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娜
年少時內(nèi)心總有些不安世事的分子在騷動,想做些瘋狂的事,但受限于這個偉大而美好的世界就得乖乖放下這些大人們認為很出格的想法。與人談起自由,便像是在談稀罕物。趁著還年輕,把以前沒敢做的事寫出來,在輕松幽默又不失美感的敘述中重溫那青色的時光。
一直覺得,文字是我們用來做夢的最好方式。它能讓我們身心愉悅地游弋于現(xiàn)實和虛妄之間,說自己最想說的話,抵達內(nèi)心里更為遙遠的遠方。在文字里,我一直都在做著最為真實的自己,喜歡用尚不成熟的筆觸描摹著紛繁世事,梳理出人生長路上前行的方向。
有些事總是難以忘記,定格在記憶里成為身體的一部分。忘不了中學(xué)時那個高高大大的男孩大聲把我叫住,說我寫下的文字有多么淺薄,他拋出那么不屑與嘲諷的眼神。忘不了那個剪著短發(fā)身形消瘦的女孩把紅榜上有我名字的部分全都挖掉,那些破裂的洞口滲出很刺眼的光,我一下子睜不開眼睛了。更忘不了自己第一篇發(fā)表的作品被老師拿去朗讀的情景,忘不了自己第一次站在電話這頭聽組委會老師宣布自己獲獎消息時的心情,忘不了周圍的同學(xué)向自己投來欽羨的目光,忘不了第一次上《讀者》時臉上呆愣的表情。文字讓很多遙遠的夢成為了現(xiàn)實。在未來,新霜蓋著草葉,歲月光臨成長的每個角落,我要更加用心筑好自己的夢。
十分高興能在“90后星生代”的文學(xué)舞臺上展示自己,這是一個美麗而廣闊的城池,飛揚著我們90后最自由的夢想。這個比賽很有意思,賽制像造星運動,有點殘酷,又很刺激。蠻想看自己能進入最后的幾進幾。還有,大賽的宣傳視頻做得讓人hold不住啦!一股腦熱血沸騰地就來了。
——潘云貴
正如春日百花濃艷,萬物復(fù)蘇,秋日落葉飄零,凄凄冷冷,我經(jīng)歷了高考,但我落榜了。這樣的落榜猶如我畏懼秋日一樣,內(nèi)心深處的焦躁綿密不絕。我躲在我的臥室里,看著一本泛黃的《圍城》,想我的遠方,但我是弱小的,前方有阻擋我征途的壁障,模糊了絕望的深度的掙扎。“你想做什么?”父親說道。“我想唱歌?!薄俺?,跟著村里的喪事樂隊唱吧?!蹦赣H安慰道。這樣我做了歌手,但團長對我并不滿意,說我沒有節(jié)奏,我在眾人面前獻盡了絕丑,有人指著我低低地對別人耳語,飽含鄙夷的神色,那樣的生活是前所未有的。最終我被奮力地甩掉似的解雇了。那干什么,我想當作家,我不敢把這樣的想法告訴別人,害怕別人笑話我的愚蠢。
在家人的努力下我上了大學(xué),但我犯了空虛的死癥,那是心被炙熱地翻江倒海地侵蝕的虛無,我必須從絕地奮起反擊,但我是弱小的,受盡凌辱的。我想起我的硬筆寫得不錯,開始投稿,一篇篇硬筆稿件都石沉大海。于是又唱歌,在小小的一個大學(xué)里我都沒有爭取到表現(xiàn)的機會。那是怎樣的日子呵,我的眼淚是干的,但心里卻在啜泣。
空虛像潮水一樣,一波一波。我得抵抗,那就文學(xué)吧。春日滿山野桃花,幼時的蘋果園,夏季茂盛的大黃杏,秋日綿綿的霏霏細雨,冬天壓枝的厚厚的白雪,都侵及我的腦海,我泡在閱覽室汲取經(jīng)典帶給我的安慰,人類本質(zhì)生活的偉大空間,都灌注于我。我開始自己寫,寫滿了很多紙張,寫作帶給我的快感對我來說簡直就是一次對死亡的體驗,因為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
畢業(yè)了,我沒有被生存的殘酷、心靈的空虛所征服,我依然堅持著文學(xué)的夢想,偶然的機遇,在網(wǎng)上看到“90后星生代文學(xué)大賽”我的心又蠢蠢欲動了,我需要將我的文學(xué)功底展示一下。大賽讓我如沐春風,讓我有所期待,每天早晨睜開眼第一件事想的就是我的投票數(shù)。“尋找90后的韓寒和郭敬明”,我如何能不期待這樣的結(jié)局?
