頑軍暗中包圍,阻我交通。

      另外,國民黨電令第二游擊區(qū)部隊,在郎溪、廣德至天目山一線設(shè)伏,截斷新四軍東去之路。

      12月28日,新四軍軍分會決定:繞道茂林,經(jīng)三溪、沿(天目山腳)寧國、郎溪達溧陽,待機北渡。這條路線,先向南再折向東去,其安徽境內(nèi)的郎溪,也是國民黨批準的地點,為敘述方便,簡稱“南線”。

      有人認為1940年12月28日新四軍軍分會開會時,“仍舊做出了基本依照蔣令走北線,即大部隊直接渡江去皖東北的決定”,根據(jù)是毛澤東在次日的復電中表示同意。電稱:“(一)同意直接移皖東分批渡江,一部分資材經(jīng)蘇南。(二)頭幾批可派得力干部率領(lǐng),希夷可隨中間幾批渡江,項英行動中央另有指示?!辈⒄f:“項英等研究再三,才于1941年1月1日做出了冒險走南線的最后決定?!逼鋵?,這份電報應該是毛澤東在11月29日,而不是12月29日打給項英的,28日軍分會并未做出走北線的決定,而是做出了走南線的決定。新四軍軍部秘書長李一氓在皖南事變中突圍出來后,于1941年3月20日給中央書記處寫的一個報告可以證明:

      (一)走原來三戰(zhàn)區(qū)指定到蘇南的路線,必須通過五十二師及一○八師的防地,那時該兩師的兵力及六十二[師]冷欣部已分別集中,同時經(jīng)過地區(qū)均已筑好工事。(二)稍偏南走五十二師及一○八師之背面,仍須打兩個師。(三)再南走涇縣、寧國以南,旌德以北,脫離五十二及一○八師,有與四十師遭遇之可能,但只打四十師,我估計力量有余。(四)故決定走第三條路。

      第三條路是“南線”。走“南線”并非“絕路”。上官云相說:“這次作戰(zhàn)是勝敗的關(guān)鍵。如果讓新四軍沖到旌德,那里空虛沒有駐軍隊,縱然再增加一倍兵力,也難以達到消滅新四軍的目的。若想在后邊追著打,那是走不贏的。我先把四十師調(diào)在三溪,就是防他這一著,果然不出所料?!雹?6-27四十師12月27日才到宜興,溧陽防務交畢,向旌德前進,30日到達寧國的胡樂司,1941年1月2日到達旌德的三溪鎮(zhèn)。新四軍軍分會于1940年12月28日開會,決定走“南線”,是為了安全北移。由于多種原因,至1941年1月4日才踏上北移的征途,5日在茂林又滯留一天,錯過了突擊重圍良機。如果提早五六天出發(fā),先四十師至三溪,也許不至于全軍覆沒。因此,走“南線”也是一種選擇,是正確的。

      走“南線”是否報告過中央?還沒有直接的材料。但中央是同意走“蘇南”的。1940年12月29日,周恩來致電毛澤東、朱德:“江南部隊分地渡江有危險性。皖北讓路,蔣已口頭答應,但讓出四縣恐不易且阻擊我的陰謀已在布置。故渡江仍以分批走蘇南為至要。”12月30日,毛澤東、朱德電告葉挺、項英:“據(jù)恩來電稱:江南部隊分地渡江有危險,皖北讓路,蔣口頭答應,但讓出巢、無、和、含四縣(指巢縣、無為、和縣、含山縣——作者注)恐不易,李品仙已在布置襲擊我的陰謀,仍以分批走蘇南為好,等語。我們同意恩來意見,分批走蘇南為好?!边@就從原則上、總體方向上同意了新四軍皖南部隊分批經(jīng)蘇南北移的路線。但是,“分批走蘇南”的路線,周恩來和延安有沒有和國民黨交涉呢?到目前為止,我們還沒有發(fā)現(xiàn)相關(guān)方面的材料。

