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小亥
我曾幻想過自己以后會變成什么樣子,但似乎沒有想過會有一群什么樣的人成為我的同事。
等要琢磨這個問題的時候,我已經推開了《花火》的大門。
然后就看到了你們。
我們都屬于在生人面前裝死,在熟人面前發(fā)瘋的那種人。所以初見,彼此都是冷淡的,正因為這樣,我倒是記住了你們。
心里想,難道我就要和這樣的人一起工作嗎?
還好,我是跟著幾個前輩一起過來的,我有自己的小團隊。可惜好景不長,前輩們紛紛離開了這里。
小獅在QQ上和我交談了幾句,那時,我還不知道這個人是公司的誰,我肆無忌憚地回答了一些問題。他說,你很活潑啊。我說是啊,年輕人都這樣吧。
我就留了下來,正式的開始了和你們一起共事的時光。
是怎么熟絡起來的?
可能都是年輕人,又都是新人,有一些共同的話題。偶爾在吃飯時會坐在一起聊聊天。
新人的工作都差不多,有些任務需要一起完成。久而久之,互相也能開起玩笑來了。才發(fā)現(xiàn),嗯,最初的印象都是對方的假面具。私底下,都好幼稚又好好玩。
一顆無處安放的心,終于有了著落,想要漸漸地融入進來,成為這其中的一份子。
都剛出校門不久,不怎么抱怨,每件事吩咐下來總想把它做好。
一起給花粉回信,一起給幸運讀者寄雜志。盡管是些零碎的活,做起來也特別開心。
后來要開始約稿,不懂如何找到風格合適的稿子,就都抱著一摞雜志回去研讀。第二天上班,指著對方的熊貓眼開始笑。一開始上交的稿子基本上都會被退回來,于是互相交換各自的稿子,一起交流退稿的心得,再和寫手溝通。
有次做互動,交上去領導看了后,只說了一句這寫的都是什么。心里很受傷,幸好是其中的一個你——朵爺跑過來說,我們交換做吧。我做了那個稍微簡單點的,朵爺包攬了復雜版面又多的那個欄目。
取標題也是損傷腦細胞最厲害的一件事,一篇文章有時想了二十個以上的標題都通不過。木衛(wèi)四最擅長的就是把一篇清新的校園稿取出“知音體”味道的標題……于是哪一個先完成了取標題的任務,另外兩個人趕緊過來支援。
后來,你們從柑子園搬到了香樟路,從此上班的時間在一起,下班后聚在一塊,周末也是集體行動。三湘小區(qū)的那間房子里,藏著我們多少小秘密。有時一個話題能聊到深夜,聊到火熱時,要舉手申請才有資格講。
一起度過了N個元旦節(jié),也互相過了好幾個生日,眼睜睜地看著對方毫不猶豫地從社會新鮮人踏入了剩男剩女的行列,一邊扼腕痛惜,感嘆這樣美好的我們?yōu)槭裁礇]有人來深愛;一邊又放肆羞辱,質問什么時候出嫁,存好的紅包錢何時才能送出去,過一年少一百!
也替對方拿過多少主意,要不要從宣傳部跳出來全身做雜志,要不要去做總編助理,要不要接手《花火》……幾乎每個人在職場的每一步都有參與,都真誠地幫對方做過分析和討論,有過分歧,最后卻又都默契地交出了心里的那份答案。
突然想起了2008年我們建的QQ群的名字——都是精神族。
我們說,我們都是一群神經病。我們約定,用這個名字合寫一本書。
五年時間過去了,我們出書的愿望終于實現(xiàn),只是名字換成了更合適的《成人禮晚點》。我們這群神經病能在公司一直待到現(xiàn)在,也許跌破了許多人的眼鏡吧。
許多事情無法去設想和預知,但是等我要面對時,它們竟然是我所想要的——就像五年前遇到了你們一樣。
五年前,去辦公室的路上,會經過一大段種滿了楓樹的馬路。公車行駛過去時,楓葉刷在車頂,我一直記得那種聲音:刷刷刷,窗外飄來的是樹葉的清香,這一切用一個詞來形容,就是青春。我青春的目的地是,打開門看到了你們。
我喜歡這樣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