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立生，王益民

(1.山東大學 應用經濟學博士后流動站，山東 濟南 250100;2.山東大學管理學院，山東 濟南 250100)

一、引 言

近年來，Aurélie Brunie(2009)①，Antonio(2010)②，張方華(2003)③、韋影(2007)④、林筠(2011)⑤等從不同視角對社會資本與創(chuàng)新績效之間的關系進行了廣泛而深入的研究，為后來的研究奠定了堅實的基礎。但總體來看，很多研究還是在Nahapiet＆Ghoshal(1998)提出的社會資本三維度基礎上的驗證性分析。本研究在前人研究的基礎上，結合制造類企業(yè)與其客戶的特定研究情境，拓展了社會資本三維度的內容，提出從企業(yè)與客戶間的關系質量、企業(yè)與客戶間的社會性互動和企業(yè)與客戶間的認知三個維度來研究，其中企業(yè)與客戶間的關系質量維度包括企業(yè)與客戶間的信任、滿意和承諾三個子維度;企業(yè)與客戶間的社會性互動包括互動強度和互動質量兩個子維度;企業(yè)與客戶間的認知包括企業(yè)與客戶間的組織距離、共享愿景和沖突程度三個子維度，并就社會資本各維度與知識獲取和創(chuàng)新績效之間的關系進行了理論和實證研究。

二、理論拓展與假設構建

本研究遵循社會資本→知識獲取→創(chuàng)新績效關系的分析路徑進行概念模型和理論假設的構建和驗證。

(一)邏輯框架與研究假設

1、關系質量與知識獲取之間的關系及假設

Yli－Renko(2001)等學者認為，關系質量作為社會資本的一個維度，對組織績效具有重大的影響，在知識交流和共享過程中起著重要作用。企業(yè)與客戶之間關系質量的三個子維度，企業(yè)與客戶之間的信任、滿意和承諾與企業(yè)知識獲取的邏輯關系和理論假設如下。

(1)企業(yè)—客戶間信任與知識獲取

De Clercq(2001)和McEvily(2003)等學者認為組織間的信任能夠提高知識共享行為的效率，提高知識轉移過程中的開放性，降低彼此知識保護傾向，從而提高彼此的知識獲取。但Li(2005)的研究表明，信任與跨國公司母子公司之間的知識轉移績效之間并不存在顯著的正相關關系。Chiu(2006)⑥的經驗研究表明，成員間信任與知識共享的質量之間正相關的假設得到支持。但是成員間信任與知識共享的數量之間正相關的假設沒有得到支持。總體來看，多數關于信任和知識轉移的理論和經驗研究都支持信任與知識共享和轉移之間的促進關系。本文基于制造企業(yè)與客戶間關系的特定情境，構建如下假設:

H1a:企業(yè)與客戶之間的信任程度越高，則越有利于企業(yè)的知識獲取。

(2)企業(yè)與客戶之間關系的滿意程度與知識獲取的關系及假設

Lages(2005)⑦根據葡萄牙出口企業(yè)的情況，對出口企業(yè)與客戶之間的滿意程度與雙方的關系質量以及對企業(yè)績效的影響進行了分析。林隆儀和李水河(2005)根據臺灣地區(qū)交通部門的服務項目外包的161份問卷的數據，采用相關分析和簡單回歸分析方法，對外包雙方之間的關系滿意與降低成本和提高服務質量之間的關系進行了經驗分析，結果表明雙方之間的關系滿意與降低成本和提高服務質量之間存在顯著的正相關關系。因此，本研究基于制造類企業(yè)與客戶間關系的特定情境，構建如下假設:

H1b:企業(yè)與客戶對雙方關系的滿意程度越高，則越有利于企業(yè)的知識獲取。

(3)企業(yè)與客戶對雙方關系的承諾與知識獲取之間的關系及假設

M?kel?＆Maula(2006)認為承諾可為交易雙方帶來穩(wěn)定且具保障的效果。De Clercq＆Sapienza(2006)針對風險投資企業(yè)的經驗研究結果表明，組織間承諾與組織績效之間存在顯著的正相關關系。Krause(2006)根據美國汽車行業(yè)和電子行業(yè)的購買廠商與供應商之間的關系發(fā)展努力水平，對彼此關系的承諾和社會資本累積與購買企業(yè)績效之間關系的影響進行了研究。研究結果表明購買者承諾對成本節(jié)約與產質量量，交貨的及時性和制造靈活性等方面的企業(yè)績效都有顯著的正影響。本研究認為企業(yè)與客戶對彼此關系的承諾對于知識的交流也至關重要，因此，基于企業(yè)與客戶的知識交流情境，本文提出如下假設并希望得到支持:

H1c:企業(yè)與客戶之間的承諾程度越高，則越有利于企業(yè)的知識獲取。

2、社會性互動與知識獲取之間的邏輯關系及假設

Breman(1997)，Gupta＆Govindarajan(2000)及Subramaniam(2001)等學者的經驗研究證實了組織之間的互動強度與知識轉移績效之間的正相關關系。Yli－Renko(2001)等關于社會互動與知識獲取之間的經驗研究結果也表明了社會互動與知識獲取之間的正相關關系。De Clercq(2006)根據風險投資企業(yè)的經驗研究表明，社會互動與感知的組織績效之間正相關(路徑系數為0.14，p＜0.05)。社會互動不僅促進知識的獲取，而且能夠提高企業(yè)辨別和評估外部知識的能力。為了更深入的研究企業(yè)和客戶之間的社會性互動與知識獲取之間的關系，本研究把企業(yè)－客戶間的社會性互動分為兩個子維度，從互動強度和互動質量兩個方面來對企業(yè)與客戶之間的互動性進行分析。因此提出如下假設:

H2a:企業(yè)與客戶之間的互動強度越高，則越有利于企業(yè)的知識獲取。

H2b:企業(yè)與客戶之間的互動質量越高，則越有利于企業(yè)的知識獲取。

3、企業(yè)—客戶間認知與知識獲取

Dyer and Singh(1998)認為組織間在進行知識交流和共享時，將產生促進知識溝通并防止“搭便車行為”的自我防衛(wèi)(self－enforcing)機制。Kogut(1996)認為，組織間的認知可以使組織在共同語言與共同愿景的環(huán)境下進行知識交流。Chiu(2006)的經驗研究結果表明，社會資本的認知維度總體上與知識共享的質量之間存在顯著的正相關性。

本研究提出將企業(yè)與客戶之間的認知分為企業(yè)與客戶之間的組織距離、共享愿景的意愿以及沖突程度三個子維度，相應的邏輯關系和假設構建如下。

(1)組織距離與知識獲取

現有的研究表明，組織距離會影響知識轉移的績效，Simonin(1999)的經驗研究表明，跨國公司與國外企業(yè)戰(zhàn)略聯盟伙伴之間組織距離能增加知識的模糊性，進而降低知識轉移的績效。李清曉和楊忠(2006)認為，組織距離會影響知識的因果模糊性進而影響跨國公司內部的知識轉移效果。因此具體到制造類企業(yè)與客戶之間的關系，可以得到如下假設:

H3a:企業(yè)與客戶之間的組織距離越小，則越有利于企業(yè)的知識獲取。

(2)企業(yè)與客戶之間的共享愿景與知識獲取之間的關系及假設

當組織間擁有共同愿景時，便能熟悉彼此行為而減少溝通誤解，增加了交流思想與資源的機會。Ye(2005)的研究表明共享愿景與知識獲取之間具有顯著的正相關關系。Li(2005)⑧對共享愿景與跨國公司母子公司之間的知識流入間的關系進行了實證分析，也證實了兩者之間存在正相關關系。因此根據本文所研究的企業(yè)與客戶之間的特定關系，提出如下假設:

H3b:企業(yè)與客戶之間共享愿景的程度越高，則越有利于企業(yè)的知識獲取。

(3)企業(yè)與客戶之間的沖突程度與知識獲取之間的關系及假設

Rawwas(1997)認為沖突是企業(yè)組織間不滿意的主要來源，并指出破壞性沖突(Destructive conflict)會造成績效的降低。企業(yè)組織間沖突會引起彼此間關系的不協調、合作意愿的降低，進而降低企業(yè)組織的績效。因此本文認為當企業(yè)與客戶間的沖突越大，則越可能降低企業(yè)的知識獲取。因此提出如下假設:

H3c:企業(yè)與客戶之間的沖突程度越低，則越有利于企業(yè)的知識獲取

4、知識獲取與創(chuàng)新績效之間的邏輯關系及假設

Christine(2006)研究了網絡內的外部知識獲取與創(chuàng)新性的問題解決之間的關系，數據分析結果證實了兩者的正相關關系。企業(yè)從外部獲取的知識可以從三方面為企業(yè)的產品創(chuàng)新提供動力:(1)通過增加企業(yè)可用的專門知識的廣度和深度而提高企業(yè)進行新的創(chuàng)新性組合的可能性;(2)通過降低產品的開發(fā)周期而加快產品創(chuàng)新的速度;(3)提高企業(yè)為客戶提供新產品的積極性和主動性。因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設:

H4:企業(yè)在與客戶往來過程中獲取的知識越多，則企業(yè)的產品創(chuàng)新績效越好。

綜合上述研究，本文的理論框架如下圖1所示:

圖1 社會資本與知識獲取和創(chuàng)新績效的概念分析框架

三、變量測量與數據收集

(一)變量測量

1、社會資本各維度的測量

企業(yè)與客戶之間的關系質量主要借鑒Li(2005)⑧，Chiu(2006)，Lages(2005)等學者的研究，設計了16個問題來具體測量。企業(yè)與客戶之間的社會性互動主要根據Ye(2005)和De Clercq(2006)⑨等學者的研究，設計了8個問題來測量互動強度和互動質量。企業(yè)與客戶之間的認知主要借鑒 Simonin(1999)，Wong(2005)以及 Merlo(2006)等學者的研究，設計了14個問題來具體測量。

2、知識獲取的測量

本研究將知識獲取界定為企業(yè)與客戶在往來過程對相關知識的取得、理解和應用。本文根據Tsang(2002)，Steven(2005)等學者的研究，設計了企業(yè)從客戶方獲取的關于產品制造流程的知識，產品開發(fā)的技術，產品功能改進的知識等5個條款來測量企業(yè)獲取的知識對產品創(chuàng)新績效的影響。

3、產品創(chuàng)新績效的測量

本研究根據Gemünden(1996)和Subramaniam(2001)等學者的研究，設計了企業(yè)從客戶方獲取的知識是否有助于提高產品的競爭力，從客戶方獲取的知識是否有助于提高快速響應客戶的需求等8個條款來測量企業(yè)獲取的知識對產品創(chuàng)新績效的影響。

(二)數據與樣本

1、數據收集

本次實證調研歷時近半年，共回收問卷310份，剔除無效問卷72份，剩余有效問卷238。從問卷的地區(qū)分布來看，山東各地市共計116份，浙江65份，廣東省25份，其他地方共計32份。

2、樣本特征

從樣本企業(yè)的性質分布狀況來看，國有企業(yè)(含國有控股)和民營企業(yè)(含民營控股)所占比重最大，其中國有企業(yè)55家，所占樣本比例為23.1%，民營企業(yè)有57家，所占比例為23.9%。其次是中外合資企業(yè)和外商獨資企業(yè)所占比重分別為16.0%和19.7%。其他性質的企業(yè)所占比例為17.2%。

