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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查爾默斯的二維語義學理論評析

      2012-08-15 00:53:20趙亮英
      重慶理工大學學報(社會科學) 2012年12期
      關鍵詞:默斯查爾語義學

      趙亮英

      (華南師范大學公共管理學院,廣州 510006)

      查爾默斯(David J.Chalmers)認為:“對語義學的二維研究始于觀察到我們許多表達式的外延和內(nèi)涵以某種方式依賴于外在世界……寬泛的理解,‘二維’是指意義或語言詞項內(nèi)容的二維”,“不同的研究使得這些名稱與不同的二維語義值相聯(lián)系,從而與認知意義的聯(lián)系具有巨大差異”[1]。查爾默斯二維語義學理論核心就是通過考慮不同的模態(tài)(也即不同的外在世界),使得語言表達式具有不同的內(nèi)涵或語義值,并由此確定這些語義值與先驗性和認知意義的構成性聯(lián)系。查爾默斯通過這個構成性聯(lián)系,即他的核心論題:“對于任何S,S是先驗的,當且僅當S具有必然的第一內(nèi)涵”[2]來解決被克里普克的后驗必然命題和先驗偶然命題割斷的康德之鏈或金三角聯(lián)系。粗地說,查爾默斯認為,康德、弗雷格和卡爾納普三人的研究使得意義、理性和模態(tài)三個概念之間兩兩聯(lián)系,構成性地連接成一個金三角。二維語義學的主要目的就是修復這個金三角聯(lián)系又不違反克里普克的理論直覺,使其成為一個可兼容克里普克理論與傳統(tǒng)語義學的新語義學理論。

      一、二維語義學的研究進路

      所謂的金三角就是在意義、理性和模態(tài)三者之間構造的三組聯(lián)系。其中,模態(tài)關涉必然性和偶然性問題,是區(qū)別必然性和偶然性的關鍵;先驗和后驗涉及認識主體的認知能力,是理性問題;分析與綜合則是語義學的問題,或者說,意義是劃分分析命題與綜合命題的關鍵所在。這三組聯(lián)系由三個論題組成:

      弗雷格論題:兩個表達式“A”和“B”具有同樣的涵義(sense),當且僅當,

      “A”≡“B”沒有認知意義。

      卡爾納普論題:“A”和“B”具有相同內(nèi)涵,當且僅當,“A≡B”是必然的。

      康德論題:一個命題S是必然的,當且僅當,S是先驗的。[2]

      弗雷格認為,一個語言表達式通常都具有指稱(或者外延)。同時,一個表達式的外延并不總是決定它的認知意義,例如:“暮星”和“晨星”具有相同的指稱但具有不同的認知意義。弗雷格由此認為意義應該還具有除外延之外的另一個方面,也就是“涵義”——一個對象的表達方式。涵義和指稱共同構成了一個表達式的意義,并構成性地連結(tied constitutively)了認知意義,這就構成了意義和理性之間的聯(lián)系。因此,弗雷格認為,如果兩個表達式在認知上是平顯的(trivial),或者說不具有認知意義,那么他們具有相同的涵義;反之亦然。

      表達式有涵義的思想極具吸引力,但是弗雷格把涵義理解成“對象的表達方式”,這里仍有不夠清晰之處,涵義究竟是什么,我們能夠超越外延來考慮意義嗎?對于這些問題,卡爾納普認為,我們可以借助于可能性和必然性來理解意義,特別是理解涵義。這就引出第二個論題:意義和模態(tài)的聯(lián)系。

      卡爾納普認為,世界存在的方式有很多種,我們可以用語言來描述這些不同的可能性。內(nèi)涵就是從可能世界到外延的一個函項:“一個表達式的內(nèi)涵就是從這個可能性映射出的在那個可能世界中表達式的外延的函項。當兩個表達式是必然地共外延時,它將會在所有的可能世界中挑出相同的外延。當兩個表達式不是必然的共外延時,它不會在所有的可能世界中都挑出相同的外延,因此他們具有不同的內(nèi)涵?!保?]例如:關于“有心臟的動物”和“有腎臟的動物”,在我們這個現(xiàn)實的地球世界,所有有心臟的動物都是有腎臟的動物,所以這個兩個詞組是共外延的。但是并非必然的所有有心臟的動物都是有腎臟的動物:完全存在這種可能性,在一個不同的可能世界,有些有心臟的動物沒有腎臟。通過考慮這種可能性,這兩個詞組就可以具有不同的外延。因此,卡爾納普認為,我們說兩個表達式具有相同的內(nèi)涵(intension),當且僅當,它們必然地共外延。

