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 紅

梁興初率“萬歲軍”抗美援朝征戰(zhàn)記

■孟 紅

1950年6月，朝鮮半島戰(zhàn)爭爆發(fā)。10月，中共中央和毛澤東主席做出了抗美援朝的英明決策，發(fā)布了組建中國人民志愿軍的命令，同時任命彭德懷為中國人民志愿軍司令員兼政治委員。10月19日，時任第三十八軍軍長的梁興初第一批入朝作戰(zhàn)。毛主席對第三十八軍予以重托，10月20日至11月5日之間曾八次電告“志司”給第三十八軍下達作戰(zhàn)任務。第三十八軍是原東北野戰(zhàn)軍一縱，是東野的主力部隊。在國內戰(zhàn)爭中，相對于其他野戰(zhàn)軍的兄弟部隊來說，第三十八軍雖然戰(zhàn)績赫赫，但要說全軍排頭，那肯定會有許多部隊不服氣。如果沒有朝鮮戰(zhàn)爭，第三十八軍就絕不會赫赫有名，成為“萬歲軍”。

首次反擊因誤傳情報導致出師不利，總結會上遭受彭德懷責罵

在彭德懷主持召開的中國人民志愿軍軍以上干部會議上，彭德懷問梁興初準備得如何，他 “唰”地站起來回答道： “很好，一聲令下，即可出發(fā)！”梁興初的回答令彭德懷非常滿意。然而，第三十八軍卻在第一次反擊戰(zhàn)役中出師不利。

這次戰(zhàn)役是從1950年10月25日打響的。第三十八軍的任務是奔襲熙川，殲滅偽第八師。經過軍委討論決定，以該軍第一一三師擔任主攻；第一一二師迂回熙川以東，包抄敵人，斷其后路；第一一四師為預備隊?？删驮谶@時，已迂回到熙川以東的第一一二師發(fā)來急電，告之發(fā)現(xiàn) “黑人團”。梁興初大吃一驚，考慮到美軍裝備好，火力強，因戰(zhàn)情發(fā)生變化，決定謹慎行事，將第一一二師的情報上報給志愿軍總部，結果卻貽誤了戰(zhàn)機。等29日下午第一一二師向熙川之敵發(fā)起進攻，除肅清外圍之敵約100多名以外，敵偽第八師已溜掉了，而且根本就沒有所謂的 “黑人團”。后經查實，這是相信了朝鮮人民軍的誤傳。

彭德懷氣得馬上命令梁興初趕快追擊敵人，他在電話中吼道： “梁興初，梁興初，你誤了軍機，我饒不了你！你給我追！”梁興初十分懊惱，又有苦難言。他馬上作出部署： “分兵兩路南下，第一一三師先打新興洞，爾后攻擊球場，逼近院里、軍隅里；第一一二師拿下蘇民洞，攻占飛虎山，直接威脅軍隅里。”

志愿軍第三三五團團長范天恩奉命率部長途奔襲蘇民洞，戰(zhàn)士們冒著似雪非雪的冷雨，跑步接近目標。經過激烈戰(zhàn)斗，一舉搶占蘇民洞。稍事休息后，又一鼓作氣拿下飛虎山主峰，卡住了南逃之敵的退路！

敵人為了逃跑，拼命要從第三三五團手中奪回飛虎山，他們出動飛機輪番轟炸，步兵在坦克的掩護下一次又一次地向飛虎山發(fā)動進攻。

志愿軍第三三五團英勇奮戰(zhàn)，寸步不讓，打退了敵人一次又一次的沖鋒，敵人的尸體像柴火垛似地堆起來了。就這樣，英雄們在飛虎山上整整堅守了5個晝夜，把敵人死死地卡在了飛虎山以北。

第一次戰(zhàn)役結束后，在志愿軍司令部召開的總結大會上，梁興初受到了他有生以來最嚴厲的批評。會議由志愿軍副司令員兼副政委鄧華作關于第一次戰(zhàn)役總結和第二次戰(zhàn)役計劃報告。他首先通報了戰(zhàn)果，并特別表揚了第三十九軍和第四十軍。隨后，他話鋒一轉，批評道： “……我們有些同志還不懂得把自己的主力插到敵人的側背攻擊，包圍殲滅敵人。特別是熙川戰(zhàn)斗，南朝鮮兩個團本來已被我軍截斷了退路，但一一三師則遲遲不發(fā)動進攻，結果讓敵人跑掉了……有些軍動作太慢，白天不敢行動，主要是怕飛機，夜里本來是殲敵的好機會，結果由于對敵估計過高，又不敢大膽地截斷敵人的退路，延誤了戰(zhàn)機。三十八軍未能按時到位……”

