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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獨家占有》

      2013-05-14 10:33丁墨
      飛言情A 2013年10期
      關(guān)鍵詞:外婆

      丁墨

      上期回顧:華瑤企圖駕駛飛機(jī)回到地球,事情發(fā)展卻超出了她的想象。當(dāng)她被穆弦救出并帶到皇帝的宮殿時,這才知道當(dāng)年被他侵犯的真正原因。

      第六章

      再次站在天使號的窗前,看著暗黑宇宙,我只覺恍如隔世。

      昨晚從皇宮離開后,穆弦還有軍務(wù),我輾轉(zhuǎn)了半宿才睡著。躺在床上,想起皇帝說過的話,只覺得這些年來好不容易自我治愈的傷口,像是又被人掀開,層層剖析審視。那感覺非常不好。

      不過睡了一夜之后,我已經(jīng)平復(fù)了很多。

      我早就決定適應(yīng)妻子的角色,當(dāng)年真相到底如何,又能改變什么呢?再往好的方面想,他當(dāng)時狀態(tài)不穩(wěn),還可能攻擊地球。如果地球被他毀了,我早就不存在了。還談什么貞操和人生?我是救了他、救了許多地球人和斯坦人,但也是在救自己。

      而且我也知道了,我并不是他為了泄欲抓來的女人。至少他的本意,并不想傷害我。

      這已經(jīng)比我原本預(yù)想的情況更好。

      可雖然這么想著,我的心情還是怏怏的,也不想跟他待在一個屋子里。我換了身衣服,離開了房間。

      窗外的美景非常壯觀。以璀璨的銀河為背景,龐大艦隊徐徐經(jīng)過一個個看似靜止的星系,孤獨地駛向宇宙深處。

      我恍恍惚惚地想,希望這樣的航行永遠(yuǎn)沒有盡頭。如果我能沉睡在這磅礴美景里,變成跟恒星一樣的存在,多好?

      “聽到我會獸化失控,害怕了?”身后傳來一個低柔的聲音。

      我有點心驚地回頭:“還好?!?/p>

      下巴驟然一緊,被他的手指捏住。力道柔和卻堅定,迫使我抬頭看著他。

      他盯著我:“經(jīng)歷過上次的獸變,我的基因已經(jīng)很穩(wěn)定。你是我的女人,是我將來孩子的母親,我只會保護(hù)你、滿足你,不會背叛你、傷害你?!?/p>

      他說這話時,容顏清清秀秀,嗓音柔潤悅耳。我知道他是認(rèn)真的,也是強(qiáng)勢堅定的。不知道為什么,我心頭涌起一陣深深的無力感。

      “我沒有害怕你?!蔽艺f,“我只是太震驚了?!?/p>

      他盯著我看了片刻,忽然一言不發(fā)地牽著我,往前走。

      我們到了飛船上一間空置的臥室,他沒有開燈,暗沉沉一片,一如我的心情。他在沙發(fā)前松開我的手,自己走向辦公桌前。我緩緩坐下,心頭茫然而冰冷。

      一片淡藍(lán)色的光亮,驟然在他身后的空氣中浮現(xiàn),我驚訝地抬頭,看到那些光影逐漸形成清晰的畫面。那是間寬敞明亮、布置溫馨的房間。墻上掛著清雅的油畫,地面是暖色的木板,桌上擺滿鮮花和水果。

      穆弦沉默著走到我身旁坐下,拉過我的手,將一個小小的金屬薄片放在我掌心。我看不出這有什么用,也不明白他想干什么,他的側(cè)臉沉靜肅然,看不出任何端倪。

      很快,畫面中出現(xiàn)穿著白大褂的中年女人。我驚訝地發(fā)現(xiàn),她的圖像是三維立體的,我甚至能看到她一根根細(xì)細(xì)的睫毛。如果不是她周身都有一種銀色光亮籠罩,我?guī)缀醵紩詾榉块g里多了個女人。

      “諾爾殿下、王妃。”她恭敬地說,“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p>

      穆弦淡淡地點頭。

      畫面鏡頭一偏,離開了那個女人。我看到一個老人神色安詳?shù)刈诖扒暗妮喴紊?,嘴角還帶著溫和的微笑。

      我只覺得腦子里轟的一聲,全身血液仿佛都隨之一滯。我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看到的,可那就是外婆,宛若真人般坐在離我不到三米遠(yuǎn)的地方。

      “阿姨,你看看,誰來看你了。”那個中年女人走到外婆身旁,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外婆!”我一下子掙脫穆弦的手,快步?jīng)_過去,到了離她半米遠(yuǎn)的地方,猛然剎住腳步。我不知道自己在她眼里,是不是也是一團(tuán)真實的幻影,我不知道當(dāng)我碰到她的手,是不是根本感覺不到她的存在。

      外婆緩緩地將目光從窗外移回來,看到我,明顯一愣,滿是褶皺的慈愛臉龐浮現(xiàn)出無比驚喜的神色。她戰(zhàn)抖地朝我伸手,淚水彌漫了她的眼眶:“遙遙!我的遙遙!”

