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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論14世紀至19世紀英國上議院司法權的變遷

      2011-02-19 06:07:39王婧
      政治與法律 2011年2期
      關鍵詞:上議院普通法司法權

      王婧

      (北京大學法學院,北京100871)

      2009年10月1日,英國最高法院(United Kingdom Supreme Court)正式成立,成為英國所有民事案件以及英格蘭、威爾士和北愛爾蘭刑事案件的最高審級法院,英國在歷史上第一次正式確立了立法、司法和行政三權分立的體制。這項改革發(fā)端于2003年,那年6月12日時任英國首相的布萊爾發(fā)布內(nèi)閣中期改組公告,要求:(1)創(chuàng)立一個新的最高法院代替目前的上議院貴族法官(Law Lord)1組成上訴委員會(the Appel late Commission);(2)通過立法建立獨立的司法任命委員會(Judicial Appointment Commission)以推薦法官候選人,由獨立的督導員負責法官紀律問題的處理;(3)建議設立憲法事務部(Constitutional Af fairs Depar tment)承擔目前大法官事務部(Lord Chancel lor’s Department)的大部分職責;(4)大法官(Lord Chancel lor)不再擁有司法職能,也不再擔任上議院議長。反映此項改革建議的《2005年憲法改革法案》(Constitutional Reform Act 2005)由英國議會通過并于2005年3月24日獲得了王室的批準。這一改革標志著此前英國的“最高法院”——英國上議院(House of Lords)的司法職能在存續(xù)了600多年之后走向了終結(jié)。

      自17、18世紀啟蒙時代以來,根據(jù)分權理論,議會的主要職能是立法,如果議會同時握有最高司法權能,將會“對公民生命和自由實施專斷”(孟德斯鳩語),那么上議院作為英國議會的組成部分如何獲得了最高司法權力并使其存續(xù)地如此長久?這一制度與英國人歷來珍視的自由與法治是否相矛盾?上議院司法權的存廢折射出制度變遷中的何種必然或偶然?對這些問題的探索推動了本文的寫作。14-19世紀是上議院司法權從確立到奠定現(xiàn)代發(fā)展基礎的歷史跨度:14世紀上議院形成,其司法權隨之確立,15世紀中期開始衰落直到17世紀初復興,此后上議院的司法權主要定位于上訴管轄權并通過1876年《上訴管轄法》奠定其現(xiàn)代發(fā)展的基礎。

      一、上議院司法權的確立

      在英國,上議院握有最高司法權力并非是人為的理性設計,而是在實踐中形成的制度安排,它與英國中世紀議會的形成和發(fā)展歷程密切相關。

      英國議會可以追溯至5世紀至7世紀盎格魯—撒克遜人占領英國時的賢人會議(Witenagemote)——一種教俗貴族協(xié)商議事的會議。1066年諾曼征服后,英格蘭的封建化進程加快,封主封臣體制逐步確立,賢人會議也被改造成了大會議(the Great Counci l)——按照封建主義原則組成的一種全權性的中央管理機構(gòu)。21215年《大憲章》賦予了大會議征稅權,大會議從國王管理國家的機構(gòu)逐漸發(fā)展成為能制約王權的議會——國王、貴族和平民通過對話協(xié)商確定彼此權利義務的制度平臺。如1295年由愛德華一世召集的議會,有高級教士、貴族和平民三個階層的代表共400余人參加,被稱為“模范議會”。初期的議會是一個多等級的一院制會議,到了14世紀后期,由于議會組成階層之間利益的差異和教士代表退出議會3,議會逐漸分化為上下兩院:上議院由貴族組成,主要協(xié)助國王處理請愿;下議院由平民代表和騎士階層構(gòu)成,主要討論是否同意國王的征稅請求。

      司法職能自賢人會議起就是重要的國家管理職能。賢人會議在司法方面的權力包括:審理民事和刑事案件,尤其是涉及國王的案件;聽審下級法院的上訴案件;擁有對于貴族案件的專屬審判權。大會議在處理國王與貴族、貴族與貴族之間的地產(chǎn)糾紛以外,還審理危及國王、王室安全、破壞“國王安寧”和公共秩序的嚴重刑事犯罪案件。4諾曼征服后,司法是加強王權的重要手段,幫助王權有效地確立了對全國的統(tǒng)治。王權的加強意味著,在“國王是正義的源泉”的理念之下請愿將不斷地被提交給議會,同時保證判決的效力能夠施之于全國。在王權加強的同時,專業(yè)性的司法機構(gòu)也逐漸發(fā)展起來。亨利一世(1100-1135年)時期,小會議中分化出了財政署(Curia Regis ad Scaccarium),負責處理財稅方面的糾紛。12世紀90年代從財政署中分化出了普通訴訟法庭(The Cour t of Common Plea)受理普通人的民事訴訟5;財政署則專門審理財政案件,并在13世紀初期演化出了財政法庭(The Cour t of Exchequer)。王座法庭(The Court of King’s Bench)也從小會議派生而出,受理刑事案件和所有涉及王室的案件,并且對其他所有法庭的錯判案件有復審糾錯權。到13世紀初,一套由三大中央法庭和巡回法庭組成的王室司法體系確立。這些法庭由專業(yè)法官組成,有固定的開庭期,實施全國統(tǒng)一的法律習慣——普通法。14世紀中期,因普通法法庭程序繁瑣、訴訟費用昂貴以及救濟手段有限,大量請愿提交給了諮議會,這使得本身承擔繁重行政管理任務的諮議會不堪重負,諮議會便將特定的請愿發(fā)給大法官(Chancel lor)。到了15世紀末期,以大法官為中心的大法官法庭(The Court of Chancery)也發(fā)展起來。

