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巖
看報紙的中縫廣告,實在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在一則“婚姻介紹所”的廣告中,有若干未婚女是這樣描述自己的:A女漂亮,B女苗條,C女溫柔,D女文靜,E女活潑,F(xiàn)女身材好,G女前衛(wèi),H女獨生女,I女開朗,J女白凈,K女高雅……而男人們則表達了速入洞房的心愿,從A君到Z君,無人不說自己有房??吹阶詈?。我的眼睛都要看花了,難道女人嫁的就是——房子!
結(jié)婚前,我關(guān)心的是房價的升降;結(jié)婚后,我關(guān)心的是房貸的升降。似乎,房價已經(jīng)與我無關(guān)了。但過去一年,我見多了這樣的悶騷新聞的題眼:一個深閨怨婦苦苦埋怨她的男人:你看你,這么小;再看人家,那么大!
當然,我說的是房子。好了,讓我來回憶一下沒房的日子吧。
在我看來,失戀和買房是對男人的兩項最大打擊。細細一算,方知人之無用。一月辛苦下來,只夠買位于6樓的0.3平方米住房。如果我能不吃不喝不上公共廁所,那么有可能突破0.75平方米。當年無房的我一想到如此,便心若死灰。恰同學(xué)少年之時,我不諳世事,尚不知工資是何,無論房價高低。工作后開始懵懂,還以為郊區(qū)房子必定便宜。一想到我躺在床上就可以聽取蛙聲一片,推開屋門便可聞鮑魚之肆,驚鴻一瞥即可賞雞飛狗跳。便心中竊喜。哪知當年的郊區(qū),如今早已變成樓林,農(nóng)民朋友們也翻身成了財主。久居于此者進出皆是高級轎車和妙齡女郎,我不禁眼前一黑,苦不堪言。
2005年的時候,我和同事黃小柱曾在西門附近合租著這樣的一套房子:它廁所的天花板漏水滴答滴答的音響效果,為我們省去了買鬧鐘的錢;活動的地板讓我們走在上面有種探險的快感;夏日的半夜里蚊子蜂擁而至,伴我度過漫漫無心睡眠的長夜;每天中午當我懶得起床的時候,蒼蠅們會準時把我叫醒。當初我想:有此妙居,夫復(fù)何求?但黃小柱不這么想,有時候我倆吃完了肉夾饃。叼著牙簽腆著肚子就會飽暖思房子。
是的,兩個精壯的男人,吃飽了飯,不去想其他,卻在展望著我市的房地產(chǎn)走勢,這是多么“可怕”的場面啊。
如今的我們,都買了房,我甚至還成了家。我那套房子的主要出資人——我的父親經(jīng)常在醉酒之后告訴我說,他這輩子最明智的事情就是在三年前給我買了房;而他這輩子最愚蠢的事情就是——“為什么,我不在五年前就給你買房呢?”
(月月鳥摘自《銀川晚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