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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國演義》早期英譯百年(1820-1921)
      ——《〈三國演義〉在國外》訂正補(bǔ)遺

      2012-12-17 17:45:25··
      明清小說研究 2012年3期
      關(guān)鍵詞:王麗娜三國演義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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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國內(nèi)外《三國演義》英譯史研究述略

      《三國演義》,今存最早的刻本是嘉靖元年刊《三國志通俗演義》,是中國第一部長篇章回體小說,中國四大古典名著之一。該書不僅在中國國內(nèi)家喻戶曉,還被譯成十?dāng)?shù)種外國文字,在海外各個國家與地區(qū)廣泛流傳。其中,《三國演義》的英文譯文與譯本數(shù)量最多,影響最大。

      關(guān)于《三國演義》在英語世界的翻譯與傳播,諸多中外學(xué)者或多或少都有所論及。但總的來說,國外學(xué)者大多只是在各自著述中簡略提及《三國演義》的英譯情況,特別是它的幾個重要英文譯本,卻較少介紹它的各種英文譯文,更未曾比較系統(tǒng)、全面地考錄《三國演義》英譯史實。比如,法國著名漢學(xué)家高第(Henri Cordier)編撰的重要漢學(xué)工具書《中國書目》(Bibliotheca Sinica)第三卷僅列出《三國演義》的五種英文譯文與譯本,分別是“X.Z.”與 “C. H. Brewitt-Taylor”的各一篇譯文,“the Rev. F. L. Hawks Pott”的兩篇譯文,以及“the Rev. John Steele”的一個英文節(jié)譯本①。

      又如,彼得·弗朗斯(Peter France)所編《牛津英語翻譯文學(xué)指南》(The Oxford Guide to Literature in English Translation)在介紹《三國演義》、《水滸傳》、《西游記》、《金瓶梅》、《儒林外史》與《紅樓夢》這中國六大經(jīng)典小說時,僅列出《三國演義》的三種英文譯本,即鄧羅(C.H. Brewitt-Taylor)的“Romance of the Three Kingdoms”與羅慕士(Moss Roberts)的“Three Kingdoms: China's Epic Drama”和“Three Kingdoms: A Historical Novel”②。

      相對而言,中國學(xué)者對《三國演義》英譯情況的介紹與探討則較為詳細(xì)、深入。其中,王麗娜進(jìn)行的考察最為詳盡。早在1982年,王麗娜就在《文獻(xiàn)》第12輯上發(fā)表了《〈三國演義〉在國外》一文,詳細(xì)介紹了《三國演義》的中外文版本,其中當(dāng)然包括英文譯文與譯本③。1988年,王麗娜所著《中國古典小說戲曲名著在國外》一書由學(xué)林出版社正式出版,分“小說”與“戲曲”兩部分介紹了多種中國古典文學(xué)著作在國外的翻譯與傳播詳情,其中介紹了《三國演義》的十多種英文片斷譯文、4種英譯單行本等等④。到2006年,王麗娜與杜維沫在《明清小說研究》上發(fā)表了《〈三國演義〉的外文譯文》一文,即為《三國演義》外譯史研究方面發(fā)表的最新論文⑤。

      我們發(fā)現(xiàn),無論是林煌天主編的《中國翻譯詞典》“《三國演義》在歐美的譯介”詞條,還是馬祖毅與任榮珍合著的《漢籍外譯史》中“中國文學(xué)翻譯在英國(附新西蘭、澳大利亞、加拿大)”與“中國文學(xué)翻譯在美國”兩個小節(jié)中的相關(guān)介紹,都是以王麗娜的研究成果為基礎(chǔ),而少有新發(fā)現(xiàn)、新突破。這既是中國學(xué)界對王麗娜在《三國演義》英譯史研究領(lǐng)域取得的成果的肯定,同時也反映出我們在這方面研究工作的停滯不前。

