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忍學
(商洛學院 中文系,陜西商洛 726000)
20世紀后期,隨著西方生態(tài)批評理論的發(fā)展和向全球的傳播,生態(tài)批評成為文學研究的主要方法。在此背景下,西方文學的自然與文明關系主題成為國內(nèi)研究的熱點。但一般都局限于微觀研究,例如,苗福光的研究專著《生態(tài)批評下的勞倫斯》[1],郭海平的論文《〈白鯨〉中人與自然多維關系的倫理闡釋》[2],殷企平、何暢的論文《環(huán)境與焦慮:生態(tài)視野中的羅斯金》[3],程愛民的論文《論梭羅自然觀中的“天人合一”思想》[4],陳茂林的論文《“另一個”:梭羅對人與自然二元對立的解構》[5],李安的論文《喬叟〈公爵夫人之書〉中的“自然”[6]。因此,本文試圖從宏觀角度研究西方文學的自然與文明關系主題。
18世紀以來,西方文學或顯或隱地表現(xiàn)了自然與文明對立的主題。啟蒙文學、感傷主義文學、浪漫主義文學、批判現(xiàn)實主義文學、現(xiàn)代主義文學等代表性作品都不同程度地蘊含著對自然的贊美和對文明的批判。
盧梭在《新愛洛伊斯》和《漫步遐想錄》中,細膩入微地描寫了山峰、蒼松、懸崖、懸崖峭壁下的深谷溪流和洶涌澎湃的激流,深情贊美原始的、未開化的大自然。他熱愛自然,呼吁人們消滅文明社會的規(guī)范。在他看來,大自然能夠激發(fā)人的靈感,給人帶來快樂。盧梭在《愛彌爾》中多次提到了人的欲望、需要的問題。他認為文明社會不斷使人滋生新的不安與欲求,只有投入大自然的懷抱,在大自然中才能夠享受到快樂,只有大自然才能夠滿足并擱置人的欲念、使人暫時忘記所厭惡的現(xiàn)實。他始終喜愛大自然,雖然四處漂泊,居無定所,但大自然的美景給他帶來的快樂,解除了他心中的郁悶。因此,他主張“返歸自然”,以擺脫文明對人的桎梏。
在小說《愛彌爾》中,盧梭通過對他所假設的教育對象愛彌兒的教育,反對文明社會的教育制度和教育方式,闡述了他的“自然教育”思想。他認為,人生來是自由、平等的;在自然狀態(tài)下,人人都享受著這一天賦的權利,只是在人類進入文明狀態(tài)之后,才出現(xiàn)人與人之間的不平等、特權和奴役現(xiàn)象,從而使人失掉了自己的本性。為了改變這種不合理狀況,他主張對兒童進行適應自然發(fā)展過程的“自然教育”。盧梭所謂的“自然教育”,就是要服從自然的永恒法則,聽任人的身心的自由發(fā)展。小說將愛彌爾置于遠離城市的鄉(xiāng)村,使其接近自然,并接受“順乎自然”的教育,從而獲得個性的解放和全面發(fā)展。盧梭認為,只有經(jīng)過這樣的教育,才能使兒童的心靈免受文明社會的扼殺,并保持自然的習慣。總之,盧梭在其作品中表達的自然與文明對立的思想是顯而易見的。
歌德《浮士德》的主要思想內(nèi)容雖然是反映歐洲自文藝復興以來三百年的思想和文化,表現(xiàn)新興資產(chǎn)階級不斷追求、積極進取的精神,但是,也隱含著自然與文明對立的主題。年過半百的浮士德知識淵博,長年累月地在書齋埋頭研究哲學、法學、醫(yī)學、神學等典籍,但是他發(fā)現(xiàn)自己并不比別人聰明,感覺自己一無所知,因此痛不欲生。到了野外,被農(nóng)民的熱情和大自然的美景所感染,重新煥發(fā)出生命活力,打消了自殺的念頭。在這一情節(jié)中,顯然隱含著對文明的批判和對自然的贊美。浮士德潛心鉆研的哲學、法學、醫(yī)學、神學等,是文明的成果和體現(xiàn),而正是文明使得浮士德陷入痛苦。浮士德離開象征著文明的書齋,來到大自然的懷抱中,才獲得了歡樂,感受到了人生的美好。該情節(jié)含蓄地表達了自然與文明相互對立的思想。