      1941年1月1日,新四軍決定皖南部隊全部經(jīng)由蘇南北移,致毛澤東、朱德、王稼祥并告劉少奇、陳毅電:“我又去電要求主力走蘇南,顧復電只允一個團,主力仍經(jīng)江北”,“現(xiàn)彼方軍隊正調(diào)動,布置尚未完畢,并增七十九師、四十師到太平、旌德一帶,其計劃為封鎖圍殲,我估計彼怕我先動來緩和,同時也怕我到蘇南久據(jù)”,“銅、繁江邊增加兩只兵艦,汽艇不斷梳巡,少數(shù)人也不能偷過”,“我們決定全部移蘇南,乘其布置未完即突進并采取游擊作戰(zhàn)姿態(tài)運動,發(fā)生戰(zhàn)斗可能性極大。我們?nèi)缬鲎钃艋蜃窊?,即用?zhàn)斗消滅之,遇強敵則采取游擊繞圈,至萬不得已時分散游擊?!?/p>

      1月3日,毛澤東、朱德復電葉挺、項英:“你們?nèi)繄詻Q開蘇南,并立即行動,是完全正確的?!?/p>

      1月4日,新四軍軍部率領(lǐng)新四軍皖南部隊奉命北撤。

      1月5日,新四軍軍部從原駐地云嶺走到茂林,也就是走了15華里,軍部駐在茂林的潘家祠堂,新四軍軍部給蔣介石、何應欽、白崇禧、顧祝同、上官云相部等報告了新四軍奉命北移的情況。電報1100多字。主要內(nèi)容是:第一,銅陵、繁昌江面敵艇封鎖甚嚴,民船征集不易,桂系軍隊“為據(jù)江岸,企圖堵?lián)粑倚滤能姟保市滤能姀你~陵、繁昌北渡長江已不可能。第二,皖南頑軍“遣兵布陣,劍拔弩張”。第三,葉挺、項英“明知項莊舞劍必有用意”。第四,故定于4日“率皖南全部部隊遵行顧長官電令所定路線轉(zhuǎn)經(jīng)蘇南分路俟機北渡”。電報發(fā)出后,新四軍軍部在茂林等了一天。過去,人們不理解為什么在形勢十分危急的時刻新四軍還要在茂林休息一天。還有人認為,那是因為部隊的衣服被雨水淋濕了,為了讓部隊將衣服烤干之故。其實,這只是表面現(xiàn)象,根本原因是希望走這條路線能夠得到國民黨方

      面的批準,并希望國民黨方面能夠下令友軍讓道。

      二、“項莊舞劍必有用意”

      葉挺、項英在1月5日給蔣介石等人電報中引用“項莊舞劍必有用意”一語,其意指國民黨陰謀消滅新四軍是十分明顯的。1940年12月10日,蔣介石已經(jīng)準備武力消滅新四軍,需要的只是一個由頭。此后,第三戰(zhàn)區(qū)奉蔣介石之命忽令我軍改道銅陵、繁昌渡江。1941年1月3日,蔣介石親自下令,只準新四軍直接北渡。蔣介石為新四軍皖南部隊設(shè)下的陷阱,是新四軍皖南部隊北移路線選擇艱難的真正原因所在。

      (一)國民黨企圖借刀殺人

      由于日本人封鎖了長江,新四軍只能秘密渡江,而不能公開北渡。顧祝同特別注意到這一點,還指示新四軍北渡長江的原則應該是乘敵不備、分散、秘密渡江。他在1940年11月28日致蔣介石的電報中說:“關(guān)于行軍序列及渡江布置,該軍北移應在指定路線以一團或一營為單位,逐次躍進,乘敵不意,迅速渡江,不宜以行軍經(jīng)過長之梯隊行進,尤不宜以大部隊在臨時集結(jié)地區(qū)之所通過,致被敵人發(fā)現(xiàn),而誤限期。至于渡江,應以秘密潛渡為原則,不得已時,則以綿密之部署,實行強渡?!鳖欁M倪@些話,是說給蔣介石聽的,其真正目的是什么?不好妄加猜測。但在公共場合,有意泄露新四軍北移的消息。自1940年11月18日葉挺從上饒回到新四軍軍部后,“國黨即故意貼標語及口頭大放空氣”,“國民黨故意在各方面宣布和宣傳我軍北移”“近日東京及南京廣播,已宣傳新四軍移動事”,“使日寇近日在江南各據(jù)點及封鎖線增加大批日軍,并進行‘掃蕩……我指揮部受包圍,損失甚大”,“敵已增兵封鎖‘掃蕩,渡江困難”,“在陸上,其十五師團就集中在銅陵、繁昌地區(qū),以逸待勞預備一鼓而殲滅新四軍過境部隊。在長江渡口,則動員幾百艘汽艇,來回梭巡,專等新四軍渡江時猛襲”。另據(jù)四十八軍軍長12月24日收總副座(即李品仙、張義純——作者注)哿未參一電:“江南敵軍(即日軍——作者注)見匪軍(誣指新四軍為匪軍——作者注)大批集合,已由大通派來四百余人駐扎文興洲等處,建筑工事防御匪軍,并于沿江停泊兵艦汽艇多只等情,仰各知照?!眹顸h有意泄露新四軍北移的消息,等于給日軍送情報,暗示日軍加強對長江的封鎖,企圖假日軍之手屠殺新四軍。