      我站在原地,只覺得渾身發(fā)抖,哽咽答道:“外婆。對不起,我最近工作太忙了,沒時間去看你。你還好嗎?”我拼命地扯出笑容,語調(diào)越到后頭卻越走音。

      “傻孩子,外婆收到你的信了。當(dāng)然應(yīng)該以工作為重?!彼林蹨I笑了,“你這孩子,干嗎花錢把外婆送進(jìn)這種療養(yǎng)院?還請專人護(hù)理?浪費錢!”

      我一愣,立刻明白都是穆弦安排的。雖然我跟他提過外婆,但完全沒想到他會做這種事,一時怔然。

      “傻站著什么,快過來啊?!蓖馄偶泵﹄p手滾動輪椅,朝我的方向上前一段。

      我痛苦地望著她,緩緩?fù)笸肆艘徊剑÷曊f:“外婆我……”

      “過去。”他清清冷冷的嗓音,在我背后響起。

      我后背一僵,回頭看著他。他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了起來,雙手插在褲兜里,光影下的臉明暗難辨。

      “別怕,過去?!彼吐曋貜?fù)。

      聽到他的鼓勵,我不知哪里來的勇氣,緩步上前。我已經(jīng)到了外婆跟前,心跳驟然加速。我抬起手,輕觸她放在膝蓋上的手背。

      冰涼、柔軟,略帶粗糙的質(zhì)感傳來,我全身的熱血仿佛都隨之點燃——我能感覺到她,我居然能感覺到她!怎么會這樣!

      可我已經(jīng)無暇深思了。我一下子撲到她懷里,緊緊抱住了她。

      “遙遙……”頭頂響起外婆無奈而心疼的聲音,“瘦了好多啊?!蔽铱吭谒郎?zé)岬男乜?,眼淚還在掉,嘴里笑著說:“我在減肥啊?!?/p>

      過了一會兒,外婆松開我,我也止住了淚,我們倆看著彼此,什么也不說,就是笑。外婆問起我的工作情況,我腦子轉(zhuǎn)得飛快,告訴她我又升職了,領(lǐng)導(dǎo)有點討厭,但是還算欣賞我。我編得有板有眼,她聽得頻頻點頭。我問她在這里過得好不好,她贊口不絕,又怪我花錢多,人家都以為她是有錢太太。我含糊說最近發(fā)了很多獎金,讓她別擔(dān)心錢。

      這時旁邊的中年女人給外婆送來午餐,我拿起一勺勺喂給她吃。她吃得很高興,中年女人說她吃得比平時多了半碗。

      “不過你工作那么忙,不用經(jīng)常來看我?!蓖馄耪f。我不知道下次什么時候能看到她,只能點頭。

      這時外婆低頭笑望著我,小聲問:“遙遙,交男朋友沒有?”

      我被她問得一滯,低聲道:“工作太忙了?!?/p>

      外婆撲哧笑了,看著我身后:“那陪你來的小伙子是誰???剛剛外婆沒看到,你也不介紹一下。真不禮貌?!?/p>

      我渾身一僵,轉(zhuǎn)頭看一眼穆弦。他還是老樣子,面容隱在陰影里。

      “他是我的朋友?!蔽艺f。

      “我是她的未婚夫?!彼腿釡睾偷纳ひ?,靜靜地在我背后響起。

      我以為他根本不會跟外婆交談,誰知他突然告訴外婆這么震撼的事?果然,外婆非常驚訝:“未婚夫?你們……訂婚了?”

      我只好答道:“嗯?!?/p>

      外婆瞇著眼打量他:“小伙子,過來讓外婆看看。”

