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繼榮
自然,鬼斧神工,變幻莫測?!八钡慕巧鐪厝岬哪赣H,不然,失意的人為何像想念家那樣渴望回到自然?
“她”不會說話,不會安慰你,卻如此毫不掩飾地將溪畔的菜花,河岸的蘆葦一一給你,就算你將混沌的頭顱淹沒在不息的水中,以期了卻你尚幼稚的生命,“她”也會在你上衣的口袋里塞一尾小魚,纏住幾縷水草,讓你在閉上眼睛等待死亡時忽然感到有力的掙扎與跳動。
“她”就是如此,毫不做作,毫不夸張,總是那樣不經(jīng)意的,成就一處小潭,一簇野花,成就幾點星光,幾聲蛙鼓。
但你可知道,就是這沒日沒夜燃燒在坡北面的野花讓多少個失落的人潸然淚下,要么就毫不顧忌地號啕大哭,孩子似的,捶打著松軟濕暖的草皮。
自然是個浪漫的詩人,“她”的浪漫不以悲觀為武器,不以消極為盾牌。
窗外,這樣溫暖又處處蠢蠢欲動著生命的陽光,我們總是這樣說,
“這樣的天氣,該去春游!”
我記得小時候,春色就像漫天飛舞著的黑色小蟲子,沒頭沒腦地橫沖直撞。到處飄著楊棉柳絮,到處開著油菜花,到處飛著蜜蜂,藏著鳥鳴。到哪里不是春游?到哪里不是自然?
我也不知道我在說什么,我就是想做個隱者隱在最喧鬧的自然里,原諒我說了大堆不知所云的話吧!
我只是想告誡些許人,不要離開“她”,不要鄙棄“她”、褻瀆“她”。
自然美是一切美的源頭活水。平里見奇,淡里顯味,“她”是一種不事雕琢的天然之美。自然的孩子黝黑皮膚,光著腳丫,咧著憨憨的嘴,羞澀地笑著,“她”總是那樣年輕,有感染力。我希望有一種徽章,草葉兒編的,小巧玲瓏地佩在我胸前,它說:“看,我是自然之子。”
天作被,地作褥,山為枕,風(fēng)為催眠的曲兒,水作洗漱的鏡子??墒?仙人般的生活已遠(yuǎn)離了腳步匆匆的人們,悄然逝去。
愛自然吧,親近“她”吧,保護(hù)“她”吧,珍惜“她”吧,那是一張能醫(yī)得百病的傳世藥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