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 波

（海南大學，海南 海口570228）

試論中文公示語英譯中存在的問題及相關對策

周 波

（海南大學，海南 海口570228）

公示語英譯中存在的問題會對中國進一步的國際化構成挑戰(zhàn)，只有了解公示語的特點及其功能，厘清公示語英譯存在問題的分類及其成因才能提出相應的解決方案。

公示語英譯；直接借用；模仿；創(chuàng)造性翻譯

1 引言

在全球化的大背景下，中國在享受經(jīng)濟相互交融、文化逐漸多元所帶來的益處的同時，也在逐步對外開放、融入國際事務的過程中面臨諸多障礙，其中公示語英譯的問題是很突出的障礙之一。公示語英譯文本的最突出特點在于其預設受眾不是母語者。由于文化背景、宗教信仰、思維方式、審美觀、語言邏輯的差異，如果處理不當，中文公示語在中文受眾中所產(chǎn)生的反應與其英譯本在英文受眾中所產(chǎn)生的反應可能大不相同，因此翻譯后的公示語預期功能和效應會大打折扣，甚至可能出現(xiàn)負效應。公示語英譯問題的成因有文化差異、語言熟練程度缺陷、英語使用的不地道等，解決方案應是直接借用、模仿、創(chuàng)造性翻譯。

2 公示語的特點及功能

2.1 公示語的特點

對公示語特點做深入、全面地了解是弄清公示語英譯現(xiàn)狀的前提。在探討公示語文體特點時，丁衡祁提出了5C 原 則 ：“Concise,Conventional,Consistent,Conspicuous and Convenient”，即“簡明性、常規(guī)性、一致性、顯著性、便利性”[1]42。這樣的原則歸類不僅適用于公示語寫作本身，也能很好地指導公示語的英譯。事實上，在日常生活中我們不難發(fā)現(xiàn)能體現(xiàn)出這類原則的公示語及其英譯，比如在超市、電影院或其他公共場所我們能看到 “出口（Exit）”、“入口（Entrance）”，在公交車上有“請勿吸煙（No Smoking）”，在餐館或建筑工地能發(fā)現(xiàn) “閑人免進（Staff Only）”等公示牌。這些常見公示語及其英譯都是5C原則的很好體現(xiàn)。

2.2 公示語的功能

丁衡祁在其文章中進一步把公示語的功能分為三類：告知（informative）、命令（instructive）、警告（warning）[1]42。 所謂“告知”性公示語就是在公共場所中純粹提供信息的公示語，比如商場在貨架上打出“售罄”字樣的牌子，其目的在于告訴消費者此類貨物暫時缺貨，再如上文提到過的“出口”、“入口”的牌子也都屬于“告知”類。而“命令”式公示語在提供信息的基礎上還有強制實施、并期望受眾遵守其指令的功能，比如在電影院或體育場的售票處常能看到“請排隊購票”的告示牌，如果觀眾不遵守或許就買不著票；而在高速公路上也不難發(fā)現(xiàn) “緊急車道禁止停車”，司機一旦違反可能面臨受處罰的結局。第三類“警告”式公示語的功能是告知受眾潛在的危險，并提醒其應做出相應的防范，比如荷塘邊的“水深危險”，公共廁所門前的“小心地滑”等都很好地扮演了警示受眾的角色。

對公示語的特點和功能進行分類為進一步探索其英譯過程中所存在的問題做好了鋪墊。

3 公示語英譯中的現(xiàn)存問題分類及其分析

3.1 問題分類

在當今的中國譯壇，已經(jīng)有不少學者或從業(yè)者對公示語英譯中存在的問題進行了研究，其中北京第二外國語學院公示語翻譯研究中心于2007年發(fā)布的一項研究調查對此問題進行了較為權威的探討。這項由杜大衛(wèi)（David Tool）領銜進行的《全國公示語翻譯現(xiàn)狀的調查與分析》揭示了現(xiàn)今公示語英譯中最常見的問題，其中前三位分別是“理解障礙”（占 13.7%）、“拼寫錯誤”（占 12%）、“含糊不清”（占 10%）[2]65。