      第三個論題:根據(jù)康德,人類的知識由兩部分組成:一部分是概念框架,一部分是經(jīng)驗對象。如果知識是獨立于經(jīng)驗而知道,那么它就是先驗的。康德以來的傳統(tǒng)觀點都認為,一切先驗的知識都是必然的;同時,一切必然的知識都是先驗的,先驗性和必然性不可分離。這樣,理性和模態(tài)之間的聯(lián)系也建立起來了,整個金三角的聯(lián)系也就明確了。

      但是,克里普克在《同一性與必然性》和《命名和必然性》中提出了后驗必然命題和先驗偶然命題,這就割裂了理性和模態(tài)之間的聯(lián)系,粉碎了金三角聯(lián)系??死锲湛苏J為“康德論題是錯誤的,存在許多語句是必然真的,但是其真值卻是后驗知道的?!薄罢f某個人先驗地知道,就是不依賴于經(jīng)驗而知道某件事情或根據(jù)先天的證據(jù)而相信它是真的,這是一個關于如何認識的問題。當人們說這個世界的某個事實必然是如此,不可能不是如此,這就不是認識論問題,而是形而上學問題?!保?]也就是說,克里普克認為“先驗”是一個認知概念,涉及認識論問題,而“必然”卻是一個形而上學概念,我們不應該把認識論的概念和形而上學的概念交替使用。查爾默斯認為二維語義學的目的實際就是“通過對意義與模態(tài)和理性領域更緊密地相關聯(lián)的更深層的方面進行闡釋”[2]來重建“金三角”,實際也就是重新闡釋克里普克的理論,使之與傳統(tǒng)語義學兼容。

      二、認知的模態(tài)與形而上學的模態(tài)

      二維語義學的核心觀點是以一種不同的方式考慮“可能性”的空間,從兩個維度的模態(tài)即認知的模態(tài)與形而上學的模態(tài),給一個表達式進行賦值從而產(chǎn)生兩種不同的內(nèi)涵[3]。在認知的可能性中對表達式進行賦值,產(chǎn)生第一內(nèi)涵;在反事實的可能性中(或形而上學的可能性)中賦值,產(chǎn)生第二內(nèi)涵。具體而言,第一種情況就是把一種可能性作為事實的(one considers a possibility as actual),即事實世界的呈現(xiàn)方式。查爾默斯把這種可能性稱之為“認知上的可能性”,意指關于刻畫這個事實世界特征的具體假說不能被先驗地排除[2],由此產(chǎn)生的內(nèi)涵稱之為第一內(nèi)涵或認知內(nèi)涵。第二種情況就是先要確定一個事實世界,然后考慮一種反事實的可能性(a possibility as counterfactual),這種可能性被稱之為“形而上學的可能性”,在這種可能性空間中的賦值就可以產(chǎn)生第二內(nèi)涵或反事實內(nèi)涵。相應地,有兩種必然性:認知上的必然性和形而上學的必然性,這是解決金三角問題的關鍵。因此,查爾默斯認為,當一個人相對于一個可能世界對一個表達式進行賦值時,他可能會得出不同的結果,這個結果依賴于這個人把這個可能世界是當作事實的世界還是當作反事實的世界來考慮;相應地,其內(nèi)涵也不一樣。

      查爾默斯認為,傳統(tǒng)語義學考慮可能性的方式主要是第二種情況。因此,二維語義學理論主要任務就是要進一步說明第一種情況。因此,查爾默斯首先引入了情景(scenario)、中心世界(a centered world)和可解讀性(scrutability)三個重要概念來闡釋認知上的可能性空間:“第一內(nèi)涵是從情景到外延的函項,第二內(nèi)涵是從可能世界到外延的函項”[1]。同時,查爾默斯還認為,情景也是一個可能世界,中心世界則是說話者表征其觀點的那個世界,可解讀性是基于我們所知道的那個世界的純理性反思。確切地說,情景就是在認知模態(tài)中一個在最大程度上確定了所有細節(jié)的中心世界,是被最大程度細節(jié)化且被當作事實的中心世界。通過可解讀性我們可以知道一個世界具體的、詳細的呈現(xiàn)方式,確認哪一種可能性被看作是事實的世界,或者說確認的是哪一個情景,從而再確定這個情景或中心世界的外延,并進一步得出第一內(nèi)涵?!皩τ谡胬砗椭阜Q的可解讀性:一旦給出關于這個事實世界特征的足夠信息,我們就有立場理性地判斷我們的術語指稱什么以及我們的陳述是否正確?!保?]

