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 野
寒流到達的早晨要經(jīng)過骯臟的公寓門口
旁邊柚子樹上有鷓鴣飛來鼓噪
蒼老的樹葉間浮泛起似被遺忘的清香:這就是開始
打開車門。啟動。駛向另一處
他者的話語:這些房屋街道及招牌。未及改變
人群是些目光茫然的花朵
汽車的暖氣和音樂令我心生倦怠
像那只鷓鴣收緊了翅膀棲息,沉浸于微弱的自身體溫
無夢的睡眠。像拾垃圾者在道路邊上等候陽光
身上覆蓋著城市的晚報:另一些人閱讀過的位置
令人疲乏的新聞:那些鮮奶蛋糕般修飾的興奮點
即便凍得發(fā)抖,仍在等待
這就是動人之處。他們說
我無言。卻被言語充填。詞語擁堵
那些話詞莫不懷著哀傷。
像思索者一般蜷縮
回望夜間的噩夢:空無的瞬間
然后是由光線構造成的視框:夢的窗境
仿佛兩幢樓房之間的一段高速公路上
一輛紅色卡車奔馳過去。又一輛紅色卡車隨后是黑色轎車
銀色轎車。灰色卡車。藍色集裝箱車。香
檳色的大巴……
仿佛我在計算時間:鐘表是一種方式衰老也是
仿佛夢如現(xiàn)實一般難以結束。約束的仍只是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