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征軍
(三峽大學外國語學院,湖北宜昌 443002;上海外國語大學研究生部,上海 200083)
平行文本比較與漢語銘文英譯
趙征軍
(三峽大學外國語學院,湖北宜昌 443002;上海外國語大學研究生部,上海 200083)
本文以平行文本為基點,結合文本分類理論,探討了中英銘文在歷史沿革、分類、功能和文體方面的差異,在例證分析基礎上,提出漢語銘文英譯應以目的語系統(tǒng)為導向,遵循英文銘文重“志”輕“銘”,語言簡練、樸素、平易的特點,對漢語銘文信息呈現(xiàn)方式及文體特征適當靈活處理,以圖實現(xiàn)交際目的。
平行文本; 中英銘文對比; 文本分類; 翻譯策略
“平行文本”(parallel text)常用于比較篇章語言學,意指類似交際語境中產(chǎn)生的具有相似信息的不同的語篇文本[1]75。自20世紀50年代起,它逐步用于譯員培訓,后被歐洲的口譯培訓機構廣為采納。時至今日,平行文本已成為譯者翻譯決策的重要參考指標之一。多數(shù)翻譯研究者認為,翻譯作為一種跨文化的交際活動,不僅僅是語言文字簡單的轉換,還受到了詩學、贊助者、意識形態(tài)等多種因素的作用。在翻譯的過程中,譯者考慮的不僅僅是原文信息本身,還需考慮目標語讀者對譯文形式內(nèi)容各方面的需求。換言之,譯者必須考慮到影響譯文文本構建的“外部制約因素和文本內(nèi)部構成規(guī)則”[2]150。因此,本文擬以平行文本為基礎,結合文本類型理論,對應用文體翻譯中長期被忽視的領域——當代銘文英譯予以探討。
許慎《說文》曾云:“銘,記也”,劉勰在《文心雕龍·銘箴》中也說:“故銘者,名也。觀器必也正名,審用貴乎其盛德?!便懳?,顧名思義,指的是刻在器物上的文字,如商湯之《盤銘》,周武王之《觴銘》。據(jù)學者考證,銘文最初被刻在盤、杖、筆等日常生活器物上,具有規(guī)誡、勸勉等功能。但隨著時代的發(fā)展,其載體逐漸被碑版所取代,稱之為碑銘[3]26,如《封燕然山銘》、《劍閣銘》等,其功能從規(guī)誡、勸勉發(fā)展成為記事、頌德。從文學的角度來看,銘文也是中國文學長河的一個重要源頭。以商湯《盤銘》為例,其目的雖然在于規(guī)誡、激勵自我,文字也較為簡單,只有九個字:“茍日新,日日新,又日新”。但它句式整齊,節(jié)奏明快,鏗鏘有力,形式和內(nèi)容都相當完美,“擺脫了銘文單純記事的實用性質(zhì),進入了有意識的文學創(chuàng)作狀態(tài),標志著銘文作為一種文學作品的題材已經(jīng)奠定了自己的位置”[4]166。中國的銘文在經(jīng)歷了先秦萌生期之后,題材在漢代得到了空前擴展,許多作品已經(jīng)超越了個人道德規(guī)誡的局限,開啟了銘文關注社會、反映現(xiàn)實的創(chuàng)作傾向。如班固《封燕然山銘》描寫的就是漢軍征討匈奴、奮勇殺敵、保家衛(wèi)國的宏大場景,洋溢著豪邁的愛國主義激情。至此,銘文得到了空前發(fā)展,既可以用以描繪青山綠水、秀美風光,也可以用于抒發(fā)個人情懷,還可追記逝者。如李白《天門山銘》即寫山川之美,劉禹錫《陋室銘》釋志之高潔,而蘇軾《亡妻王氏墓志銘》則表達了對妻子深切懷念之情。這也和中國銘文的五大類別器物銘、山川銘、居室銘、座右銘、碑銘大體吻合。
就文體特征而言,銘文的撰寫受到了其載體特性的極大影響。金石自古以來就有不朽之意,古人對于鏤金刻石,樹碑立傳態(tài)度極其虔誠,“不論那一塊碑,都不是無緣無故隨意而立的,都是為了表達和寄托一種神圣的情感”[5]55。因此,文人墨客在撰寫銘文時傾其所能,竭力使之美化。多數(shù)銘文,特別是記頌功能的銘文詞采華麗,語言莊重。近代學者文人在撰寫銘文時基本上也沿襲了莊重華麗這一傳統(tǒng)。如著名學者馮友蘭先生在抗戰(zhàn)勝利后,北大、清華、南開三校準備北上復員之際,曾為“國立西南聯(lián)合大學紀念碑”撰寫碑文。該文文采斐然,讓人一誦難忘,被世人稱為“三絕碑”①。其中“銘曰”部分以三言韻文的方式高度概括了整個過程,尤為精彩。