毛澤東接見梁興初

鄧華正說著，滿臉怒氣的彭德懷吼道： “三十八軍梁興初到了沒有？”當他看到梁興初后，怒罵道： “我問你，你三十八軍為什么慢慢騰騰，我讓你往熙川插，你為什么不插下去？你是怎么搞的？” “人家都說你是一員虎將，我彭德懷沒領教過，什么虎將，我看是鼠將！老子讓你們打熙川，你說熙川有 ‘黑人團’，一個‘黑人團’就把你給嚇住了？這分明是臨戰(zhàn)怯陣，哪里是抗美援朝！”

鄧華見勢，忙解圍道： “三十八軍還是主力嘛，來日方長，這一仗沒打好，下一仗一定要打好，一定要重振軍威！”

“什么主力，主力個鳥！”彭德懷余怒未消地打斷了鄧華的話。

梁興初再也忍不住了，回敬了一句： “不要罵人嘛！”

彭德懷正在火頭上，梁興初這一頂嘴無疑是火上澆油，只見他用右手在桌子上猛地一拍：“不要罵？你梁興初沒有打好，老子就是罵你！你延誤戰(zhàn)機，按律當斬！罵你算客氣的，我彭德懷別的本事沒有，斬馬謖的本事還是有的！”

此話一出，整個會場頓時鴉雀無聲，噤若寒蟬。

梁興初低著頭，不再吭聲了。

過了一會兒，彭德懷的氣才消了。

散會后，梁興初還坐在那里發(fā)呆，志愿軍作戰(zhàn)處丁甘如處長關切地叫他去吃飯。梁興初一聽便站起來往外走，還氣呼呼地說道：“彭總要殺我的頭，還吃什么飯？”

丁甘如忙勸道： “剛才彭總見到我，知道我來找你，便對我說，你告訴他，會上我可能批評重了些，我彭德懷就是這個脾氣，不要因為挨了批就泄了氣，下一仗要打好！”

梁興初不服氣地說： “泄氣？我梁興初是鐵匠出身！三十八軍也不是紙糊的！下一仗不打出三十八軍威風來，我就不是梁興初！”他停頓一下，接著說： “老總批評人很厲害，我當時有點不服氣，現(xiàn)在想想還是批評得對。三十八軍沒打好，主要責任在我梁興初，我對不起三十八軍的人。錯就錯了，你告訴彭總，請他不要再生我的氣了。我梁興初是有骨氣的，三十八軍不會是孬種。我回去就召開軍黨委會總結教訓，拼出老命，也要打好下一仗！”

這就是鐵打的梁興初，摔個跟頭馬上站起來。果然，在隨后進行的第二次戰(zhàn)役中，他淋漓盡致地發(fā)揮了自己的指揮才能，打了一場中國軍事史上值得大頌特頌的漂亮仗。

再度出擊智勇作戰(zhàn)立大功，彭總嘉獎令上寫下“38軍萬歲”賀詞

為了粉碎美軍妄圖鯨吞朝鮮的“圣誕攻勢”，志愿軍黨委遵照毛主席的決策，確定集中9個軍，在東西兩個戰(zhàn)場發(fā)起第二次戰(zhàn)役。

第二次戰(zhàn)役即將打響了。按照彭德懷總司令的部署，準備采取示弱于敵，誘敵深入，分散敵人兵力，最后各個殲滅的戰(zhàn)術。

韓先楚副司令員親自來到第三十八軍，對梁興初說道：“你們軍先打德川，整個戰(zhàn)役從你們這里開刀，拿下德川非常重要！毛主席曾多次電示，要把在西線迂回的任務交給三十八軍。彭總相信三十八軍能打好，所以把這個任務交給你們，聽到沒有，德川你們一定要打下來！”