19世紀歐美浪漫主義文學對自然更是情有獨鐘。由于浪漫主義作家對于城市文明和工業(yè)文明的厭惡,對庸俗丑惡現(xiàn)實的反感,雄偉瑰麗的大自然便成為浪漫主義作家寄托自由理想之所在。在他們的筆下,大自然的美和崇高往往同城市生活的丑惡鄙俗形成強烈的對比,一些非凡的人物往往出沒在大自然中間或奇異的和具有異國情調(diào)的環(huán)境里。他們強調(diào)人和自然之間的親密關系,懷著對大自然深厚的愛,把自然視為真理的展現(xiàn)。因此,對大自然的向往,對自然人性的歌頌,就成了浪漫主義文學的主題,從而為歐洲文學開拓了一個新的領域。正如美學家李斯托威爾所說:“自然這塊天地,不得不等到19世紀的浪漫主義運動,方才得到了充分而又細致的發(fā)掘。拜倫、雪萊、華茲華斯、歌德,是他們第一次把大海、河流、山巒帶進了他們自己的作品?!盵7]
英國湖畔派詩人華茲華斯、柯勒律治、騷塞描寫并歌頌大自然,通過對大自然和緬懷中古淳樸的向往,進而否定城市文明。華茲華斯的代表詩作是《丁登寺》描寫了懷河兩岸自然景色,表達了對自然的熱愛和獨特的感悟。詩中所描寫的懷河兩岸的自然景色,象征著未經(jīng)“文明”踐踏的自然界。它在一定程度上還與人工的建筑物丁登寺形成對照。懷河兩岸的田園風光與“都市的喧鬧”構成鮮明的對比。在詩歌的開始,便可看到:
這一天終于來臨,我又在
這棵蒼郁的槭樹下棲息,并眺望
一塊塊的村地和一簇簇的果樹,
樹上的果實尚未成熟,
果林披著一片青綠,與別的灌木
相溶成一種顏色。我又看到
這些樹籬——倒不如說是
恣意漫生的枝條:這些綠色一直鋪到
田廬的門邊;這些在寂靜里
從樹林中升起的裊裊炊煙!
它們的來源飄忽難辨,恍惚是
浪游者在沒有屋舍的林中點燃,
或來自隱士幽居的洞穴,他正
獨自坐在爐火邊。
這些美景
雖然長久的分別,對我卻并非
像一片風景之于盲人的眼睛:
在我蟄居喧鬧的都市,感到
孤寂無聊時,正是這些美景呵
常常給我?guī)碛鋹偟男木常?/p>
它流蕩在我的血液里,跳躍在心頭;
并流入我被凈化的腦海中,
使我恢復恬靜的心緒:——重新
感受到已淡忘的往日的快樂:這快樂
也許能產(chǎn)生不可忽視的影響,
在無形中培育善良者最美好的品德,
使他做出雖非轟轟烈烈、令人緬懷,
但卻充滿善意和愛的舉動。同樣,
我還要感謝它給予我的另一個賜予,
一個更高尚的賜予;在這幸福的心緒中,
那心靈上神秘不測的負擔,
那不可理解的人世所帶來的
使人厭倦的沉重的負荷
也為之減輕了:——在這恬靜的心緒中
那高尚的情感引導著我們,——
使我們仿佛暫時停止了呼吸,
甚至連血液也不再流動,
我們的肉體已陷入酣睡,
我們變成了一種純粹的精神:
和諧的力量,歡樂的深遠的力量,
使我們能帶著平靜的眼光
去洞察事物的真諦[8]49-50。
大自然的清幽和諧,常常給“我”帶來“愉悅的心情”,使“我”淡泊恬靜。無論“我”置身大自然,沐浴她的陽光雨露,還是身處“都市的喧鬧”,“感到孤寂無聊”,這些美景總會“流淌在我的血液,激蕩在我的心頭,并化入我更為純凈的思想”。詩人在深情贊美大自然的同時,表達了對代表著文明的喧囂城市的厭惡。
美國浪漫主義作家梭羅《瓦爾登湖》寫他28歲(1845年)時只身來到瓦爾登湖邊,傾聽、感受大自然的聲音,思考人生真諦,記錄他對自然的仔細觀察和深刻領悟,提倡返璞歸真的生活。作品對瓦爾登湖的純凈自然和湖區(qū)人的純樸生活的描寫,為身處喧囂塵世的人們帶來精神的安寧和心靈的慰藉。