      專業(yè)性司法的發(fā)展過程涉及了兩個重要的機構(gòu):小會議和諮議會。小會議是11、12世紀存在于大會議內(nèi)部的一個準常設性機構(gòu),由國王的親信組成,兼理立法、行政以及咨詢事宜。諮議會(the King’s Counci l),又稱為御前會議,脫胎于小會議,主要是由作為國王親信的王室官員和法官組成,遇有特別重要事情時,國王還會召集作為國王直屬封臣的大貴族參加諮議會。諮議會則與后來上議院的司法權有更為密切的聯(lián)系,尤其是諮議會的以下兩種職能。(1)重要案件的初審和上訴管轄權。所謂“重要案件”一般是指涉及到國王、重要人物或是重大的公法問題以及沒有先例的案件。(2)答復請愿。中世紀,認為自己受到冤屈需要額外救濟的人可以向國王及其諮議會、議會、大法官或者其他王室官員請愿。但是不管請愿送到哪里,一般總是諮議會采取行動:對請愿分類安排,通過法律訴訟可以解決的,它會答復請愿者將請愿發(fā)往專業(yè)法院,否則就交給國王。

      13世紀初期,議會和諮議會之間的區(qū)分并不明顯。就司法職能而言,“諮議會、包括國王和上下兩院的議會,上院的形式被使用得如此多樣和混雜,以至于很難確定一個訴訟在一個還是另一個機構(gòu)中進行……在這樣的案件中,有必要觀察整個案件的記錄、被處理的事務的性質(zhì)、案件的全部情況以及后來的時間里對它的解釋、接受和使用來得出一個正確的結(jié)論,即這些事情是被議會、上院還是諮議會處理和同意的”。6由于國王和貴族之間的矛盾,王室成員逐漸被排擠出議會。在這一過程中,下院以及普通法法官和律師們給了上院強有力的支持。下院認為,自1322年廢除《貴族授權法令》(the Ordinance of the Lords Ordainers)的成文法制定以來,立法——制定成文法律和修改普通法——權力在整個議會中,而且只在議會中。諮議會只有在擱置立法和緊急情況下——諸如在1349年導致了《勞工條例》(the Ordinance of Labourers)的危機——立法的權力。不僅如此,當時的下議院并未要求自己染指司法權力,“14世紀,平民代表出現(xiàn)在議會中還是一個新的事物,這些新近加入的人逐漸提高了他們的地位,他們將不僅僅是納稅人,他們還要求參與商議和立法。但是我們必須注意到他們從未獲得,或者試圖獲得以前國王在男爵和僧侶的集會上處理的司法事務的權力”。7此外,對于普通法法官和律師而言,14、15世紀的諮議會擁有一種作為普通法法院管轄權補充的權力,但是這種管轄權的程序和原則都區(qū)別于普通法管轄權,因此他們不希望判決錯誤由諮議會來糾正,也不希望這種判決構(gòu)成的先例成為普通法的一部分。到了愛德華二世(1307-1327年)時期,諮議會和上議院的分立成為永久的制度安排,諮議會的司法權為上議院獲得。

      二、1621年之前上議院的司法管轄權

      14世紀以來,上議院的司法權隨著議會權力的增長而初具規(guī)模:涵蓋民事和刑事案件,既有初審管轄權,也可以對下級法院行使糾錯管轄權??傮w而言,上院是一個普通法法院,但是作為王國的最高法院(the High Cour t of Par l iament),上院在某些案件中按照衡平原則進行處理,所以也可以稱之為特權性的司法。815世紀中期上院的司法管轄權衰落了,直到1621年才得以復興。

      1.初審管轄權

      其一,對平民請愿案的管轄。從愛德華一世時期開始,平民就權利聲明案件9、精神失常案件(lunacy)以及在一般法院不能得到救濟的案件向國王請愿,如果能夠引起國王的關注,國王就會召集上院審判。都鐸王朝(1485-1603年)時期,這類案件由國王的諮議會處理,上議院沒有再行使此類管轄權。

      其二,對貴族犯罪案件的管轄。這一類管轄權源于諾曼時期的封建習慣“由同等地位的人進行審判(t rial by peers)”原則,后為賢人會議繼承。1341年,愛德華三世在議會起訴對法戰(zhàn)爭中運用政策失誤的前御前大臣約翰·斯塔福德(John Strat ford)時,上院申明,除非在私人訟案中或者在指控王室財政署人員的訴訟中,貴族或者官員不應由于觸及他職位或者任何其他的原因而在上院以外的任何其他地方接受審判。1352年的《叛國罪法》(The Statute of Treasons of 1352)重申了1341年法律的內(nèi)容。隨著14世紀中期以后英國五等級貴族身份體系的確立,此類管轄權的適用范圍日益準確。審判貴族時,如果議會正在會期中,是否有罪由全體貴族投票決定,如果不在會期內(nèi),王室主管大臣(The Lord High Steward)將挑選貴族組成的陪審團并主持審判,陪審團根據(jù)王室大臣就法律問題的指導意見做出一致的裁決。