      (二)利用桂系軍隊阻截

      早在1940年11月10日,第一七六師即就沿江布防堵?lián)粜滤能姳币浦码姼鲌F長:“給指揮所、各團長參作灰電:極機密。奉總副座蘭佳(9日——作者注)午(11—13時——作者注)二電開:虞(7日——作者注)電轉(zhuǎn)何總長(何應欽——作者注)副總長(白崇禧——作者注)江申令計達。惟江南之匪,由三戰(zhàn)區(qū)實施進剿,其必向江北無為一帶渡江,我一七六師應準備以主力阻止其渡江,應逐步肅清江北之匪軍為要。等因”,“以一部在沿岸要點警戒,以主力控置于適宜之機動位置,乘渡江立足未定而擊滅之?!蓖?,第一三八師、游擊第十縱隊、保安第八團,先后占領(lǐng)肥東縣、全椒縣等地。

      12月2日,蔣介石通報新四軍北渡路線,并指示四十八軍“注意防堵”?!笆湛偢弊鶛C蘭冬(2日——作者注)辰一電。△密。奉委座(蔣介石一作者注)寢令一游電開:‘據(jù)報新四軍長江南北兩岸聯(lián)絡(luò)線及其登陸地點計分六處。一、繁泥線,由繁昌縣屬之沙洲鎮(zhèn)渡江,至北岸無為縣屬之泥漢鎮(zhèn)登陸。二、無劉線,由無為縣屬南岸舒家壩渡江,至北岸劉家渡登陸。三、無鳳線,由無為屬南岸觀音閣渡江,至無為北岸鳳凰頸登陸。四、無胡線,由無為屬南岸坨溝渡江,至北岸胡隴登陸。五、銅新線,由銅陵縣屬壩埂頭渡江,至北岸無為縣新溝登陸。六、銅土線,由銅陵小湖洲江埂章家倉渡江,至北岸土橋登陸等情,特電知照。等因,仰各知照,并仰蘇軍長(蘇祖馨,時任國民黨第四十八軍長——作者注)飭屬注意防堵為要?!碑旑欁M钚滤能姼牡楞~陵、繁昌渡江后,國民黨桂系李品仙部先后有三個師開入皖東、皖中地區(qū)。“桂軍已在對岸之一口岸筑工事,搶奪我收集之一部分船只”,占領(lǐng)渡口,封鎖了我軍經(jīng)繁、銅北渡長江到無為地區(qū)的道路?!八麄児_聲明要把新四軍消滅于揚子江濱?!?/p>

      12月12日,也就是蔣介石令新四軍皖南部隊從銅陵、繁昌北渡長江的第二天,國民黨第一三八師莫德宏部部署對長江北岸的“巢縣銀屏山”新四軍之“堵剿”。

      12月20日,李品仙、張義純就阻擊新四軍北渡致第四十八軍電:“收總副座哿未參一電:△密。據(jù)孫特派員福安灰午秘電稱:‘(甲)匪軍現(xiàn)在江南整兵,并擬由舊縣(今新港,在安徽省繁昌縣境內(nèi)——作者注)等處撤至江北,又江北匪軍于泥汊、姚家溝沿江港汊架浮橋,以備會合,前已通知周團嚴防,并破壞其浮橋等。匪軍聲勢浩大,恐周團兵力不敷分應付,可否加派得力部隊堵截,以免勢成燎原?!?/p>