      二、《〈三國演義〉在國外》問題分析

      從總體上來說,王麗娜對《三國演義》的英譯情況介紹得頗為詳細(xì)具體,有助于我們把握《三國演義》在英語國家的傳播路線圖。但我們也遺憾地發(fā)現(xiàn),單就《三國演義》英譯史而言,無論是《中國古典小說戲曲名著在國外》一書中的相關(guān)內(nèi)容,還是《〈三國演義〉的外文譯文》一文,似乎均未能超越《〈三國演義〉在國外》一文的考錄成果,《〈三國演義〉的外文譯文》甚至還刪掉了《〈三國演義〉在國外》的部分介紹。同時,雖然《〈三國演義〉在國外》一文對《三國演義》英文譯文或譯本的考錄最為全面,但就我們所見,該文所述還存在不少問題,需要加以訂正、補(bǔ)遺。

      首先,該文未能正確考錄出《三國演義》英文譯文題名或譯本書名。比如,“G. C. Stent”節(jié)譯的《三國演義》英文譯文題名為“Brief Sketches from the Life of K'ung-ming”,但王麗娜卻誤將其寫成“Brief Sketches from the Life of Kung-ming”⑥。

      其次,該文未能正確考錄《三國演義》英譯者的漢名或約定俗成的中文譯名。在近現(xiàn)代中國,不少來華的外國人或未曾來華的外國漢學(xué)家都曾為自己取個漢名,或者雖無自取漢名,卻也一個約定俗成的中文譯名,因而我們不宜另取一種譯名,以免造成一人多名,或多人同名,不利于學(xué)術(shù)研究的順利進(jìn)行。一般情況下,我們可以通過查閱《近代中國專名翻譯詞典》等工具書來弄清我們該如何稱呼這類外國人。王麗娜在文中恰恰犯了不少這種錯誤。比如,她稱“S.W. Williams”為“畏三衛(wèi)”⑦,而實際上此人全名“Samuel Wells Williams”,一般稱為“衛(wèi)廉士”或“衛(wèi)三畏”⑧。又如,她稱“G. C. Stent”為“斯坦特”⑨,但此人全名“George Carter Stent”,一般稱為“司登得”⑩。再如,她稱“C. H. Brewitt-Taylor”為“布魯威特-泰勒”,但此人一般叫做“鄧羅”。

      再次,該文未能正確考錄出發(fā)表《三國演義》英文譯文的具體期次。比如,湯姆斯(P. P. Thoms)所譯《三國演義》英文譯文具體刊登在Asiatic Journal(《亞洲雜志》)第1輯第10、11、12卷上,但王麗娜卻僅稱該譯文連載于《亞洲雜志》(AJ)第一輯卷l0與卷11上。又如,衛(wèi)三畏的《三國演義》英文譯文發(fā)表在The Chinese Repository (《中國叢報》) 第18卷第6期(Vol. XVIII No. 6)上,但王麗娜卻稱該篇譯文發(fā)表“載《中國叢報》(Chinese Repository)1849年版第18期”。

      第四,該文未能正確考錄出《三國演義》英文譯本的出版機(jī)構(gòu)。比如,約翰·斯悌爾(Rev. J. Steele)完成的《三國演義》英文節(jié)譯本乃是由Presbyterian Mission Press于1905年出版。該出版社的中文專名為“美華書館”,但王麗娜卻稱斯悌爾的譯本乃是由“上海傳教士出版社”印刷出版。

      最后,該文遺漏了《三國演義》的一些重要英文譯文與譯本。比如,王麗娜已經(jīng)考查出鄧羅在《中國評論》(The China Review, or Notes & Queries on the Far East)第20卷上發(fā)表了一篇《三國演義》英文節(jié)譯,但既未能指出其發(fā)表的具體期次,也遺漏了鄧羅在《中國評論》上發(fā)表的另外兩篇《三國演義》英文節(jié)譯。又如,王麗娜考錄了卜舫濟(jì)在《亞東雜志》(The East of Asia Magazine)上發(fā)表的“Selections from‘The Three Kingdoms’”,卻遺漏了他在North China Herald(《北華捷報》)上發(fā)表的“A Chinese Historical Novel“一文。再如,王麗娜已經(jīng)考錄出馬頓斯從衛(wèi)禮賢德文譯本轉(zhuǎn)錄的Chinese Fairy Book(《中國神話故事集》)一書收有由《三國演義》第77回“玉泉山關(guān)公顯圣”譯述而成的“The God of War”(《戰(zhàn)神》)一文,卻遺漏了由《三國演義》第11回糜竺遇見火德星君的故事譯述而成的“The Fire God”(《火神》)一文。