      第一內(nèi)涵映射了說話者對這個表達式的理性判斷,并且這個判斷是不能被先驗排除的;因此,第一內(nèi)涵也被稱為認知內(nèi)涵。例如,“水是H2O”,倘若以我們現(xiàn)在所生活的現(xiàn)實世界(或稱為地球世界)為中心世界,那么“水是H2O”是真的;但是這一論斷在認知模態(tài)中不具有必然性,因為“水不是H2O”在認知上是可能的,它的真值并不能被先驗地排除,我們完全可以想象水不是H2O。假設有一個孿生地球,并且在這個孿生地球上布滿江河和海洋的那種無色透明的液體的結構是XYZ,那么在這種情景中我們就會認為“水是XYZ”,因為在這個孿生地球的中心世界,我們根本不會考慮甚至不知道地球上水的概念,我們是站在孿生地球的立場來考慮這個問題,并且水就是XYZ。也就是說,第一內(nèi)涵是針對在不能先驗排除的認知可能性中所確定的中心世界或情景而言,并從中心世界挑選出這個指稱的對象。查爾默斯認為這種考慮可能性的方式是之前的哲學討論沒有注意到的,因此是二維語義學理論的核心。這就引出了查爾默斯理論的核心論題:一個表達式是先驗的(認知上必然的),當且僅當,S的第一內(nèi)涵在所有情景中為真,即:

      核心論題:對于任何 S,S是先驗的,當且僅當,S 具有必然的第一內(nèi)涵[2]。

      可以說,情景屬于中心世界,而中心世界的情景不只一個。這樣,相對于所有情景的必然性就是現(xiàn)實的(相對于中心世界的)必然性。

      第二內(nèi)涵是針對已經(jīng)確定的某個中心世界的反事實世界而言的,并且這個中心世界一般就是指現(xiàn)實的我們生活的這個地球世界。仍以孿生地球為例,假如我們發(fā)現(xiàn)了有這么一個孿生地球,現(xiàn)實世界的地球人到這個孿生地球上去考察,發(fā)現(xiàn)在孿生地球上布滿江河和海洋的那種液體實際上是XYZ,那么對于這個地球人而言,水仍然是指H2O,而不是XYZ,并且會把孿生地球上的XYZ稱作是假水之類的概念。查爾默斯指出,這就是克里普克和傳統(tǒng)哲學思考可能性的方式。同時,克里普克的理論表明,只要在我們生活的地球世界發(fā)現(xiàn)了水是H2O,那么我們能在所有可能世界中認定水的外延都是“H2O”,否則就不是水。如此,“水是H2O”就具有形而上學的必然性,在第二內(nèi)涵上是必然的。即:“一個表達式是形而上學必然的,當且僅當,該表達式的第二內(nèi)涵在所有的世界為真?!保?]

      通過以上分析,查爾默斯就可以對后驗必然性和先驗偶然性作出解釋:后驗必然命題是指具有偶然的第一內(nèi)涵和必然的第二內(nèi)涵的命題,即具有認知上偶然又具有形而上學必然性的命題;先驗偶然命題則是指具有必然的第一內(nèi)涵但具有偶然的第二內(nèi)涵的命題,即具有認知上必然的但是不具有形而上學必然性的命題。對于先驗偶然命題,查爾默斯并沒有具體分析,其關注的重點是后驗必然命題,并認為先驗偶然命題與后驗必然命題的論證是類似的。例如,以現(xiàn)在我們所處的事實世界為中心世界對“水是H2O”進行賦值,科學的發(fā)展使我們知道“水是H2O”,但我們也可以想象“水不是H2O”,這在認知上是可能的。所以,“水是H2O”第一內(nèi)涵上不是必然為真,因而是后驗的(根據(jù)核心論題得出)。同時,在現(xiàn)實世界我們發(fā)現(xiàn)了“水是H2O”,那么對于該現(xiàn)實世界的所有反事實的世界而言,水都不可能不是 H2O,因為如果不是H2O,那就不是水,因而“水是H2O”就具有形而上學的必然性。這樣,后驗必然命題“水是H2O”實際就是認知上偶然形而上學必然的命題。