      12月23日,蔣介石電令第二十一集團軍:“該戰(zhàn)區(qū)(指第五戰(zhàn)區(qū)——作者注)戰(zhàn)斗序列無新編第四軍或第十八集團軍,如有上項部隊或該戰(zhàn)區(qū)無案之游擊隊在該戰(zhàn)區(qū)活動時,即系匪偽潛入冒充,仰自即日起,由該戰(zhàn)區(qū)長官指定部隊分區(qū)剿辦,徹底肅清,以遏亂萌,并克日布置實施具報?!北娝苤?,第二次國共合作后,位于長江以北的豫、鄂、皖三省的紅軍游擊隊組編為新四軍第四支隊,于1938年4月間在安徽省霍山縣的流波曈地區(qū)集中,同年5月開始東進抗日。后來,新四軍第六支隊也挺進皖東北抗日,四支隊在抗日戰(zhàn)爭中也發(fā)展為第四、第五支隊。江北新四軍和游擊隊均屬第五戰(zhàn)區(qū)序列。而蔣介石卻下達上述命令,誣指新四軍為“匪偽”,為剿滅新四軍尋找借口,命令第五戰(zhàn)區(qū)“仰自即日起,由該戰(zhàn)區(qū)長官指定部隊分區(qū)剿辦,徹底肅清,以遏亂萌”。

      1941年1月3日,也就是“一·三”命令下達的當天,國民黨第一三八師遵蔣介石指令,在“徹底肅清,以遏亂萌”的基礎(chǔ)上,對日軍“取襲擊游擊”,對新四軍“取積極掃蕩之態(tài)勢”。同一天,“葉挺部已陸續(xù)渡江與銀屏山股匪匯合”,一七六師副師長譚何易“率兵兩團,向銀屏山匪巢掃蕩”,四一四團開駐肥東一帶、四一三團在定遠附近、四一二團在滁縣西南地區(qū)“擇要構(gòu)筑工事”,“著各部不斷游擊,及切取連系,防范匪竄”。

      (三)所謂“沿途已令各軍掩護”

      蔣介石1月3日的命令說“沿途已令各軍掩護”,完全失去了意義。因為這一電報,拖到1941年1月7日才由李品仙發(fā)給四十八軍軍長,拖到1月14日才由師長發(fā)給團長。

      其一,四十八軍軍長是1月7日才收到“沿途已令各軍掩護”的命令的?!笆湛偢弊?7日——作者注)巳(9—11時——作者注)參一電(分電七軍及各師)。△密。準顧長官行微(5日——作者注)酉(17—19時——作者注)秘電開:對于新四軍要求皖北臨時集結(jié)地區(qū)及北上路線,頃奉委座肴(3日——作者注)未(13—15時)電開,經(jīng)以江(3日——作者注)未(13—15時)令

      一元電逕復。該軍應在無為地區(qū)集結(jié),爾后沿巢縣、定遠、懷遠以東睢州之線北渡黃河,遵照前令進入指定地區(qū),沿途已令各軍掩護等因,除轉(zhuǎn)飭葉軍長切實遵照外,等電查照等由;仰各知照并仰各嚴密防范為要?!?/p>

      其二,第一七六師師長是1月14日下達“沿途已令各軍掩護”命令的。“給覃、陸、莫各團長參作元電:密。奉總副座虞巳參一電開:準顧長官行微酉秘電開:對于新四軍要求皖北臨時集結(jié)地區(qū)及北上路線,頃奉委座肴未電開,經(jīng)以江未令一元電逕復。該軍應在無為地區(qū)集結(jié),爾后沿巢縣、定遠、懷遠以東睢州之線北渡黃河,遵照前令進入指定地區(qū),沿途已令各軍掩護。等因,除轉(zhuǎn)飭葉軍長切實遵照外,特電查照。等因;仰各知照并飭嚴密防范為要。等因。仰陸、莫兩團長飭屬嚴密防范為要?!?/p>

      以上可見,蔣介石1月3日的命令說“沿途已令各軍掩護”,所謂“已令”,是提前“預支”的空頭支票。1月7日李品仙轉(zhuǎn)發(fā)蔣介石的“一·三”命令,此時的“掩護”迅速變成了“圍剿”。1月6日,為防止新四軍皖南部隊向北從銅陵、繁昌北渡長江,國民黨一四四師已奉令占領(lǐng)了兩天前還是新四軍軍部駐地的云嶺及其附近一線。8日晚9時,第三戰(zhàn)區(qū)司令長官顧祝同致電第三十二集團軍總司令上官云相:“匪軍經(jīng)我各部圍剿窮蹙一點,消滅在即。為期能于短時間徹底肅清,毋使漏網(wǎng)起見,希即督勵所部,協(xié)同友軍切取聯(lián)系,努力進剿,務嚴令包圍于現(xiàn)地區(qū),限電到十二小時內(nèi)一鼓而聚殲之,勿使逃竄分散為要?!?月14日,沿途的國軍團級單位才收到蔣介石的“一·三”命令,而此時葉挺軍長已談判被扣,國軍大規(guī)模的“圍剿”已近尾聲,這就是所謂的“沿途已令各軍掩護”!