為保險起見，韓先楚準備派第四十二軍一個師過來助戰(zhàn)，被梁興初拒絕。他對韓先楚發(fā)誓道：“打德川我們包了！”

這時，彭德懷打電話過來詢問部隊情況，韓先楚向彭總報告了梁興初的決心。彭總在電話那邊說道：“梁興初的口氣不小嘛，可不能趕得敵人放了羊，我要的是聚殲！”彭總的聲音很大，大家都聽到了。

梁興初斬釘截鐵地回答道：“軍中無戲言！保證完成總部交給的作戰(zhàn)任務?！?/p>

在11月25日發(fā)動進攻前的晚上，梁興初突然把軍偵察科長張魁引找來，劈頭就問：“你敢不敢插到敵后去？”

在張魁引給出滿意的答復后，梁興初便指著軍用地圖對他說：“這里是德川，這里是寧遠，你帶一部分人從它們中間插過去。要攜帶電臺，沿途隨時向指揮部報告敵情、地形，最后要插到德川以南武陵里，炸毀大同江上的武陵公路大橋，時間不得遲于26日上午8點！”

抗美援朝期間的彭德懷（左一）與梁興初（右二）

當晚，張魁引便帶領一支精干的小分隊出發(fā)了。他們一路過關斬將，克服各種意想不到的困難，創(chuàng)造了令人難以置信的奇跡，終于在26日早晨7點20分插到武陵里，成功地將大橋炸成兩段，堵住了敵人的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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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梁興初命令第三十八軍主力兵分三路出擊。上午9時，德川城北、城東高地均被第三十八軍占領，偽第七師5000多人被包圍在德川河谷一個只有十幾平方公里的狹小地帶之內。梁興初見勢大喜，命令各部一齊向偽七師開火。經過7小時的激戰(zhàn)，取得了全殲偽七師師部及所屬第五、第八聯(lián)隊，繳獲各種槍、炮、汽車，并生俘美軍顧問團上校團長等輝煌戰(zhàn)果。

就這樣，第三十八軍孤軍深入敵后，迅速從德川打開了戰(zhàn)役缺口。彭德懷看罷第三十八軍的戰(zhàn)報，連聲說：“三十八軍打得好！打得好！”

隨后，為迅速擴大戰(zhàn)果，彭德懷又命令第三十八軍再接再勵，于當夜出發(fā)，進到嘎日嶺、興德里一帶，準備消滅東援、南逃之敵；爾后以一個師進逼價川，除牽制該處敵人外，軍主力應于28日向價川以南之三所里及平原里迂回，攻擊軍隅里、價川之敵。

27日黃昏，在梁興初的命令下，第三十八軍從德川出發(fā)，第一一三師插向三所里，第一一二師向價川前進，第一一四師直撲嘎日嶺。

嘎日嶺在德川以西、山高林密，地勢險要。在這海拔810多米的山嶺上，僅有一座寬10多米的險峻山埡，一條東西走向的公路穿過其中，是第三十八軍主力向軍隅里進軍的必由之路。如不占領，敵人就會在這里卡住我軍前進道路。即使我軍能插到三所里，也會因缺少主力配合而難以支持。

梁興初通盤謀劃后，決定首先搶占嘎日嶺。當志愿軍第一一四師趕到距嘎日嶺兩公里的地方時，敵人已靠機械化優(yōu)勢占領了嘎日嶺主峰。經偵察，上面是土耳其一個加強連，因為衣著單薄，抗不住嶺上刺骨的北風，此刻敵軍正在烤火取暖。

梁興初聞報果斷決定，采用偷襲方式占領嘎日嶺高地。于是，他立即向第一一四師下達此項命令。

與此同時，志愿軍第三十八軍第一一二師擊退了企圖增援土耳其旅的美騎兵第一師的兩個營。至此，美第八集團軍東援德川、阻我西進的計劃被我三十八軍粉碎了。

在第一一四師攻打嘎日嶺之時，第一一三師的勇士們正迅速向三所里迂回前進，志愿軍戰(zhàn)士們身披白被單，走在吱吱作響的雪地上，在朦朧的夜色中一路疾行。經過兩天兩夜的作戰(zhàn)、行軍，他們已極度疲勞，有的邊走邊打瞌睡，但步子卻不停下，繼續(xù)隨隊前進。到天亮時，他們已走出100多里，離三所里只有30里了。正當快要到達三所里時，幾十架美國飛機從大同江飛來，在志愿軍行軍隊伍上空不停地盤旋。此刻，時間已不允許多做停留，否則就不能按時穿插到位。

