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50歲以下的人熟悉《鐵流》和《毀滅》這兩本書的人并不多。
50歲以上的人,中學時有一篇語文課文《一面》總是學過的。那是一個叫阿累的電車售票員寫的回憶魯迅的文字,很感人。筆者至今記得他描寫的在布面的《鐵流》或者《毀滅》用手劃拉“刺啦刺啦”的感覺。魯迅先生念他收入少,兩本書只收了一本書的錢。這是上海虹口內(nèi)山書店的一幕。
人在15歲以前畢竟不知道《鐵流》和《毀滅》的革命意義。過了中年,閱讀和閱歷都充斥了《鐵流》和《毀滅》對立面的東西的時候,文本的非現(xiàn)實意義才充分顯現(xiàn)?!惰F流》和《毀滅》的精神畢竟是我們現(xiàn)在所缺少的。身處熱火朝天的革命時代,我們覺得文學少了藝術(shù)雕琢;當熱情褪去,人只追求感官享受的時候,我們又覺得文藝過分強調(diào)雕飾,反少了精神或者靈魂。
《鐵流》和《毀滅》按今天的標準,算是中等篇幅的小說,不像《靜靜的頓河》那樣屬于巨著。筆者選擇它們作為藏書的話題,是因為它們的俄文版或者英文版有著精美的封面和插圖。
《鐵流》的譯者是曹靖華,《毀滅》的譯者是魯迅。他們兩位都是在乎書籍裝潢的,兩本書因此有很好的插圖配飾。1973年人民文學出版社再版本繼承了講究設(shè)計的《鐵流》、《毀滅》傳統(tǒng)。
在俄蘇文學很不“吃香”的時候,筆者曾以很低廉的價格搜羅了許多莫斯科上世紀前半葉的出版物。這里展示的《鐵流》和《毀滅》封面和插圖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
《鐵流》和《毀滅》都凝聚了魯迅先生的心血。在這個消費文化的時代,我們無心倡導大家讀這兩本書,但是,從畫面上,大家還是可以體會一個不以財物為追求目標的時代的人的精神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