      (四)關(guān)于“應在無為附近地區(qū)集結(jié)”

      當顧祝同令新四軍改道銅陵、繁昌渡江后,無為、巢縣等地主要由國民黨桂系軍隊控制。1940年3月,國民黨桂系軍隊襲擊新四軍江北指揮部駐東湯池留守處,在無為劉家渡無端扣押張云逸夫人、兒子及第三支隊政治部主任曾昭銘等20余人,并劫奪江北新四軍軍餉7萬元。1940年4月,國民黨桂系第一七六師一部共4 000余人制造摩擦,釀成“牌樓事件”,使江北游擊縱隊蒙受巨大損失,被迫撤出皖中,后轉(zhuǎn)移到淮南津浦路西地區(qū),巢縣、無為縣落人頑軍之手。我黨僅留下少數(shù)武裝,繼續(xù)在原地堅持斗爭,并向沿江日軍占領(lǐng)區(qū)及敵軍和頑軍接合部的空隙地區(qū)發(fā)展。6月,日軍重新占領(lǐng)無為縣的城鎮(zhèn)。9月,新四軍恢復了無為地區(qū),發(fā)展了無為以東的三官殿、巢縣南部山區(qū)及桐城東部水圩等幾小塊根據(jù)地,在無為建立了5個區(qū)級抗日民主政權(quán)。11月,第一三八師、游擊第十縱隊、保安第八團,先后占領(lǐng)肥東縣、全椒縣等地。此時,定遠、滁縣等地日偽軍出動數(shù)千人掃蕩津浦路西,路西根據(jù)地被壓縮到只有以藕塘為中心的僅東西30余公里、南北20余公里的狹小地帶,形勢極其險惡。

      面對以上險惡的環(huán)境,周恩來曾和國民黨方面交涉,要求桂系讓出巢縣、無為、和縣、含山縣,讓張云逸部接防,國民黨方面沒有同意。12月30日,毛澤東、朱德電告葉挺、項英。

