颶風季節(jié)

邁克?保羅?霍根（Michael PaulHogan ）【英】翻 譯/延相淑

颶風季節(jié)

邁克?保羅?霍根（Michael PaulHogan ）【英】翻 譯/延相淑

邁克?保羅?霍根（Michael Paul Hogan ）

1964年出生于英國，畢業(yè)于倫敦大學。詩人、 散文作家、新聞記者，曾經在美國、印度、蘇門答臘、爪哇及泰國生活和工作過，曾在三大洲發(fā)表過大量作品。2006年來到中國，現(xiàn)任《今日大連》執(zhí)行文案主筆和文案審核，即將出版作品集《美國人的伏都教》（延相淑翻譯）。

1

我

和甚至風鈴都沒有一點鈴聲，

在暴風雨之前都是無風的……

她

坐在未鋪好的床邊,

搖晃地點燃了一支香煙

同時伸展著她那雙穿著襪子的腳……

這扇百葉窗

是關著的。她赤裸裸的背上有

綠線和金線。 慢慢地拆去這把柳條編制的椅子上

柳條。一件褪了色的藍色連衣裙懸掛

在像一個問號的衣服架上。三個被上了油漆

浮標

浮在了潮水拐彎處……

哪一個潮水?

這塊黃銅框里的表確切地晚了十二個小時。

這臺收音機在兩個電臺之間發(fā)出噼啪聲

仿佛是一個人從一塊熱磚到另一塊的跳躍。

這臺風扇的旋轉如手表一樣慢，

懶惰的，像一條魚緩慢地吐著藍色氣泡

在每一圈繞行

緊迫的咔噠聲

仿佛困難的重新啟動它自己……

在這桌子上

一副用空了的玻璃杯做成冰雕，在地板上的

白霜閃爍著，在墻上掛著

由溫斯洛·霍默畫的一幅海景畫……

這部電話的

滴答聲就像電影里一顆炸彈即將要爆炸。她的

香煙發(fā)出咝咝聲，一條點燃的導火線在水下……

一條美人魚，

正在梳理她的頭發(fā)。

2

這風吹來了，

像巨大的炸彈爆炸一樣撞擊著窗戶。

這名作家在酒吧的角落

聽見了棕桐的樹葉像絲綢互相急速摩擦的聲音，

想起一個女孩穿著淡紫色毛衣

與一種嘈雜聲像撕破了紙。

一條掛洗衣服的線

這些漂浮物突然越過窗戶就像沒有身體的人一樣。

甚至它們其中的一個還拿著報紙。

一個金屬垃圾箱被反彈在汽車引擎罩上。

很多樹枝胡亂的猛撞任何的東西。

使一排籬笆漣漪就像被拉開的拉鏈。

當時又在下雨。

一波再接一波，和那風的聲音

仿佛是一個不能接聽電話的鈴聲

直到思維和耳朵適應。

在半夜我們切斷了發(fā)動機

同時聽見了星星唧唧聲。

這扇窗戶就像洗手間用的玻璃。

這個酒吧變成了船上的客艙，

填滿了煙味，潮濕的毛衣和發(fā)出的臭氣。

你幾乎可以相信這杯威士忌味道像鹽，

有許多魚在那外面的空氣中，

在任何一瞬間的嘎吱聲都將要把船體裂開

同那像鯨一樣噴水

這盞燈在擺動照射的光像中國人的皮膚，

這雙沒有表情的伏都教的眼睛，繃緊的皮膚

在那煙灰色的須子茬下面

同那薄薄嘴就像沒有誘餌的釣鉤，

抽煙時從他們的牙齒之間冒的煙

像海草在沉沒的舷窗邊漂動。

這名作家依靠著墻

想起3月17日紐約，

火車上的窗戶飛濺著被強迫淹沒的臉，

自動門發(fā)出嘶嘶聲就像哮喘病人

與這呼嘯而去的擠滿人的地鐵。

3

蹚過膝蓋深的水

為了半打裝的香煙

我看著我的雙腳

從我的膝蓋三英寸，

在水深十二英寸下

安全通過路緣。

它們看起來像兩條魚

緊挨著地面底部走，

設法翻轉一些淤沙

在它們身上，它們的眼睛

瞪著看我，拖著

一條損壞了的釣鉤。

在那食品雜貨店里

我的運動鞋啪啪有聲

在水果罐頭

和玉米片之間的通道，矛阮萊斯女士

包著干貨

在那個美人魚的小手提包里。

蹚著水回到家

我停止在我們的房子前

一輛游著泳的車剛過去，

一輛像酒糟鼻的雪佛蘭

行波傳送

一直傳送到沙門。

下了三天的雨

花園注滿了水，

這條掛衣服的線高度

像一根網球網，

一只塘鵝坐在籬笆上

它自己都感到意外。

在這間溫室

我的妻子在往外掃水

這么沉重的沙子

它還保留著掃過的痕跡。

使她裙邊下垂

像折斷了的翅膀。

我打開兩聽啤酒

和一包香煙。

伸手夠著風扇

我撞擊它

使它旋轉。它只轉了一圈

然后擱淺。

責任編輯李 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