      事實上,上述五類問題不僅在《〈三國演義〉在國外》一文中表現(xiàn)突出,更是中國典籍外譯史研究領(lǐng)域中具有共性的常見問題。它們在很大程度上影響了中國典籍外譯史研究論著的可信度與準(zhǔn)確度,也不利于此類研究的進(jìn)一步開展。因此,我們有必要加以關(guān)注,并努力避免在今后的中國典籍外譯史研究中再犯這類錯誤。

      三、《〈三國演義〉在國外》訂正補(bǔ)遺

      前文已經(jīng)指出,《〈三國演義〉在國外》在考錄《三國演義》英譯史實時存在諸多問題,不利于我們準(zhǔn)確把握這部名著在英語世界的譯介詳情。因此,我們將以《〈三國演義〉在國外》為商榷對象,對《三國演義》早期英譯史進(jìn)行更為深入細(xì)致的考察,以期為讀者準(zhǔn)確再現(xiàn)該書在英語世界的傳播詳情。不過,囿于資料,我們只能1820-1921年間發(fā)生的《三國演義》英文譯文與譯本; 同時我們將不分譯文與譯本兩種分別考錄,而僅以譯文發(fā)表時間或譯本出版時間的先后為序,同一譯者的多次英譯活動集中論述。

      3.1 湯姆斯與《三國演義》英譯

      目前所見,最早將《三國演義》章節(jié)片斷譯成英文的是英國人湯姆斯。對此,《〈三國演義〉的外文譯文》指出,湯姆斯的英文名字為“P. P. Thoms”,他將《三國演義》第一回至第九回譯成英文,發(fā)表在“載1820年版《亞洲雜志》(AJ)第一輯卷10及1821年版《亞洲雜志》第一輯卷11”。

      但我們查知,湯姆斯的英文全名為Peter Perring Thoms,或譯“彼得·佩林·托姆士”,曾將多種中文古代文獻(xiàn)譯成英文,如廣東彈詞《花箋記》、《博古圖》等。湯姆斯所譯《三國演義》第一回至第九回的標(biāo)題為“The Death of the Celebrated Minister Tung-cho”(中譯為《著名丞相董卓之死》),在1920-1921年間分三次連載于Asiatic Journal(《亞洲雜志》),其刊載期次與頁碼分別為第1輯第10卷(1820年12月;The Asiatic Journal for December, 1820)第525-532頁、第1輯第11卷(1821年2月;The Asiatic Journal for February, 1821)第109-114頁與第1輯第12卷(1821年3月;The Asiatic Journal for March, 1821)第233-242頁。

      3.2 德庇時與《三國演義》英譯

      在湯姆斯之后,同為英國人的外交官兼漢學(xué)家德庇時(Sir John Francis Davis,或譯“爹核士”、“大衛(wèi)斯”、“戴維斯”等)第二個嘗試將《三國演義》的部分內(nèi)容譯成英文。不過,德庇時此次翻譯的是《三國演義》中的一些詩詞。對此,《〈三國演義〉在國外》指出,1834年中國澳門東印度公司出版的《漢文詩解》從《皇家亞洲學(xué)報》轉(zhuǎn)錄了德庇時英譯的《三國演義》詩詞,但所論不詳。

      而據(jù)我們考察,德庇時于1829年5月2日在皇家亞洲學(xué)會會議上宣讀了題為《漢文詩解Poeseos Sinensis Commentatii. XXI. On the Poetry of the Chinese.》的論文,后發(fā)表在1830年在倫敦出版的《皇家亞學(xué)會會議紀(jì)要》(Transactions of the Royal Asiatic Society of Great Britain and Ireland)第2卷第393-461頁上。德庇時在文中以中文原文與英文譯文對照的形式(有的還附漢字拼音)引用了相當(dāng)多的中國詩歌為例子,其中便有《三國演義》中的詠史詩。到1834年,該文由東印度公司印刷所在澳門出版單行本,題名改為《漢文詩解Poeseos Sinensis Commentatii. On the Poetry of the Chinese, (From the Royal Asiatic Transactions) to which are added, Translations & Detached Pieces.》。

