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小改,郭大龍,張亞冰,李雪萍,張贊平
(河南科技大學(xué)a.農(nóng)學(xué)院;b.林學(xué)院,河南洛陽471003)
芍藥屬(Paeonia L.)牡丹組(sect.Moutan DC.)植物為中國特有,栽培品種也起源于中國[1-2],遺傳資源十分豐富。中國牡丹在長期的栽培訓(xùn)化過程中,在株型、花型、花色等性狀上產(chǎn)生了豐富多采的變異類型。但由于對其遺傳背景、親緣關(guān)系缺乏深入系統(tǒng)的研究,育種工作受到很大限制。
核型分析是分類學(xué)的一項重要依據(jù)[3],是探討植物親緣關(guān)系和系統(tǒng)演化的一種有效方法[4],有助于揭示物種遺傳進化的過程和機制[5]。目前,牡丹野生種的核型分析多數(shù)已有報道,它們均為二倍體,屬2A型核型,但某些種不同居群的核型有變化[6-15]。關(guān)于牡丹栽培品種的核型報道較少[16-20],但出現(xiàn)了不同產(chǎn)地品種的核型存在一定差異,甚至有的品種不同研究者得出的結(jié)果也不同的現(xiàn)象。形成這種差異的原因,可能與研究者的制片技術(shù)及分析方法有關(guān),也可能與栽培條件或地理位置的變化有關(guān)。因此,本文對14個不同株高、花型及花色的牡丹品種核型進行了比較研究,以期為進一步探討牡丹育種途徑、雜交育種親本選配及不同株型、花型、花色遺傳規(guī)律等提供細胞學(xué)依據(jù)。
試材來源于中國洛陽國家牡丹基因庫,品種名稱及特征見表1。
2012年3月下旬采集0.5~1.0 cm飽滿花蕾,用對二氯苯飽和溶液處理3~4 h后,蒸餾水沖洗干凈,用卡諾氏固定液(φ(無水乙醇)∶φ(冰醋酸)=3∶1)固定24 h以上,固定好的材料如不能及時解離及制片,可將材料換至體積分數(shù)為70%酒精中,4℃冰箱保存?zhèn)溆谩?/p>
將保存在冰箱中的材料用蒸餾水清洗,然后用1 mol/L的HCl在60℃解離5~10 min,蒸餾水漂洗,用改良的苯酚品紅染色,壓片法制片、鏡檢。
在顯微鏡下選擇染色體分散較好的細胞進行染色體計數(shù)并照相。染色體計數(shù)和核型分析依據(jù)文獻[21]的分析標準進行,每種材料均觀察30個左右細胞進行染色體計數(shù)。分別選用5個分散良好的中期分裂相進行分析測量,得到核型數(shù)據(jù)。
染色體類型分析按照文獻[22]的分類系統(tǒng),核型類型分析參照文獻[23]的分類標準。
染色體相對長度=染色體絕對長度/染色體組總長度×100%[21]。
表1 供試材料
染色體臂比值=染色體長臂長度/染色體短臂長度。
所有供試材料的染色體數(shù)目均為2n=2x=10。各品種核型結(jié)構(gòu)的主要參數(shù)見表2,各品種中期染色體及核型見圖1。染色體著絲點類型分為:m代表中部著絲粒區(qū);sm代表近中部著絲粒區(qū);st代表近端部著絲粒區(qū)。
供試的14個品種可劃分為3類核型?!y鱗碧珠’、‘藕絲魁’、‘罌粟紅’、‘紫紅爭艷’歸為第1類,其核型組成完全相同,為2n=2x=10=6m+2sm+2st;‘酒醉楊妃’、‘紅梅傲霜’、‘春歸華屋’、‘金玉交章’、‘銀粉金鱗’、‘十八號’、‘白玉’、‘肉芙蓉’歸為第2類,其核型組成為2n=2x=10=8m+2st;‘萬花盛’和‘佛門袈裟’歸為第3類,其核型組成為2n=2x=10=8m+2sm。3類核型的對稱性的由大到小的順序為第3類,第2類,第1類。比較上述3類核型,其共同點是第1組、第2組、第3組均由中部著絲點染色體組成,所不同的是,第1類核型比第2類、第3類核型多了一對近中部著絲點染色體,而第3類與第1類、第2類染色體核型在第5組染色體上不同,不是近端部著絲點,而是近中部著絲點染色體。