      查爾默斯認為以上的分析表明,“認知必然性和先驗性之間存在著康德聯(lián)系”與“形而上學必然性與先驗性之間不存在康德聯(lián)系”這兩種說法并不沖突,二者是可以兼容的。這樣二維語義學理論不僅挽救了康德的先驗必然概念,又解釋了克里普克的后驗必然性的直覺,并重構了金三角聯(lián)系,其關鍵是把康德的先驗必然聯(lián)系改為先驗認知必然性。

      三、錯誤的根源:“嚴格指示詞”的必然性

      以上內(nèi)容基本概括了查爾默斯二維語義學理論的研究目的及理論主旨,包括繼承克里普克關于“嚴格指示詞”的必然性思想的努力。然而,本節(jié)將要表明,克里普克的這一思想存在嚴重的缺陷,因此不應繼承,而應擯棄。

      克里普克的后驗必然命題起源于其對名稱理論的研究,是其嚴格指示詞理論的副產(chǎn)品??死锲湛苏J為,因果歷史指稱理論對專名和限定摹狀詞(以下簡稱摹狀詞)作了有別于羅素的嚴格區(qū)分,并割斷了專名與摹狀詞的意義聯(lián)系,該理論的基本觀點是:“如果一個指示詞在每一個可能的世界中都指稱同一對象,我們就稱之為嚴格的指示詞;否則就稱之為非嚴格的或偶然的指示詞?!保?]也就是說,在考慮了可能世界的因素之后,語詞的指稱具有了隱晦性,①關于模態(tài)語境中語詞的指稱具有“隱晦性”的具體分析請見[4]??死锲湛苏J為應該對之加以區(qū)別——專名是嚴格指示詞,在所有的可能世界都可以指稱同一個對象;摹狀詞是非嚴格指示詞,它在現(xiàn)實世界指稱該對象,但是在某一個可能世界則可以不指稱該對象。

      例如:啟明星(Phosphorus)是長庚星(Hesperus),按照克里普克的理解,啟明星必然地指稱金星;同樣,長庚星也必然地指稱金星。從傳統(tǒng)形而上學的角度看啟明星不是長庚星就是不可能的,但是這種必然性卻是后驗發(fā)現(xiàn)的,這就是克里普克的后驗必然命題。又比如:“在巴黎的標準米尺的長度是1米”,克里普克認為,這個句子是先驗為真,因為是人們約定放在巴黎的那根金屬桿的長度為1米;但是它卻是偶然為真的,這根金屬桿在時刻t的長度會隨著溫度發(fā)生熱脹冷縮,從而使金屬桿發(fā)生變化而不再是之前規(guī)定時候的那個長度,這就是先驗偶然命題?;谶@樣的事實,克里普克反對康德,“認為必然真理并非與先驗知識是同一的,形而上學獨立于認識論?!保?]

      但是筆者認為,克里普克在論證嚴格指示詞(專名)和非嚴格指示詞(摹狀詞)的區(qū)別中暗含著不一致性。例如,克里普克說到,“尼克松是1970年的美國總統(tǒng)”這一命題中,尼克松不可能不是尼克松,“雖然他有可能不叫‘尼克松’”[3]。這就是說一個對象不可能不是它自己,至于它叫什么名稱并不重要。由此看來,克里普克在談論專名時,已經(jīng)不是在討論名稱與其指稱對象之間的關系,而是對象自身的同一性關系,即a=a,這當然具有邏輯必然性,在所有的可能世界為真。但是,克里普克對摹狀詞的討論則是著眼于摹狀詞與對象之間的指稱關系。因此,“我們不得不說,克里普克在這里有偷換概念之嫌,即把一個語詞與其對象之間的指稱關系偷換為一個語詞的指稱對象與其自身的同一性關系。前一種是偶然的,因為一個語詞開始所指的對象后來可能變得不適合該語詞;但是,一個對象無論怎樣變化,它永遠等同于它自身。”[6]