3.1.1 理解障礙

所謂理解障礙指的是在譯本的語法結構和選詞的基礎上目標讀者無法對文本做出有效的意義判斷?？梢哉f這類錯誤譯本在實現(xiàn)公示語功能上是完全失敗的，同時學者們也認為這類問題是所有問題中最為嚴重的。日常生活中這類問題也比比皆是,如在公交車上我們能看到：

先下后上，文明乘車

After first under on,do riding with civility.

一次性用品(literally means disposable commodities)

A time sex thing.

這樣的譯本別說理解，恐怕英語受眾看了都會感到啼笑皆非，甚至受到冒犯。

3.1.2 拼寫錯誤

這類問題在所有問題中排行第二，從一個側面也反映出了翻譯從業(yè)人員的素質不夠以及公示牌管理的缺失和職能部門監(jiān)督的不力。

例如：

注意安全 Take for touris(security)

母嬰休息區(qū) Mother-dady ret(baby,rest)zone

中心廣場 Sentre(centre)square

教練席 Scat(seat)for the coach

我們暫且不論這樣的譯文是否符合英文語法，恐怕僅是拼寫的錯誤就讓英語讀者困惑不已。其實，譯者只要更加細心，就能有效避免這些錯誤，從而更好地發(fā)揮公示語的功效。

3.1.3 含糊不清

“含糊不清”指的是譯本語言不夠清晰明了，讀后讓人困惑。這類問題經(jīng)常是由于用詞不當或口氣不對所造成的，如：

非緊急情況請止步

No entry on peacetime

應急買票處

Buy one’s ticket after normal time

尋人廣播

Look for broadcast.

在眾多問題中本文淺談了三個最重要的，那么造成這類問題頻發(fā)的原因又有哪些呢？

3.2 成因分析

3.2.1 對文化差異的忽視

要在公示語英譯中圓滿地完成語際的轉換并完好地保持其功能，譯者必須熟諳中英兩種語言在說話方式和選詞上的差異。中文里某些正面、積極的詞匯在英語受眾中所產(chǎn)生的反應可能正好相反，因此如果在公示語英譯時譯者置中英文差異于不顧而采取字對字翻譯，往往會造成誤解甚至冒犯目的語受眾。

例如，在中國某些地方政府的標語中常能看到“以外貿企業(yè)為龍頭”這樣一句話，這句話被譯作“with foreign trade enterprises as the dragon head.”[1]46在這個案例中，“龍頭”被直譯為“dragon head”。中華民族是龍的傳人，能做龍頭當然是件體面、光榮的事情，“龍頭”也表明在某個領域處于首要地位。但“dragon”一詞在英語文學和文化中代指怪獸，英語人士想到龍，腦海中所呈現(xiàn)的形象是身上長翅，口中噴火，毀滅人類的惡魔，他們讀到這句譯文恐怕會感到迷惑甚至驚恐。顯然該譯文沒能成功地把中文里“龍頭”的含義轉換為意義對等的英文詞。丁衡祁對此提出了他的譯本：“with foreign trade firms as the locomotive/flagship.”[1]46在修改后的譯本里，“l(fā)ocomotive”（火車頭）、“flagship”（旗艦）在英語中能很好地表達“首要”的意思，成功地完成了對“龍頭”的轉譯，同時又不會因文化差異產(chǎn)生誤解，不失為一個好的方案。

語氣的使用也是中英文化差異的一部分，在中文中，許多公示語顯得語氣生硬、不客氣，而在英語國家的文化里，即便是要求、命令別人做事情也是客客氣氣的，如果在翻譯中照搬這樣的語氣，國外友人會有被冒犯的感覺。

例如在賓館、酒店里我們能看到：

旅客登記時，須憑足以證明本人身份的有效證件，并說明住宿原因。

Guests are requested to show their own valid papers to prove their identities and to tell the reason for lodging when they check in at the hotel.

