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通國

（浙江商業(yè)職業(yè)技術學院，浙江 杭州 310053）

官方武術：現(xiàn)代武術的支撐和導向

李通國

（浙江商業(yè)職業(yè)技術學院，浙江 杭州 310053）

官方武術是武術向現(xiàn)代體育轉化過程中官方干預武術發(fā)展出現(xiàn)的，在民國時期萌芽，經過不斷探索，在當代逐步趨于完善。官方武術以官方行政為主干構建現(xiàn)代武術體系，成為武術現(xiàn)代發(fā)展的支撐力量，引導著武術發(fā)展的走向。

官方武術 現(xiàn)代武術 支撐 導向

武術，按照今天的大武術觀念，在冷兵器主導戰(zhàn)爭的漫長歷史歲月，軍事上運用冷兵器的一套方法稱之謂軍旅武術。軍旅武術因為決定著一個國家的生死存亡為歷代統(tǒng)治者所重視，即便秦始皇收遍了藏匿在民間的兵器，對于軍隊的武器制作和軍事訓練仍然高度重視，因而有了強大的秦帝國。從唐代武則天實行武舉制，歷經多個朝代到清朝形成了完備的從民間招收文武兼?zhèn)涞奈湫g人才機制。在冷兵器一統(tǒng)天下的時代，出于維護國家政權的需要，軍旅武術一直是官方的事情，牢牢地掌控在國家的手里。時過境遷，軍旅武術高高在上的地位隨著火器在戰(zhàn)場和維護治安方面逐步處于絕對優(yōu)勢，而淡出軍事領域，武術逐漸喪失其廝殺的野性成為人們健身強體的體育手段。

當一種技藝不再是人們生存必需的時候，它在社會中會慢慢趨于消亡。武術在失去了實際使用市場之后，該何去何從？當國際體育通過大規(guī)模交流進入我國的時候，“武術的技術體系，理論基礎都發(fā)生了根本的變化，武術的現(xiàn)代化和國際化幾乎完全被西方競技體育思想所完全主宰和控制”。[1]無數(shù)的傳統(tǒng)文化技藝因為失去了時代生存的依據(jù)不得不淪落到文化遺產保護的行列，但是武術的命運沒有依靠成為文化遺產而生存，反而在當代被發(fā)揚光大，這一切正是得益于官方武術的形成。

1 關于官方武術概念

“官方武術”概念可以這樣描述：官方為著某一目的對武術加以改造或規(guī)定的過程中所形成的武術組織和武術形態(tài)。官方武術是一個完整的武術官方體系，它以官方的行政體系為主干，輻射形成了自己的武術教育體系，武術科研體系和武術競技訓練體系，并在這個體系之中創(chuàng)造了自身的武術形式。民國時期建立了自中央到地方的國術館系統(tǒng)，國術館集行政、教學訓練、舉辦比賽為一身，此時的教育部擔負起學校武術教育職責，武術官方體系初具雛形。新中國體委武術管理出現(xiàn)功能分化，體委負責武術行政管理和政策導向工作，其他職能：武術訓練由體委直屬的各級體校承擔；武術學校教育工作由教育部負責；武術科研由武術研究院和各類體育院系完成。這個時期脫胎于民間武術的“競技武術”出現(xiàn)，標志著官方武術體系走向成熟。

2 官方武術形成經歷了一個漸進的過程

2.1 萌芽：民國初期武術首次列入現(xiàn)代教育體系

甲午戰(zhàn)爭后，資產階級改良派從抵御外悔的愛國思想出發(fā)，提出軍國民的“尚武”教育，在當時成為很有影響力的思潮，加上教育家的提倡，從而促成了軍國民運動。1915在天津召開的全國教育聯(lián)合會上提出的《擬請?zhí)岢袊f有武術為學校必修課案》認為，各國都有自己的尚武精神，而我國俗稱文弱，所以應提倡尚武精神，體育與智育、德育并重，然不必襲他人之形式，而應提倡中國舊有武術。1926年全國教育聯(lián)合會通過的《學校體育應特別注重國技案》提出，凡學校應特別注重，以期保存國粹，促進體育，應養(yǎng)成堅實之國民。[2]這樣通過一系列議案，官方把武術列入學校體育課程，武術由民間的傳統(tǒng)教育形式，成為官方正式教育的一部分。武術加入官方教育序列，這一革命性行動一直影響到今天的學校體育教育。