      其三,對由國家審判(State Trials)案件的管轄。其指由國王和貴族等個人向議會起訴,上院對有重罪嫌疑的人的審判。由于往往涉及重要的人物,國家審判被視為國家最為莊嚴的審判。1352年的《叛國罪法》有效地終止了“根據(jù)國王的記錄(on the king’s record)”進行的任意裁判,明確規(guī)定了7種罪行為重罪(high crime),包括三大類:(1)涉嫌謀殺國王和公開廢黜國王的行為;(2)發(fā)動戰(zhàn)爭反對國王的行為;(3)支持國王的敵人和通敵叛國行為。10自此以后所有涉嫌重罪的審判都必須在上議院全體會議上進行裁決11。國王之外的其他個人在議會指控犯有重罪的人,稱之為“申訴”(appeal)。申訴程序主要用于查理二世(1377-1399)統(tǒng)治時期。1399年議會通過了一項法律,規(guī)定對王國領域內(nèi)的行為的申訴應該依據(jù)普通法審理和判決,上議院的該項管轄權自此中止。

      其四,對彈劾(Impeachment)案件的管轄。彈劾是由下議院起訴、由上議院審判的刑事司法程序:下議院通過起訴狀而不是向國王請愿的方式啟動程序,上議院獨立行使審判權,在審判的過程中允許被告自我辯護等。第一個彈劾案件是1376年愛德華三世(1327-1377年)統(tǒng)治時期對拉蒂默等5人彈劾案。此外還有1386年對大法官德拉波爾和國庫大臣福德姆的彈劾,1450年對大法官薩福克公爵的彈劾等。議會在中世紀最后一次彈劾是在1459年。

      其五,對特權案件(Case of Privi lege)的管轄。指涉及議會成員身份、機構(gòu)整體尊嚴的案件。如果案件涉及的是下院,則由下院專屬審判。此類案件包括:(1)藐視議會;(2)決定國王創(chuàng)設的新貴族身份的有效性;(3)國王指定給上議院審判的貴族身份爭議案件。12上院在裁決這些案件時不受自己判決的約束,它必須基于能獲得的最佳歷史證據(jù)來斷案。13

      2.對下級法院審判案件的管轄權

      其一,對于普通法法院審判過程的干預。14世紀,普通法法院在審理案件的過程中,可能自愿將疑難案件移交給上議院。如果當事人向國王請愿,上議院也可以應國王的命令要求普通法法院移送案卷,親自審理或者指導下級法院的審判。

      其二,糾正下級法院審判的錯誤。如果案件當事人認為判決有錯誤,可以有兩種方式將案件提交給上議院:一是向“在議會其諮議會中的國王”請愿,如果得到國王的認可,國王就會委托上議院審判,和案件的初審管轄權一樣,15世紀中期都鐸王朝之后,這種方式就很少運用了;二是向國王請求糾錯令狀(a writ of er ror)。這種方式主要在愛德華四世(1461-1483年)之后運用。令狀向做出錯誤判決的法院的首席法官發(fā)出。需要指出的是,這種糾正主要是針對普通法法院的,對于大法官法院,中世紀的上議院僅能糾正其普通法方面14的錯誤。由于上院工作時間有限,15世紀初,下院主張,普通法法院的判決在因為錯誤被推翻之前都是有效的,上議院只是對于原來判決錯誤的糾正并非重新審理案件,這樣也省去了當事人反復地在國王或者議會面前對案情做出應答的麻煩。

      其三,管轄來自愛爾蘭的上訴。英格蘭于亨利二世時期入侵愛爾蘭,但是直到都鐸王朝,英格蘭才完全控制愛爾蘭。中世紀,糾錯令狀是從愛爾蘭的王座法院到英格蘭的王座法院。后來,愛爾蘭的王座法院可以上訴到英格蘭的王座法院或者是愛爾蘭議會;或者從愛爾蘭議會上訴到英格蘭議會。15

      3.中世紀后期的衰落

      14世紀上議院司法權確立以來,通過受理普通法法院上訴、行使彈劾權等方式有力地促進了議會權力的穩(wěn)固。但是到了16世紀,上議院的司法工作明顯減少。在1514年到1589年之間,議會的記錄(Journal)顯示上議院只審理了5個案件,而在1589年到1621年之間,記錄顯示上議院沒有審理任何案件。16衰落的原因有以下三點。

      其一,貴族數(shù)量的減少。15世紀中期,英國兩大貴族家族為爭奪王位進行了長達30年的玫瑰戰(zhàn)爭,很多貴族因此殞命或喪失了繼承人。亨利七世(1484-1509年)在位時期,為了保證王位的穩(wěn)固,對所有具有王族血統(tǒng)的貴族或殺戮、或褫奪公權,并有意不去補充貴族缺員,致使貴族的數(shù)量急劇減少。14世紀末期,全國共有世俗貴族超過百人,但到了1461年上議院世俗貴族降到44名,亨利七世召開的第一屆議會中世俗人數(shù)僅有29人。17