      我頓覺不妙,連忙站起來,還沒來得及轉(zhuǎn)身,就聽到他的腳步聲。肩膀一沉,我已經(jīng)被他摟住。

      “穆弦,我的名字。”他的嗓音清冷平靜。

      外婆笑瞇瞇地看著我們,沉凝片刻,只連聲說:“好、好、好?!蔽也恢浪秊槭裁凑f好,她卻忽然又流淚了。

      “怎么了?”我連忙蹲下來抓住她的手,她笑著擦掉眼淚:“你有了未婚夫,外婆很高興。你選的男孩,一定是非常棒的,外婆很放心?!?/p>

      我沒辦法回答,她卻牽起我的一只手,隨即向穆弦伸手,柔聲說:“你們倆要相親相愛。小穆,以后要好好照顧遙遙?!?/p>

      我猜想她是想抓住穆弦的手,跟我的放在一起,想要伸手?jǐn)r住,穆弦卻已經(jīng)一側(cè)身,避開了她。

      “抱歉。”穆弦的聲音平靜無波,眉頭微蹙,“我不習(xí)慣被別的女人觸碰,即使是她的長輩?!?/p>

      外婆一愣,有點沒太明白。我連忙打岔:“外婆,他跟你開玩笑呢,他會照顧我的?!?/p>

      外婆還沒說話,穆弦忽然又接口:“我會照顧她,視同自己的生命?!?/p>

      我心頭一震,剛想告訴外婆他還是開玩笑,卻見外婆又愣住了,神色凝重地望著穆弦。

      “好,很好?!蓖馄诺哪抗庾兊脺厝岫髁?,“遙遙從小就沒有父母,性格也比別的女孩子倔強(qiáng)。但她是個很溫柔體貼的孩子,小伙子,你們要好好過日子,我就安心了?!?/p>

      過了一會兒,外婆感到很疲憊,就躺回床上睡著了。我趴在床頭,看著她安詳含笑的睡顏一點點消失,最后在我面前幻化成迷離的光影。我伸手想要觸碰,卻摸到了虛空。然后所有的光亮驟然消失,我面前只剩下陰暗安靜的房間。

      我鼻子一酸,方才在外婆面前未能盡情宣泄的淚水,仿佛決堤的無聲的潮,洶涌而下。我跪在地上,雙手捧著自己的臉,咸濕的淚水順著指縫滴落在地上。

      我腦子里昏昏沉沉的,心里又歡喜又難過,什么也顧不了,只想大哭一場。誰知腰間忽然一緊,已經(jīng)被人從地上抱起來。

      他低頭看著我,一雙黑眸在陰暗里有幽幽的光芒。那光芒驟然接近,他的呼吸已經(jīng)噴在我面頰上,低頭重重吻了下來。

      過了很久,我們才結(jié)束這個吻,彼此氣喘吁吁。他把我抱在懷里,手輕輕地在我臉上撫摸。而我盯著眼前沉沉陰黑,心頭一片茫然。

      “我什么時候可以再見到外婆?”我問他。剛剛主動吻他,隱隱也懷著這個心思。

      他低柔的嗓音就在我耳邊:“那是你的事?!?/p>

      我完全愣住了,這個意思是……

      “隨時都可以?”

      “設(shè)備就留在房間里?!彼?,“讓莫林教你怎么用。記得拿著剛才的傳感芯片,那樣你跟她才能感覺到彼此?!?/p>

      強(qiáng)烈的驚喜涌上心頭,我顫聲說:“謝謝?!?/p>

      又廝磨一陣后,穆弦起身下床,一個人走到黑黢黢的鏡子前整理衣著。我窩在床上不動,只盼他趕緊走。

      臨出門的時候他轉(zhuǎn)頭看著我:“今天很愉快?!?/p>

      他的語氣是溫和的、意有所指的,又帶著那么一點點喜悅的。我的臉頓時有些發(fā)熱。

      當(dāng)然知道他說的是什么——因為過程中我也主動地、兇狠地吻了他。

      到現(xiàn)在我都不清楚,自己為什么會那樣?;蛟S是見到外婆情緒失控,難免對他有點依賴;又或許是心里情緒壓抑太久,需要找到宣泄。當(dāng)時我只覺得很瘋狂很解氣,現(xiàn)在恨不得把自己舌頭剁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驚訝地發(fā)覺窗外的星系和戰(zhàn)艦都是靜止的。走到窗前一看,吃了一驚。

      我從沒見過這么漂亮的星系。

      一輪銀白色的光暈中,綴滿五顏六色的星體。仿佛陽光的照耀下的半透明水波,在宇宙中蕩漾出璀璨光澤,定格在最美的一瞬間,成為銀河中的一抹永恒。

      我連呼吸都停滯了。

      正在這時,桌上的通訊器響了。

      “小姐,這是銀河系U3區(qū)最漂亮的一片太空,你喜歡嗎?”莫林的聲音。

      “不錯。”我笑道。

      他咯咯笑了:“我就知道你會喜歡。指揮官可是專程為了你,命令全體艦隊逗留半個小時呢,還讓我記得叫醒你。欣賞夠了就來餐廳吧,我給你準(zhǔn)備了飯菜?!?/p>

      專程為我停留?他會這么細(xì)心體貼?我不信,估計又是莫林在撮合。

      等我在餐廳吃了飯,莫林開始收拾碗筷,莫普則拿出一沓黑色芯片翻看。我本來沒太在意,因為都是些艦隊圖像、彈藥庫存什么的。

      直到他打開一張芯片,畫面中浮現(xiàn)出一個機(jī)艙。艙外星空閃爍,艙內(nèi)坐著兩個駕駛員。我大吃一驚——因為那正是我和肯亞。

      “這是什么?”