2.2 雛形：民國時期的國術館系統(tǒng)

民國時期，主管武術的中央行政機關有教育部，中央國術館兩個機構。1927年，國民政府為統(tǒng)一管理全國武術，在南京創(chuàng)立中央國術館，并相應建立了各級國術館，形成了一個自上而下的國術館行政管理組織。1932年以前，體育（含國術）由教育部社會教育司主管。1932年以后，經教育部舉行的全國體育會議提儀，并經核準在教育部次長下設立全國體育委員會，指導全國體育（含國術）研究及行政管理。1927年以前，全中國沒有一個隸屬政府的武術機構，1927年國民黨南京政府成立后，為了加強對武術的控制和利用，成立了中央國術館和各地方國術館，以國術館系統(tǒng)管理全國武術工作的行政機構形成。[3]

國術館是一個集行政職能和行政管理為一體的綜合性行政組織。一方面進行從各地招收學員培養(yǎng)的教學工作，出版武術書刊等職能工作；另一方面也從事興辦武術傳習所，舉辦武術運動會等各方面管理工作。國術館在教學上采取了堅守并存的方針，學員在眾多名師的指導下，博學兼得，一專多能，在技藝上比較全面。在教師聘任上廣泛招收各流派民間武術名家做教員，所以國術館的教學內容根本上還是民間武術的聚集，它沒有統(tǒng)一的教學內容，教員各教其長。這種教學方式一方面說明在官方武術初創(chuàng)期摸索前進的稚嫩，但另一方面，這種融合百家的教學頗似當時的北京大學兼容并蓄，百家爭鳴的現(xiàn)代大學的辦學方針。與當時的北京大學培養(yǎng)出了一批的學術大師相似，國術館的教學也培養(yǎng)出了一批武術家。

這個時期官方武術旨在總結和推廣民間傳統(tǒng)武術，對武術具體形態(tài)的影響比較微弱。國術館體系，歷史上第一次以非軍事的體育因素提倡和普及武術。傳統(tǒng)武術進入到官方的行政行列，由國家力量來支持武術的發(fā)展，無論怎么說都是對中國武術發(fā)展極大的促進。

2.3 完善：新中國體委武術系統(tǒng)

新中國成立后，沒有沿用國術館體制，而是成立隸屬于國家體委的武術運動管理中心，和體委領導下的中國武術協(xié)會；1987年國家體委訓練競賽武術處、中國武術協(xié)會、國家體委武術研究院合并，統(tǒng)一管理國內武術工作和對外推廣工作。教育部的體育衛(wèi)生司下設武術協(xié)會掌管全國高等院校和中小學的武術工作，這樣與民國時期一樣形成了復合的武術管理體系。

與國術館的行政工作相似，體委主管武術事務，對武術行使著全面管理的職能，組織多方面力量推動武術科研、宣傳、市場開發(fā)和國際推廣工作，促進武術事業(yè)的健康發(fā)展。通過中國武術協(xié)會“實體化”和實施會員制度，以社團形式組織開展全國武術工作，并代表中國參加國際武術活動，逐步建立健全了全國武術管理的組織體系。其直屬的各省的體工大隊武術隊和各級體校負責武術的競技訓練工作，其直屬的體育學院和教育部領導的高等院校負責武術人才培養(yǎng)和武術在學校的推廣工作。與中央國術館系統(tǒng)包攬一切事務相比，新中國的官方武術機構分工明確，各司其職，意味著體制逐步完善。武術比賽工作是官方武術行政體系的一種職能，最初完全有官方承辦，在市場經濟的今天逐步轉變?yōu)橛晒俜街鬓k，其他企事業(yè)單位承辦的方式完成。

官方武術在把武術推向體育競技化和國際化的過程中最終形成了一種新的武術形式——競技武術。中國現(xiàn)代武術的雛形本來是來自民間的，是各種地方特色的武術門派的概括提煉，它的形成是官方體系下武術競技不斷發(fā)展改造而形成的有別于傳統(tǒng)武術的武術競技形式，學術上稱為競技武術。競技武術是社會主義公有制條件下我國實行體育“舉國體制”的一個結果。[4]