      其二,都鐸專制的影響。都鐸王朝(1485-1603年)時期,國王頻繁適用《褫奪公權法案》(Acts of At tainder)以期迅速打擊異己,“這是一部不用任何審判就將一個人處死或以其他方式懲罰的議會法案。它不是一個司法程序,而憑借國王、上下院以立法的權威進行的”。18其不但取代了上院的彈劾權,也削弱了大貴族的實力,加速了上院地位的衰落。都鐸王朝還設立了一系列的特權法庭,如星宮法庭(The Cour t of Star Chamber)、懇請法庭(Court of Request)、威爾士邊區(qū)法庭(The Cour t of Wales and The March)、北方法庭(The Cour t of the Nor th)、高等委任法庭(High Court of Commission)等。這些法庭都直接受制于國王和樞密院,且在管轄權與程序上不受普通法的限制。如果說上議院作為最高法院可以不拘泥于普通法程序而滿足國王某種特殊的需要,那么相比特權法院,上議院程序上的優(yōu)勢就蕩然無存了。此外,這一時期大法官法庭的世俗化和專業(yè)化程度大大提高,同時靈活迅捷的程序與多樣的救濟手段,相比普通法法院更能適應16、17世紀英國工商業(yè)發(fā)展,所以大法官法庭成為當時英國最繁忙的法庭,但是上議院無權糾正大法官法院衡平案件的判決,其司法權力的衰落就不足為奇了。

      其三,普通法上訴制度的完善。都鐸王朝后期,議會的召開很不正常,不服王座法庭的當事人經(jīng)常連年無法上訴。在這種情況下,早年英格蘭中央法庭的一個習慣做法——普通法法院的法官和財政署官員聚集在財政署的內(nèi)室討論疑難案件——就逐漸發(fā)展成為財政署上訴法庭(Cour t of Exchequer Chamber)。19財政署上訴法庭由6名或者6名以上的普通訴訟法庭和財稅法庭法官組成,受理對中央普通法法庭判決不服的上訴。若不服其判決,仍可以上訴到上院。普通法上訴制度的完善進一步壓縮了上議院司法權力的空間。

      三、復興與變革

      1.1621年的復興

      在沉寂50多年之后,上議院司法權伴隨著1621年對圣伊萊茲·蒙帕遜爵士(Sir Giles Mompesson)的彈劾審判而復興。20在同一屆議會上,上議院重新開始接受和處理請愿,為上議院的初審以及上訴管轄權的恢復奠定了基礎,上議院司法權開始復興。此后,除了1649年2月6日下議院宣布廢除“無用和危險”的上議院至1660年4月“協(xié)商議會”(The Convention Par liament)召開之間的11年,上議院作為一個機構(gòu)不復存在之外,上議院司法權一直存續(xù)至2009年沒有再出現(xiàn)過中斷。

      上議院司法權的復興與17世紀英國社會的變革密切相關。1621年的英國處在斯圖亞特王朝(1603-1649年)的統(tǒng)治之下,21一方面專制君主主義盛行,另一方面,得益于資本主義工商業(yè)的發(fā)展,下議院的地位不斷提高,取代上議院成為議會對抗王權的代表性力量。二者的對立在蒙帕遜案中體現(xiàn)得尤為明顯。蒙帕遜是一名商人,他憑借與國王寵臣白金漢公爵的親屬關系獲得了多種行業(yè)專營許可的授予權,以之攫取不義之財,成為一直以來試圖廢除專營壟斷的下議院的打擊對象。1621年,下議院援引先例,要求上議院彈劾作為專營權授予仲裁人的蒙帕遜,這就超越了懲罰濫用權利的專營者而直接針對了國王的特權——專營授予權。22作為應對,當時的國王詹姆士一世嚴格地區(qū)分了被濫用的專營權和王室發(fā)布專營許可狀的權力,同時堅持濫用特許狀的人應該由上議院審判和處罰,在國王看來,由傾向于王權的貴族把持的上議院遠比下議院容易控制。因此國王和下議院出于不同的目的在復興上院彈劾權上達成了一致。此外,解決司法拖沓問題的需要也是上議院司法權復興的重要原因,在1621年之前,下議院創(chuàng)設了一個委員會處理政府濫權或不公正的請愿,并以通過私法案的方式給請愿者以救濟。但是議會會期不固定,而且在立法過程中往往優(yōu)先考慮公法案,這使得很多請愿長期得不到解決。堅信“遲來的正義為非正義”的普通法律師再次訴諸先例,支持上議院恢復上訴管轄權。上議院貴族們?nèi)狈I(yè)的法學訓練,對于不同種類的案件無法做出實質(zhì)或者形式上的區(qū)分,幾次議會之后貴族們已經(jīng)將上議院的司法權恢復到包括初審管轄權在內(nèi)的民事訴訟的各個方面。

