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格特的《窗》就像為一個時代的幾代學生打開了一扇窗戶,透過這扇窗,我們能夠看到很多不同與以往的景色。而與成年人不同,孩子們能夠自己體悟的部分并不能完全、完整,所以還需要教師作為引領(lǐng)者,將窗外的景色“翻譯”給孩子們。當然,在這個“翻譯”的過程中,教師還需要時刻本著文本為主體的思想,還給學生原汁原味的作者的本意以及建立在教師自己理解基礎之上深層的加工品。語文教學,尤其是小說教學并不完全是在課堂上告訴學生這篇文章寫了什么,作者是怎么來寫的,用一些機械的填空去充足學生的思維,而是希望學生能在閱讀的過程中真切地感受到一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愉悅,在故事中與主人公產(chǎn)生虛幻的靈魂共鳴,有此便已是小說教學達到的一大成就。
有人說,這篇小說蘊含了豐富的辯證哲理。辯證即是將某一件事站在一個相對客觀的角度去理解和剖析。對一篇文章,尤其是寫作時間久遠、文化背景與我們差異甚遠的外國小說,我們更應該放低自己的姿態(tài),更為謙遜和鄭重。當然,這并不是說非要給小說閱讀套上一個枷鎖。一直以來,我們都在尋求自由,越來越多的教育家嚴厲批判教育中給學生的束縛,但自由的想象固然從來都是必不可少的,但是小說教學中教師的態(tài)度卻應該慎之又慎,教學本來就是一種如履薄冰的事情。這是為了學生閱讀時更多的自由,教師適當放棄自己的自由有時候是必要的。在這種情況下,教師和學生才有可能沉下心來鉆進文本,理性地去體會那些表面之下的東西。
94年的《名作欣賞》中一篇解讀《窗》的文章說到“正是透過微觀世界中的這一矛盾,我們看到了善惡兩個靈魂的猛烈撞擊,那飛濺的點點星光中折射出了人生哲理、世態(tài)人情?!比欢F(xiàn)在看來,我并不認為這篇小說兩個主人公的靈魂就是一善一惡了,什么是善又什么是惡,本來就沒有一個客觀的評定標準。為自己考慮多于為別人并不能簡單地用惡來形容,甚至我認為這也并沒有到達自私而不可救藥的地步。從人性的角度看,這也只是一個自知將死之人本能的掙扎,對美好事物的渴望也是出于人之常情,縱使他在追求美好事物的過程中有一些不當?shù)?、令人厭惡的,我們也需要嘗試平心靜氣地去看待事件的本質(zhì)。我們有時候喜歡將作品中的人物作好壞之分,這是國人一直以來的傳統(tǒng)。確實在一些特定的時代背景下我們可以這么去理解,或者有些作家偏愛的“扁型”人物的寫作手法而使讀者看到好人就是毫無缺點,而壞人就是一身毛病。但是讀者應該理性地去看待世界。中學語文教學如今強調(diào)不僅僅是在教授語言和文字,很多時候需要承擔思想教化的責任,這也是現(xiàn)在越來越多的語文課堂成為了“語文思想道德課”的原因,我們稱之為語文教學的“人文性”。但是在注重人文性的同時,教師不能完全根據(jù)自己的理解或者根據(jù)社會潮流的理解而去講解文字、語言含有的深意,無論如何要教有根據(jù),脫離文本而大談特談意義、思想是毫無真實性的。
“一扇窗戶照出了兩個靈魂,表現(xiàn)出兩種截然相反的處世態(tài)度,揭示了人性的美與丑?!蔽业故钦J為,小說中兩人的處世態(tài)度并非截然相反,同樣是對生命的熱愛、不舍,只是表現(xiàn)的程度不一樣。我們可以認為“惡”的那一方只是出于本能的一種表現(xiàn)。甚至,從某種意義上說,那個一直沒吹捧著的靠近窗戶的人其實只是作者對人性的構(gòu)思和美好期望,讀者在懷有同樣美好期望的時候便恰好產(chǎn)生一種共鳴?!摆吤馈痹谡麄€小說創(chuàng)作、閱讀的過程中是一直貫穿的主線,作家創(chuàng)作文字的初衷無異于陳述美、描繪美、幻想美,讀者閱讀的過程是在尋找美、發(fā)現(xiàn)美、豐富美,美無處不在,美事一切文學創(chuàng)作的出發(fā)點和最終歸屬。我們能從《窗》的文字中發(fā)現(xiàn)對生命的探討,兩位主人公對生命的強烈渴望并不能因為其表現(xiàn)出來的不同形式而備受贊揚或極盡否定。生命中需要多一些寬容,因為對別人缺點的容忍就是自身修養(yǎng)的完善。人無完人,我們需要對這個世界多一些寬容,多打開一扇窗戶,你會看到更多不一樣的風景。
為世俗留一扇窗,我們能夠從這扇窗戶里看到世界的美好、人性的閃光,但是我們并不能因此而回避生命中時常會偶遇的暗淡。正因為有黑夜的存在,白晝才顯得更加值得期待!
(作者簡介:徐晶晶(1988.11-),女,江蘇海安人,本科,江蘇省南通市海安曲塘鎮(zhèn)雙樓初中,研究方向:中學語文教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