就寫作體制而言,不同的銘文類別寫法不大相同。器物銘、居室銘、座右銘寫法異常靈活,因人、因地、因時、因物而異。器物銘大多體式短小、句式整齊,有的甚至就是一首詠物小詩。而山川銘和碑銘特征大體相似,基本由“志”“銘”(頌)兩部分構成。“志”即“記”,記錄事情的經(jīng)過。所不同的是,碑銘記錄的是逝者的世系、名字、爵位、生卒年月等,而山川銘記錄的是大事發(fā)生的過程。至于“銘”,兩類手法基本相似,多為抒懷之意。所不同的是,山川銘在于歌功頌德,而墓志銘在于抒發(fā)懷念之意。如《泰山刻石》后半部分主要意圖在于稱頌皇帝的功德,告誡四方的百姓。而《亡妻王氏墓志銘》之“銘”則在于抒發(fā)對親人思念之情:“君得從先夫人于九原,余不能,嗚呼哀哉!余永無所依怙。君雖沒,其有與為婦何傷乎,嗚呼哀哉!”
據(jù)外研社《漢英詞典》“銘文”詞條,漢語銘文與epigraph和inscription大體匹配。在實際使用過程中,這兩個單詞意義基本等值。如Wikipedia百科全書,認為“epigraphy is the study of inscription or epigraphs as writing”②。無論epigraph還是inscription,它們都和中國銘文都有幾分類似。該百科全書在解釋銘文詞條時認為,英文銘文可指一單字,也可指某一長文,如條約、文學作品或圣徒傳記等等;其載體和形式既可為金屬或石器上的雕刻、陰文、陽文,也可為陶器壁畫上的繪畫等等。如英國著名詩人雪萊的墓志銘只有幾個字:Cor Cordium(眾心之心),而古羅馬銘文圖利亞贊(Laudatio Turiae)有180行之多。有些銘文,因其優(yōu)美典雅,融入了詩學系統(tǒng),成為該國文學重要組成部分。如英國著名詩人本·瓊森創(chuàng)作的詩體墓志銘被收錄在英國文學的文集中,作為優(yōu)秀的詩篇,至今為人們所傳誦[6]87,而有些銘文本身就是嚴整的格律詩,如莎士比亞墓志銘③。
但就類別和功能而言,中英銘文之間還存在巨大差異。如前所述,中文銘文可分為器物銘、山川銘、居室銘、座右銘和碑銘五大類別,但受理性思維和文化習俗影響,英文銘文多集中在monumental inscription(紀念性銘文)類別,鮮有居室銘和座右銘。而且,英文紀念性銘文重“志”輕“銘”。據(jù)Wikipedia百科全書記載,英文紀念性銘文主要鐫刻于石,如墓穴標志物、碑、紀念匾、教堂紀念碑等等,其目的在于紀念逝者。以墓志銘為例,除作家、詩人所作銘文之外,英文墓志銘大多重“志”,如英國布里斯托爾大教堂以古英語形式為約翰·楊及妻子所寫銘文就是如此④。
即使是為重大事件所做的銘文,也鮮有抒情明志之詞。如為紀念在內(nèi)戰(zhàn)時期索爾茲伯里監(jiān)獄死亡的11700名士兵,美國政府在當?shù)亓⒈蹄懳蘑荨?/p>
此外,英文銘文在文體特征方面和漢語形成強烈反差。如前所述,漢語銘文大多詞采華麗,語言端莊。但英文銘文趨于簡練、樸素、平易。如英國著名詩人蒲柏曾為物理學家牛頓寫過這樣的銘文:Nature and Nature’s laws lay hid in the night/God said:“Let Newton be,”all was light[6]88。在現(xiàn)代英語銘文撰寫中,這一趨勢更加明顯。如在美國迪斯尼主題公園中的Old Cornelius Coot雕像臺基上就刻有這樣一段銘文:This is Old Cornelius Coot who turned his corn crop into loot and founded Michey’s Toontown Fair to him we dedicate this square。即使是嚴肅莊重的墓志銘,英文也可寫得活潑、滑稽,甚至帶有諷刺意味,象戴維·麥考德寫的Upon a Waiter就屬此類:By and by/God caught his eye/[6]89。
對比之后,可以發(fā)現(xiàn)中英銘文在歷史沿革、分類、功能及文體特征上同中有異。其中對翻譯影響最大的是功能和文體特征差異。關于文本分類及其功能,著名翻譯理論家紐馬克和賴斯都曾進行過論述。紐馬克在吸取其他翻譯理論家的研究成果基礎上,將原語文本分為表達功能、信息功能和呼喚功能三類;同時為了使翻譯更科學,更具有操作性,紐馬克針對不同的文本提出了不同的標準和方法[7]14-16。賴斯在探討翻譯批評的潛力時,從譯者角度出發(fā),將原語文本分為以內(nèi)容為重的文本,以形式為重的文本,以訴求為重的文本和以聲音為媒介的文本[8]24-25。她認為不同的文本應有不同的評價標準:以內(nèi)容為重的文本標準在于內(nèi)容方面的忠實度,形式為重的文本在于形式和美學效果的相似度,訴求為重的文本在于是否達到了等同效果,以聲音為媒介的文本在于譯本綜合使用非語言媒介和其他復雜文學形式要素時和原文的匹配程度[8]47。這些對于當今銘文英譯具有直接指導意義。