旅客必須遵守賓館飯店的規(guī)章制度，服從工作人員的管理，愛護飯店的公共財物。

Every guest has the obligation to abide by the rules and regulations of the hotel,cooperate with the personnel in carrying out their duties and take good of the property in the hotel[1]46.

以上兩個例子中，譯本的語氣都顯得有些生硬，與外國游客長期以來習慣的“顧客就是上帝”的服務宗旨大相徑庭，這樣的差異會對外國游客留下不好的第一印象。其實在國外的賓館也有表達相似內容的告示，但其語氣更禮貌，語言也更簡潔，不妨借用：

Please help us to speed up your check-in by presenting your ID.

Our guests are kindly expected to heed the rules and regulations.Your cooperation will be appreciated in making our services effective[1]46.

后面的文本中，please,kindly expected和appreciated這樣的詞體現(xiàn)了對顧客的尊重，又絲毫不影響公示語信息的傳達，筆者認為不僅在公示語英譯中應該參考，在中文公示語寫作中也值得學習。

3.2.2 譯者的英語熟練程度欠缺

英語熟練程度欠缺最主要體現(xiàn)在公示語英譯中選詞的不當和語法錯誤，其中前一種問題對于二語習得者仿佛影響不大，但對于以英語為母語的受眾來說卻是難以接受的。

在高樓中人們常能看到“遇到火災，勿乘電梯”的標示語，相對應的譯文是 “When there is a fire,don’t use the elevator.”[3]68這個譯本理解起來沒有大問題，但卻遠未達到完美的境地。譯本中有明顯的選詞不當及句子結構過于累贅的缺陷。具體到這一個標示語的翻譯我們完全可以借用在英語國家常能見到的表達相同意義的標示語“Don’t use the elevator in case of a fire! ”顯然這樣處理簡潔明了，且處處體現(xiàn)公示語該有的功能。用“Don’t…”引導的祈使句能起到喚起受眾注意力，強調此公示語重要性的作用，而“in case of”比之前一個譯本顯然更簡潔、更專業(yè)。另外一類常見的錯誤發(fā)生在公示語的專有名詞的翻譯上，例如在醫(yī)院里，“眼科”被譯作 “Eye’s Department”，盡管能達意，卻遠不夠專業(yè)水準，譯者查查字典不難找出“ophthalmology”這個詞，因此譯作“Ophthalmology Department”更合適。

以上兩例皆體現(xiàn)了譯者在選詞上的不慎重，對理解尚不造成太大的影響。而在很多時候語法的錯誤卻讓譯本晦澀難懂。

在中國的居民區(qū)，“危難時刻迅速報警”是常見的公示語，其中一個譯本是“Being urgent call 110 quickly”[3]68。 此譯本不僅在語法上不可接受，在理解上也很費勁，筆者認為一句簡單明了的“Emergency call 110”即可解決問題。

3.2.3 英語運用的不地道

英語運用的不地道最明顯的體現(xiàn)就是中式英語的泛濫。出現(xiàn)此類問題時，譯文要么晦澀難懂，要么起到負面效果。

在中國的旅游景點、餐館和酒店幾乎都能找到“歡迎您再來”這樣的表達主人熱情好客的橫幅，但翻作英語時卻成了變了味的 “Welcome you again”[1]46。這種字對字的翻譯在很多中國的英語學習者看來好像沒什么問題，但在以英語為母語的人看來卻難以理解甚至有些滑稽。如果把這句英文原原本本地回譯成中文，其意思是“為您的再一次到訪表示歡迎”，顯然與原文在顧客離開時表示“再來”的目的背道而馳。筆者提議處理為“We look forward to seeing you again”是最貼近原文意思，而且符合地道的英語表達習慣的方式。