      復興之后,上議院的司法權有所變化:通過受理請愿而衍生的民事案件的初審管轄權在1666年Thomas Skinner v.East India Company案后就消失了。23在刑事案件的初審管轄權方面,彈劾權在蒙帕遜案之后曾盛極一時,1626年議會彈劾了政府首席大臣白金漢公爵(Duke of Buckingham),其他比較重要的彈劾案包括斯特拉福伯爵和勞德大主教案(1640年)、克拉倫登伯爵案(1667年)、卡巴爾政府案(1670年)和丹比勛爵案(Lord Danby)(1678年),在責任內(nèi)閣制興起之后,彈劾權逐漸式微,上議院最后一次行使彈劾權是在1804年對梅爾維勒勛爵(Lord Melvi l ler)的彈劾;1626年,比斯特伯爵(Lord of Bistol)在1626年議會上對康威伯爵(Lord of Conway)和白金漢公爵提起的叛國罪指控是上議院最后一次行使國家審判管轄權;貴族犯罪案件和特權案件的管轄權得以保留,但是審判程序發(fā)生了變化。由受理請愿而來的上訴管轄權得到了全面的發(fā)展:上院首次獲得衡平法案件的上訴管轄權;隨著大不列顛王國的成立,通過《1800年與愛爾蘭聯(lián)合法案》(the Act of Union with Ireland in 1800),上議院獲得了愛爾蘭所有民事、刑事案件最后上訴的管轄權;根據(jù)《1707年與蘇格蘭聯(lián)合法案》(the Act of Union with Scot land in 1707),上院的司法管轄權延伸到了來自蘇格蘭法院的上訴。1713年,上議院在Magist rate of Elgin v.Ministers of Eldon一案中推翻了蘇格蘭最高刑事法院(the High of Cour t Justiciary)的裁決,在1781年的Bywater v.Lord Advocate案中,曼斯菲爾德勛爵(Lord Mansfield)指出,在聯(lián)合法案之前最高刑事法院未曾有過上訴,故而議會決定蘇格蘭最高刑事法院的判決不能上訴至上議院。但是此后依然有刑事案件上訴至上議院,直到1876年的Mackintosh v.Lord Advocate案,24蘇格蘭刑事案上訴至上議院的做法才真正終止,這種狀況延續(xù)到今天。25

      2.19世紀的變革

      18世紀末19世紀初,由于來自蘇格蘭的案件數(shù)量不斷地增加,上議院的案件積壓情況日益嚴重。同時,1832年的議會改革也引起了立法、行政和司法權力關系的變革:隨著工業(yè)革命而崛起的工業(yè)資產(chǎn)階級開始進入下議院,貴族對于下議院的控制開始減弱,責任內(nèi)閣制和英國現(xiàn)代的政黨政治開始確立。國王的行政權力由內(nèi)閣替代行使,以工業(yè)資產(chǎn)階級為代表的資產(chǎn)階級開始代替了貴族主導國家政治權力,權力分立的要求在階級基礎日益同質(zhì)化的國家權力內(nèi)部日益變得迫切,上議院立法與司法合一的矛盾隨之凸顯。對此,上議院推行了一系列改革措施。

      1812年,上議院創(chuàng)設了一個上訴委員會(the Appeal Commit tee),26審理初步的程序問題以及請求發(fā)布上訴指令的訴愿,這個委員會成為上議院的固定機構(gòu)。此外,上議院劃分出專門的時間段處理司法事務,而且這一時間段不斷地延長;19世紀20年代,建立了通過投票選舉上議院成員參加審理的輪班制度(the system of rota)以解決日益增加的上訴案件。271835年,專業(yè)的貴族法官開始審理案件——此前,上議院審理案件的方式是大法官主持,來自下級法院的法官作為助手,由非專業(yè)的上議院貴族投票作出判決。1835年上院成員中的法律專業(yè)人員達到了7人,可以組成一個合議庭審判案件。1844年審理丹尼爾·奧康內(nèi)爾(Daniel O’Connel l)案時,由一名大法官、三名前大法官、一名前愛爾蘭大法官和前高等法院首席法官(Lord Chief Justice)組成合議庭進行了審判,此外還有12名來自下級法院的法官輔助審判,非法律專業(yè)的上議院成員不在上訴審理中投票已經(jīng)成為一種慣例。這些改革一定程度上緩解了案件積壓給上議院帶來的壓力,但是給上議院司法職能帶來革命性變革的是1876年通過、1877年生效的《上訴管轄法》(The Appel late Jurisdiction Act)。

      《上訴管轄法》規(guī)定:“上訴的請愿被提交給‘在議會法院中的女王陛下’(Her Majesty the Queen)”;“上院作為英格蘭、威爾士和蘇格蘭任一法院的上訴終審法院而存在”;“為了幫助上院審理案件,女王將用書面特許狀任命兩名合格人士擔任上院常任上訴貴族法官(Lords of Appeal in Ordinary)。一名上院常任上訴貴族法官必須至少做過2年高級司法官員或者在英格蘭或愛爾蘭擔任高級執(zhí)業(yè)律師(bar rister)或者擔任蘇格蘭執(zhí)業(yè)的辯護人(advocate)15年以上。每一名常任貴族法官的年薪是6000英鎊,并且在擔任上院常任上訴貴族法官期間將是上院成員”;“上院常任上訴貴族法官在議會休會期間以及根據(jù)女王陛下的授權在議會被解散時都可以聽審案件”;“除非下列人員中三人以上在場,否則案件不能審判:(a)大法官,(b)根據(jù)本法任命的上院常任上訴貴族法官,(c)具有過或者具有本法描述為高級司法職位的議會貴族。”28《上訴管轄法》通過封賜終身貴族保證了上訴案件由專業(yè)的法律人員審理,同時規(guī)定貴族法官在議會休會期間也可以進行審判,這成為19世紀以來上議院行使司法管轄權的基本依據(jù),并且為后來的發(fā)展與變革奠定了基礎。