3 官方武術對現(xiàn)代武術發(fā)展的支撐作用

武術在近現(xiàn)代的發(fā)展中面臨著前所未有的窘境，武術失去了實際的效用而成為傳統(tǒng)體育的方式，生存于社會的底層，這種傳統(tǒng)體育方式又受到國際現(xiàn)代體育的強烈沖擊。官方武術以行政手段建立起武術龐大的體系，以國家的行政力量支撐著武術的發(fā)展。

3.1 武術行政

清朝末年，中國被列強分割的四分五裂，中國成了任人宰割的對象。中華民族之武術作為強國的利器，是清末民國初年資產階級及其知識分子提倡“尚武”民風的心愿。提倡和普及武術，號召人民習武自強自此時開始。而提倡中華武術，也彰顯出那個時代人們普遍的民族心理狀態(tài)。歐美體育伴隨著列強的入侵而傳入，此時一般的中國人對于歐美的體育有一種本能的排斥心理?！耙u他人之形式，未克振自己國之精神。只有提倡中國舊有之武術，以振起國民勇往直前之氣”，[5]民族心理也是官方一直提倡武術的原因之一。

國術館在推動武術的普及和提高方面起到了重要的作用。舉辦武術國考和各種運動會，通過比武選拔各地名手，給予獎勵，達到提倡和促進武術普及的目的。國術館系統(tǒng)的另一項經常性的工作，是推廣和普及武術運動。主要有三種方式：一是舉辦期限不等的各種訓練班（所）、校；二是派出教官和指導人員，到各機關和學校輔導武術訓練；三是設立武術輔導站，接納普通武術愛好者練習。另外組織中國武術代表隊出國表演，在武術向海外傳播方面邁出了開拓性步伐。

新中國體委對武術行使著全面管理的職能，通過中國武術協(xié)會“實體化”和實施會員制度，以社團形式組織開展全國武術工作，并代表中國參加國際武術活動，建立起全國武術管理的組織體系。通過不斷修改、完善武術套路和散打競賽規(guī)則，出臺政策法規(guī)性文件，規(guī)范武術管理。原國家體委在民國國術館的基礎上，對中國武術管理較為系統(tǒng)和完善。

3.2 武術競技

在當代體育發(fā)展中出現(xiàn)了專業(yè)化和職業(yè)化的現(xiàn)象，這是整個經濟社會產生社會大分工的必然趨勢，只有職業(yè)化和專業(yè)化才能使體育技術水平實現(xiàn)根本性的質量的飛躍。在武術沒有踏入官方武術體制的門檻之前，一直處于一種業(yè)余化的練習狀態(tài)，且在武術人口占大多數(shù)的農村地區(qū)，在農閑時節(jié)才操練武術。從陳王庭的《長短句》可以窺見一斑：“閑來時造拳，忙來時耕田，趁余閑，教下些弟子兒孫，成龍成虎任方便。”[6]武術只是作為一種愛好，沒有成為他們的職業(yè)和他們養(yǎng)家糊口的技藝，所以一個人成為優(yōu)秀的武師往往需要很多年的練習。

這種武術培養(yǎng)體制的效率，比起官方武術專業(yè)化培養(yǎng)要遜色的多。官方武術體系之下可以集中全國最好的師資力量，可以建立起自己的研究和教學體系，習武者可以有大量的時間運用到武術的訓練中。中央國術館成立后，聘請了當時全國著名的武術家為教員，學生由各個省市武術館保送，全部公費，保證了學員在衣食無憂的情景下全心投入到武術學習和訓練。有利的訓練條件使當年畢業(yè)的學生許多都成了武術家。新中國實行體育的“舉國體制”，武術專業(yè)隊形成金字塔式的網絡結構，個人成為正式運動員后由國家出錢培養(yǎng)，這種體制促進了武術運動的快速發(fā)展，武術套路運動達到了前代不可企及的高峰，散打運動僅用了30年的時間實驗和推廣技術就逐步走向成熟。