      對于專名和指稱對象的關系,克里普克實際上是把經(jīng)過科學經(jīng)驗證實的b=a和c=a進而b=c的命題偷換成a=a,而a=a是邏輯重言式,其真實性當然不需要經(jīng)驗或科學來證明,具有先驗的必然性。正是由于后驗的同一性陳述“b=c”不同于先驗的自身的同一性陳述“a=a”,弗雷格才致力于研究“b=c”的意義,并由此提出涵義—指稱的雙重意義理論。關于同一性陳述的意義問題,筆者認為弗雷格是對的,而克里普克是錯的,因而他對弗雷格的批評也是不可取的。

      四、對兩種模態(tài)的評析

      對于第一內(nèi)涵和第二內(nèi)涵的關系,查爾默斯認為是從兩個不同的維度即認識論的模態(tài)和形而上學的模態(tài)來考慮內(nèi)涵的結果,然而,根據(jù)查爾默斯的論述,這兩種模態(tài)可以化歸為一種模態(tài)。具體分析如下。

      查爾默斯認為“在一個世界根據(jù)第一內(nèi)涵賦值為真,是邏輯的可能性;在一個世界根據(jù)第二內(nèi)涵賦值為真,是形而上學的可能性”[7]。查爾默斯在這里實際上是根據(jù)第一內(nèi)涵和第二內(nèi)涵又區(qū)別了邏輯的可能性和形而上學的可能性?!罢J知上可能的,在一種寬泛的意義上說,就是不能先驗排除?!保?]“當S在認知上是可能的,那么S是可構想的?!保?]查爾默斯還提到:“最重要的一個特征是每一個可構想的世界都是邏輯可能的”,“每一個在邏輯上必然和可能的陳述都是一個邏輯上可能的世界”[7]。也就是說,認知上可能的就是邏輯可能的,不能先驗排除的世界就是可構想的世界,同時也是在邏輯上可能的世界。在這里,“認識的可能性”、“邏輯可能性”和“可構想性”是同一個概念。另一方面,查爾默斯又認為:“在這里,問題中的可能性是指形而上學的可能性(metaphysical possibility),是與物理的可能性、自然的可能性和其它種類的可能性相反的”[8]。查爾默斯舉例到:“我們似乎能夠構想一個物體的速度可以快過每秒十億米。但是這個假設在物理上和自然界是不可能的,因為它違反了物理定律和自然法則;但是這在形而上學可能性中卻是可能的,因為完全可能有一個世界它有著不同的定律?!保?]在這里,查爾默斯又把形而上學可能性歸于邏輯的可能性即可構想性,這樣,查爾默斯把千方百計地區(qū)分開來的“二維”又合為一維了;相應地,他的二維語義學的根基就此坍塌了。

      把形而上學可能性等同于邏輯可能性是荒謬的。例如:我是長生不老的,這是在邏輯上可能的,但是并不具有形而上學可能性,當然也不是形而上學命題。邏輯的可能性是要求最低的可能性,相應地,其范圍也是最廣的。查爾默斯的錯誤根源在于他接受了克里普克關于專名的形而上學必然性的分析。我們在前面已經(jīng)指出,克里普克之錯誤在于把專名與其指稱對象之間的關系偷換成a=a的邏輯必然性。而克里普克的這一錯誤被查爾默斯完全繼承,相應地,查爾默斯也像克里普克一樣沒有說清形而上學的必然性,并且不知不覺地把形而上學可能性混同于邏輯可能性,進而混同于認識的可能性,從而使他的“二維”語義學蛻變?yōu)橐痪S語義學,致使其整個研究綱領歸于失敗。

      不僅如此,查爾默斯的論述還包含明顯的矛盾之處。例如,他一方面把邏輯可能性和邏輯必然性等同于形而上學可能性和形而上學必然性;另一方面,他又把具有邏輯反例的“水是H2O”看作形而上學必然的,而不是邏輯必然的,這使得邏輯必然性又不同于形而上學必然性。查爾默斯肯定了克里普克的這一做法,即斷言“水是H2O”具有形而上學的必然性;也就是說,在任何一個反事實的可能世界,水都不可能不是H2O,因為只要它不是H2O,那么我們就可以斷定它不是水。

      現(xiàn)在我們要問,既然我們在認識上承認“水是H2O”是有反例的,那我們有什么理由堅持說,在所有的反事實世界中“水是H2O”是真的?查爾默斯在其論述中并未給出理由。一方面,查爾默斯用孿生地球的例子作為反駁“水是H2O”的認識必然性的事例,即我們可以設想孿生地球上水不是H2O,而是XYZ;另一方面,他又用孿生地球的例子作為證明“水是H2O”具有形而上學必然性的事例,即我們不能設想孿生地球上的水不是H2O,否則那種物質不是水。這表明,查爾默斯的論證存在邏輯矛盾:既斷言“‘孿生地球上的水不是H2O’是可設想的”,又斷言“‘孿生地球上的水不是H2O’是不可設想的”。

