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皇彼得一世在北方戰(zhàn)爭期間的外交策略

喬麗萍

（山西大同大學文史學院，山西 大同 037009）

沙皇彼得一世在北方戰(zhàn)爭期間的外交策略

喬麗萍

（山西大同大學文史學院，山西 大同 037009）

北方戰(zhàn)爭(1700年～1721年)是俄國為爭奪波羅的海的出?？诩叭〈鸬湓诒睔W的霸權地位而蓄意挑起的一場戰(zhàn)爭，它歷時21年，幾乎所有的歐洲國家都被卷入，而且關系復雜。期間，俄國采取的外交策略為其贏得戰(zhàn)爭的勝利創(chuàng)造了條件。戰(zhàn)爭分為兩個階段：第一階段，俄國采取的外交策略是以波蘭為主要對象，不僅把波蘭拖入戰(zhàn)爭的泥潭，而且把波蘭變?yōu)橹饕獞?zhàn)場，使波蘭遭到極大的削弱；第二階段，俄國則以英國為主要外交對象，不僅成功地阻止了英國的干涉，而且迫使瑞典簽定了對俄國極為有利的尼什塔特條約。

北方戰(zhàn)爭；彼得；外交策略；波蘭；英國

俄國在歷史上是一個與海洋隔絕的內陸國，因此奪取出?？谑菤v代沙皇夢寐以求的目標，其中波羅的海是俄國通往西歐的最重要的通道。沙俄對波羅的海覬覦已久，盡管在彼得一世之前的幾代沙皇為征服波羅的海，不斷發(fā)動侵略戰(zhàn)爭，伊凡四世甚至為此發(fā)動了25年的立沃尼亞戰(zhàn)爭，但不是遭到波羅的海沿岸國家的聯(lián)合反對，就是被波羅的海的強國——瑞典打敗，因而其野心最終都未能實現(xiàn)。

到彼得一世時期，制定了爭奪世界霸權的計劃，奪取波羅的海出海口是其中的一個重要目標。當時，波羅的海由北歐強國瑞典控制。為此，彼得一世精心謀劃，發(fā)動了北方戰(zhàn)爭，最終打敗瑞典，奪得了波羅的海出海口。這不僅對俄國而且對整個歐洲局勢都產生了極為重要的影響。北方戰(zhàn)爭歷時21年，分為兩個階段:1700年～1709年為第一階段，俄國從最初的納爾瓦慘敗，一步步地扭轉戰(zhàn)局，終于在波爾塔瓦會戰(zhàn)中決定性地打敗了瑞典；1709年～1721年是戰(zhàn)爭的第二階段，即從波爾塔瓦會戰(zhàn)到尼什塔特條約的簽訂。

一

在第一階段，北方戰(zhàn)爭剛開始時，俄瑞雙方力量對比懸殊，不管是從軍事上還是從經濟上相比，瑞典都占據優(yōu)勢，因而俄國要戰(zhàn)勝瑞典，必須尋找同盟國的幫助。當時，瑞典擁有14.4萬人的陸軍，不僅裝備齊全，而且經過嚴格訓練，具有一定的作戰(zhàn)經驗，其海軍在波羅的海是首屈一指。俄國軍隊則是臨時征召的新兵，僅有4萬，士兵缺乏訓練，大多沒有上過戰(zhàn)場，武器裝備也不如瑞典軍隊。至于海軍，俄國當時幾乎是沒有的。經濟上，瑞典的工業(yè)比俄國發(fā)達，波羅的海巨大的商業(yè)貿易給瑞典帶來了巨大的利益，所以單靠俄國自身的力量很難打敗瑞典這個強勁的對手。與此同時，波蘭與瑞典的領土糾紛及商業(yè)沖突，給俄國與波蘭的結盟提供了機會。波蘭在波羅的海東岸的勢力由于受瑞典的排擠而喪失，具有重要經濟意義的里加港也被瑞典奪去。波蘭的統(tǒng)治者希望收回立夫尼和里加等重要城市，恢復在波羅的海的地位，波蘭有向瑞典作戰(zhàn)的意圖。于是，為了擊敗瑞典，彼得一世采取了積極的外交策略，把波蘭確立為外交重點，其目的就是與波蘭結盟，誘使波蘭最先挑起戰(zhàn)爭，并且以波蘭為主要戰(zhàn)場，用波蘭牽制瑞典。為此，他采取了一系列策略。