      莫普看我一眼:“這是你跟肯亞殿下乘坐戰(zhàn)機(jī)的機(jī)載錄像。指揮官吩咐要將那天所有的東西拿給他看。

      我當(dāng)然明白他的意思——穆弦占有欲那么強(qiáng),當(dāng)時就向莫普吩咐過,要把所有資料看一遍。

      穆弦知道肯亞吻過我,卻不知道那次超光速跳躍并非肯亞執(zhí)行,而是我執(zhí)行的,目的地是地球。他甚至還誤以為,我反抗肯亞是因為對他忠貞。而他會產(chǎn)生這樣的誤會,大概是因為兵變之前,我向他說過會盡夫妻義務(wù),會身心忠貞。

      “借我看看行不行?”我朝他伸手,“我也想回顧一下那天的事。”

      他遲疑片刻,把芯片交給了我。我松了口氣,但還是不放心,假裝很隨口地問:“穆弦看過嗎?”

      “哦,這是副本交給我歸檔。原件三個小時前送去了指揮官的辦公室。不過文件比較多,他可能還沒看?!蹦照f,“有什么問題嗎?”

      我心頭一沉。

      這時莫林忽然舉起手腕:“指揮官,有什么指示?好的,我明白了?!?/p>

      他結(jié)束通話,高高興興地捧著個餐盤走過來:“小姐,指揮官一直在指揮中心工作。說請你親自去給他送晚餐?!?/p>

      “是你的主意,還是他的命令?”我半信半疑。

      “哎約,看你說的!有什么分別!我跟他主仆同心!”莫林捂著嘴嘿嘿地笑,“記得告訴指揮官,你很喜歡這一片星云?!?/p>

      我猶豫片刻,接過了餐盤。

      該來的也躲不過,沒什么好怕的。而且萬一他沒看過芯片,或許還有機(jī)會拿回來。我不想討穆弦歡心,但是激怒他,吃虧的還是我自己。

      我沿著狹長陰暗的通道往前走。這架飛船果然貫徹了穆弦的命令——沒有其他雄性或者雌性出現(xiàn),整艘飛船安靜得如同空中古堡,只有我的腳步聲輕輕回響。

      透過六邊形的窗,我能看到飛船圓弧形的粉紅色輪廓,還能看到輕紗般的銀白色星系,在不遠(yuǎn)處翩翩起伏,宛如純潔而離奇的夢境。

      我的心情也變得異常平靜,來到指揮中心門前,輕敲房門。

      “進(jìn)來?!彼腿崞椒€(wěn)的聲音傳來。

      我推開艙門走進(jìn)去,便看到穆弦背對著我矗立。窗外是一片迷離的白,他仿佛已經(jīng)看入了迷。

      “莫林說,你讓我送晚餐過來。”我把餐盤放在桌上。

      他轉(zhuǎn)身看著我,清秀的容顏在窗外光暈的襯托下,更顯得凈白柔和。烏黑的眉眼更是微微彎起,嘴角噙著若有似無的笑。

      “謝謝?!彼巡逶谘澏道锏碾p手拿出來,輕巧地摘掉手套,似乎很隨意地扔在一旁桌子上,“過來?!?/p>

      我看著他斯文而安靜的容顏,有點吃不準(zhǔn)他是否已經(jīng)看過碟片。應(yīng)該沒看過吧?否則現(xiàn)在他應(yīng)該是把我壓在桌上憤怒地吻著。

      我放下心來,緩步朝他走去,目光迅速掃過桌面。右上角果然堆著不少芯片??晌以趺磁绞帜??

      我走到他跟前,他側(cè)頭看向窗外,聲音相當(dāng)溫和:“喜歡嗎?”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向那片星系,有點意外。看來真的是他下令在這里停留,只為讓我觀賞宇宙美景。

      我心里有點不是滋味。

      雖然皇帝跟我說起當(dāng)年的事時,我很憤慨——為什么倒霉的人偏偏是我呢?但過了這幾天,我也隱隱明白,穆弦當(dāng)時其實沒有選擇;甚至如果換成我是他,于公于私,恐怕都會做相同的選擇。

      現(xiàn)在他這個樣子,讓我感覺有些酸澀,又有點不忍。因為我心里很清楚,他會是個合格甚至優(yōu)秀的丈夫。

      過去已經(jīng)無力改變,也許我應(yīng)該稍微對他好一點,讓彼此都好過些。

      我靜默片刻,點頭:“喜歡?!鳖D了一下又加了句,“謝謝你,穆弦?!蔽业穆曇艟尤挥悬c抖,因為我似乎從來沒對他道過謝。

      他卻沒出聲。我回頭見他正盯著我。

      “怎么了?”我對他露出微笑,盡管這笑容還有點僵硬。

      他明顯一怔,抬起手,冰冷的指尖在我臉頰緩緩滑動,動作很慢。那感覺就像一只冰涼的蝸牛,輕輕爬過你的皮膚。

      “像你。”他低聲說。

      “什么像我?”