為了甩掉“東亞病夫”這個讓國人屈辱的帽子，官方武術競技體系與全國競技體育一樣由國家投入大量的資金培養(yǎng)后備力量，取得了非凡的成就。競技武術是我們向全世界展示我們中國功夫，推廣中國武術的重要途徑和手段，是官方把武術推向現(xiàn)代競技體育的重要成就。

3.3 武術教育

中國傳統(tǒng)武術在民間主要以“師徒制”形式進行，類似于民間私塾教育。師徒制教學中，一個師傅帶一個或幾個徒弟，教學規(guī)模小，往往一個優(yōu)秀的拳種，經過幾代人的傳播，也只是在小群體范圍內流傳，影響力很有限。[7]學校作為年輕一代聚集的重要場所，以制度的形式力促武術成為學校教育一部分成為社會精英的共識。從民國初年開始，很多學校把武術列為正課或選修課，并開展課外武術活動。1913年起，各級學校的運動會中陸續(xù)出現(xiàn)了一些武術項目。1915年“全國教育聯(lián)合會”召開第一次會議,提出《擬請?zhí)岢袊f有武術列為學校必修課》議案。同年教育部明令“各學校應添中國舊有武技，此項教員于各師范學校養(yǎng)成之”。[8]至此，武術正式進入學校體育課程。此后，民國教育部還陸續(xù)在其頒布的正式中學、小學、師范學校和大學體育課程標準中，對武術在體育課中應占的課時和武術課的內容作了規(guī)定。

新中國各級學校的武術教育工作由教育部掌管，1961年組織修訂的《中小學體育教學大綱》將武術列入中小學體育教學，規(guī)定武術在小學體育課中每學期為6學時，中學為8學時，學校的武術教育機制步入教育軌道。武術院系是培養(yǎng)武術師資的搖籃，在大學改革之前，完全由國家承擔培養(yǎng)經費，在培養(yǎng)武術教師上產生了重要的作用，直接作用是推動了各級中小學和地方體校中武術教學和訓練的推廣。[9]新中國教育體系把武術作為傳統(tǒng)文化的資源重視，作為體育運動的方式去推廣，在20世紀80年代前曾經盛極一時。

火器時代來臨，武術一度成為被遺忘在民間的國技，在官方的積極倡導和推動下邁入了教育的課堂，成為現(xiàn)代學校教育的一部分。以教育為手段，從學生中推廣中國武術，使中國武術的文化血脈沿著教育的鏈條一代一代的延續(xù)，學校教育在普及武術上做出了重要貢獻。

3.4 武術科研

武術沒有步入官方體系之前其研究工作主要在民間，由個人愛好者或者民間武術社團進行。為了推進學術研究工作，1933年中央國術館組織了中央國術體育研究會。次年，成立了全國國術統(tǒng)一委員會，創(chuàng)辦了一些定期刊物。從此武術開始了有組織的進行研究，但是涉及的范圍十分有限，研究僅僅限于整理傳統(tǒng)武術。真正的武術科研體系的形成要等到新中國成立之后。

1963年北京體育學院開始招收武術研究生。以后各個體育學院武術院系逐步開始招收民族傳統(tǒng)體育學研究生，培養(yǎng)武術研究人才的學術機構產生。1979年國家體委成立武術研究院，1987年在其支持下舉辦了全國第一屆武術學術研討會。[10]這樣，以武術研究院為核心和各大專院校武術院系為骨干的武術科研體系形成，一大批的武術工作者投入到武術研究之中，武術學術研究穩(wěn)步發(fā)展。武術的研究內容脫離了整理國故的狹隘方面，涉及到武術在當代發(fā)展中面臨的方方面面的問題。武術研究從民間的個人愛好到官方機構推動逐漸步邁入武術科學化發(fā)展的現(xiàn)代體育軌道。

3.5 武術形態(tài)

官方武術最主要的形態(tài)就是競技武術，“競技武術是中西體育文化融合的背景下，武術現(xiàn)代化的產物，是當代人創(chuàng)造的新名詞。”[11]競技武術是在對傳統(tǒng)武術的改造中形成的。

