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惠慧
(吉林財經(jīng)大學 信息經(jīng)濟學院,長春 130122)
“民主”(democracy)這個詞最早源自古希臘文的demokratia,是由兩個詞根kratos(統(tǒng)治)和demos(人民)合成的。因此,“多數(shù)人的統(tǒng)治”、“人民的權力”為民主的基本意。民主一詞在我國古代書籍中已經(jīng)使用,例如《尚書》記載:“天惟時求民主”、“乃惟成湯,克以爾多方,簡代夏作民主?!痹谖覈谝粋€將民主載入政治綱領的代表人物是康有為,并將“開國會,立憲法”與“民主”聯(lián)系在一起[1]?!懊裰鳌痹谖覈鴼v史上真正成為近代以上的“民主”進行使用開始自清朝末期。依照其基本內涵而言,作者持如下觀點:民主是國家運作形態(tài)或國家制度,但這一形態(tài)或制度可以支配國家公共權力。具體的表現(xiàn)是人民作為國家的主人,依照人民的要求建立國家公共權力機關,享有決定國家制度和管理國家的平等權利,受人民的共同意志的支配來管理社會。
現(xiàn)代文明的重要標志體現(xiàn)為法與民主的辯證統(tǒng)一?,F(xiàn)代法的基礎和前提是民主。民主保障和體現(xiàn)了現(xiàn)代法?,F(xiàn)代法與民主相互保障、相互滲透、相互促進、相互依存。兩者是和諧的已基本被我國法學界的學者所認可,也就是說民主是法治的前提,法治又是民主的保障。這一看法被普遍地認同為是“我國實施改革開放以來對法學的研究做出的突出貢獻之一”[2]。
首先,民主對法的影響。民主可以指引法律的價值取向,甚至可以保障法律功能的有效發(fā)揮。王惠巖強調:“我國建國初期,詮釋法制時的一個顯著特點:認為法制是專政的工具,將法制和專政聯(lián)系起來,實現(xiàn)專政的兩個手段就是民主和法制,忽略民主和法制二者之間的關系”[3]。第一,動員全社會參與政治運作的重要機制是民主。第二,動員全社會參與運作主要是由于人民法律意識的增強,也會促進作為人民一員的從事法律工作的司法、執(zhí)法人員大大提高其法律素質。第三,人民參與法治的運作過程是主動的,能夠強化法律的監(jiān)督,令社會主義法律的實現(xiàn)有保障?!爸挥性诔浞职l(fā)揚民主的基礎上,才能確立健全的社會主義法制……只有充分發(fā)揚民主,才能保障廣大干部和群眾有對領導實行監(jiān)督和批評的權利,從而有可能及時發(fā)現(xiàn)和揭露像林彪、四人幫一類的陰謀家、野心家、兩面派,鞏固我們的政權,使我們的社會主義現(xiàn)代化建設事業(yè)有切實的保證”[4]。
其次,法對民主的作用。法律對于民主的作用主要體現(xiàn)在以下兩個方面:一方面,確認民主權利。法律對于民主的首要作用,就是以憲法這一根本大法的形式,宣告人民的民主權利和其他各項基本權利與自由。馬克思指出:“法典就是人民自由的圣經(jīng)。”另一方面,建立民主制度、設置民主程序。民主是一種國家形式、一種國家形態(tài)。民主意味著在形式上承認公民一律平等,承認大家都有決定國家制度和管理國家的平等權利?!?/p>
法和民主之間的關系,科學地反映了,建設社會主義法治國家、實施依法治國這一治國方針不僅有重要的理論意義,同樣也有重要的現(xiàn)實意義。
首先,民主與法治關系的科學揭示,有助于提高我們實施依法治國建設社會主義法治國家這一治國方略的自覺性。道理在于,中華人民共和國是由工人階級領導的、廣大人民群眾當家作主的國家。社會主義是我國的基本制度,而民主又是社會主義的本質,故“沒有民主就不可能有社會主義”[5]。我們只有在正確理解民主與法治關系的基礎上,認識到法治是社會主義民主的根本性需要,才能深刻地理解在我國實行依法治國的必然性、必要性和緊迫性,高度自覺地實施這一偉大的治國方略。
其次,民主與法治關系的科學揭示,有助于我們正確地把握實施依法治國、建設社會主義國家的重點或關鍵環(huán)節(jié)。民主與法治的關系告訴我們,民主是法治產生的內在根據(jù)和基礎保證,法治在本質上是民主運作機制的法律制度化。這一機制至少應包括如下兩個更具體的民主運作機制:一是保證人民的共同意志自覺地產生并上升為法律的民主的立法機制;二是保證法律能有效地支配約限公共權力的民主的控權機制。
在我國現(xiàn)階段,依法治權是依法治國的核心和重點。筆者只想強調,在我國現(xiàn)階段,部分公共權力的掌有者,將自己的意志置于法律之上,以言廢法、以權代法、以權壓法、以權亂法、以權廢法,將公共權力轉化為個人權勢,將自己手中掌握的公共權力當作謀取私利的工具,濫用誤用權力的腐敗現(xiàn)象,已到了威脅國家生存與發(fā)展的地步?!胺ㄖ紊鐣c非法治社會的區(qū)別在于:在非法治社會中,民眾必須守法,政府可以不守法;在法治社會中,人民必須守法,政府更必須守法。公民要守法是一切有法制的社會的共同特征。在法治社會,政府與公民都必須守法。所以,是否要求并做到讓政府守法,才是衡量法治社會的一個重要試金石”[6]。
完善的民主的控權機制,還要求完善的法制化的制約權力制度作為制度基礎。這一制約權力制度又由兩項更具體的制約權力制度構成。一是權利制約權力制度。在民主國家,公共權力以維護社會公益為存在目的和價值,其中一個重要的方面就是為社會成員的合法權利的實行創(chuàng)造條件,保證他們的權利不受侵犯,這就決定公共權力以社會成員權利運行界限。目前,這一制度的結構與功能離有效制約權力的要求尚有一段距離,需進一步完善。權力制約權力制度與權利制約權力制度,互為依存,相互銜接,共同構筑成完善的制約權力制度,表現(xiàn)為一個國家已具有一個完善的、強有力的監(jiān)督與校正公共權力的體制。盡快健全這一體制,應是落實依法治國方略的重中之重。
[1]沈宗靈.法理學[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1994:175.
[2]趙震江,付子堂.現(xiàn)代法理學[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1999.
[3]王惠巖.論民主與法制[J].政治學研究,2000(3).
[4]葉劍英.接見新華社記者談法制建設[N].人民日報,1979-02-15(1).
[5]鄧小平文選:第三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4:154.
[6]劉軍寧.從依法治國到法治[M].上海:三聯(lián)書店,19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