而在某些情況下，如果英語使用的不地道甚至會起到負面效果，引發(fā)誤解或沖突。如：北京的某條街道“民族園路”被譯為了“Racist Park Road”，這樣一種不假思索的字對字翻譯卻出了大紕漏。顯然譯者知道 “race”有“民族”、“種族”的含義，進而就想當然地把形容詞 “racist”用在了譯文中，但在英語中這個詞有“種族主義”的意思，英語受眾恐怕會驚恐道：“中國還有專門為種族主義者設立的公園？”這種想當然地翻譯甚至會影響到中國的國家形象。顯然此譯者對目的語國家的文化把握還不到位，否則也不會犯下這樣的錯誤，難怪Nida曾提出：“對于真正成功的翻譯，雙文化甚至比雙語更重要，因為此語只有在其作用的文化背景中才有意義。”[4]82回到原文中的 “民族園”，其希望傳達的暗含意義是“民族大團結”，這樣一種美好的意愿在翻譯的過程中卻變成了完全相反的意思。針對這個案例，丁衡祁提出了他的想法“The Ethnic Minorities Park Road”[1]46，筆者認為這個譯本顯然比第一個要好，但卻也與原文意思不完全一樣。而在繼續(xù)探究更好的譯本的時候，筆者在《公共場所中文名稱的結構與譯名的規(guī)范》一文中讀到了徐劍提出的對道路名稱和城市等地名翻譯的理論，在徐劍提出的理論中，音譯是處理道路譯名最好的手段[5]72。按照這樣的標準，“民族園路”可以譯作“MinZuYuan Road”，這里雖用拼音來處理“民族園”，但英語受眾完全可以理解其含義。而這樣的理論在我們的亞洲鄰邦日本早已得到了應用，比如日本東京地區(qū)的Kajbashi Dori(丸之內鍛治橋道路)就是完完全全的音譯，把日文的發(fā)音用字母的形式拼出來，甚至連“Dori”（道路）這個詞都沒有用“road”來翻譯。這樣的譯法盡管還有爭議，但在日本能得到認可，在中國為什么就一定不行呢？把一種統(tǒng)一的標準堅持地推行下去，特別是在處理道路、城市名時堅持用音譯的方式，不僅能達到公示語的目的，也能起到傳播漢語文化的作用。

在分析了公示語英譯的三種成因后，找到行之有效的解決措施就變得尤為關鍵，筆者為此提出了直接借用、模仿、創(chuàng)造性翻譯三種途徑來處理中文公示語。

4 解決方案

4.1 直接借用

直接借用，顧名思義就是把在英語國家使用的英文公示語直接照搬到在中國的與之對等的場景下使用。盡管中國和英語國家在社會制度、文化取向和語言習慣上有巨大差異，但在當今全球化的世界里，在相似的普世價值和法律體系的框架下，中文和英文在使用場景、目的和功能上對等的公示語并不少見。在這種情況下，直接借用英文公示語是一種既方便又有效的應對中文公示語英譯中存在問題的好方法，因為它能做到準確和地道。

在任何一個現(xiàn)代文明社會，公共場所吸煙都被視為不禮貌的行為。在中國，“請勿吸煙”和“禁止吸煙”的公示語隨處可見，而更為發(fā)達的英語國家已經(jīng)先于中國禁止在公共場所吸煙了，“No Smoking”的公示語早已深入人心，因此筆者認為在這種公示語使用場景完全一致、目的和功能又完全對等的情況下，借用“No Smoking”來翻譯“請勿吸煙”或“禁止吸煙”是非常有效的方法，而在公共場所也的確是這么處理的。除了以上案例之外，中國在交通法規(guī)方面的一些新進展也引起了筆者的注意，最近全國范圍內對酒后駕駛行為加以嚴懲，甚至把酒駕納入刑事犯罪，很多地方在高速公路和普通道路兩旁紛紛豎立起了“嚴禁酒后駕駛”的公示牌，但其譯文卻因缺少統(tǒng)一規(guī)定而五花八門，質量參差不齊。而對于酒駕，西方國家先于中國多年就加以重視，并用法律手段進行限制，在高速公路或其他公路上，“No Driving after Drinking”或“No Drunk Driving”的提示語隨處可見，因此筆者認為完全可以直接借用這些在英語國家已普遍使用的公示語來處理此處的翻譯，既省了力氣又準確無誤。