——焦琦策
靠著窗的時候,偶爾抬頭,望見星光,微弱而遼遠。城市的高樓閃著霓虹,路燈下偶爾駛過幾輛汽車發(fā)出聲響,使寧靜更加深邃。很久以來,我都醉心于黑夜,因為白天,自己是屬于世界的,而黑夜,世界是屬于自己的。在深夜閱讀,為香消玉殞的黛玉蹙眉垂淚,為英勇無知的堂吉訶德無奈嘆息,為安迪在監(jiān)獄里打通的逃生洞暗暗叫絕,為簡愛獲得的美好愛情欣慰展顏。在深夜寫作,可以寫出涼而不冷的文字。因為激烈的情感已經(jīng)釋放,留給夜的是理性的思想,每每讀來,都能牽動人心。
有時候翻翻自己的日記,感到時光永不停息地穿梭著,年華漸行漸遠,卻總有一種懷念永遠鐫刻在我們的心中。人生最初的記憶,是醫(yī)院里雪白的一切。小時候經(jīng)常發(fā)燒到40多度,卻還是活蹦亂跳的模樣。從小就不喜歡哭,打針輸液的時候,也沒有流過眼淚。而這個不哭的習(xí)慣一直延續(xù)下來,以至于后來我覺得,人自出生起就自帶某種特質(zhì),是無論有再大的變故都不會改變的,也許會慢慢隱藏起來,但卻不會消失。這種特性,是一個人最獨特的地方,只是很多人都看不到。而文字,卻是最容易看懂一個人的。在文字中,可以發(fā)現(xiàn)一個人在現(xiàn)實生活中所沒有表現(xiàn)的狀態(tài),它真實得不會偽裝。
于是,我開始漸漸嘗試用文字來表達自己的思緒,開始迷戀一種從空中俯瞰世界的感覺。性格本身的敏感和敏銳的洞察力給我?guī)砹撕艽笫找妫欢鷥r就是承受文學(xué)這條荊棘路上的痛苦。我希望用我的筆去喚醒人們心靈的訴求,讓生命升華至新的高度。
思想通過交流碰撞出的火花才是世間最美的色彩,“90后星生代文學(xué)大賽”為思想的成熟提供了一片沃土。在這里,我們可以與愛好文學(xué)的同齡人交流,透過“90后星生代文學(xué)大賽”,人們會看到,90后這個群體,絕不僅僅是人們眼中浮躁的一代,透過文字,我們能看到90后所開創(chuàng)的一片新天地。
——陳翔
如果時光仍在兩年前,我堅信此刻的自己,一定還在與文字毫無瓜葛的日子里,活得死去活來。所以可以這么說,我文學(xué)的夢想,是在我大三那年生出來的。時至今日,我仍在假設(shè)——如若文字也像人一樣,對我不屑一顧,沒有及時救我出水深火熱之中,那么當年的我,是否還會接受自殺的誘惑?
兩年前,我的決定,使所有認識我的人大吃了一驚,然后我就迅速開始了在鄙視的目光中長達三百六十五天的茍且偷生,直到一年之后,我的小說獲了獎,我才發(fā)覺或許文學(xué)的夢想可以觸手可及,如果堅持不懈的話。那是我的第二篇小說,之前一年,除了一堆現(xiàn)在自己看起來都要羞愧難耐的青春嘆詞之外,我什么也沒寫出來。可令我驚訝不已的是,一位一直關(guān)注我寫作的好友有一天突然質(zhì)問我,她這樣對我說:“你為何要放棄充滿憂傷與幻想的青春文字,而越來越迷戀于虛實難辨的小說寫作?”這讓我不知所措,我不曉得如何回答。
大學(xué)畢業(yè)之際,我沒有模擬大多數(shù)畢業(yè)生的道路,我意圖戒除體內(nèi)的浮躁,選擇做了西部計劃志愿者??涩F(xiàn)實并未如我所愿,當我來到服務(wù)地的第二天,親眼目睹了一位下來視察工作的領(lǐng)導(dǎo)借調(diào)研之名在地方吃喝玩樂,和當天晚上我的直屬領(lǐng)導(dǎo)不知羞恥地要我替他寫小說,以及一個月后的一天,我在服務(wù)單位平白無故地被此地的一位紀委書記毆打之后,從此我就清楚自己再也無力感傷青春了,與此同時,這也鞏固了我當初的決心,我要在這個社會上獲取發(fā)言權(quán)。
一直以來,80后被稱為垮掉的一代,90后被叫做腦殘的一代,對此我不加辯駁。我相信任何的解釋都將蒼白無力。在此我只想說一個事實,不管大賽的結(jié)果如何,反正我的內(nèi)心是高興的,因為我看到了仍舊有人在關(guān)注年輕人的夢想。也許這就是文學(xué)的溫暖。當文字拯救了我的那天起,我就相信文字的力量,不管我們是在用它贊揚美好還是鞭笞黑暗。
——楊小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