首先，與波蘭結盟。俄國借波蘭與瑞典之間的矛盾，頻頻向波蘭展開外交攻勢，做出種種許諾，答應派1.5～2萬軍隊進入波蘭與波蘭共同對瑞典作戰(zhàn)，幫助波蘭奪回立夫尼等地，每年支付10萬盧布費用；同時花巨資收買波蘭官員，彼得一世撥款2萬盧布，用于賄賂波蘭議員。[1](P113)終于誘使波蘭在1699年1月1日簽訂了反對瑞典的同盟條約。該條約的主要內容是：波蘭立即斷絕同瑞典的外交關系，在立夫蘭、愛斯特蘭發(fā)動反對瑞典的戰(zhàn)爭；俄國與土耳其簽訂和約后立即參戰(zhàn)，并在卡累利亞和英格里亞開始軍事行動。此舉可謂一舉多得。一方面，通過這一條約，把波蘭拉入對瑞典的戰(zhàn)爭中，打破了波羅的海原來的局勢。彼得一世清楚地認識到，波羅的海不是一個國家的事，而是周圍各國的事。要奪取波羅的海出?？冢鋵κ植粌H是一個瑞典，周圍的波蘭等國也是其潛在的威脅，所以把這些國家爭取過來共同對付瑞典，才可能取勝，否則這些國家將會站在瑞典一方共同對付俄國。在俄國的歷史上，波蘭曾多次趁俄國戰(zhàn)敗或內亂之際入侵俄國，為了避免重蹈覆轍，最好是與波蘭結為同盟，將其拉入戰(zhàn)爭，共同對瑞典作戰(zhàn)。另一方面，可使俄國避免兩線作戰(zhàn)。當俄國與波蘭締約之時，它與土耳其正在談判，由于俄國與土耳其的和平局面已結束，俄國面臨兩線作戰(zhàn)的危險，于是俄國便赫然將與土耳其簽訂和約后立即參戰(zhàn)加進了與波蘭的條約中，俄國的這一要求為波蘭所接受，從而使俄國避免兩線作戰(zhàn)。第三，俄國正好以此為借口拖延參戰(zhàn)時間，使波蘭挑起戰(zhàn)爭。在俄土談判時，俄土兩國就曾于1699年1月簽訂了為期兩年的停戰(zhàn)條約，但在同年11月，俄國借口領土問題和保護東正教教徒信仰自由等問題 (這些問題在俄土之間是不可調和的)，向土耳其提出了無理要求，致使談判陷入僵局，而當波蘭等國已開始對瑞典作戰(zhàn)時，彼得一世才訓令俄方代表降低要求迅速簽訂和約，和談才取得進展。到1700年7月14日，俄土簽訂了為期30年的君士坦丁堡停戰(zhàn)協(xié)定。8月8日，這一消息才被送到莫斯科，8月9日，俄國對瑞典宣戰(zhàn)，而這時波蘭等國已開戰(zhàn)6個月了。

其次，在納爾瓦會戰(zhàn)后，在與波瑞關系的處理上，彼得一世使用兩面派手法，取得了良好的效果。對波蘭，俄國引誘其繼續(xù)對瑞典作戰(zhàn)。為此，1704年8月，彼得一世與波蘭締結了聯(lián)手進攻瑞典的納爾瓦條約，俄國每年給予波蘭20萬盧布的資助，另撥一支近1.2萬人的俄軍供波蘭國王奧古斯特二世指揮。即使在奧古斯特二世被迫放棄王位后的1709年6月，彼得一世還同他簽訂條約，給了他10萬盧布的津貼，并派兵牽制查理在波蘭所建立傀儡的軍隊。所以當納爾瓦會戰(zhàn)后，波蘭繼續(xù)與瑞典交戰(zhàn)，沒有表現(xiàn)出求和的意向。對瑞典，俄國卻有不同的表現(xiàn)。在俄國對瑞典宣戰(zhàn)前，俄國與瑞典始終維持友好關系，甚至到了恭順的程度。一方面，偽裝珍視俄瑞的友誼，在1700年春天派使者訪問瑞典，對瑞典駐莫斯科的代表大獻殷勤。當外面?zhèn)髡f俄國即將參加丹麥和波蘭對瑞典的戰(zhàn)爭時，彼得一世親自到瑞典駐莫斯科的代表家里，表示他和瑞典國王情同手足，不會參加反對他的戰(zhàn)爭，并譴責奧古斯特二世的不義行為，還保證如果奧古斯特占領里加，他一定幫助瑞典奪回。另一方面，通過外交途徑，表示遵守卡爾迪斯條約，承認波羅的海沿岸各地歸屬瑞典，俄國安于現(xiàn)狀無領土野心。這既使瑞典放松了對俄國的戒備，又造成一種假象，即當俄國進行納爾瓦偷襲時，只是趁瑞典主力與波蘭等國交戰(zhàn)，對波羅的海防守薄弱，覺得有利可圖才進攻瑞典，而非戰(zhàn)爭的主謀。納爾瓦慘敗后，俄國在波瑞關系上支持波蘭對瑞典作戰(zhàn)，則在俄瑞關系上卻擺出一副乞和的姿態(tài)，不僅直接要求俄瑞雙方簽訂一項和約，而且請歐洲各國進行斡旋，博取其他國家的同情。在此，俄國和波蘭在歐洲國家面前樹立了兩個不同的形象，俄國乞求和平，而波蘭卻堅持戰(zhàn)爭。俄國的外交取得了良好的效果。