      (五)皖南頑軍加緊合圍部署

      此外,國民黨方面調(diào)集皖南頑軍暗中包圍,“實施進剿”,企圖全殲新四軍皖南部隊。早在1940年9月22日,葉挺、項英即就國民黨軍有圍攻新四軍皖南部隊企圖致毛澤東等電稱:第三戰(zhàn)區(qū)“近來對我外表緩和,而實際加緊限制??s小我在皖南活動地區(qū),將友軍靠近軍部附近,形成包圍”,“近日加調(diào)一四四師開入軍部與三支隊之間的地區(qū)(青陽以東中山鎮(zhèn)、喬木灣、何家灣、六里丁、戴家匯),大構(gòu)筑工事”,“一四四師、五十二師,一○八師一面將三支與軍部截斷,一面形成對我緊密包圍”,“我交涉抗議,彼則敷衍或不理?!闭?月25日,葉挺就國民黨軍第五十二師制造摩擦“仍不斷向我軍進行威脅”致蔣介石、何應欽電,陳述了五十二師制造摩擦的具體事件。10月¨日,項英致毛澤東等電:“最近三十二集團軍指揮部移寧國,新增來八十八軍(原在上饒)兩個師,行動布置已至績溪、寧國一帶。附近友軍(總共八個師)不久前曾有軍官會議之舉行。地方政府傳說正在開會,顯系戰(zhàn)備,正從各方布置?!?1月14日,國民黨政府軍事委員會軍令部制定“剿滅黃河以南匪軍計劃”和“解決江南新四軍案”,接著,密令第三十一集團軍湯恩伯、第二十一集團軍李品仙和魯蘇戰(zhàn)區(qū)韓德勤等部共20萬人,準備向華中八路軍和新四軍進攻;密令第三戰(zhàn)區(qū)顧祝同部從浙贛前線抽調(diào)兵力,部署圍殲皖南新四軍軍部及其所屬部隊。12月7日,蔣介石批準國民黨政府軍事委員會軍令部11月14日擬定的“剿滅黃河以南匪軍作戰(zhàn)計劃”。12月10日軍令部部長徐永昌致蔣介石簽呈中提出“有先行下達命令之必要”,如12月31日“尚未遵令北移,應即將江南新四軍立予解決”。12月25日,葉挺、項英致毛澤東、朱德、周恩來并告劉少奇、陳毅、張云逸電:“一、根據(jù)確息,蔣密電顧謂,新四軍最近計劃,如二五日電云,我進出黃山、天目山百丈嶺一帶,化整為零游擊。敵對策:作一網(wǎng)打盡之計,須謀定后行動,切勿輕易動手,而被其所制云。二、幾日來,友軍的調(diào)動甚忙,布置如有日(即25日)參電,一三八師(138師當時在江北,此處應為108師)及五十二師已集中涇縣。三、我們除積極備戰(zhàn)外,已發(fā)通電。以后行動方針如何,請即電示,以免倉促誤事?!?2月26日,毛澤東、朱德就必須銷毀一切機密文電致項英電:“關(guān)于銷毀機密文電是否執(zhí)行?你應估計在移動中可能遇到特別困難,可能受襲擊,可能遭損失,要把情況特別看嚴重些。在此基點上,除想盡一切辦法克服困難外,必須把一切機密文件電報通通銷毀,片紙不留。每日收發(fā)電稿隨看隨毀,密碼要帶在最可靠的同志身上,并預先研究遇危險時如何處置。此事不僅軍部,還要通令皖南全軍一律實行,不留機密文件片紙只字,是為至要?!?941年1月1日,新四軍致毛澤東、朱德、王稼祥并告劉少奇、陳毅電稱:“現(xiàn)彼方軍隊正調(diào)動,布置尚未完畢,并增七十九師、四十師到太平、旌德一帶,其計劃為封鎖圍殲。”1月5日,葉挺、項英就新四軍決定北移延遲原因及請友軍讓道致蔣介石等電稱:“職軍北渡準備,皖南人民無不遂知。而這其中實際困難亦為顧長官、上官總司令所洞悉、體察,嚴重之事曾不足以取信于當局,而困難之點則未實際予以掃除,且遣兵布陣,劍拔弩張,若某某師之集太平地也,若某某師之開寧國也,若某某師等之編為右翼軍也。勞兵傷財,如大敵之將臨,雖前年冬季對日寇之攻勢,曾不若是赫赫。職等明知項莊舞劍必有用意,則因于上月梗有兩電分呈請示,并略陳職軍顧全大局,奉行命令之微忱,以冀倘蒙諒宥。但觀皖南友軍合圍部署,曾未嘗稍懈,且加緊焉。”從以上材料看,國民黨軍隊正在皖南加緊合圍的部署,同時也說明葉挺、項英已看出國民黨正準備在背后捅刀子的險惡用心。

      (六)欲加“違抗軍令”之罪名

      當新四軍皖南部隊不能走“北線”時,國民黨就以“違抗軍令”的“罪名”,為武力消滅新四軍找由頭,爭取政治上的主動。但是,這完全是欲加之罪。退一步說,即使由于某些軍事上的原因,新四軍沒有執(zhí)行命令,也不應該開戰(zhàn)。據(jù)蘇聯(lián)駐華武官兼軍事總顧問崔可夫的回憶,皖南事變前,他對周恩來說:“據(jù)我們所得到的情報分析,蔣介石實際上已經(jīng)做好對你們掌握的軍隊進行挑釁的軍事準備,希望貴黨能夠有所警惕?!敝芏鱽碚\懇地說:“我們黨同蔣介石打過多次的交道,我們會保持警惕的?!笨删驮诩s見后沒兩天,皖南事變就爆發(fā)了。皖南事變爆發(fā)后不久,崔可夫受命訪問何應欽,他說:“我國政府想知道,貴國顧祝同將軍的軍隊最近在同新四軍的沖突中,是否使用了我國提供的武器?”何應欽說:“請閣下放心,我保證貴國提供的任何一種武器都沒有用來對付新四軍?!贝蘅煞蛎靼祝螒獨J實際上已笨拙地承認了皖南事變的發(fā)生,而這是在國民黨政府公開承認之前從一個政府要員口中得到的證實?!皩@些交戰(zhàn),我該怎樣向莫斯科匯報?”崔可夫又不動聲色地拋出了第二個問題?!按鸢革@然是預先備就的”,何應欽說:“因為新四軍和新四軍軍長沒有執(zhí)行委員長的命令,最高統(tǒng)帥就只好對這種違抗軍令的行為嚴懲不貸?!贝蘅煞蛘f:“假定新四軍軍部執(zhí)行命令怠慢,由于這樣那樣軍事上的原因沒有執(zhí)行命令。在這種情況下,最高司令部通常采取什么做法呢?它可以免去軍長的職務,把他交付法庭判決或者給予紀律處分。但是,不應該向自己的軍隊開戰(zhàn),不應該向普通的軍官和士兵開戰(zhàn),他們對指揮部的錯誤無論如何是沒有責任的。現(xiàn)在,正在和侵略者打仗,為了贏得這場戰(zhàn)爭,人民應該團結(jié)一致。何以要打自己人,要屠殺自己的士兵和軍官呢?”