反觀當今多數(shù)銘文,調(diào)查其撰寫背景,可以發(fā)現(xiàn)它們在功能、目的和文體等方面和中國傳統(tǒng)銘文基本一致。如《宜昌大撤退銘文》是為紀念撤退,再現(xiàn)宜昌的英雄歷史,弘揚愛國主義精神而為;《香港回歸紀念碑碑文》是為紀念香港回歸而撰,追憶了回歸的過程,抒發(fā)了愛國愛港的情懷;《二二八和平紀念碑碑文》是為紀念二二八事件,告慰亡者,平撫受難者及其家屬悲憤之情,警示后人而作⑥。其目的和功能非常明確,在于“志”和“銘”?!爸尽?,其實就是以內(nèi)容為重,以信息功能為主,集中反映在對事件過程的較為客觀的描述。如:
例(1)1938年秋,繼侵華日軍屠戮滬寧后,武漢會戰(zhàn)禳敵維艱,宜昌告急。華北華東和華中許多工礦、院校、軍機要部之物資設備、兵工航空器材及大量負傷將士、難民孤童、軍政工商人士和社會賢達名流,經(jīng)水道陸路,涌堵蕞爾宜昌,俟遷蜀渝。(《宜昌大撤退銘文》)
譯文:After the Japanese army occupied Shanghai and Nanjing,where they slaughtered countless Chinese,the battle to protect Wuhan against Japanese aggression became increasingly intense in the autumn of 1938.Yichang was in imminent danger too.At that time,large quantities of equipment and material from important factories,mines,academies and military departments in Northern,Eastern and Central China,as well as war industry and aircraft material were about to be transported by land and river to Sichuan Province and Chongqing city;at the same time huge numbers of people-injured officers and soldiers,refugees,orphans,businessmen and social celebrities thronged into this small city waiting to be transferred to the same destination.
例(2)香港依東西交匯之利,以自由港促進國際貿(mào)易,厲行法治,民既勤奮,經(jīng)營有成,且得祖國多方支持,蔚為國際金融貿(mào)易航運中心。(《香港回歸紀念碑碑文》)
譯文:Benefiting from the interaction between East and West,Hong Kong has developed into a free port that promotes international trade and operates under the rule of law.The people of Hong Kong,with their diligence,vigour and entrepreneurial skills,and supported by the motherland,have achieved great success in their endevours and have turned Hong Kong into an international centre of finance,trade and transportation.