      如果說,我們還能從查爾默斯的論證中對形而上學必然性論述中看出點什么,那就是,形而上學必然性不過是人們所持的一種執(zhí)著的態(tài)度:無論“水不是H2O”能否被構想,只要我們武斷地死守“水就是H2O”,該命題便成為形而上學必然的。我們不得不說,這種形而上學必然性是沒有什么價值的。例如,我現(xiàn)在堅守“所有天鵝是白的”,任何非白的動物都不是天鵝,即使它在其他方面與天鵝完全一樣;難道我的這一態(tài)度就使“所有天鵝是白的”成為形而上學命題了嗎?其實當年在澳洲發(fā)現(xiàn)黑天鵝的時候科學家完全有理由說它們不是天鵝,就像現(xiàn)在的天文學家說冥王星不是行星一樣,這在本質上不過是科學共同體的一種約定,而與相關命題的模態(tài)性質毫無關系??梢姡闋柲雇死锲湛艘粯臃噶朔懂犘缘腻e誤。

      綜合以上分析,查爾默斯在對形而上學必然性的界定和論述上存在著致命的缺陷。他有時把形而上學必然性與邏輯必然性區(qū)分開來,從而與認識的必然性區(qū)分開來,但這同他的另一些論述相矛盾,進而使其理論在邏輯上是不一致的;他有時又把形而上學必然性與邏輯必然性等同起來,但這便把形而上學必然性與認識的必然性混為一談,進而使他的“二維”語義學從根基上被摧毀。

      最后,讓我們重新審視查爾默斯理論的演繹線索:首先是區(qū)別了認知的模態(tài)和形而上學的模態(tài),以此為基礎引入了“第一內(nèi)涵”和“第二內(nèi)涵”的區(qū)別。隨后又引入了“情景”的概念和“中心世界”的概念來說明第一內(nèi)涵;然后,又引入了“可構想性(conceivability)”概念來說明形而上學可能性與認知可能性的關系。然而,“可構想性”正是“邏輯可能性”,這一概念的引入使其理論要么失去邏輯一致性,要么使“二維”語義學坍塌。為了挽救這種局面,查爾默斯在后來的分析中不得不用大量篇幅來解釋“可解讀性”、“標準描述(canonical descriptions)”、“深層認知的可能性(deep epistemic possibility)”、“形而上學完滿原則(metaphysical plenitude)”、“認知的完滿原則(epistemic plenitude)”等等概念。其后還有一系列的相關文章對這些概念及許多其他相關概念加以分析,以補充說明他的理論中不斷出現(xiàn)的問題并應對其他學者的批評。這使我們不禁想起拉卡托斯所說的“特設性假設”以及退化的研究綱領。顯而易見,查爾默斯的二維語義理論具有退化的研究綱領的特征。

      [1]Chalmers David J.Two-Dimensional Semantics[EB/OL].[2011 - 05 - 11].http://consc.net/papers/twodim.html.

      [2]Chalmers David J.Epistemic Two-Dimensional Semantics[J].Philosophical Studies,2004:118 -226.

      [3]王芳.略論模態(tài)語境中指稱的隱晦性問題[J].重慶理工大學學報:社會科學,2011(4).

      [4]克里普克.命名與必然性[M].梅文,譯.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2001:9-50.

      [5]Chalmers David J.Does Conceivability Entail Possibility?[C]//Conceivability and Possibility.Oxford:Oxford University Press,2002:145 -200.

      [6]Nimt Christian.Two-Dimensional Semantics-the Basics[EB/OL].[2010 - 11 - 01]http://www.philosophie.phil.uni-erlangen.de/lehrstuehle/lehrstuhlII/nimtz/publications/NIMTZ_041005_2DSEMANTICS_LONG.pdf.

      [7]陳曉平.關于摹狀詞和名稱的指稱問題——從語境論的角度看[J].哲學分析,2012(1).

      [8]Chalmers David J.The conscious mind:In Search of a Fundamental Theory[M].Oxford: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96:145 -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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