      四、上議院司法權的正當性分析與評價

      上議院司法權在發(fā)展的過程中,爭議不斷。奠定英國現(xiàn)代司法體系基礎的1873年《司法法》(the Judicature Act of 1873)和1874年大法官卡恩斯勛爵(Lord Cairns)的法律提案都要廢除上議院的上訴管轄權。英國著名的憲法學家白哲特(Bagehot,1826-1877年)曾言:“沒有任何理論家會在一部新憲法中把這項功能(司法職能——引者注)賦予貴族院,在我們的憲制里這是偶然發(fā)生的……我希望貴族院能在形式上被剝奪這種功能。英國人民的最高法院應當是一個偉大的、惹人注目的裁判所,應該統(tǒng)轄所有法院、應當沒有競爭者、應當使我們的法律統(tǒng)一,而不應當躲在一個議會立法的長袍之下?!?9對上議院司法權力的質(zhì)疑主要有兩個方面。首先,上議院行使司法權的能力不足。上議院并非常設機構(gòu),需要國王的召集才能召開;法律(普通法)是一套專門的知識與技能,貴族的高貴身份并不能保證上議院成員都能運用法律進行司法裁斷。其次,上議院作為立法機關的組成部分同時握有最高的司法權力,缺乏分權,可能造成專制與不公。

      回應這些質(zhì)疑需要回到英國特定的歷史發(fā)展過程中,也需要考察這種制度本質(zhì)與自身的變革。諾曼征服之后的英國,王權對于全國的統(tǒng)治逐步確立并且日益加強,但專制獨裁的王權從來無法長時間地穩(wěn)固確立,國王、貴族乃至平民階層的博弈使得英國憲制大體維持著某種均衡。30在中央管理機構(gòu)層面,其組織架構(gòu)和權能分配并不固定,而是根據(jù)某一時期王權與貴族的力量變化而有微調(diào)。上議院因其成員與王室的密切關系而有機會處理請愿,染指司法權力。此外,英國是一個珍視傳統(tǒng)、保守主義盛行的國家,先例具有特別的重要性,一項制度即使被廢止,在特定情勢之下依然有可能重新被啟用,這一點對于上議院司法權的維系(復興)尤為重要。本質(zhì)上,上議院司法權首先與貴族階級的利益相關。上議院由貴族構(gòu)成,處理請愿、裁決糾紛的司法權是貴族階層參與國家政權的一種方式,也是貴族防止王權或下議院侵犯自身利益的手段。17世紀英國的資產(chǎn)階級革命并沒有徹底否定貴族階層對于國家政權的影響力,因此,上議院的司法權力得以保留也在情理之中。而且,上議院司法權力本身也有調(diào)整和變革,較好地應對了司法的專業(yè)性問題提出的挑戰(zhàn)。中世紀,國王之下的最高司法權力并非為上議院獨享,諮議會在與上議院分立之后依然保有審理重大案件以及糾正普通法法院審判錯誤的權力,法律的專業(yè)性問題尚未給上議院的司法權力造成太大壓力。光榮革命特別是19世紀英國議會改革之后,法律專業(yè)能力的不足以及立法與司法合一可能產(chǎn)生的弊病成為上議院保有司法權力不能不正視的問題。1876年《司法管轄法》及其之后的改革,上議院以提高上議院成員法律專業(yè)能力和在內(nèi)部實現(xiàn)立法與司法分立的方式,呼應了權力分立的要求,司法權力得以繼續(xù)保留。

      在存續(xù)的600多年間,上議院并未因為立法與司法同體而濫施專斷,上議院司法權已經(jīng)成為英國法治傳統(tǒng)的一部分。中世紀,上議院司法權作為處理訴諸于國王的個人請愿的渠道之一,一定程度上保障了個人的自由。同時,上議院司法權有限地制約了王權。以彈劾權為例,在責任內(nèi)閣制興起之前,它是監(jiān)督大臣制約王權的主要手段。更為重要的是,上議院的司法權使得王權與貴族之間的政治斗爭轉(zhuǎn)化為一種法律斗爭——司法管轄權的沖突,這就為雙方理性解決沖突提供了某種可能。當歷史前行到19世紀,民主化成為大勢所趨之時,上議院及時地實行了專業(yè)化改革,事實上在上院內(nèi)部確立了司法獨立,為一系列經(jīng)典判例的出臺奠定了基礎,如Rylands V.Fletchet31案確立了嚴格責任原則作為侵權行為獨立和顯著的責任形式;Donoghue v.Stevensen32案成為英國“過失的侵權行為”、“危險物嚴格責任”和“產(chǎn)品責任法”的源頭;Ridge v Baldwin33案否定了不受限制的行政裁量權,在行政領域重新確立了自然正義原則的重要性;Factor tame Ltd.V.Secretary Of State For Transport34案確立了歐盟法律高于英國國內(nèi)法的效力原則;Pepper v Har t35案首次確立了當立法含義模糊不清時,法院可以參考議會對于立法精神的闡述的立法解釋原則等等。這些判例在不同的歷史條件下延續(xù)了普通法的傳統(tǒng),深刻影響了英國法律的發(fā)展。