對武術的改造在民國時期就開始了，馬良的新武術是武術改造的一例。馬良的改造模式，是以士兵操典為模范安排內容，依口令實施，適合集體練習。在傳統(tǒng)武術教學模式向現(xiàn)代體育教學方式轉變中是一種有益的嘗試，改造的武術適宜于新型學校的課堂教學。但是由于新武術過于機械和枯燥，沒有人愿意練習。官方武術形態(tài)的萌芽還沒有推廣就夭折了。

官方對于武術領域的介入，導致了武術的最終分化。一個標志是24式簡化太極拳的出現(xiàn)。1954年，由原國家體委主持，在傳統(tǒng)楊式太極拳基礎上，創(chuàng)編出24式簡化太極拳。這是新中國簡化拳種之始，也標志著中國武術開始有了官方形態(tài)。1959年實施的中國第一部《武術競賽規(guī)則》以長拳和長拳類器械為競賽對象，對統(tǒng)一長拳套路的推廣起到了積極的作用，自此以長拳為核心的競技武術形成，以后的多次改革只是豐富和完善這個競賽體制。[12]2002年出版的《武術競賽規(guī)則》中對競技武術的幾個項目做了最大幅度的改革，武術的難度進一步提高，其評分方法與競技體操、花樣體操等難美類競技項目等同。武術評判規(guī)則的改變標志著武術與國際競技體育接軌，為武術進入奧運會做了扎實的準備工作。

4 官方武術成為現(xiàn)代武術發(fā)展的導向

4.1 武術向現(xiàn)代體育方向轉型

在中國現(xiàn)代化的過程中，西方體育輸入與中國武術等傳統(tǒng)體育發(fā)生了劇烈的碰撞。西方體育項目以其競技性、趣味性、娛樂性和科學性等逐漸受到國人的關注，其規(guī)范的競賽規(guī)則、競賽制度，場地器材，體育教學手段為大眾所認識，西方體育迅速占領了原來屬于武術等傳統(tǒng)體育的領地。中國武術在西方體育的沖擊下，面臨的是如何跟上世界體育發(fā)展的潮流，實現(xiàn)破舊立新的轉型，在“救亡圖存”的思想背景下，官方強有力的介入，在武術處于生死存亡的時刻力挽狂瀾，通過吸收和借鑒西方的體育知識來力圖改變中國武術的傳統(tǒng)面貌。通過實行運用以生理學、運動力學等現(xiàn)代科學知識研究武術，把武術列入學校的課程，運用現(xiàn)代的教學方法改變傳統(tǒng)的師徒制，武術競賽設立嚴格的規(guī)則，成立現(xiàn)代的武術組織機構，挖掘整理武術遺產等等具體的措施促使武術與現(xiàn)代體育融合。武術納入官方行政體系，在官方的積極努力和倡導之下，傳統(tǒng)武術以積極的姿態(tài)向現(xiàn)代體育方向轉化。

4.2 武術向競技體育發(fā)展

民國時期，開始了武術競賽的實踐，但是沒有形成現(xiàn)代意義的競技武術，武術競技的內容更多的是對傳統(tǒng)武術的總結和對現(xiàn)代體育競賽機制的探索。競技武術是在新中國“舉國體制”下形成的。在沒有現(xiàn)代競賽機制時，武術的較量是以“打擂”等不考慮個體生命價值的殘忍方式，或者“點到即止”的溫和方式進行，沒有一定的競賽規(guī)則。競技武術是中西方文化碰撞融合的產物，是在傳統(tǒng)武術的基礎上，吸取西方現(xiàn)代競技體育的先進因素不斷發(fā)展變化的結果。體育的“舉國體制”，振興中國體育是中國武術向競技體育發(fā)展的有力推手?！斑@就是在舊中國的武術競賽中沒有形成現(xiàn)代意義的競技武術，在資本主義的臺灣沒有，與我國有相似東方傳統(tǒng)文化的其他國家也沒有出現(xiàn)現(xiàn)代競技武術的影子的根本原因”[13]。

