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6年8月17日,吉林省軍區(qū)干部處劉處長通知黨委秘書張云生:“沈陽軍區(qū)干部處決定調(diào)你到林副主席辦公室去當(dāng)秘書?!睆堅粕鷣聿患凹?xì)想,便匆匆起程了。張云生到了沈陽,軍區(qū)副司令員曾思玉接見了他,并感慨地道:“給林辦選秘書,比選狀元還難吶!”后來張云生才知道,葉群為“林辦”選秘書規(guī)定了許多條件:不是林彪帶過的部隊,不能選;在高級干部中,特別是北京高級干部中有熟人關(guān)系的,不能用;不會講普通話的,不用;性格不隨和的,不用……
根據(jù)葉群的安排,張云生到“林辦”后的主要任務(wù)是給林彪“講文件”。怎么干好這項工作,張云生向一直負(fù)責(zé)給林彪講文件的老秘書趙根深請教。趙秘書告訴他,“林彪自己從來不看文件,全聽秘書講。之所以如此,是因為林彪認(rèn)為,每天文件如山,如果把很多精力用在看文件上,那最不算事。需要幾小時看完的文件,聽秘書講幾分鐘就夠了”。
由于文件太多,張云生和趙根深作了分工:張云生上午講,著重講“文化大革命”動向;趙根深下午講,著重講軍事和國際動態(tài)。其實,林彪耐心聽講文件的時候并不很多,自己感興趣的,聽一聽,不太感興趣的,就把手一揮,秘書只好一翻而過。
林彪和身邊的工作人員
1966年10月的一天下午,葉群急匆匆地召集秘書們開會。葉群說:“主席決定最近召開中央工作會議,各大區(qū)和各省、市委的第一書記參加。主席讓首長在會上講話,趙秘書和張秘書要幫助拉個條子。你們要抓緊?!?/p>
會后,張云生和趙秘書兩人為了交差,東抄西引,由張云生執(zhí)筆,寫了足有四五千字??墒牵?dāng)他倆拿著“條子”將內(nèi)容念給林彪聽時,林彪不等他倆念完,就說:“都是些廢話!”他們只好重新給林彪“拉條子”。直到林彪即將出場講話的那天早晨,葉群才叫秘書把新拉的“條子”給林彪送去。后來,林彪在中央工作會議上的講話記錄稿,張云生看到了。他們準(zhǔn)備的“條子”林彪根本沒有用。
1967年初的一天中午,張云生給林彪講完文件后,葉群對他說:“首長最近批給主席看的文件太多了。我看你們學(xué)一學(xué)首長的字體,除非特別重要的文件,一般由你們代他批個字就可以了?!睆堅粕牶笮睦锊惶?,故意把歪七歪八仿林彪的一些字送給葉群去看,才推掉了這個差事。
到“林辦”工作后,隨著時間的推移,張云生漸漸摸到了一些“規(guī)律”:林彪整天沉默寡言,叫你摸不著頭腦,對身邊的工作人員并不重視,因此對一些瑣事也不計較。葉群這個女人比較難侍候。你如果有事情不向她報告,她責(zé)怪你“封鎖”、“誤事”;如果告訴她,碰上她心不順,就會以各種借口叫你難堪。
1970年是林彪反黨集團(tuán)加緊篡奪黨和國家最高權(quán)力并遭到慘重失敗的一年。已在林彪葉群身邊工作了4年的張云生,不堪忍受葉群的騷擾,主動提出調(diào)離林彪辦公室的請求。葉群經(jīng)與林彪商量后,同意他離開毛家灣。1970年11月17日,張云生離開毛家灣,回到沈陽軍區(qū)工作。一年后,毛家灣發(fā)生了震驚世界的“9·13事件”,張云生慶幸自己“先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