      五、結(jié)語

      自1876年《司法管轄法》之后,上議院常任上訴貴族法官的數(shù)量不斷增加,36議會立法對貴族法官的遴選、數(shù)量、任期和待遇標準做了嚴格的規(guī)定。37貴族法官不參與有強烈黨派政治性的事務,在法案涉及自己審理的上訴案件時不投票,在議院辯論中對上訴相關事務發(fā)表意見后則不參與案件的審理等行為慣例逐漸形成,立法與司法表面同體、實質(zhì)分立的安排得到了比較好的實踐。盡管如此,上議院形式上還是同時握有立法和司法職能,常任上訴貴族法官還要參與立法工作,尤其是大法官(Lord Chancel lor)一身還兼任上議院議長、英格蘭與威爾士最高司法行政長官。如此的制度安排在議會日益民主化的趨勢下顯得缺乏“形式合法性”,尤其是英國1998年通過《人權法》引入了《歐洲人權公約》的很多實質(zhì)性權利條款,使得傳統(tǒng)的“議會至上”的觀念部分地讓位于“憲法至上”,法庭的獨立性與中立性得到了比之前更為徹底的強調(diào),因此上議院的司法職能成為2003年布萊爾政府主導的憲政改革的突破口。

      《2005年憲法改革法案》在英國歷史上第一次確立了立法、司法和行政三權分立的體制。但是在設立新的最高法院的過程中,英國依然拒絕了過分激烈的改革設計,而是基本承襲了上議院上訴委員會的模式,在法官選任、管轄權限、工作程序等方面都沒有根本性的變革,保證了司法的統(tǒng)一性和改革的順利進行。雖然我們還無法預知新設立的最高法院將在未來英國的憲政架構(gòu)中發(fā)揮何種作用,但是英國在制度變遷中所展現(xiàn)的對于傳統(tǒng)和歷史的尊重對正處于轉(zhuǎn)型社會中的我們應該是有所啟示的。

      注:

      1 Law Lord有不同的中文譯法,如“司法議員”(見茨威克特、克茨:《比較法總論》,潘漢典等譯,法律出版社2003年版,第311頁)、“法律貴族”(見何勤華:《英國法律發(fā)達史》,法律出版社1999年版,第103頁),此處采用的是《元照法律詞典》(薛波主編,法律出版社2003年版)的譯法。

      2對威廉一世改造賢人會議后形成的機構(gòu),國內(nèi)學者有不同的稱謂和譯法:程漢大先生認為是Curia Regis,譯為大會議或御前會議,參見程漢大:《英國法制史》,齊魯書社2001年版,第35頁;馬克垚先生認為Curia Regis應該為王廷,是諾曼征服后國王宮廷的生活管理中心,御前會議英文為the King’s Council,拉丁文為concilium,是13世紀小會議定型化后產(chǎn)生的國王的執(zhí)行和咨詢機構(gòu),Commune Concilium譯為大會議,參見馬克垚:《英國封建社會研究》,北京大學出版社2005年版,第76頁、第265頁、第280頁;《元照英美法辭典》將Commune Concilium譯為御前會議。

      3所謂教士代表是擁有貴族頭銜的大主教、主教和大修道院院長以外的下層教士的代表。教士原有自己的宗教會議,而且教士認為14世紀初的社會不穩(wěn)定,單獨議事會比較安全,還可以回避國王提出的寬恕政治反叛者等政治要求。參見高岱:《英國史綱要》,安徽人民出版社2000年版,第137頁。

      4程漢大,前注2揭,第32、36頁。

      5普通訴訟法庭的淵源曾經(jīng)權威的觀點是源自亨利二世1178年從小會議中挑選5名成員組成的特別法庭,但是20世紀40年代以來的研究認為這一觀點的史料基礎并不穩(wěn)固,參見程漢大,前注2揭,第59頁。

      6 Hale,Jurisdiction of the House of Lord,chap.iii,轉(zhuǎn)引自W.S.Holdsworth,K.C.,D.C.L:A History of English Law,Boston Little Brown,And Company Vol1,P353。

      7 F.W.Maitland:The Constitutional History of England:A Course of Lecture Delivered,Cambridge,at the University Press,1950,P214.

      8 Anthony Musson and W.M.Ormrod:The Evolution of English Justice- Law,Politics and Society in the Fourteenth Century,Macmillan Press Ltd.1999,P27.

      9所謂權利聲明(monstrans de droit),是指在普通法上,當屬于臣民的財產(chǎn)被王室占有,且檔案(record)中所載的事實表明王室對該財產(chǎn)享有權利時,臣民為取得該財產(chǎn)而享有的一種救濟方法。在這種情況下,臣民可以在衡平法院(作為普通法事務)或財稅法庭提出其權利聲明,后來該方法為請愿(petition of right)所取代,1947年的《王權訴訟法》(Court Proceedings Act)將之廢除,而代之以向政府部門提起訴訟。

      10 D·B·利恩:《中世紀英國憲法和法律史》,紐約,1980年版,第632頁,轉(zhuǎn)引自程漢大,前注2揭,第291頁。

      11霍茲沃斯認為雖然1352年的叛國罪法令款賦予了議會斷言某些行為是否是叛國罪的權力,但因為那時議會立法和司法之間的界限沒有清晰地劃分,而且法律通過時下院在多大程度上分享議會的司法權力都不清楚,所以無法斷定這究竟是議會的司法還是立法權力。參見W.S.Holdsworth,K.C.,D.C.L,前注6揭,第378頁。