例(1)以時間為軸,敘述了各種物資人員擁堵宜昌的整個過程,例(2)則描述的是香港成為國際金融航運中心的歷程,基本上是以信息為主。因此翻譯時,必須以忠實傳遞原文信息內(nèi)容為標準。但在具體的操作過程中,譯者還需考慮中英語言上形合與意合、聚集與流散、抽象與具體、繁復與簡短、靜態(tài)與動態(tài)等各方面的差異[9]70,以目的語為導向,合理安排信息。否則將直接影響表達效果和交際意圖的實現(xiàn)。紐馬克在論述信息功能傳譯時也認為,信息功能文本的翻譯應該把重點放在譯語上,看譯語是否如實并流暢地傳遞原文的信息[10]213。機械模仿原文,追求絕對的等值只能導致交際的不暢。因此,在翻譯過程中,筆者遵從外國專家意見,將(1)中龐雜的信息以分述的方式呈現(xiàn),并使用了“where,too,at that time,as well as,the same”等諸多銜接手段,以提高連貫程度,實現(xiàn)信息功能的傳遞。在例(2)譯文中,碑文譯者也是在依據(jù)原文信息基礎上,使用分述的方法,以“香港”和“人民”為信息核心,綜合使用了現(xiàn)在分詞、過去分詞、介詞等銜接手段,化動為靜,以聚集、形合的方式有效地再現(xiàn)了原文信息內(nèi)涵。例(3)譯文基本上也是使用該類方法。
例(3)1947年2月27日,專賣局人員于臺北市延平北路查緝私煙,打傷女販,誤殺路人,激起民憤。次日,臺北群眾游行示威,前往長官公署請求懲兇,不意竟遭槍擊,死傷數(shù)人,由是點燃全面抗爭怒火。(《二二八和平紀念碑碑文》)
譯文:On 27 February 1947,while investigating sales of illicit tobacco on Yen-Ping North Road,Taipei,officials of the Taiwan Tobacco and Wine Monopoly Bureau beat up and injured a female vendor.Then they opened fire,killing an innocent bystander.The public was outraged.The next day,citizens of Taipei took to the streets and demonstrated.They marched to the Governor’s Office and appealed for the immediate punishment of the murderers.In response,shots were fired at the demonstrators and several were killed or wounded.This triggered a furious island-wide protest and struggle against the regime.
這是“志”的處理。但于“銘”,翻譯起來較為復雜。因為多數(shù)銘文抒發(fā)的感情都不大相同。如《宜昌大撤退銘文》意在贊揚宜昌大撤退的壯舉,抒發(fā)強烈的愛國主義情懷,同時激發(fā)讀者的愛國熱情;《香港回歸紀念碑碑文》表達的是愛港愛國,企盼香港繁榮昌盛的祝愿。但以紐馬克和賴斯理論來看,其功能都是以表達為主,呼喚為輔;以“形式為重”文本類型為主,“訴求為重”文本為輔。如“發(fā)生在中國人民抗日戰(zhàn)爭中的宜昌大撤退,是一部民族救亡的悲壯史詩和英雄樂章。浩然正氣,低徊大江流日夜,高懸星漢壯春秋?!苯詫俅祟?。至于它們的翻譯,賴斯認為,以形式為重的文本,對其表達功能的傳遞必須由原語來決定,其標準在于是否達到相似的美學效果[8]33。紐馬克也認為,表達功能文本的“理想”風格是作者個性,其重點應在原語而非譯語,譯者在翻譯時必須研讀原文,辨明作者的風格與表達意圖,用譯語忠實地再現(xiàn)原語[10]70。同時應當看到,英文銘文大多重“志”輕“銘”,紀念性銘文一般沒有表達性和呼喚性功能,也無抒情明志文字出現(xiàn)。因此在處理“銘”時,譯者盡量以原文為基礎,同時考慮英文銘文的寫作習慣,竭力使二者“協(xié)調(diào)圓滿”。例如:
例(4)世界反法西斯戰(zhàn)爭中,中國宜昌大轍退與法國敦克爾刻大轍退齊名,氣壯山河,彪炳史冊。宜昌大撤退體現(xiàn)了中國人民在民族危亡之際,萬眾一心、勇于犧牲和包容團結之精神,譜寫了民族統(tǒng)一戰(zhàn)線新篇章,奠定了抗戰(zhàn)勝利基礎,勛業(yè)照人,萬古流芳。(《宜昌大撤退銘文》)
譯文:In the anti-fascist war throughout the world,the Yichang Evacuation in China is as renowned as the Dunkirk Evacuation in France.It embodied Chinese patriotism in the united struggle for survival and the readiness to die bravely for the nation when it was facing danger.It was a new anti- Japanese united front,forming the foundation of the victory over the Japanese in China,and will be cherished forever.