      3.3 衛(wèi)三畏與《三國演義》英譯

      1849年,美國傳教士兼漢學(xué)家衛(wèi)三畏(S. W. Williams,全名Samuel Wells Williams,或稱“衛(wèi)廉士”)第三個將《三國演義》部分章節(jié)譯成英文。對此,《〈三國演義〉在國外》指出,“畏衛(wèi)三譯(S. W. Williams)《三結(jié)義》(Oath Taken by Members of the Triad Society),載《中國叢報》(Chinese Repository)1849年版第18期。內(nèi)容即《三國演義》第一回的摘譯,譯者并對“桃園三結(jié)義”的起因作了注釋。”

      但據(jù)我們考察,該文的題名為“Oath taken by members of the Triad Society, and notices of its origin”,發(fā)表在1849年6月出版的The Chinese Repository (《中國叢報》) 第18卷第6期(Vol. XVIII,No. 6)第281-295頁。而且,衛(wèi)三畏此文實際上并非一篇譯文,而是一篇研究論文。衛(wèi)三畏在文中探討了中國古代地下組織三合會(Triad Society)成員在其活動過程中要發(fā)的一些誓詞,及這些誓詞的源流所在。不過,由于有些誓詞涉及“桃園三結(jié)義”,所以衛(wèi)三畏便在第282-183頁的腳注中將《三國演義》第一回中與此相關(guān)的內(nèi)容譯成了英文。據(jù)比對,這部分英文譯文所據(jù)中文原文,始于“那人不甚好讀書,性寬和,寡言語,喜怒不形于色?!倍褂凇暗萌儆嗳?,就桃園中痛飲一醉。”

      3.4 X. Z.與《三國演義》英譯

      關(guān)于X. Z.英譯《三國演義》之舉,《〈三國演義〉在國外》指出,X. Z.的這篇譯文題名為“San Kuo Chih”,“載香港出版的《中國評論》(CRNQ)第3卷,內(nèi)容為《三國演義》第一至九回(即從桃園三結(jié)義到董卓之死)的譯文?!?/p>

      雖然我們尚未能查考出“X. Z.”到底是誰,但據(jù)我們考察,X. Z.的這篇譯文其實是刊登在The China Review, or Notes & Queries on the Far East(《中國評論》)第3卷第4期第191-205頁上。該文首先簡要介紹了《三國志》的作者陳壽與小說《三國演義》的作者羅貫中,以及漢末、三國的歷史演變,然后才節(jié)譯了《三國演義》第一回至第九回的故事內(nèi)容。

      3.5 司登得與《三國演義》英譯

      關(guān)于英國漢學(xué)家司登得(G. C. Stent,全名George Carter Stent,或譯“斯坦特”)英譯《三國演義》之舉,《〈三國演義〉在國外》僅稱司登得節(jié)譯的“《孔明的一生》(Brief Sketches from the Life of Kung-ming),連載于《中國評論》(CRNQ)第5卷(1876-77)、第6卷(1877-78)、第7卷(1878-79)、第8卷(1879-80)。內(nèi)容即是《三國演義》中描寫的諸葛亮一生的故事。”

      但據(jù)我們考察,司登得乃是將《三國演義》中與諸葛亮生平相關(guān)的內(nèi)容選譯為英文,再連綴成篇,并且取題名為“Brief Sketches from the Life of K'ung-ming”(中譯為《孔明生平概略》)。而且這些譯文具體連載在The China Review, or Notes & Queries on the Far East(《中國評論》)第5卷第5-6期(1876-1877),第6卷第2、3、4、6期(1877-1878年),第7卷第1、2、4、6期(1878-1879年),及第8卷第1、2期(1879-1980年)。

      3.6 翟理思與《三國演義》英譯

      關(guān)于英國漢學(xué)家翟理思(Herbert Allen Giles,或譯“翟理斯”)英譯《三國演義》的事跡,《〈三國演義〉在國外》、《中國古典小說戲曲名著在國外》與《〈三國演義〉的外文譯文》所論大致相同,但均不夠詳細(xì)。