      “這個星系。”他的聲音就像從嗓子深處逸出來,輕柔、低沉,就像在耐心地哄著我。

      我有點不太適應(yīng)他這樣溫柔,他的比喻更是奇怪。

      “人怎么會像一個星系?”

      他的大拇指停在我的嘴唇上,臉微微抬起,眼睛像是籠上一層暮靄,看不清端倪。

      “很白,很干凈?!彼従徴f,“很優(yōu)美?!?/p>

      這是……贊美嗎?為什么我覺得毛骨悚然?

      正分神間,他的臉已經(jīng)慢慢俯下來。我對自己默默念叨適應(yīng)適應(yīng),閉上眼等待。誰知這時桌上的通訊器響了。他松開我,走到桌前。

      “我先走了?!彼臍鈭鲇悬c怪,我不太想繼續(xù)待在這里。而且剛才我對他的態(tài)度松動了,他或許還沒察覺,但我莫名地覺得尷尬,所以想快點走。

      他并沒有回答,我以為是默許了,剛往門口走了幾步,聽到通訊器里響起陌生的聲音。

      “指揮官閣下,我是艦隊安全官日海?!蹦莻€聲音說,“屬于華小姐的機(jī)器人艦衛(wèi)隊已經(jīng)組建完成,抵達(dá)荒蕪之地后,開始全天候值勤。此外,我已經(jīng)暫停了小姐在艦隊的最高級別通行授權(quán)。并且將地球設(shè)置為所有戰(zhàn)機(jī)的禁飛地。您看還有其他吩咐嗎?”

      我渾身一僵,心底生出一股寒氣。又聽見穆弦答道:“先做這些?!?/p>

      通訊中斷了。我不用回頭,都能感覺到背后兩道銳利的目光。毫無疑問,他看過碟片了!并且心情很不好。所以才會吩咐下屬做那些事,所以剛才的表情才會那么陰柔莫測。

      我早該猜到的!現(xiàn)在怎么辦?

      身后腳步聲漸近,我在短暫的慌亂后,平靜下來。知道就知道吧,我松開艙門把手,轉(zhuǎn)身看著他。

      他的容顏依舊清秀如雪,只是目光比之前更加陰郁了幾分。他的臉上甚至還掛著笑,但那笑看起來比窗外的星暈還要縹緲模糊。

      “不走了?”

      雖然決定坦然面對他的怒火,但看到他如此森然的表情,我還是有點膽戰(zhàn)心驚。但我不想開口求他,更不會做徒勞的解釋。我直視著他:“你會讓我走嗎?”

      他輕輕搖了搖頭,整個人顯得陰冷恍惚。他的眼中仿佛籠上一層氤氳霧氣,聲音輕得像從很遠(yuǎn)的地方傳來:“華遙,我們彼此承諾過身心的忠貞。那是我唯一的要求,你答應(yīng)的時候,我很高興。我的女人,承諾屬于我?!?/p>

      他的語氣是那樣認(rèn)真,令我心頭震動——他竟然把我的承諾看得這樣重?可他的樣子也有點嚇人,我有點慌了,沉默不語。

      他忽然抱住我的腰,然后將整個臉埋在我肩窩里,柔軟的黑發(fā)輕貼我的臉頰,喉嚨里發(fā)出極為隱忍的嘆息。

      我全身僵硬,還沒來得及說什么,他猛然將我打橫抱起,走向床邊。

      強(qiáng)烈的恐懼和憤怒涌上心頭,重重地堵在我的嗓子里,呼吸都變得艱難。

      他沉默地盯著我,眸中竟然閃過一絲痛楚,但很快恢復(fù)幽暗。

      “你是我的。心里只有我,身體里只有我。”他啞著嗓子說。

      太空幽暗而深沉,艙內(nèi)的一切在燈光下顯得柔和而迷離。

      我呆呆地躺在床上,他沉重的身軀仿佛野獸般壓住了我。感覺到他身體的熱度,他手和嘴的流連,我的腦子陣陣發(fā)暈。

      身體的每一寸肌膚,接觸到冰冷的空氣,都讓我微微地戰(zhàn)栗;而當(dāng)那種陌生而熟悉的痛楚傳來,我終于有了瀕臨崩潰的怒火。

      這恥辱的怒火,仿佛已經(jīng)壓抑了很久。

      從他將我從地球擄走的第一天起,從四年前的那個晚上,就一直壓抑在我心中。

      “禽獸!”我嘶啞地吼了出來,“穆弦,我恨你!你這個畜生!”