第三，最大限度地削弱波蘭，為日后入侵波蘭奠定基礎，同時出兵波蘭，使波蘭戰(zhàn)場復雜化，牽制瑞典。俄國企圖借北方戰(zhàn)爭的機會削弱和控制波蘭。波蘭地處波羅的海和黑海之間，是一個地域遼闊的多民族國家，戰(zhàn)略地位十分重要，是俄國控制東歐，進而向西歐擴張和建立歐洲霸權的必爭之地。俄國企圖借北方戰(zhàn)爭之機，把波蘭拖入戰(zhàn)爭，使其受到削弱，同時借俄波同盟關系趁機干涉波蘭內政，培植有利于自己的親俄政府，為以后入侵波蘭做好準備。當時波蘭正值王位更迭的混亂時期，這給俄國提供了良機。彼得一世出動軍隊進行恫嚇，支持薩克森選侯奧古斯特二世當選為波蘭國王。奧古斯特二世對于俄國的幫助感激涕零，傾向于俄國。當時波蘭的工商業(yè)也處于衰落中，對外則由于與瑞典、勃蘭登堡及土耳其的一系列戰(zhàn)爭的失敗，遭受多方面的破壞和嚴重的人口損失。不僅俄國而且周圍國家都對這個已經衰落但具有極大戰(zhàn)略意義的國家懷有領土野心。同時拉攏波蘭參戰(zhàn)，必將吸引瑞典的大部分兵力，而波蘭的參戰(zhàn)必將使瑞典實際上處于孤立狀態(tài)。但到1704年，瑞典國王查理廢黜了奧古斯特二世，將親瑞典的斯坦尼斯瓦夫·列什琴斯基扶上了王位。列什琴斯基上臺后，秉承查理的旨意，組織了華沙同盟，宣布對俄作戰(zhàn)。俄國支持奧古斯特二世為首的親俄貴族組成薩多梅什同盟，而且根據1704年兩國的協(xié)定，俄軍開進波蘭。自此，波蘭戰(zhàn)場復雜化，不僅有波瑞矛盾，而且又增加了俄瑞及波蘭內部親俄派與親瑞派的矛盾。

俄國的外交活動取得了成功，產生了重大的影響。對俄國來說，趁波瑞交戰(zhàn)的間隙，彼得一世在國內進行了重大改革，大力發(fā)展生產，綜合國力和軍隊素質得到極大提高，總兵力達到20萬，超過瑞典軍1倍。在瑞典忙于對波蘭作戰(zhàn)之際，俄國恢復了對波羅的海的進攻，先后占領了諾特堡、寧尚茨堡、揚堡等地，并奪取了納爾瓦，修建了喀瑯施洛特要塞和圣彼得堡。當1709年瑞典開始進攻俄國時，俄國已今非昔比。1970年6月27日，雙方在波爾塔瓦會戰(zhàn)，俄軍僅用兩個多小時就全殲瑞典主力，戰(zhàn)爭的主動權轉到俄國一方。

對瑞典而言，由于瑞典入侵波蘭，受到波蘭人民的奮起抵抗，瑞典陷入波蘭戰(zhàn)場而無法自拔，精疲力竭。據統(tǒng)計，查理的戰(zhàn)爭導致瑞典人口的消耗達男性兵役合格人員的30%，其國內的生產幾乎停止了。等到瑞典從波蘭脫身進攻俄國時，雙方實力已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終于導致波爾塔瓦會戰(zhàn)的失敗，瑞典失去了陸上優(yōu)勢，在與俄國的戰(zhàn)爭中處于被動局面。

對于波蘭來說，這場戰(zhàn)爭無疑是一場災難。波蘭深陷戰(zhàn)爭之中，成為俄瑞廝殺的戰(zhàn)場，波蘭人民倍受蹂躪，生產力遭到嚴重破壞，經濟凋敝。俄國則趁火打劫，占領了波蘭眾多戰(zhàn)略要地。恩格斯在總結這一時期俄國對波蘭的政策時指出:“彼得大帝有步驟地毀壞了波蘭，他的繼承者只是伸手去拿就行了。”[2](P21)