從樣本企業(yè)所屬行業(yè)的分布狀況來看，機械制造行業(yè)的企業(yè)為44家，所占比重為18.5%;電子通訊行業(yè)的企業(yè)為39家，所占比重為16.4%;家用電器行業(yè)的企業(yè)有31家，所占比重為13.0%;紡織類企業(yè)有29家，所占比重為12.2%;生物醫(yī)藥企業(yè)有43家，所占比重為18.1%;化工企業(yè)有15家，所占比重為6.3%;冶金能源企業(yè)有17家，所占比重為7.1%;其余20家，所占比重為8.4%。

四、數據分析與假設檢驗

(一)變量的信度與效度分析

運用AMOS5.0軟件，基于固定負荷法，對信度和效度進行了分析。

1、信度評估

個別指標的信度評估就是要檢驗觀察變項在其反映的因子上的標準化負荷量。結果表明所有指標的標準化負荷都在0.6以上，而且所有的標準化系數都具有很高的顯著水平。因子信度用建構信度來衡量，結果表明建構信度的值在0.8以上，這表明各潛變量的測量表現出了良好的內部一致性，信度指標均可接受。

2、效度評估

聚合效度的評估，數據分析結果各潛變量所屬的因素負荷都大于0.5的接受標準，顯示潛變量具備聚合效度。而且各潛在變量提取的平均方差(AVE)在0.504－0.732之間，這表明測量指標的解釋力超過其誤差方差，各構思變量的測量有足夠的聚合效度。

對于整體模型變量間的區(qū)分效度檢驗，本研究是求兩兩因子之間限制模式與未限制模式兩者的χ2值的差，如果兩者之χ2值的差異顯著，則說明兩因子之間具有良好的區(qū)分效度。數據分析結果顯示驗證階段的10個因子之間彼此區(qū)分效度良好。

(二)結構方程模型與假設檢驗

本研究運用AMOS 5.0統計軟件，對理論模型中的相關參數進行估計，結果如下表1所示。

從結構方程分析的結果來看，復相關系數達到0.415，模型整體解釋力較高。從絕對擬合指標來看，RM－SEA值為0.042，小于0.08的最高上限。GFI值為0.906，達到了0.9的標準要求;AGFI值為0.892，非常接近0.9的標準要求。從相對擬合指標來看，CFI值為0.941，IFI值為 0.938，超過了0.9的最低標準。NFI值為0.856，略低于0.9的最低標準。總體來看，理論模型數據檢驗結果較好。

表1 概念模型假設檢驗結果

從假設檢驗結果來看，企業(yè)—客戶間關系質量與知識獲取之間的關系總體上得到支持，但是承諾與知識獲取之間的關系沒有得到支持(標準化路徑系數為 0.041，P ＞0.05)。企業(yè)—客戶間社會性互動與知識獲取之間存在顯著的正相關關系，互動質量和互動強度與知識獲取之間的兩個假設都得到了支持。企業(yè)—客戶間組織距離與知識獲取之間的關系總體上得到支持，但是共享愿景與知識獲取之間的假設關系在本研究中沒有得到支持(標準化路徑系數為0.027，P＞0.05)。企業(yè)知識獲取與產品創(chuàng)新績效有顯著的正相關關系。

五、研究結論與實務建議

通過理論推理和實證分析，結合本研究得出的結論，對管理實務的具體啟示如下:

1.為了提高知識獲取和創(chuàng)新的績效，應適當把握與客戶的關系質量

本研究證實了關系質量與知識獲取之間的總體關系，但是關系質量子維度承諾與知識獲取之間的正相關關系沒有得到驗證。Yli－Renko(2001)的實證研究沒有證實關系質量與知識獲取之間正相關的假設，他們認為其中可能的原因主要有兩個，第一個原因是較高的關系質量可能帶來過度嵌入(0verembeddedness)的不利后果，過于緊密的關系反而會影響企業(yè)從其他知識來源的獲取知識。第二個原因是關系質量達到較高的水平會降低監(jiān)督的必要性，雖然較低的監(jiān)督會降低知識交流的成本，但是也可能會降低知識的獲取績效。因此關系質量與知識獲取可能不是單純的線性關系，企業(yè)在與客戶往來的過程中，對雙方的關系尺度要有一定的掌控，關系過于親密反而不利于企業(yè)的知識獲取，也不利于企業(yè)產品創(chuàng)新績效的提高。