      他的脊背陡然一僵,動作也停下來。他抬頭看著我,眼神依舊昏暗,嘴上一片水光。

      “你說什么?”

      我根本管不了了,我冷笑道:“做吧做吧,快點。你也不用娶我,真的,以后你隨時想做我都配合。但別逼我嫁給你,我怎么會嫁給你呢?嫁給一個強(qiáng)奸犯?”

      他整個人仿佛一下子清醒過來,表情森然:“住口。你在侮辱……”

      “未婚夫?擁有者?還是主人?”我狠狠打斷他,聲音顫得厲害。因為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如此尖銳、狠毒、粗俗地說話,“你對我來說,就是個……就是個狗屁!”

      他臉上浮現(xiàn)薄怒,目光徹底冷下來,緩緩重復(fù):“狗……屁?”

      “對!狗屁!”我吼道,“告訴你穆弦,我一點也不后悔曾經(jīng)逃跑,下一次有機(jī)會,我還會逃!什么我對你承諾過忠貞!當(dāng)時我有辦法拒絕嗎?你還承諾過會滿足我呢,我要回地球你怎么不滿足?你不也沒守承諾!”

      他的眉頭猛然蹙起,抓住我的雙手倒扣在頭頂。我憤怒地瞪著,他也冷冷地凝視著我。片刻后,他長長地吐了口氣,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只要你。除此之外,你要什么,我都滿足?!?/p>

      我被他的話語再次刺痛了。

      “是啊,你要忠貞你要結(jié)婚。可我要的是自由!為什么我的需要理所當(dāng)然地排在你的需要之后?就因為你是王子,我只是個平民嗎?如果我們是同樣的身份地位,你還能這樣對我嗎?強(qiáng)迫我、關(guān)著我、需要的時候就占有我?”我不想流淚,那樣太懦弱,可拼命忍也沒忍住,淚水大滴大滴地掉下來。

      他的神色變得更陰郁了,卻沒說話,抬手想要碰我的臉。

      我側(cè)頭避開,哽咽著說:“我是來自低等文明,我比你窮,我的戰(zhàn)斗力接近零。但我不比你低賤,不比你軟弱?;橐龅那疤岵皇菣?quán)利和義務(wù),是尊重和平等。你可以繼續(xù)強(qiáng)迫我,但我永遠(yuǎn)也不會死心塌地,永遠(yuǎn)也不會對你忠貞!”

      他神色一震,深深地望著我。我不說話,可是眼淚還是往下掉。過了一會兒,他忽然松開我,翻身下床。我看著別處,但眼角余光還是瞥見那光裸的身軀,他正赤足走向浴室。

      淅瀝的水聲響起,更顯得艙內(nèi)靜悄悄的。我感覺身體能動了,扯過被子覆在身上,躺著等待他的裁決。

      過了一會兒,他走了出來,直接到了桌前,按下通訊鍵。

      “送一套她的衣服過來?!彼纳ひ舻统疗届o,聽不出任何端倪。

      “遵命?!蹦值穆曇糁杏行σ?。

      掛了電話,他拿起襯衣和軍褲穿上,然后靜靜地站在那里,灼灼的目光似乎在看我。我也不說話,更加不看他。

      門鈴響起,他大步走過去。

      “指揮官,這是衣物?!蹦中呛堑穆曇魝鱽?,“還需要其他……”

      “滾。”他的聲音冷冷清清。

      莫林的聲音戛然而至,腳步聲飛快遠(yuǎn)離。

      柔軟的衣物放在我的手背上,我不看他,坐起來很快穿好。他一直沉默著,我下了床,穿好鞋,梗著脖子走向艙門。

      就在我走到門口時,身后忽然響起急促的腳步聲。我渾身一僵,他已經(jīng)閃電般到了我身后,溫?zé)岬臍庀⒕o貼上來,我的腰被他緊緊抱住。

      我緊繃著身體不說話,他也沉默著,頭埋下來,嘴唇隔著裙子的布料,含住了我的肩膀。

      銳利的痛驟然傳來,我驚呼一聲,駭然轉(zhuǎn)頭,他的臉近在咫尺,雪白的牙齒已經(jīng)咬進(jìn)肉里。我閃過個可怕的念頭——難道我惹怒了他,他要咬死我?

      我拼命地推他,但他的手像鐵鉗似的紋絲不動。然而更奇異的事情發(fā)生了,我分明看到他一點點咬得更深,牙齒根都沒入肉里,鮮血滲了出來??商弁锤畜E然消失了,我感覺不到痛了!