19世紀中期以來,批判現(xiàn)實主義文學雖然不遺余力地批判社會的不合理和現(xiàn)實的丑惡,但是,自然與文明對立的主題依然清晰可見。英國哈代的《德伯家的苔絲》、美國馬克·吐溫的《哈克貝恩·芬歷險記》、俄國列夫·托爾斯泰的《安娜·卡列尼娜》都不同程度隱含著自然與文明沖突的主題。
《德伯家的苔絲》描述了苔絲的悲劇命運。苔絲勇敢地和自己的命運以及世俗觀念作斗爭,最后卻成為了家庭和社會的犧牲品。苔絲的悲劇是現(xiàn)代文明和自然沖突的結果。大自然的女兒苔絲不僅擁有美麗的外表,而且還有純潔善良的心靈,是自然的化身;然而就是這樣一個大自然的女兒卻被文明社會的道德偏見和所謂的文明人所扼殺。苔絲的毀滅體現(xiàn)了哈代對于工業(yè)文明的強烈批判,同時也體現(xiàn)了作家對于大自然的肯定和贊美。
馬克·吐溫的《哈克貝恩·芬歷險記》描寫白人男孩哈克為擺脫文明的束縛離家出走,遇上為擺脫被販賣命運出逃在外的黑人奴隸吉姆,兩人結伴乘木筏沿密西西比河漂流所經(jīng)過的種種歷險與奇遇。在漂流途中,哈克對自己幫助吉姆逃跑的正當性產(chǎn)生了懷疑,認為幫奴隸逃跑是侵犯奴隸主的私有財產(chǎn),是不道德的、違法的,因而想告發(fā)吉姆。但是,當他想到吉姆的善良和對自己的種種好處,又打消了告發(fā)吉姆的念頭,決定幫助吉姆獲得自由。一般認為,小說表現(xiàn)了“健全的靈魂和畸形的良心”之間的沖突。作者本人也認為小說表現(xiàn)的是“健全的靈魂打敗了畸形的良心”?!敖∪撵`魂”就是自然人性,“畸形的良心”就是文明社會的所謂道德。小說情節(jié)置于密西西比河,描寫了密西西比河沿岸的自然風光,表現(xiàn)了對自然的喜愛,對兒童純真人性的贊美,借此表達了對文明的批判。
列夫·托爾斯泰認為城市文明是滋生罪惡的土壤,是腐蝕農(nóng)村田園生活的禍水。他晚年與自己的貴族生活徹底決裂,放棄自己的財產(chǎn),過農(nóng)民式的質(zhì)樸生活,回歸自然,表現(xiàn)了與城市文明的決絕態(tài)度。他的長篇小說《安娜·卡列尼娜》(1873—1877)通過安娜的悲劇批判了都市文明,通過列文的精神探索肯定了質(zhì)樸的農(nóng)村生活。安娜突破世俗的道德觀念,大膽追求自己的愛情,與周圍人發(fā)生了尖銳的沖突。這一沖突,實際上是以安娜為代表的自然人性和文明社會的沖突。
20世紀以來,西方文學自然與文明對立的主題依然延續(xù)。勞倫斯在《查特萊夫人的情人》(1928)中通過愛情故事揭示了工業(yè)文明與鄉(xiāng)村自然的沖突。小說中的礦業(yè)主克里福特是一個與自然對立的文明人,獵場看護人梅勒斯是一個崇尚鄉(xiāng)村自然、厭惡現(xiàn)代文明的自然人。梅勒斯與克里福特因爭奪康妮而展開的沖突,隱喻了自然與文明的沖突??的葑罱K離開了克里福特,走進小樹林,投入梅勒斯的懷抱,隱喻著自然戰(zhàn)勝了文明。在《查特萊夫人的情人》中,勞倫斯勾畫了兩個完全相反的世界:克里福特的拉格比和梅勒斯的森林?!袄癖仁且粭澯煤稚^建成的又長又矮的老房子,它始建于十八世紀中葉,后來又時加增建,直到成為一個無甚特色、有許多狹窄通道的大宅第?!盵9]拉格比的房間是“陰沉的”,不遠處的特弗沙爾煤礦則是一個重度污染、丑惡不堪的地方,當“風從那邊(特弗沙爾)吹來(吹到拉格比)時——這是常有的事——房子里就充滿了大地穢物燃燒后的惡臭的硫磺味。