      據(jù)我們考察,翟理思曾數(shù)次嘗試將《三國演義》部分章節(jié)譯成英文。最初,他節(jié)譯了《三國演義》第七十八回“治風(fēng)疾神醫(yī)身死,傳遺命奸雄數(shù)終”中描寫的神醫(yī)華佗故事片段,收入他的Historic China and Other Sketches(中譯為《歷史上的中國及其他》,倫敦Thos. de la Rue & Co.于1882年出版)一書第45-50頁。這一片斷在目錄中稱為“The Death of Ts'ao Ts'ao”(中譯為《曹操之死》),但在正文中卻寫成“Extract from The Story of the Three States”(中譯為《〈三國演義〉片斷》)。

      1900年,翟理思撰成A History of Chinese Literature(中譯為《中國文學(xué)史》)一書,由倫敦William Heineman公司于1901年初版,并列為戈斯(Edmund Gosse,1849-1928)主編的“世界文學(xué)簡史叢書”(Short Histories of the Literatures of the World)之第十種;同年,美國紐約的 D. Appleton and Company也出版了該書,此后又有不同出版社多次再版該書。翟理思在書中重新譯述了華佗故事,譯文前還附有對《三國演義》的介紹文字,放在該書第六部分(元朝)第三章(Book the Sixth——The Mongol Dynasty(A.D. 1200-1368),Chapter III The Novel),而并非像有些學(xué)者所說的那樣獨(dú)立成文,題名為“Dr. Hua”(中譯為《華醫(yī)生》)。

      后來,翟理思還據(jù)《三國演義》第二、第三回中“十常侍”專權(quán)的故事摘譯了“Eunuchs Kinap an Emperor”(中譯為《宦官挾持皇帝》),又據(jù)《三國演義》中描述的關(guān)羽故事摘譯了“The God of War”(中譯為《戰(zhàn)神》),均收入其譯文集Gems of Chinese Literature(中譯為《古文選珍》)。該書最早由上海別發(fā)洋行(Kelly & Walsh,或稱“別發(fā)印書館”) 與倫敦伯納德?夸里奇出版公司(B. Quaritch)于1884年分別出版一卷本,至1898年重版。此后,翟理思對其加以修訂增補(bǔ),分為上、下兩卷,由上海別發(fā)洋行于1922年、倫敦伯納德?夸里奇出版公司于1923年先后出版,其后又不斷重印。而需要注意的是, “Eunuchs Kinap an Emperor”與“The God of War”未收入1884年初版的Gems of Chinese Literature一書中,而是載于其增訂版中。

      3.7 阿恩德與《三國演義》英譯

      《〈三國演義〉在國外》提到,“阿蘭特(C. Arendt)選譯的《三國演義》第41回、第42回、第108回,載《北京東方學(xué)會雜志》(JPOS)1886年第l期及第2期。此譯文總題為《希臘與中國文學(xué)的相同之處》(Parallels in Greek and Chinese Literature)。”

      不過,王麗娜此說存在兩個問題。首先,“C. Arendt”全名“Carl Arendt”,其約定俗成的中文譯名為“阿恩德”,而他是一位德國外交官兼漢學(xué)家。其次,《北京東方學(xué)會雜志》(JPOS)的英文全稱為Journal of the Peking Oriental Society,乃是由北京北堂出版社(Peking Pei-T'ang Press,即北京北堂天主教堂)出版的一份刊物,而阿倫特這篇論文其實是刊登在該刊第1卷第2期(Vol. 1 No. 2)。

      3.8 鄧羅與《三國演義》英譯

      關(guān)于英國翻譯家鄧羅(C. H. Brewitt-Taylor)英譯《三國演義》之舉,《〈三國演義〉在國外》稱鄧羅在推出他所譯《三國演義》英文全譯本之前就已經(jīng)“譯《深謀的計策與愛情的一幕》(A Deep-laid plot and a love Scene from the San Kuo),載《中國評論》第20卷?!钡唧w而言,該篇譯文乃是節(jié)譯自《三國演義》第8回“王司徒巧使連環(huán)計,董太師大鬧鳳儀亭”,發(fā)表在1892年出版的The China Review, or Notes & Queries on the Far East(《中國評論》)第20卷第1期第33-35頁。