4.2 模仿

上面提到的直接借用的方式很難有廣泛的應用，中文和英文公示語在含義和語境上都高度對應的畢竟是少數(shù)，因此對于那些在含義和語境上與英語公示語有一定相似度，但又不能完全照搬英文原文的中文公示語，我們可以采取部分翻譯、部分借用的方式——模仿，也就是說譯者在翻譯某中文公示語之后可以借鑒類似場景下英語公示語的選詞和句式。模仿的方式在忠實度上會有犧牲，但在語言和文化上更容易為英語受眾接受。

比如在中國的公園里常有提醒游人不要踐踏草坪的公示語:

“保護綠草，留住綠意。

小草有生命，腳下請留情。

小草微微笑，請您走便道。

護一片綠葉，獻一片愛心?！?/p>

其譯文如下:

“Preserve green grass and retain the green color.

Little grass has life,please watch your step.

Little grass is smiling slightly.Please walk on the pavement.

Your care for the green is your contribution of love.”[6]44

在語法及拼寫上，以上的譯文都挑不出毛病，但卻有死譯的嫌疑，譯者顯然太想把原文的含義準確地傳達給受眾，以至于忽視了譯文是否可讀，是否地道。顯然對于外國游客而言，以上譯文只能是可以理解，但離精確和地道還有差距，其實只需在選詞和句式上略加調整就可以讓譯文更為完善:

“Take care of the grass to keep the place green.

Treading on grass is treading on life.

Little grass says smilingly ‘Walk on the pathway,please’.

Your care for the green is your love for the community.”[6]44

在修改后的譯文中，“Treading on grass is treading on life”與原文在意思和句式結構上都不對等，但 “tread”這個詞和譯文的句式卻在英語國家的提示行人不能隨便闖入某地的公示語中經(jīng)常使用，因此模仿這樣的句式和選詞效果顯然要比死譯好。而最后一句中的 “community”(社區(qū))一詞也不是來自于原文的翻譯，這樣處理是因為“社區(qū)”一詞在西方泛指人們居住的地方，對社區(qū)的愛護就是對周圍環(huán)境的愛護，而公園當然也是人們生活的社區(qū)的一部分，這樣的處理靈活而不失準確。

4.3 創(chuàng)造性翻譯

上文所提到的兩種方式的使用場景都是中文標示語在一定程度上與英文標示語在含義和語境上有相似之處，然而在遇到無法直接借用或模仿的時候怎么辦呢？借用Nida的一句話：“優(yōu)秀的翻譯是一種創(chuàng)造性的藝術。它既是再現(xiàn)，又是轉變?！盵7]91也就是說，在翻譯時譯者需要根據(jù)特定的環(huán)境進行變通，體現(xiàn)出譯者的主體性，要創(chuàng)造性地翻譯。此種方法對于那些極具中國特色的標示語的翻譯特別有效。