即使沒有風的日子,空氣也彌漫著一種地下的氣味:硫磺、鐵、煤、或者酸味物資。骯臟的塵埃就連圣誕薔薇都不放過,黑色的粉末像末日天空降下的黑露般執(zhí)著地沾在花草上,簡直匪夷所思”[9]。這就是勞倫斯筆下的拉格比——一個位于“煤與鐵的英格蘭中部那毫無靈魂的丑陋”的世界。拉格比是英格蘭“工業(yè)文明”的象征,這種工業(yè)文明在勞倫斯的筆下是一個完全腐朽、墮落的機械文明,毫無生氣,沒有前途和希望。與拉格比相對照的是梅勒斯的森林?!斑@真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早生的蒲公英開著太陽似的花,新吐蕊的雛菊潔白如雪。榛樹叢中,半張開著的葉簇上懸垂著塵灰色的最后的柔荑花,好似一副花邊。黃色的燕子草現(xiàn)在已滿地簇擁,相互擁擠,黃光閃耀。這黃色,是初夏那強有力的黃色。報春花遍地都是,有幾分無拘無束,茂密的報春花再也不羞怯了。綠油油的風信子宛如大海,像玉米般高聳著一串串蓓蕾。馳馬徑上勿忘我亂蓬蓬地繁生著,耬斗菜乍開著紫色的花苞,灌叢下面,藍鶇的蛋殼偶爾可見。處處是蓓蕾,處處是生命的突躍!”[9]梅勒斯的森林是一個象征:象征著生機盎然的自然世界。
奧尼爾《毛猿》主要寫主人公揚克的遭遇,同時也表現(xiàn)了自然與文明對立的思想。揚克是一艘遠洋輪船上的司爐,以身強力壯得到同伴的敬畏而自豪,但在有錢女人的眼里他是個“骯臟的畜生”。在人的世界里他找不到生活地位,最后只好與動物園的一只大猩猩結交朋友,結果卻死在它的大力擁抱之中。與揚克相對立的人物是愛爾蘭老水手派迪。他悲觀消沉,憎惡代表著現(xiàn)代文明的工業(yè)時代,留戀工業(yè)文明以前的、人與自然和諧的帆船時代。
“‘現(xiàn)代性’指現(xiàn)代條件下人的精神心態(tài)與性格氣質(zhì),或者說文化心理及其結構。”“現(xiàn)代化是一個社會科學術語,含義是非常確切的,在歷史學上指的是16、17世紀以來起源于南歐并仍在擴展向全球的歷史性變動,它包括工業(yè)制造取代農(nóng)牧業(yè)、民主政治、市場化經(jīng)濟、人權、農(nóng)村的城市化等一系列社會學指標。現(xiàn)代化的承擔者,也就是置身其中的人,他自身的心理與精神氣質(zhì),以及這種精神在外界所對象化出來的文化形態(tài)(藝術品是最直接的代表)都會發(fā)生相應的變化。這個變化,就是現(xiàn)代性。它是一個人文科學的亦即指向人性主體的概念,而不能混同于社會科學的客體概念?!盵10]
??略凇逗螢閱⒚伞分邪熏F(xiàn)代性理解為“一種態(tài)度”“一種思想和感覺的方式”或一種“精神氣質(zhì)”:“所謂態(tài)度我指的是與當代現(xiàn)實相聯(lián)系的模式;一種有特定人所做的志愿的選擇;最后,一種思想和感覺的方式,也就是一種行為和舉止的方式,在一個相同的時刻,這種方式標志著一種歸屬的關系并把它表述為一種任務。無疑,它有點像希臘人所稱的社會的精神氣質(zhì)?!盵11]
據(jù)此,筆者把現(xiàn)代性做這樣的概括:處在現(xiàn)代條件下的人對現(xiàn)代文明的感覺和態(tài)度。