二

波爾塔瓦會戰(zhàn)結束后，北方戰(zhàn)爭進入第二階段。俄國的戰(zhàn)略意圖主要是鞏固其在波羅的海東岸攫取的利益，同時繼續(xù)對瑞典作戰(zhàn)，簽訂有利于俄國的停戰(zhàn)條約。為此，俄國展開了新一輪的外交攻勢，即阻止各國對北方戰(zhàn)爭的干涉，進一步孤立瑞典。從歐洲各國來看，英國既是瑞典的主要支持者，也是最有實力干涉的國家。所以，盡管俄國與幾乎所有的歐洲國家都在交往，但把英國確立為外交重點，為了阻止英國的干涉，采取了一系列措施:

首先，加強對瑞典的軍事打擊，迫使英國放棄對瑞典的支持。英國這個當時最大的海上強國，在波羅的海的傳統(tǒng)政策就是使波羅的海保持均勢，不讓任何一個國家取得壓倒性的優(yōu)勢和取代它的最高仲裁者的地位。為此，它時而支持瑞典反對丹麥，時而又支持丹麥反對瑞典。在波爾塔瓦會戰(zhàn)后，瑞典的陸上優(yōu)勢喪失，而俄國繼續(xù)對瑞典作戰(zhàn)，特別是1714年漢果烏特岬海戰(zhàn)后，俄國更是取得對瑞典的壓倒性優(yōu)勢，完全破壞了原來的局勢，這是英國難以接受的。1719年8月和1720年2月，英國先后兩次與瑞典簽訂條約，表示要在經濟上援助瑞典，幫助瑞典奪回除圣彼得堡、喀瑯施洛特和納爾瓦以外所有被俄國占領的土地。假如俄國能將英國拉到自己一方，至少使英國按兵不動，那么沒有外援的瑞典在俄國的軍事打擊下必然會簽訂大大有利于俄國的條約。為此，彼得一世不顧英國的反對，在1719年夏天登陸瑞典后，破壞了兩個城市，135個村莊和49個廠礦。[1](P119)1721年夏，再次派軍登陸瑞典，深入內地300km，焚毀了3座城市，破壞了19個教區(qū)、79個莊園、500多個村莊和5000多所房屋。[1](P121)通過戰(zhàn)爭，俄國一方面獲得了更多的領土和財富，將瑞典逼上絕路，迫其簽訂停戰(zhàn)協(xié)定；另一方面，在英國等國的面前充分顯示其實力。而瑞典則在俄國的進攻下節(jié)節(jié)敗退，其本土也遭受俄國的蹂躪，已然遭到重創(chuàng)，注定不會取得勝利，這就使英國對瑞典的支持大打折扣，并最終放棄瑞典。

第二，利用英國與各國的矛盾反對英國，與西班牙、法國建立反英同盟。盡管在歐洲各國中，英國最有實力干涉俄國，但此前英國的爭霸活動使其與其他國家產生了嚴重的矛盾。1714年西班牙王位繼承戰(zhàn)后，英國奪取了法國在北美的殖民地和西班牙的直布羅陀，成為最強大的殖民帝國。法國盡管是歐洲最大的封建國家，但由于路易十四的連年征戰(zhàn)及窮兵黷武，不僅在歐洲樹敵眾多，且對法國經濟發(fā)展造成極嚴重的影響，出現(xiàn)了嚴重的財政危機，所以當時只有英國最有實力對戰(zhàn)爭進行干涉。

1713年和1714年參加西班牙王位繼承戰(zhàn)的各國分別簽訂的11個和平條約，幾乎使西班牙王位繼承戰(zhàn)告一段落 (當時西班牙與神圣羅馬帝國仍在交戰(zhàn))。英國在這個解決方案中得到的好處最多:軍事上，占據極有戰(zhàn)略價值的海軍基地直布羅陀和米諾卡島；經濟上，通過了一系列的商業(yè)條約，如1703年英葡條約、1709年和1713年與低地國家締結的協(xié)定以及1713年又與薩伏依、西班牙、法國簽訂的三個條約，這些條約都使英國從中獲益，所以維持地中海的和平成為英國對地中海政策的主要方面。在西班牙王位繼承戰(zhàn)中遭受損失的西班牙，并不承認那些原屬西班牙王室領土的喪失，俄國正是利用西班牙的復仇心理，支持西班牙，與之建立同盟，插手地中海事務，陰謀在地中海挑起新的戰(zhàn)爭，以此來牽制英國。