就在這危急關頭，第一一三師師長劉海靖大膽地做出了一個決定，他命令大家去掉偽裝，大搖大擺地繼續(xù)前進。沒想到這一招果然靈驗。頭上的美機以為是從德川潰逃下來的偽軍，低空轉了幾圈就飛走了。大家見飛機走了，情緒更加高漲，加快腳步，終于先敵5分鐘到達三所里，關死了三所里這扇大門。

彭德懷得知這一消息時，十分興奮地說：“好！告訴他們，要像鋼釘一樣釘在那里！”

敵人不甘心失敗，企圖奪回三所里，雙方展開了激烈戰(zhàn)斗。

第一一三師打退了敵人多次進攻，又乘敵人不備之時炸掉了公路大橋，致使敵經三所里南逃、北援的企圖統(tǒng)統(tǒng)化為泡影。

美第八集團軍司令沃克見此路不通，便又命令部隊向另一個出口龍源里進發(fā)，孰知志愿軍第一一三師早就堵住了這條道路。美軍司令麥克阿瑟聞訊惱羞成怒，急忙命令美軍全線撤退，同時急調部隊北上增援，企圖對第一一三師南北夾擊，在第一一三師扼守的龍源里、葛蜆和第一一二師堅守的松骨峰、北堂站等地沖開缺口，奪路南逃。

梁興初面對敵人的南北夾擊，沉著鎮(zhèn)定，發(fā)布命令，決不讓美國佬從我軍手下逃跑。在第一一三師把守的龍源里、葛蜆陣地上，志愿軍戰(zhàn)士機智勇敢，等敵人坦克一接近陣地，便將捆綁在一起的手榴彈塞進坦克履帶里， “轟”的一聲把它炸成一堆廢鐵。前面的坦克堵住了后面的卡車，于是這部分敵人就被堵在南北僅20公里的山間公路上，亂成一團。志愿軍指揮員一聲令下，槍炮聲驟起，直打得敵人四處亂竄，哭爹叫娘。

在三所里、龍源里大戰(zhàn)方酣之際，梁興初命副軍長江擁輝率第一一四師主動出擊。該部迅速攻占了風章洞等地，并分割包圍了美第二十五師、第二師及偽軍第一師各一部。第一一二師師長楊大易也奉命率部插向雙龍里，圍追堵截美第二師和美第八集團軍炮兵部隊。該師官兵打得機智靈活、勇敢頑強。在戰(zhàn)斗中，他們發(fā)現(xiàn)美第二師的車隊正沿山路向南開來，便馬上占領松骨峰東南側高地，居高臨下發(fā)起攻擊。他們首先用機槍打毀敵人第一輛汽車，使敵人汽車隊趴在公路上動彈不得。然后派兩個班的兵力沖入敵陣，打炸結合，接連將敵人十幾輛汽車燒毀，堵住了后邊長長的車隊。敵人急紅了眼，為了奪路南逃，在飛機、坦克、炮火的掩護下，連續(xù)向我軍陣地發(fā)起沖擊。敵人把整個山頂都炸翻了，到處一片火海，戰(zhàn)士們高喊 “為祖國爭光”的口號，與敵人殊死搏斗，一次次把敵人消滅在陣地前。松骨峰戰(zhàn)斗打得十分慘烈，從死在松骨峰陣地近萬名敵人尸體中，人們仍可以看到與敵人同歸于盡的志愿軍戰(zhàn)士。他們有的緊緊抓住敵人的機槍，有的把牙齒嵌進了敵人的皮肉里……這一幕幕悲壯慘烈的戰(zhàn)斗情景，后來被魏巍寫在《誰是最可愛的人》那篇著名通訊中而流芳千古！