現(xiàn)代文明在器物層面上表現(xiàn)為對大自然的征服和利用。它把大自然還原為機械裝置和滿足人類需要的資源庫,然后盡其所能地掌握大自然的客觀規(guī)律,充分利用現(xiàn)代科學技術制造出的各種現(xiàn)代工具,征服和利用大自然。在制度層面上表現(xiàn)為市場經(jīng)濟和民主制度。在經(jīng)濟上傾向于以市場配置資源的市場經(jīng)濟,在政治上傾向于強調(diào)民眾參與的民主制度。在精神層面上表現(xiàn)為理性化?,F(xiàn)代社會以工業(yè)化、城市化、世俗化為基本特征,居于其核心地位的是現(xiàn)代科技的無限發(fā)展,是經(jīng)濟水平的無限發(fā)展。
面對現(xiàn)代文明,有兩種基本態(tài)度:倡導、追求或者批判、厭棄。
18世紀以來的西方的眾多作家有倡導、追求現(xiàn)代文明者,例如,笛福、麥爾維爾、海明威;更多的作家還是選擇了厭棄、批判的態(tài)度。這些作家贊美大自然和自然人性,批判現(xiàn)代文明,使其作品具有了現(xiàn)代性特質(zhì);作品所表現(xiàn)的以自然對抗文明的主題,具有了現(xiàn)代性批判的深度。
西方作家們在作品中所表現(xiàn)的現(xiàn)代性批判主題,并不意味著他們故意要與現(xiàn)代文明唱反調(diào)。他們看到了現(xiàn)代文明的嚴重后果——對自然人性的扭曲,對人的精神造成的巨大傷害。因此,他們從呵護人性本真、守護人類的精神家園的立場出發(fā),對文明和代表著文明的城市進行了否定和批判,而對自然和代表著自然的鄉(xiāng)村加以肯定和贊美。由此可以引發(fā)對文學的深入思考。俗話說,文學是人學。文學不應該跟在社會與時代后面亦步亦趨,而是要敏銳地注視社會與時代在前進當中的人的生存狀態(tài),時時守護人性的真善美,使人類的精神家園綠樹常青、鮮花常開。
在生態(tài)危機和人性異化的背景下,深入研究西方文學的現(xiàn)代性批判主題,對于生態(tài)文明建設和人文精神的培育具有深刻的現(xiàn)實意義。我們這些從事西方文學教學和研究的人,應該站在守護人類物質(zhì)家園和精神家園的高度,深入研究西方文學的自然與文明關系主題。
[1]苗福光.生態(tài)批評下的勞倫斯[M].上海:上海大學出版社,2007.
[2]郭海平.《白鯨》中人與自然多維關系的倫理闡釋[J].外國文學研究,2009,(3):34-43.
[3]程愛民.論梭羅自然觀中的“天人合一”思想[J].外國文學研究,2009(2):62-70.
[4]殷企平,何暢.環(huán)境與焦慮:生態(tài)視野中的羅斯金 [J].外國文學研究,2009(3):66-74.
[5]陳茂林.“另一個”:梭羅對人與自然二元對立的解構[J].外國文學研究,2009(6):133-141.
[6]李 安.喬叟《公爵夫人之書》中的“自然”[J].外國文學研究,2009(4):45-54.
[7]李斯托威爾.近代美學史述評[M].蔣孔陽,譯.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1980:166.
[8]鄭克魯.外國文學作品選:上[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5:49-50.
[9]勞倫斯·查特萊夫人的情人[M].饒述一,譯.長沙:湖南文藝出版社,1986.
[10]尤西林.“現(xiàn)代性”觀念的人文性及其運用于藝術研究之探討[J].商洛學院學報,2012,26(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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