      三、關(guān)于北移路線的幾個問題

      關(guān)于新四軍皖南部隊北移路線的選擇,學術(shù)界的看法有分歧。第一,新四軍皖南部隊北移是否“逾期”?第二,中共中央是否同意走“南線”?第三,國民黨中央是否指定走“南線”?這是必須要澄清的是非問題。

      (一)新四軍皖南部隊北移是否“逾期”?

      對此,有人持肯定的觀點,甚至有人將皖南事變爆發(fā)的原因歸結(jié)在“逾期”上。誠然,蔣介石曾命令新四軍于1940年12月底全部移到長江以北,并秘密下令“至限期(本年十二月卅一日止)該軍仍不遵命北渡,應立即將其解決,勿再寬容”。蔣介石的限期應該是1940年12月31日。后來,由于多方面的原因,蔣介石于1941年1月3日,電令葉挺軍長:“該軍應在無為附近地區(qū)集結(jié),爾后沿巢縣、定遠、懷遠、渦河以東睢州之線,北渡黃河,遵照前令進入指定地區(qū),沿途已令各軍掩護。”第二天,新四軍皖南部隊就踏上北移的征途。所以從日期上看,新四軍皖南部隊北移,不存在“逾期”的問題。是否“逾期”?只能有一個時間標準,而不能有雙重標準。以蔣介石“一·三”命令為標準,1940年12月31日應該不是最后限期。如果以1940年12月31日為標準,取道蘇南,最少是一個團走蘇南是第三戰(zhàn)區(qū)批準的。

      (二)中共中央是否同意走“南線”?

      新四軍皖南部隊走蘇南北渡長江是黨中央的指示。但是,取道蘇南有兩條路:一條是走“東線”,另一條是走“南線”。葉挺、項英有沒有向黨中央報告走“南線”?黨中央是否同意新四軍皖南部隊走“南線”?

      有人認為,新四軍皖南部隊走“南線”是中共中央同意的。其主要理由是1940年12月23日中共中央軍委關(guān)于新四軍北移路線的命令。命令說:“皖南部隊以戰(zhàn)備姿態(tài)繞道茂林、三溪、旌德、寧國、郎溪到溧陽待機北渡。”這件電報,最早引用在中國革命歷史博物館陳列部王振合同志寫的《關(guān)于皖南新四軍北移的行軍路線問題》一文中,作者在注釋中說:“該電報為本館藏電稿抄件?!敝两?,仍然有人引證這一電報。其實,早在20年前已澄清這個電報是不存在的。

      葉挺、項英有沒有向黨中央報告走“南線”呢?據(jù)1941年1月7日毛澤東、朱德給葉挺、項英的電報:“你們在茂林不宜久留,只要宣城、寧國一帶情況明了后,即宜東進,乘頑軍布置未就,突過其包圍線為有利?!边@表明,黨中央已知道新四軍皖南部隊走“南線”的行動方向,已知道并同意他們繞道茂林、寧國到蘇南這條路線。如果黨中央不同意,當時糾正還來得及。另外,還有三個問題,需要進一步證實。

      一是據(jù)《賴傳珠日記》記載,12月31日,新四軍軍部發(fā)給華中總指揮部一封電報。由于《賴傳珠日記》中只有“項來電,支日決心東移”這樣簡短的一句記載,電報的內(nèi)容尚不清楚;由于新四軍發(fā)給中央的電報同時要給華中總指揮部發(fā)一份,搞清了12月31日新四軍軍部發(fā)給華中總指揮部電報的內(nèi)容,也就搞清了新四軍軍部發(fā)給黨中央電報的內(nèi)容。