就這樣，梁興初指揮第三十八軍在不斷與敵遭遇的情況下，一夜長驅145里，一舉攻占西線美第八集團軍的心臟——三所里。第二次戰(zhàn)役，第三十八軍立了大功。此役，第三十八軍共斃傷敵7000余名，俘敵3000余名，其中美軍1000名，繳獲各種火炮239門、汽車1500余輛，殲敵總數(shù)約占志愿軍殲敵總數(shù)的33%，占西線戰(zhàn)場殲敵總數(shù)的48%，為第二次戰(zhàn)役的勝利奠定了基礎。他們既圓滿完成了志愿軍司令部交給的從左翼突破、打開戰(zhàn)役缺口的任務，又大膽穿插，堅決堵住敵人的退路，保證了整個西線作戰(zhàn)的勝利。

當戰(zhàn)報傳到志愿軍司令部時，彭德懷大喜，脫口而出： “我們的戰(zhàn)士太好了！太好了！”鄧華說： “這次西線大量殲敵，三十八軍可是起了關鍵作用！”洪學智說： “上次他們沒打好，受了老總的批評，這次憋足了勁兒，要打出個樣子來。這支部隊是老部隊，有一股不服輸?shù)膭蓬^！”

彭德懷仍然激動不已，大聲宣布： “我們要通令嘉獎他們！”并立即坐下來親筆寫嘉獎令。當參謀正準備拿去發(fā)電時，彭總又把電報要回來，稍加思索，揮筆在后面加上 “中國人民志愿軍萬歲！第三十八軍萬歲！”

1950年10月,中國人民志愿軍赴朝作戰(zhàn)

當梁興初看見嘉獎令上面的 “第三十八軍萬歲”時，激動得流下了熱淚。梁興初和他的部隊終于一戰(zhàn)成名，奠定了中國陸軍部隊中的老大地位。

戰(zhàn)斗結束后，記者李莊《被人們歡呼為“萬歲”的部隊》的文章，于1951年3月12日在《人民日報》發(fā)表后，全國人民都知道三十八軍是“萬歲軍”，梁興初是“萬歲軍軍長”。著名作家魏巍采訪了指揮松骨峰戰(zhàn)斗的營長王宿啟，根據(jù)戰(zhàn)士們英勇殺敵的事跡寫了長篇通訊《誰是最可愛的人》。后來我國文藝工作者以第三十八軍的戰(zhàn)例為素材拍攝的電影《奇襲》，也極受觀眾歡迎。

在第四次戰(zhàn)役中，第三十八軍擔負西線戰(zhàn)場的阻敵任務，為保障東線橫城反擊戰(zhàn)役的勝利，拚死阻擊美軍的進攻。這一路都是美精銳部隊，包括美騎第一師、美第二十四師、英第二十七旅、韓第六師、希臘營等。在火力兵力相差懸殊的情況下，第三十八軍官兵以血肉之軀苦苦拒敵。當時的臺灣報紙就幸災樂禍地稱這一仗為“火海洗人海”。在左右友鄰部隊都撤過漢江后，第三十八軍仍獨守南岸，終于完成了保障東線進攻的任務。在接令后撤不久，漢江就解凍了，差點全軍覆沒。這一仗幾乎將第三十八軍的精銳打光了一半，是其軍史上最慘烈的一仗。

第三十八軍參加了朝鮮戰(zhàn)爭一至四次戰(zhàn)役，然后奉調回國休整。1952年，第三十八軍再次入朝，前往中部戰(zhàn)線擔任守備任務。在當年的秋季攻勢中，第三十八軍負責攻取白馬山。因戰(zhàn)前一個參謀叛變投敵，導致軍情泄露。結果這一仗打成了艱苦的攻堅戰(zhàn)。當面之敵韓九師極為頑強，雙方反復拉鋸，白馬山打成了紅血山。經9天苦戰(zhàn)，第三十八軍傷亡6700余人，仍然沒能攻占全部高地，不得不撤出戰(zhàn)斗。韓第九師也傷亡9000余人，幾乎打光。這一仗成全了韓第九師，戰(zhàn)后被韓國國防部授予 “白馬部隊”稱號。后來的韓國總統(tǒng)樸正熙時任韓第九師參謀長。其后不久，第三十八軍撤回西海岸守備，再次奉調回國，結束了其“萬歲軍”的朝鮮征程?！?/p>

題圖 抗美援朝中志愿軍第三十八軍占領熙川后向聯(lián)合國軍側后迂回

責任編輯 馬永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