例如，為了警示司機酒后駕駛的危險性，交通管理部門掛出了“司機一滴酒，親人兩行淚”這樣的公示語。如此具有中文味道的句子很難找到在語義和結構上都高度對等的英文，為此丁衡祁在自己的文章中提出了他的創(chuàng)造性 的 翻 譯 ： “When a man mixes drink with drive,he is likely to bring tears to his wife.”[6]45筆者認為這樣的大膽嘗試有很好的效果，此譯本與原文一樣也是兩句話，不僅很好地還原了句式，傳達了此公示語的警示功能，而“drive”與 “wife”的押韻更讓人叫絕，讀起來瑯瑯上口，讓人容易銘記于心，其效果甚至超過了原文。拿另一個交通公示語“寧停三分，不搶一秒”為例，此公示語是為了提醒司機超速行駛的危險。筆者見到了這樣的譯文：“Three minutes wait is safe,one second rush is risky.”客觀地評價，此譯文能表達公示語的基本意思，但談不上有多地道或創(chuàng)造性，為此丁衡祁提出了他的譯本：“It’s far better to arrive late in this world than early in the next.”[6]45原文里的“三分”和 “一秒”等具體的信息被略掉，轉而用 “this world”和“the next”來代替，筆者認為這樣的選詞產(chǎn)生的警示和震懾作用遠遠好于第一個譯本里的直譯。

嚴復先生在談到自己的翻譯心得時曾說：“此在譯者將全文神理，融會于心，則下筆抒詞，自善互備。至原文詞理本深，難于共喻，則當前后引襯，以顯其意。凡此經(jīng)營，皆以為達，為達即所以為信也?！盵8]1321此言是否也可以看作是嚴復老先生對翻譯中的創(chuàng)造性的詮釋呢？

5 結語

現(xiàn)今中國的公示語英譯存在諸多問題，極大地影響了公示語發(fā)揮其正常的告知、命令和警示功能，難以達到交際的目的。公示語英譯是一項有一定規(guī)律可循且具有專業(yè)性的工作，它是譯者與原文作者的交際，也是譯者與英語受眾、母語文化與目的語文化之間的交際，是一個多重的、復雜的過程，譯者在其中扮演著舉足輕重的角色。為了讓英語受眾理解，并與原語受眾在相同程度上享受公示語所帶來的功能，就應該在公示語英譯過程中根據(jù)不同情況采取直接借用、模仿和創(chuàng)造性翻譯的方法，發(fā)揮譯者的主體性。

[1]丁衡祁.努力完善城市公示語，逐步確定參照性譯文[J].中國翻譯， 2006，（6）:42-46.

[2]David,Tool,王力.全國公示語翻譯現(xiàn)狀的調查與分析[J].中國翻譯， 2007，（5）:65-66.

[3]羅選民,黎土旺.關于公示語翻譯的幾點思考 [J].中國翻譯，2007，（4）:67-169.

[4]Nida,E.A.Language and Culture:Contexts in Translating.Shanghai:Shanghai Foreign Language Education Press,2001.82

[5]徐劍.公共場所中文名稱的結構與譯名的規(guī)范[J].中國翻譯，2006，（1）:71-74.

[6]丁衡祁.對外宣傳中的英語質量亟待提高[J].中國翻譯，2002，（4）:44-46.

[7]安新奎.翻譯教學與學生創(chuàng)造性思維能力的培養(yǎng)[J].西安外國語學院學報，2001，（2）:91.

[8]嚴復.嚴復集（第5冊）[M].北京：中華書局，1986:1321.

The Problems and the Feasible Socutions of the C-E Translation of Public Signs

ZHOU Bo
(Hainan University,Haikou Hainan 570228,China)

This paper examines the problems of the C-E translation of public signs.The illustration of the features and functions of public signs and categorization of the existing problems show the challenges China is facing while escalating its steps to going global.Then the analysis of three different causes of the problems:lack of awareness of cultural differences;poor linguistic proficiency;and ignorance towards the authenticity of English helps direct to the feasible solutions including direct borrowing,imitation and creative translation.

C-E translation of public signs； direct borrowing； imitation； creative translation

H314

A

1674－5787（2011）03－0044－04

2011-03-25

周波，男，香港中文大學碩士研究生，現(xiàn)就職于海南大學，研究方向：翻譯研究、口譯教學與理論研究。

責任編輯 閆桂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