      我沒再掙扎,目瞪口呆地看著他。過了一會兒,他松開了我,我看到他牙齒上全是鮮血,嘴角也有血痕。而我的肩上,破碎的布料也染上血漬,有一縷鮮血流到我的手臂上。

      但我居然一點也不痛,而且血幾乎是立刻止住了,只是肩頭赫然血肉模糊。

      “你干了什么?”我啞著嗓子問。

      他的臉色有些發(fā)白,眉目卻烏黑無比,更襯得嘴角鮮血觸目驚心。他抬手輕輕擦拭掉那抹血痕,低聲說:“對不起?!?/p>

      我心里一片酸澀,也不追問了,打開門快步?jīng)_了出去。

      剛跑了一小段,遠(yuǎn)遠(yuǎn)就看到莫林站在那里,伸著腦袋張望。我現(xiàn)在不想跟任何人說話,掉頭想走另一條路。誰知他看到我,快步迎了上來。

      “小姐你們……”他突然張大嘴,盯著我的肩膀,“這是……”

      我看著肩頭鮮紅猙獰的傷口,低聲說:“他咬的。你幫我處理一下吧?!眰谶@里,我自己也夠不到。

      他飛快地從口袋里拿出方潔白的手帕,焦急地問:“痛嗎?”

      我搖頭。他原本正要把手帕遞給我,忽然又縮回去,松了口氣說:“原來如此。小姐別擔(dān)心,指揮官的精神力凝聚在傷口周圍,很快就能愈合,不需要其他處理,連疤痕都不會留下?!?/p>

      我沉默片刻,問:“為什么?他為什么要這樣做?”

      莫林小心翼翼地問:“小姐,我剛聽說,你之前想要逃走,所以整支艦隊加強(qiáng)了防御?”

      我不作聲。

      他小聲說:“難怪今天指揮官這么生氣。小姐,兩個人有矛盾可以說出來,不要離開他,他會受不了的。不然怎么會咬你一口?當(dāng)然,他根本不舍得傷害你,咬你應(yīng)該只是要在你的血液里留下他的氣味,這樣不管你去到哪里,他都能找到你。你別怪他啊……”

      我渾身一震——原來是這樣。

      所以從今以后,就算沒有機(jī)器人的監(jiān)視,沒有通行限制,我也不可能離開他了?

      我回到臥室,起初心情很麻木。可當(dāng)我洗澡時,看著自己被熱水澆得發(fā)紅的身軀,猛地就想起我們倆在床上的那一幕,整張臉再次陡然燒了起來。

      洗完澡,我覺得很疲憊,昏昏沉沉地睡著了。睡得非常不好,夢境光怪陸離,反復(fù)看到他的牙齒、他的手,還有他的骨頭。我砸在地上拼命地踩,可怎么也踩不斷。就在我慌里慌張的時候,突然被人一把抱起,有個低柔清冷的聲音在耳邊說:“你是我的,反抗只會更加激發(fā)我的興趣?!蔽医辜钡卮蠛埃骸拔也皇悄愕?!不是!”

      驟然睜開眼,才發(fā)覺是在做夢。

      我一下坐起來,額頭冷汗淋漓??戳丝创差^的鐘,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睡了七個多小時。想起剛剛的夢境,只覺得荒誕而難堪。

      屋里冷清安靜,他似乎沒有回來過,但這并不讓我輕松。

      昨天對他那番痛快淋漓的斥責(zé),讓我頭一次在他面前,有扳回一城的勝利感。

      可過了一夜,我平靜下來,又有點忐忑,話說得那么狠,他不可能不發(fā)火。為什么什么都不說就放我回來?昨晚他也沒回來睡,到底打算怎么處置我?

      我有點懊惱——也許不該逞一時意氣,既然結(jié)局無法改變,為什么不識趣點,讓自己的日子好過點?

      我懶懶地去了餐廳,想到很可能見到他,越發(fā)心神不寧,只好在餐廳門外停下,默默地告訴自己必須鎮(zhèn)定——我本來就是義正詞嚴(yán)的那一方。

      這么想著,我稍微輕松了些。走進(jìn)餐廳,飛快地掃視一周,卻只見到莫林在炒菜。

      “早?!蔽腋蛘泻?。

      他看到我,把鍋鏟一摔,噔噔噔地快步跑過來,一副欲哭無淚的表情:“小姐,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

      我被他弄得有點緊張,連忙問:“怎么了?”

      “你離開后,指揮官一個人待在房間里,一直沒出來。兩個小時前,他突然拿著行李離開了天使號,去了別的艦上?!彼煅手f,“他還說讓我們照顧好你,他肯定不打算回天使號了?!?/p>

      我心頭一震,沉默了片刻,答道:“我餓了,今天吃什么?”