這種對表達功能的處理方式其實也涉及到了銘文英譯的第三維度:文體差異。如前所述,漢語銘文大多詞彩華麗,語言端莊,句式工整,節(jié)奏明快。以《宜昌大撤退銘文》為例,該文雖不是出自大家手筆,但整篇文章文白相兼,節(jié)奏明快激越,文采不凡。其中不乏華麗的語言,嚴格的對仗,夸張的表現(xiàn)方式。如“低徊大江流日夜,高懸星漢壯春秋”、“云譎波詭”、“同仇敵愾、共赴國難”、“驚天地、泣鬼神”、“氣壯山河,彪炳史冊”等等。此類語言現(xiàn)象就本質(zhì)而言折射的是中國人的思維審美方式和語言表達習慣:注重感性思維、追求朦朧之美、喜用排比、對仗、反復等修辭格。這在古代著名銘文中均有反映。但西方傳統(tǒng)哲學思維是“天人各一”,偏重理性、突出個性,反映到語言表達形式上,就出現(xiàn)了英語表達客觀、簡約的風格,語言上追求一種自然理性之美,行文用字最忌重復堆砌[12]281。因此翻譯時筆者基本上是淡化處理,使用的是化虛為實的方法,簡化累贅表達方式,或者將意義融入整句思想的表達之中。如:
例(5)發(fā)生在中國人民抗日戰(zhàn)爭中的宜昌大撤退,是一部民族救亡的悲壯史詩和英雄樂章。浩然正氣,低徊大江流日夜,高懸星漢壯春秋。
譯文:The Yichang Evacuation,a significant event in the Chinese anti-Japanese War,is a solemn and stirring epic depicting the heroic struggle for survival of Chinese people,whose patriotic spirit of self- sacrifice will last forever.
《香港回歸紀念碑碑文》文體特征和《宜昌大撤退銘文》比較類似。語言優(yōu)美,句子以短句為主,節(jié)奏明快。其翻譯方法也基本是在保留基本修辭特點基礎上,以英語語言習慣為主導,化繁為簡、化虛為實。
德國功能主義者認為,翻譯目的決定翻譯行為,或“the end justifies the means”[12]29。由于中英銘文在歷史沿革、分類、功能及文體特征上差異巨大,翻譯的基本策略需以目的語系統(tǒng)為導向,遵循英文銘文重“志”輕“銘”,語言追求簡練、樸素、平易的特點,對原文信息呈現(xiàn)方式及文體特征適當靈活處理,以圖交際目的的實現(xiàn)。但因銘文如詩如文,宜散宜駢,淹沒于其他文學體裁之中,在對外文化交流中也未能引起譯界重視。本文只是應用文本分類理論,結合中英銘文知識對銘文英譯的一次探討,所舉例證比較有限,不當之處請專家學者予以批評指正。
注 釋:
① 全文參見 http://www.sustc.edu.cn/cn/archives/history。
② 參見 http://en.wikipedia.org/wiki/epigraphy。
③ 參見 http://wiki.a(chǎn)nswers.com/Q/what_inscription_is_on_william_shakespeare_tombstone。
④ 參見 http://en.wikipedia.org/wiki/Monumental_inscription。
⑤ 參見 http://www.interment.net/data/us/nc/rowan/salisnat/index.htm。
⑥ 《二二八和平紀念碑碑文》及譯文來自http://www.taiwandocuments.org/228_02.htm?!断愀刍貧w紀念碑碑文》及譯文來自 http://www.info.gov.hk/info/monument/cover.htm?!兑瞬蟪吠算懳摹分形挠蓜⑺既A、羅洪波主筆,廣泛征求社會意見而成,英文由筆者主譯、陳月紅副教授校閱,比利時博導Peter Kelly潤色而成。兩文均雕刻于宜昌大撤退紀念碑之上。參見http://blog.stnn.cc/gengsky/Efp_Bl_1002249176.a(chǎn)sp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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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 315.9
A
1672-6219(2010)06-0081-04
2010-06-30
湖北省教育廳人文社科資助項目(2008q122)。
趙征軍(1973-),男,湖北荊門人,三峽大學外國語學院講師,上海外國語大學博士生,主要從事翻譯學研究。
[責任編輯:趙秀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