俄國與法國結盟可以威懾英國，造成南北夾擊之勢，使英國不敢輕舉妄動。英國當時對外主要是與法國爭奪歐洲霸權和世界霸權。盡管在西班牙王位繼承戰(zhàn)中給了法國沉重的打擊，但并未徹底打敗法國，法國的實力猶存。假如英國干涉北方戰(zhàn)爭，一方面有可能損耗英國的實力，另一方面給法國以緩沖時間來重整國力。更為糟糕的是，英國或許會陷在波羅的海，假如法國趁此發(fā)難，英國有可能首尾難顧，會給法國造成奪回霸權的機會。另外，法俄接近，對于瑞典來說無異于釜底抽薪，如1717年8月的俄法阿姆斯特丹條約，法國答應到1718年法瑞同盟條約到期后，停止支付給瑞典每年60萬塔列爾的補助金。法國還答應充當俄瑞談判的調停人，并保證俄國得到在波羅的海攫取的領土。

第三，找準英國議會制的弊病，為俄國爭取時機。重金賄賂英國官員，拉攏親俄派，給干涉俄國決議的通過制造障礙，為俄國爭取時機。英國是波羅的海的傳統(tǒng)貿易國，在此有著巨大的經濟利益。波羅的海的易手必然對其利益產生影響。但是，根據英國的議會制度，任何決議必須獲得議會半數以上的選票才能通過，這有時造成其決議失去時效性。俄國正是利用英國議會制度的這一疏漏，賄賂英國官員，拉攏親俄派，給決議的通過制造障礙，在英國的猶猶豫豫、吵吵鬧鬧時，俄國卻在瑞典大展其軍威。

第四，在政治上，彼得一世支持斯圖亞特王朝后裔，陰謀推翻現(xiàn)在的政府，在英國國內制造內亂，牽制英國的干涉；在經濟上，利用英國與俄國重要的貿易關系要挾英國，迫其就范。這樣，俄國在對瑞典進行毀滅性打擊的同時，對英國發(fā)動外交攻勢，終于迫使英國放棄對北方戰(zhàn)爭的干涉。英國表面上派出分艦隊三次駛入波羅的海，對俄國施加軍事壓力，但并沒有采取任何實際的軍事行動，并且在關鍵時刻把自己的盟友瑞典扔在一邊。1720年7月，俄國就在英國分艦隊面前在瑞典登陸，毀壞了瑞典海岸。彼得一世這個野心勃勃的沙皇，終于在波羅的海排擠了瑞典的勢力，并于1721年9月10日迫使瑞典簽訂了尼什塔特和約。和約以法律的形式確認了俄國從瑞典手中奪取的出?？?，并鞏固了其在波羅的海沿岸占領的陣地。俄國從此打開了通向西歐的窗口，成為波羅的海的霸主。

[1]北京大學歷史系《沙皇俄國侵略擴張史》編寫組.沙皇俄國侵略擴張史(上)[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

[2]中共中央馬克思恩格斯列寧斯大林著作編譯局.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65.

[3](德)卡爾·馬克思著，中共中央馬克思恩格斯列寧斯大林著作編譯局譯.十八世紀外交史內幕[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

[4]洪 宇.簡明俄國史[M].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1987.

[5]段啟增.彼得大帝[M].廣州：廣東人民出版社，2000.

[6](英)J.O.林賽著，中國社會科學院世界歷史研究所譯.新編劍橋世界近代史[M].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9.

[7]郝振耀.彼得大帝傳[M].石家莊：河北人民出版社，1998.

On Peter's Foreign Policy during the Northern War

QIAO Li-ping
(School of Chinese Literature and History,Shanxi Datong University，Datong Shanxi,037009)

The Northern War(1700-1721)was a deliberately provoked war by Russian to compete for the Baltic Sea and replace the hegemony of Sweden in the Nordic.It lasted 21years，almost all European countries were involved，and the relationship was complex.In this period，Russian foreign policy created the conditions for winning the war.This war was divided into two stages.The first stage，Russian foreign policy took Poland as the major object，not only taking Poland into a war quagmire，but also making Poland the main battlefield，therefore Poland force was greatly weakened.In the second stage，Russia took Britain as the main foreign object，not only succeeding in preventing the British interference，but also forcing Sweden to sign the Nishtadtski Peace Treaty extremely favorable to Russia.This paper intends to discuss Peter’s foreign policy in the two phases.

Northern War；Peter；foreign policy；Poland；United Kingdom

K512.34

A

1674-0882（2012）05-0033-04

2012-09-05

喬麗萍(1965-)，女，山西原平人，教授，研究方向:世界近現(xiàn)代史。

〔責任編輯 趙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