      莫林嘴張得很大,似乎相當(dāng)震驚。但看著我的表情沒有半點松動,就嗚嗚嗚抽泣著去端飯菜了。

      第七章

      三天后,艦隊抵達(dá)了荒蕪之地。這其間,穆弦一直沒有出現(xiàn)。

      按照莫普的解釋,本來一次超光速跳躍可以瞬間抵達(dá),但因為沒有急事,所以艦隊以亞光速航行了五天,順帶休整。

      莫林的抱怨則更直接:這本該是一段甜蜜的四人世界。

      他說這話的時候,我正站在天使號的環(huán)形廊道里,看著星空。他的話讓我想起昨晚,穆弦半夜依然來了。

      想到這里,我只覺得肚子癢癢的,很不自在。但又暖暖的,仿佛他大掌的余溫還在。

      “所有船只注意,五分鐘后登陸昆諾行星空間港,請按照船只編號,依次入港。”廣播里響起低沉的男中音,那是主艦指揮中心發(fā)出的命令。

      我眺目遠(yuǎn)望,在這片星系的盡頭,一顆紅巨星正散發(fā)出耀眼的光芒。數(shù)顆大小不一的行星,靜靜懸浮,沐浴在紅巨星的光輝之下。

      這就是荒蕪之地。

      那些行星中,有一顆體積最大的蔚藍(lán)星球——昆諾行星。那是荒蕪之地最繁華的地區(qū),也是我們的地面駐扎地。

      當(dāng)飛船航行進(jìn)入小行星帶,我才發(fā)覺有幾顆根本不是行星,而是體積龐大的太空飛船?;氖徶厥堑蹏匾能娛乱?,這些飛船應(yīng)該就是當(dāng)?shù)伛v軍。

      終于,飛船進(jìn)入大氣層,大陸輪廓逐漸浮現(xiàn)。碧藍(lán)的海水如鋪開的綢緞,包裹著中間郁郁蔥蔥的陸地——昆諾行星只有一塊大陸。

      飛船越降越低,我透過望遠(yuǎn)鏡,看到黑色的建筑、白色的停機(jī)坪,繼而看到鬧哄哄的雜亂集市、成群成群的獸人扛著槍抽著煙在街頭走過。這里跟嚴(yán)謹(jǐn)、優(yōu)美的帝都完全是兩個世界。

      抵達(dá)空間港時,粉紅色的天使號在十艘護(hù)航艦的簇?fù)硐?,與龐大的艦隊分開,駛向陸地深處。莫林說是要直接把我送到家里。

      我聽到“家”這個詞,有點意外。

      當(dāng)我親眼看到綠色小山坡上,懸浮在半空中的銀灰色建筑時,更是吃了一驚。

      天空很藍(lán),云朵純白。陽光嫩黃,山坡翠綠。那幢屋子就這么懸在如畫的風(fēng)景里。它的形狀非常奇特。白色屋頂是多邊形的,層層疊疊,極富張力;褐色落地窗和雪白墻體錯落鑲嵌,卻不顯得雜亂,反而生出和諧的美感。整幢房子看起來充滿先鋒藝術(shù)色彩,但又顯得清雅素凈。

      “很漂亮?!蔽屹潎@道,“為什么房子可以懸浮在半空?”

      “磁場。”莫普答道。

      莫林則咂巴咂巴嘴說:“這可是指揮官專程請帝都的建筑師設(shè)計的,為你設(shè)計的哦!”

      我的房間在二樓。比起飛船上的簡樸冷硬,這里顯得相當(dāng)溫馨舒適。只不過房間正中目測超過四米長四米寬的白色大床,著實礙眼。

      透過玻璃天花板,夜空暗藍(lán)清透,十來顆碩大的行星懸掛在上頭,看起來就像破了幾個洞,露出猙獰粗獷的內(nèi)在。

      我躺在超級大床上,明明很舒適,就是睡不著。

      直覺告訴我,今天穆弦會來。如果他來,我要主動跟他談一談。那天大家都在氣頭上,既然要過一輩子,愉快相處對彼此都好。

      這一等居然就是一晝夜。

      直到莫林敲門提醒我吃早餐的時候,也沒見穆弦半個人影。我疲憊地打開門,莫林看到我嚇了一跳:“小姐,你昨晚做什么了?這么大兩個黑眼圈!”

      我也顧不了太多了,徑直問:“穆弦昨晚沒回來?”

      莫林一愣,綻放出驚喜的笑容:“他、他就住在軍部。要叫他回來嗎?”

      我一怔,搖頭。莫林一臉失望,整個身體貼在墻上,用頭猛烈地撞擊墻壁。我哭笑不得地把他拉下了樓。

      下期預(yù)告:艦隊抵達(dá)到荒蕪之地的三天里,穆弦一直沒有出現(xiàn)。正當(dāng)華瑤準(zhǔn)備主動道歉時,意外地,穆弦先一步找到她要她管理所有資產(chǎn)……下期“飛·言情”你將看到一個把華瑤當(dāng)公主寵的忠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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