4.3 武術與國際競技體育接軌

武術的奧運戰(zhàn)略是武術走向國際化的標志，經歷了一個漫長的發(fā)展過程，也是武術不斷的競技化發(fā)展，人們解放思想的結果。在20世紀二三十年代的文獻里集中強調武術與奧林匹克項目的相異之處，在土洋體育之爭中，武術成為抗奧運項目。20世紀八十年代，原國家體委提出了武術是“潛奧運項目”的指導思想，于是有組織、有計劃的邁出了武術走向世界體壇的步伐。2000年，提出了武術是“準奧運項目”的方針，加緊了以奧林匹克競賽原則對武術項目進行改革和完善工作，確定了力爭推入奧運會的賽項。從中我們能夠看到，武術的趨于保守，或是趨于開放主動的國際競技體育大家庭結合，始終是在官方武術體系的指導下各方積極努力的結果。

4.4 武術的市場化實驗

新中國的競技武術最初只集中在各級體校和武術代表隊，所有的培訓經費都是由國家承擔，這是公有制條件下振興武術事業(yè)的一大舉措，在當時武術是難以進入市場的。但是，武術要全面的發(fā)展僅僅依靠國家的財力，覆蓋面還遠遠不夠。經濟體制改革之后，原先由政府一攬子承擔的事情開始納入市場化運營體系。武術后備人才的市場化程度較高，按市場化運營的武術班和武術官校在這方面發(fā)揮了重要作用；武術錦標賽也通過尋求企業(yè)單位贊助招標的方式承辦；武術運動員實行轉會制度；武術運動隊以冠名的方式獲得贊助；以競技武術為經營主體，以優(yōu)秀武術運動員為商品交換的市場悄然形成。[14]

5 結語

沒有官方武術的出現(xiàn)，民間武術可能在現(xiàn)代競技體育和娛樂體育的滾滾潮流中被埋沒，或者以微不足道的形式偏居民間一隅，一個輝煌數(shù)千年的民族之花可能會在悄無聲息中凋零。沒有官方武術的形成，武術的命運像一些稀有的民族文化遺產不得不申請保護才能免于消失。武術到今天仍然很強大，正是由于其得到了國家力量的有力庇護和大力的支持，得益于官方武術的形成。

然而，龐大的官方武術體系過多的干預了武術形態(tài)的發(fā)展，武術的程式化發(fā)展不利于武術的自身繁榮。今天的中國政府，已經在改變在計劃經濟時代形成的政府體制，逐步縮小自身的權利，以逐步形成一個服務型的政府組織。由此，官方武術也應回到自身的位置上，作為導向的力量，發(fā)揮其宏觀的政策和服務功能，讓武術按照自身的規(guī)律運作，一個繁榮的更有創(chuàng)造性的武術文化景觀必將向全世界呈現(xiàn)。

[1]王 崗.保護：武術發(fā)展的正途嗎？[J].武術科學，2005（6）：刊首語.

[2][5][8][9][10][12]林伯源編著.中國武術史[M].北京：北京體育大學出版社，1994：412，424-426，411，412-413，454.

[3]孫文飚.民國時期的中央國術館[J].江蘇地方志，2008（4）：43-45.

[4]郭志禹，洪 浩.競技武術市場化發(fā)展的文化背景[J].體育學刊，2004（11）：56-58.

[6]余功保編著.精選太極拳辭典[M].北京：人民體育出版社，1999：29.

[7]周偉良.師徒論——傳統(tǒng)武術的一個文化現(xiàn)象詮釋[J].北京體育大學學報，2004（5）：583-588.

[11]洪 浩，范會玲.競技武術發(fā)展綜述[J].體育文化導刊，2007（2）：50-52.

[13]洪 浩.競技武術發(fā)展理論研究[J].體育科學，2005（8）：88-95.

[14]郭志禹，洪 浩.競技武術市場化的文化背景[J].體育學刊，2004（11）：56-58.

Official Wushu:Support and Guidance of Modern Wushu

Li Tongguo
（Sports Department of Zhejiang Business Vocationaland TechnicalCollege,Hangzhou Zhejiang 310053）

To transform Wushu into modern sports,the Official Wushu appear in the process of intervention in Wushu,budded in the republic of China,tended to improve gradually in the contemporary.Officia Wushu builds a modern Wushu system with the backbone of official administrative,and becomes the pillars of modern Wushu development and guidesthe direction of modern Wushu.Wushu"official standard"hasgenerated and Wushu movestoward unific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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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85

A

1004—5643（2010）08—0003—04

李通國（1972～），男，碩士，講師。研究方向：武術歷史與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