      而且,鄧羅開始英譯《三國演義》的時間其實還要更早,因為1889年11月出版的《中國評論》第18卷第3期上就已經(jīng)刊登了鄧羅的“The Death of Sun Tse(孫策)”(中譯為《孫策之死》)一文,經(jīng)考察乃是譯自《三國演義》第29回“小霸王怒斬于吉,碧眼兒坐領(lǐng)江東”中與孫策死亡相關(guān)的部分,譯文與原文幾乎一一對應(yīng),毫無遺漏。

      其后,鄧羅又在1890年9月出版的《中國評論》第19卷第2期的“Notes and Queries”欄目中發(fā)表了“Conjuring”一文,經(jīng)考察乃是譯自《三國演義》第68回“甘寧百騎劫魏營,左慈擲杯戲曹操”中與左慈相關(guān)的內(nèi)容。

      再后,鄧羅又在1890年11月出版的《中國評論》第19卷第3期上發(fā)表了“The San-Kuo”一文,簡要介紹了《三國演義》內(nèi)容概要(Gist of The Narrative)、人物(The Characters)、軍隊與戰(zhàn)爭(Battles and Armies)、作戰(zhàn)方法與戰(zhàn)略(Methods of Warfare and Strategy)、《三國演義》的文體風(fēng)格(The Style of the San Kuo)等。

      不過,鄧羅直到20世紀(jì)20年代初才將《三國演義》全書譯成英文。到1925年,他的這個英文譯本San Kuo,or Romance of the Three Kingdoms才由別發(fā)洋行(Kelly & Walsh Limited)分為兩卷在上海、香港與新加坡三地同時出版,即為《三國演義》的第一種英文全譯本。

      3.9 卜舫濟(jì)與《三國演義》英譯

      對于美國傳教士兼教育家卜舫濟(jì)(F.L.Hawks Pott,全名Francis Lister Hawks Pott,或譯“霍克斯·波特”) 英譯《三國演義》之事,《〈三國演義〉在國外》稱卜舫濟(jì)節(jié)譯了《三國演義》第29、41、46回,載“《亞東雜志》(EAM)創(chuàng)刊號(1902)”。

      不過,據(jù)我們考察,雖然卜舫濟(jì)確實節(jié)譯了《三國演義》第29回“小霸王怒斬于吉”、第41回“趙子龍單騎救主”與第46回“用奇謀孔明借箭”,取題名為“Selections from‘The Three Kingdoms’”,但該文發(fā)表在《亞東雜志》(The East of Asia Magazine,簡稱EAM)第1卷第2號(Vol. I, No. 2)的第122-128頁,而不是刊登在《亞東雜志》創(chuàng)刊號上。同時,在此之前,卜舫濟(jì)也已經(jīng)節(jié)譯過《三國演義》的部分章節(jié),取題名為“A Chinese Historical Novel”,發(fā)表在1894年4月27日出版的North China Herald(《北華捷報》)第653-654頁上。

      3.10 斯悌爾與《三國演義》英譯

      關(guān)于斯悌爾(Rev. John Clendinning Steele,或譯“約翰·斯蒂爾”)英譯《三國演義》之事,《〈三國演義〉在國外》稱斯悌爾將《三國演義》第四十三回“諸葛亮舌戰(zhàn)群儒,魯子敬力排眾議”譯成英文,取題名為“《第一才子書三國演義第四十三回》(The 43rd Chapter of the Three Kingdom Novel),副題為《舌戰(zhàn)》(Logomachy),1905年由上海傳教士出版社印刷出版?!?/p>

      但據(jù)我們考察,斯悌爾所譯其實是由上海美華書館(Presbyterian Mission Press)于1905年推出單行本,題名為“The 43rd Chapter of the Three Kingdom Novel,‘The Logomachy’”(中譯為《第一才子書三國演義第四十三回,“舌戰(zhàn)”》),至1907年又改名為“The Logomachy, Being The 43rd Chapter of the Three Kingdom Novel”再版。該譯本乃是目前所見《三國演義》的第一個英文節(jié)譯單行本,且是專供外國人學(xué)習(xí)中文之用的讀本,因此書中收錄了《三國演義》第43回“諸葛亮舌戰(zhàn)群儒,魯子敬力排眾議”中文全文,并附出版導(dǎo)言、譯者序、人物索引、地圖,以及對人名、地名、朝代名等專有名詞的注釋等。不過,由于該書僅選譯了《三國演義》的第43回,內(nèi)容明顯單薄、分量不足,使得它在《三國演義》英譯史上的重要意義大打折扣。

