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片波濤洶涌的歷史長河中,凝結(jié)了一輩輩英雄的血,一代代人民的心。
抗日戰(zhàn)爭時期,在哈爾濱郊外有一座日軍專門關(guān)押我軍戰(zhàn)俘和抗日人士的集中營??垂芗袪I的日軍頭子是一個在戰(zhàn)爭中丟掉了雙腿的日軍大佐,叫田川太郎。這個田川太郎因為被中國軍人打斷了雙腿,所以對待監(jiān)獄中的中國戰(zhàn)俘非常狠毒。在審訊和殺害戰(zhàn)俘的過程中,田川太郎發(fā)明了許多聞所未聞的酷刑和殺人游戲。其中,最讓田川太郎得意的就是他根據(jù)中國民間游戲“擊鼓傳花”發(fā)明的殺人游戲。
每過一段日子,田川太郎便會將集中營里全部的戰(zhàn)俘集中起來,讓他們圍成一個大圓圈,圍坐在地上。此時,田川太郎懷中抱一面牛皮小鼓,坐在一處由圓木搭建起來的臺子上面。隨后,被蒙上雙眼的田川太郎將敲響牛皮小鼓,圍坐在地上的那些中國戰(zhàn)俘們要隨著鼓聲相互傳遞一朵用白布扎成的大白花。田川太郎的鼓聲停下后,手中持有大白花的戰(zhàn)俘,將被日軍拉出來當(dāng)眾用刺刀挑死。一場“擊鼓傳花”下來,便會有十幾個或者幾十個戰(zhàn)俘變成血肉模糊的尸體。
這天,一名不幸被捕的國民黨軍隊上校被送進田川太郎的集中營里,這位上校名叫李國棟,被捕前是186旅的旅長。送李國棟來的日軍軍官對田川太郎說:“李國棟是中國軍隊里的高級軍官,軍部命令要想盡一切辦法,讓他說出自己所掌握的中國部隊里的軍事情報。”
可李國棟軟硬不吃。于是,有人對田川太郎說:“這個李國棟自己視死如歸,卻愛兵如子。所以,我們可以……”
第二天一大早,戴著腳鐐、手銬的李國棟便被日本兵押到了集中營的廣場上,日本兵讓他坐在田川太郎敲鼓用的那個圓木臺子上,并遞給他一個牛皮小鼓。
田川太郎說:“咱們來玩一個‘擊鼓傳花’的游戲,李旅長你來敲鼓,鼓聲停下來后,花傳到誰的手里,就讓誰死?!?br/> 李國棟舉起牛皮小鼓就要砸,卻被攔住了。田川太郎說:“根據(jù)游戲規(guī)則,鼓如果壞了那些戰(zhàn)俘就會全部被殺死;如果李旅長因為生氣不再敲鼓,那么每過三分鐘就會有一個戰(zhàn)俘被拉出來殺死……”李國棟臉色鐵青地拿起了鼓槌。
李國棟年輕的時候,在村里的樂器班待過,所以也算是精通樂器。他舞動鼓槌,一曲接著一曲地敲打出鏗鏘的鼓樂?!秾④娏睢?、《滾核桃》、《遺風(fēng)戰(zhàn)鼓》……直把在場的官兵們聽得熱血沸騰、熱淚盈眶,跟著李國棟的鼓點齊聲高唱。田川太郎很有興趣地說:“讓他敲下去。不讓他吃飯、不讓他喝水,我倒要看看他能堅持敲上幾天。”
一個小時過去了,鼓聲沒有停下來。半天過去了,鼓聲沒有停下來。李國棟心里已經(jīng)想好了,要把自己累死在這三尺圓臺上。
就這樣,鼓聲一直響到第二天早晨。陽光下,李國棟面如紙白,鼓聲也越來越小,鼓點也越來越雜亂無章起來。坐在院子里的士兵們開始坐不住了,終于有一個士兵再也忍不住了,他突然站起來哭著喊道:“旅長,別敲啦!我們和小日本拼啦!”那個士兵的話音剛落,早已架在周圍的日軍機槍就用子彈把他打得血肉模糊。本來早已經(jīng)精疲力竭的李國棟聽到槍聲猛地起身,用盡氣力喊道:“大家不要沖動……不要做無謂的犧牲……中國必勝……”話沒有說完,李國棟便一頭從圓木臺子上栽倒了下來。
也是一天一夜沒有合眼的田川太郎發(fā)出狼一樣的笑聲。幾個日本兵撲進士兵的大圓圈里,準(zhǔn)備把拿到大白花的人拉出來殺掉的時候,卻傻了眼。原來,一夜之間國軍士兵們已經(jīng)把那朵白布扎成的大白花撕成了上百根白布條,每個人的手里都緊緊地握著一根白布條,個個視死如歸!
幾個月后,美國人的飛機轟炸了這座位于哈爾濱郊外的集中營,李國棟和許多被關(guān)押在那里的戰(zhàn)俘們趁著混亂逃出了集中營,回到了部隊上。
解放后李國棟接受勞動改造時,他改了名字,人們都叫他老王頭。
一天,單位新來的趙處長叫老王頭過去,趙處長見了老王頭,起身關(guān)上辦公室的門,轉(zhuǎn)身對老王頭說:“你認(rèn)識我嗎?”老王頭茫然地?fù)u了搖頭。趙處長接著說道:“我來單位報到的那一天就認(rèn)出你來了。當(dāng)年我是以愛國青年的身份被日軍抓進集中營的。那天,日本兵找來許多套破舊的國軍軍裝讓我們換上后,就把我們一起押到了集中營的院子里。或許是田川太郎想借你的手將我們殺死,從而挑起中國人的內(nèi)部矛盾吧??墒翘锎ㄌ扇f萬沒有想到,那天的鼓聲卻讓中國人更加團結(jié)。”
趙處長退后一步,向著李國棟敬了一個莊嚴(yán)的軍禮。
(孟軍薦自《現(xiàn)代女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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