      二是1941年1月5日晨,軍部發(fā)給黨中央的電報,內(nèi)容不悉,只是在毛澤東、朱德于1月7日給葉挺、項英的電報中提到這個“微晨電”?!拔⒊侩姟奔?月5日早晨的電報。

      三是中共中央指示葉挺、項英“分批走蘇南為好”。這一指令,周恩來和延安有沒有和國民黨當局進行交涉呢?有沒有談到走“南線”?

      以上三個問題如果能夠得到證實,當能說明一些問題。在此之前,就斷言“葉、項從來沒有向中央提出過向南走蘇南的”北移路線問題是為時過早的。

      (三)國民黨中央是否指定走“南線”?

      有人認為,新四軍走“南線”是國民黨當局所指定的。例如岳星明說:“我擬出了一個防堵計劃,經(jīng)顧祝同核定”,“新四軍北撤路線為:旌德、寧國南側(cè),廣德、郎溪間,金壇、句容間,并從鎮(zhèn)江以東渡江。”。他所說的這條路線,也就是“南線”。岳星明當時是第三戰(zhàn)區(qū)司令長官部少將參謀處長,是顧祝同的心腹,曾參與制訂和布置圍殲新四軍皖南部隊的計劃。他的回憶,應當是可信的。但是,顧祝同并未正式下令走“南線”,在文電中未查到證據(jù)。

      皖南事變的幸存者傅秋濤、楊帆、鄭德勝、錢俊瑞等同志都回憶說新四軍走“南線”是葉挺軍長與國民黨當局商定的路線。

      原新一支隊的司令員兼政委傅秋濤同志,是皖南事變中突圍出來的為數(shù)不多的領(lǐng)導人之一。他回憶說,我軍決定北移后,“葉挺軍長親自奔走,向國民黨第三戰(zhàn)區(qū)司令長官顧祝同提出北移路線,并要求沿途國民黨軍隊不得攔阻。顧祝同同意我軍經(jīng)涇縣、茂林、寧國、宣城、郎溪至蘇南敵后北渡,并允于沿途保護”。

      原在軍直屬隊工作的楊帆同志回憶說:新四軍“從茂林到三溪入旌德、寧國轉(zhuǎn)廣德、郎溪到溧陽渡江北上”的北移路線,是葉挺軍長在上饒同國民黨第三戰(zhàn)區(qū)談判北移問題時,“戰(zhàn)區(qū)當局所指定和保證安全的”路線。

      原項英的警衛(wèi)員鄭德勝同志回憶說:葉挺軍長親自與國民黨當局談判我軍北移問題,“國民黨要新四軍由云嶺出發(fā),翻越丕嶺,取道旌德、寧國經(jīng)天目山進蘇南,再過江到蘇北”,“轉(zhuǎn)移前,項英還派人到上饒找顧祝同要求增補武器彈藥。顧祝同說:‘我以人格擔保,從云嶺到寧國沒有一個日本兵,待到寧國后,連同以前欠的武器彈藥全部補齊。”

      據(jù)錢俊瑞同志回憶說:“十一月九日(即發(fā)出佳電那一天),葉軍長即從軍司令部所在地之云嶺,起程到上饒,謁見三戰(zhàn)區(qū)顧司令長官,洽商一切有關(guān)北移的問題。”商定的新四軍北移路線為:“由茂林、寧國、經(jīng)蘇南渡江北上?!?/p>

      上述關(guān)于走“南線”的回憶資料,需要證實。錢俊瑞同志回憶說是1940年11月9日啟程去上饒的那次談判,有誤。因為葉挺自11月9日出發(fā)至11月18日返回軍部,那次和顧祝同商定的新四軍北移路線為“東線”。這從1940年11月28日、29日顧祝同分別致電蔣介石、黃紹耿(皖南行署主任)的電報中可以得到佐證。在上述兩封電報中,第三戰(zhàn)區(qū)“準增改為二線”,也就是“東線”,不含“南線”。那么,走“南線”是何時和第三戰(zhàn)區(qū)商定的?到目前為止,尚未查到文獻資料,所以還有待于進一步查證。

      責任編輯無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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