      12國王有時會將此類案件指定給諮議會,或者諮議會和普通法法官,或者指定給宮廷法吏(Marshal)。

      13W.S.Holdsworth,K.C.,D.C.L,前注6揭,第392頁。

      14所謂大法官法院的普通法方面,并不是指大法官可以簽發(fā)啟動普通法訴訟的令狀,而是指大法官法院可以對某些與國王封建權利相關的案件行使管轄權,如當一個直屬封臣去世,大法官法院會發(fā)布一個令狀通過陪審團調(diào)查已故封臣的土地、確定國王優(yōu)先占有的權利,如果封臣的繼承人尚未成年,還要為他確定監(jiān)護人并且為他的遺孀安排亡夫遺產(chǎn),相關利益人可以提出異議,這樣的程序被稱為“財產(chǎn)充公調(diào)查的異議(traverses of offices)”,當國王通過特許狀就土地和財產(chǎn)授予官職,利益受到影響的人可以提起訴訟撤銷它,它對權利和權利聲明的請愿具有管轄權。這些權利自愛德華三世時期開始實施。上議院糾正衡平法方面的權利是17世紀確立的。參見西奧多·F·T·普拉克內(nèi)特:《普通法簡明史》,北京中信出版社2003年影印版,第164-165頁、第202頁。

      15W.S.Holdsworth,K.C.,D.C.L,前注6揭,第371頁。

      16 House of Lords Library Note:The Appellate of the Jurisdiction of the House of Lords,http://www.parliament.uk/ documents/lords-library/hllappellate.pdf,P2.

      17閻照祥:《英國政治制度史》,人民出版社1999年,第80-81頁。

      18 F.W.Maitland,前注7揭,第217頁。

      19此外,財政署上訴法庭還可以指1357年由御前大臣、財政大臣和其他助理法官組成的糾正財稅法庭錯誤判決的法庭,1830年將這上述兩種法庭合二為一,其中任何兩個中央法庭的法官都可以聯(lián)合審理針對另一個法庭判決的上訴,1875年為上訴法院所取代。有時候也指3個中央法庭法官的集會,御前大臣也參加,審理重大的案件,但這僅是一種權宜之法,從未成為一個真正的法庭。參見《元照英美法詞典》,前注1揭,第342頁。

      20參見J.Stoddart Flemion:Slow Process,Due Process,and the high court of the Parliament:A reinterpretation of the revival of the judicature in the House of Lords in 1621,The Historical Journal,xvii,i(1974),pp3-16。

      21復辟之后的斯圖亞特王朝從1660年查理二世登基開始,到1714年安妮女王統(tǒng)治結(jié)束而結(jié)束。

      22下議院在彈劾蒙帕頓的同一屆議會上提出了對于顧問委員會成員米歇爾(時任財政部長)、曼德維利(時任財政署大臣)、培根(大法官)和耶爾頓(總檢察長)的彈劾,指控前兩者“濫用職權,出賣專賣權”,后兩者“違反司法公正,收受賄賂”,參見程漢大,前注2揭,第315頁。

      23有關該案的相關案情以及辯論情況可以查閱http://www.constitution.org/sech/sech_116.htm。

      24 Mackintosh v.Lord Advocate(1876)2 App.Cas.41.

      25 House of Lords Library Note,前注16揭,第4-5頁。

      26這一委員會與后來的上訴委員會(the Appellate Commission)在職能上有區(qū)別,前者主要處理簡單的程序問題以及簡單發(fā)布處理上訴的請愿,后者是上訴案件的審理機關。

      27 House of Lords Library Note,前注16揭,第5頁。

      28根據(jù)《1887年上訴管轄法》,退休后的上院常任上訴貴族法官退休后依然可以作為終身貴族出席上院,事實上,這些被任命的上院常任上訴貴族法官也是第一批終身貴族?!?876年司法管轄法》的內(nèi)容可以參見程漢大,注釋2揭,第402頁以及House of Lords Library Note,前注16揭,第8-9頁。

      29沃爾特·白哲特:《英國憲制》,保羅·史密斯編,李國慶譯,北京大學出版社2005年版,第98-99頁。

      30參見M·C·J維爾:《憲政與分權》,蘇力譯,三聯(lián)書店1997年版。

      31 Rylands V.Fletcher(1866)L.R.1EX.265;Court of Exchequer Chamber(1868)L.R.3H.L.330.

      32 Donoghue v.Stevensen(1932)A.C.562,147L.T.281.

      33 Ridge v Baldwin[1963]2 W.L.R.935,[1964]AC 40.

      34 Factortame Ltd.V Secretary Of State For Transpor34t(No.2)[1991]1 AC 603.

      35 Pepper v Hart35[1993]AC 593(HL).

      36《1876年上訴管轄法》規(guī)定,如果樞密院司法委員會(the Judicial Committee of the Privy Council)兩位法官退休或者死亡,將任命兩位常任上訴貴族法官補缺?!?913年上訴管轄法》和《1929年的上訴管轄法》分別準許再任命兩位和一位上議院常任上訴貴族法官。至2007年改革之前,上議院共設立了12位常任貴族法官。

      37參見《1968年司法行政法案》(Administration of Justice Act 1968)和《1993年司法退休金和退休法案》(the Judicial Pension and Retirement Act 19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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