2.企業(yè)與客戶間應加強彼此間的互動，以提高知識獲取績效

Yli－Renko(2001)，Sapienza(2006)和Charle(2010)⑩等學者都認為，組織間或個體間的社會性互動有助于知識的交流和共享。本文的實證分析結果也得出了與眾學者相同的結論，互動強度和互動質量對于企業(yè)的知識獲取有顯著的正向影響關系，說明企業(yè)與客戶間保持頻繁的彼此互動和較好的互動效果對于提高企業(yè)的知識獲取和產品創(chuàng)新具有重要的意義。

3.應區(qū)別對待企業(yè)—客戶間認知與知識獲取的關系

本研究的實證結果總體上支持了企業(yè)—客戶間認知與知識獲取之間的邏輯關系。但是企業(yè)—客戶間認知的三個子維度對知識獲取的影響則各不相同。組織距離和沖突程度均不利于提高企業(yè)的知識獲取績效。但是企業(yè)與客戶間的共享愿景與知識獲取之間的正向影響關系在本研究中沒有支持。大多數學者認為組織間的共享愿景與知識獲取存在顯著的正向影響關系。其中部分原因類似于Chiu(2006)的研究結論，他們認為共享愿景與知識共享質量之間存在顯著的相關性，而與知識共享數量之間不存在顯著的相關性。本文的數據分析結果在某種程度支持了他們的結論，由此也許可以認為組織間的共享愿景對知識獲取數量的影響不大，而對知識獲取質量的影響更大。

綜上所述，從理論和實證研究結果來看，企業(yè)社會資本對企業(yè)的知識獲取和產品創(chuàng)新績效具有重要的促進作用，但是在具體過程中，還要注意社會資本不同維度的不同影響，根據不同情況采取不同措施。

［注釋］

①Aurélie Brunie.Meaningful distinctions within a concept:Relational，collective，and generalized social capital.Social Science Research，2009，(38):251 －265.

②Antonio Carmona－ Lavado，Gloria Cuevas－ Rodríguez，Carmen Cabello－ Medina.Social and organizational capital:Building the context for innovation.Industrial Marketing Management，2010，(39):681 –690.

③陳勁，張方華:《社會資本與技術創(chuàng)新》，杭州:浙江大學出版社，2002年版，第100－120頁。

④韋影:《企業(yè)社會資本與技術創(chuàng)新:基于吸收能力的實證研究》，《中國工業(yè)經濟》，2007年第9期。

⑤林筠，劉偉，李隨成:《企業(yè)社會資本對技術創(chuàng)新能力影響的實證研究》，《科研管理》，2011年第1期。

⑥Chiu，C.M.，Hsu，M.H.＆ Wang，E.G.Understanding knowledge sharing in virtual communities:An integration of social capital and social cognitive theories.Decision Support Systems，2006，42:1872 －1888.

⑦Lages，Cristiana ＆ Luis L.The RELQUAL scale:a measure of relationship quality in export market ventures.Journal of Business Research，2005，58:1040－1048.

⑧Li，L.The effects of trust and shared vision on in－ward knowledge transfer in subsidiaries’intra－ and inter－organizational relationships.International Business Review，2005，14:77－95.

⑨De Clercq，D.＆ Sapienza，H.The creation of relational rents in venture capitalist－ entrepreneur dyads.Venture Capital，2006，3(2):107－128.

⑩Charles Steinfield ，Ada Scupola ，Carolina López－ Nicolás.Social capital，ICT use and company performance:Findings from the Medicon Valley Biotech Cluster.Technological Forecasting＆ Social Change，2010，77:1156－11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