依據(jù)文獻[23]核型分類標準,供試品種均為2A類型,均屬于對稱型核型。根據(jù)文獻[23-24]的觀點,在系統(tǒng)演化上處于比較古老或原始的植物,往往具有較對稱的核型,而不對稱的核型則往往出現(xiàn)在較進化或特化的植物中。本文觀察的14個品種中,從核型類型上看,‘銀鱗碧珠’、‘藕絲魁’、‘罌粟紅’、‘紫紅爭艷’可能屬于較進化的類型。但是,這4個品種從株高、花色、花型等特征上無相近之處,第2類和3類亦如此。
牡丹品種核型特征及核型圖見表2和圖1,表2和圖1表明:‘紫紅爭艷’染色體最長,‘十八號’最短。上述牡丹品種染色體由大到小順序為:‘紫紅爭艷’,‘肉芙蓉’,‘藕絲魁’,‘佛門袈裟’,‘銀鱗碧珠’,‘銀粉金鱗’,‘罌粟紅’,‘金玉交章’,‘白玉’,‘酒醉楊妃’,‘萬花盛’,‘紅梅傲霜’,‘春歸華屋’,‘十八號’。但是,牡丹各品種間染色體的大小及每個染色體組內(nèi)各個染色體的大小,彼此相差較小,表現(xiàn)為連續(xù)性大小變化,均為大型染色體。且染色體大小與株高、花色及花型等性狀間無明顯相關(guān)性。
在‘十八號’、‘銀粉金鱗’的第5對染色體短臂上及‘紅梅傲霜’的第4對染色體短臂上有隨體染色體存在。但這些隨體染色體是不穩(wěn)定的,即有的細胞中可見,有的則無。而在其他供試材料中未發(fā)現(xiàn)具有隨體染色體。推測產(chǎn)生此種不穩(wěn)定的原因可能是由于第Ⅳ組或第V組具近端部著絲點染色體短臂上帶有較小的隨體,兩者往往相連而不易識別,只有在隨體較延伸的細胞中方可辨認[17]。
文獻[16]觀察了7個牡丹二倍體品種的核型,除‘青龍臥墨池’外均為2n=2x=10=8m+2st;文獻[17]觀察了12個牡丹品種的核型,分為3種類型;文獻[18]比較了甘肅紫斑牡丹與中原牡丹品種染色體核型差異,其中,中原牡丹品種核型組成為2n=2x=6m+2sm+2st,甘肅紫斑牡丹品種核型組成為2n=2x=8m+2st。本文所研究的14個品種與文獻[17]一致,亦分為3種類型。這說明:原產(chǎn)中國的牡丹存在著核型的多樣性。但是,核型與牡丹株型、花型、花色等性狀間無明顯的相關(guān)性。
本文研究表明:牡丹品種‘十八號’、‘銀粉金鱗’的第5對染色體短臂上及‘紅梅傲霜’第4對染色體短臂上發(fā)現(xiàn)有隨體存在,其他品種未發(fā)現(xiàn)。這與文獻[17]觀察結(jié)果一致。但文獻[16]對7個牡丹品種、文獻[18]對10個牡丹品種及文獻[19]對‘鳳丹白’的觀察并未發(fā)現(xiàn)隨體存在。
表2 牡丹品種核型特征
圖1 牡丹品種核型圖
供試的14個品種間染色體相對長度差異較小,但核型組成不同,它們分屬于3種核型類型。在3個品種中發(fā)現(xiàn)有隨體存在。但這些差異與牡丹品種間株型、花型、花色等性狀無明顯的相關(guān)性。究竟牡丹株型、花型及花色等性狀與染色體行為是否相關(guān),有待于進一步研究。
[1] 洪德元,潘開玉.芍藥屬牡丹組的分類歷史和分類處理[J].植物分類學(xué)報,1999,37:351-368.