      3.11 馬頓斯與《三國演義》英譯

      關(guān)于馬頓斯(Frederick Herman Martens)英譯《三國演義》之事,《〈三國演義〉在國外》、《中國古典小說戲曲名著在國外》與《〈三國演義〉的外文譯文》所論大致相同。其中,《〈三國演義〉在國外》稱馬頓斯從德國漢學(xué)家衛(wèi)禮賢(Richard Wilhelm)的德文譯本“《中國民間故事集》”轉(zhuǎn)譯了“《戰(zhàn)神》(The God of War,即關(guān)羽的故事),收入馬頓斯的英譯本《中國神話故事集》(Chinese Fairy Book)”。

      但據(jù)我們考察,衛(wèi)禮賢所譯“《中國民間故事集》”的德文書名為Chinesisch Volksmarchen(譯成中文應(yīng)當(dāng)是《中國神話故事集》),由Jena出版社于1914年初版,后又于1919、1921等年多次再版。該書內(nèi)收由《三國演義》第11回糜竺遇見火德星君的故事譯述而成的“Der Feuer Gott”(中譯為《火神》)與由《三國演義》第77回“玉泉山關(guān)公顯圣”譯述而成的“Der Kriegs Gott”(中譯為《戰(zhàn)神》)。后來,馬頓斯將衛(wèi)禮賢的這個德文譯本轉(zhuǎn)譯成英文,書名為Chinese Fairy Book,于1921年由紐約Frederick A. Stokes Company出版,而上述兩篇故事分別譯為“The Fire God”(《火神》)與“The God of War”(《戰(zhàn)神》)。

      四、結(jié) 語

      通過對王麗娜所撰《〈三國演義〉在國外》一文存在的疏漏錯誤之處的分析與訂正補(bǔ)遺,我們可以從中得到這樣一條經(jīng)驗,即必須十分重視典籍外譯史料的搜集、鑒辨、整理與運(yùn)用。這是因為,由其本質(zhì)屬性來看,中國典籍(包括中國古代文學(xué)作品)外譯史研究亦可歸屬于歷史研究。而就一般歷史研究而言,史料的搜集、鑒辨、整理與運(yùn)用無疑是具有決定性作用的基礎(chǔ)性工作。古今中外,都有許多歷史學(xué)家十分重視史料問題。在現(xiàn)代中國歷史學(xué)界,甚至出現(xiàn)了以傅斯年為代表的“史料學(xué)派”,強(qiáng)調(diào)史料高于一切。比如,傅斯年就指出:“史學(xué)的對象是史料,……史學(xué)的工作是整理史料……”。對于中國典籍外譯史的研究者來說,我們無疑也必需將典籍外譯史料的搜集、鑒辨、整理與運(yùn)用放到最為重要的位置上來。因為,如果沒有收集到足夠多而全面的典籍外譯史料,那么最后產(chǎn)出的典籍外譯史論就極可能不具備普遍性意義;如果沒有對典籍外譯史料的真?zhèn)渭右澡b辨,那么相關(guān)的典籍外譯史論中就可能會出現(xiàn)各種疵漏錯誤,其準(zhǔn)確性與可信度就得不到保證,會變成無源之水、無本之木。

      注:

      ② France, Peter《The Oxford Guide to Literature in English Translation》,Oxford University Press 2000年版,第235頁。

      ③ 王麗娜《〈三國演義〉在國外》,《文獻(xiàn)》叢刊編輯部《文獻(xiàn)(第12輯)》,書目文獻(xiàn)出版社1982年版,第44-66頁。

      ④ 王麗娜《中國古典小說戲曲名著在國外》,學(xué)林出版社1988年版,第8-15頁。

      ⑤ 王麗娜、杜維沫《〈三國演義〉的外文譯文》,《明清小說研究》2006年第4期,第70-8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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