[2] 李嘉玨,張西方,趙孝慶.中國牡丹[M].北京:中國大百科全書出版社,2011.
[3] 勞世輝,盛鷗,魏岳榮,等.香蕉A基因組6個品種的核型分析[J].園藝學(xué)報,2012,39(3):436-442.
[4] 張芳,邢世巖,韓晨靜,等.葉籽銀杏種質(zhì)資源染色體核型分析及進化趨勢[J].園藝學(xué)報2011,38(12):2245-2252.
[5] 孫曉梅,賈蓮,楊宏光,等.新鐵炮百合3個品種的核型分析[J].園藝學(xué)報,2010,37(6):1003-1008.
[6] 楊滌清,朱燮桴.草芍藥、野牡丹和黃牡丹的核型研究[J].云南植物研究,1989,11(2):139-144.
[7] 李思鋒,于兆英,周俊彥.黃牡丹的核型分析[J].武漢植物研究,1989,7(2):107-111.
[8] 肖調(diào)江,龔洵.滇牡丹復(fù)合群的GiernsaC-帶比較研究[J].云南植物研究,1997,19(4):395-401.
[9] 裴顏龍.牡丹復(fù)合體的研究[D].北京:中國科學(xué)院植物研究所,1993:57.
[10] 張贊平,侯小改.楊山牡丹的核型分析[J].遺傳,1996,18(5):3-6.
[11] 于兆英,李思鋒,周俊彥.珍稀植物—紫斑牡丹和矮牡丹的核型分析[J].西北植物學(xué)報,1989,7(1):12-16.
[12] 洪德元,張志寬,朱相云.芍藥屬研究(1)—國產(chǎn)幾個野生種核型報道[J].植物分類學(xué)報,1988,26(1):33-43.
[13] Zhu XW.The Karyotype of Five Cultivars in Paeonia Suffruticosa TronSino-Jpn Symposium TL[J].Chromos Research,1987:375-379.
[14] 龔洵,顧志建,武全安.黃牡丹七居群的細胞學(xué)研究[J].云南植物研究,1991,13(4):402-410.
[15] 龔洵,肖調(diào)江,顧志建.黃牡丹八個居群的Giemsa C-帶比較研究[J].云南植物研究,1999,21(4):477-482.
[16] 王蓮英,劉淑敏,秦魁杰,等.牡丹及其栽培品種的染色體組型[J].北京林學(xué)院學(xué)報,1983(1):63-69.
[17] 張贊平,張益民.栽培牡丹的染色體數(shù)目和核型變異[J].河南農(nóng)業(yè)大學(xué)學(xué)報,1989,23(1):48-52.
[18] 于玲,何麗霞,李嘉玨.甘肅紫斑牡丹與中原牡丹類群染色體的比較研究[J].園藝學(xué)報,1997,24(1):79-83.
[19] 李子峰,王佳,胡永紅,等.鳳丹白牡丹核型分析與減數(shù)分裂的細胞遺傳學(xué)觀察[J].園藝學(xué)報,2007,34(2):411-416.
[20] 何麗霞,李睿,張延?xùn)|.楊山牡丹×紫斑牡丹雜交后代“夢幻”的細胞學(xué)研究[J].蘭州大學(xué)學(xué)報:自然科學(xué)版,2010,46(4):70-75.
[21] 李懋學(xué),張贊平.作物染色體及其研究技術(shù)[M].北京:中國農(nóng)業(yè)出版社,1996.
[22] Levan A,F(xiàn)redga K,Sandberg A A.Nomenclature for Centromeric Position on Chromosomes Hereditas[J].Hereditas,1964,52(2):201-220.
[23] Stebbins G L.Chromosomal Evolution in Higher Plants[M].London:Edward Arnold,1971.
[24] Stebbins G L.Cytogenetie Rtudies in PaeoniaⅡ.The Cytoogg of the Diploid Species and Hybrids[J].Geneties,1938,23:53-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