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浩
(陜西理工學(xué)院 文學(xué)院,陜西 漢中 723001)
李商隱是晚唐時期的偉大詩人,李商隱詩歌受晚唐世風和其自身多舛命運的影響,其所創(chuàng)作的詩歌大多明顯流露出一種感傷的情緒。因此從李商隱這些具體的感傷詩中抽離此類詩歌藝術(shù)特點和思想內(nèi)涵的精華顯得尤為重要。感傷情調(diào)、意蘊含蓄和理趣豐富是中國古代詩歌文學(xué)史上一種悠久的傳統(tǒng),尤其是李商隱的感傷詩歌獨到地表現(xiàn)出了這一文學(xué)傳統(tǒng)。在經(jīng)歷了大和九年(835)的甘露之變后,其悲劇意識和傷感情懷中又積淀了冷峻的深刻。這一由淺入深的轉(zhuǎn)變體現(xiàn)于其以愛情詩、無題詩、詠史詩、詠物詩、詠懷詩等為代表的各類詩歌中,這種漸變趨向是李商隱感傷詩歌創(chuàng)作日益走向成熟的標志。詩人將他的主觀情懷和對社會現(xiàn)實的批判巧妙地結(jié)合,借助大膽的想象創(chuàng)造出斑斕繽紛的意象,形成了既清麗含蓄,又深邃多思的藝術(shù)感官,蘊育了濃厚的悲劇美和藝術(shù)美。①
感傷是李商隱詩貫穿始終的主旋律。李商隱處于晚唐動蕩不安、烽火彌漫的亂世,加之其個人對跌宕命運的切身感受,使李商隱的詩歌中浸潤了綿長的感傷。其這一特色的形成取決于詩人氣質(zhì)、性格、審美趣味等主觀因素和社會現(xiàn)狀這一客觀現(xiàn)實兩個因素。正如董乃斌《唐代文學(xué)史》中所論,“李商隱的詩一定程度地反映了晚唐時代人民生活極端貧困,政權(quán)內(nèi)部矛盾重疊、危機四伏的現(xiàn)實狀況,特別是通過對詩人自己身世的謳吟,深刻地表現(xiàn)出知識分子的苦悶和悲憤,從而使人們感到一種江河日下、黃昏漸近的時代氣氛?!盵1](P361)
李商隱的感傷詩可以說是亂世哀音,具有鮮明的時代特色;亦可以稱之為自我哀嘆,含有郁結(jié)的個人情懷。翻開李商隱的《夕陽樓》,一股獨特的漂泊流離自悠悠的憂吟、唯美憂傷色彩的清辭麗句的詩香氣息撲面而來,令人感同身受,憂之嘆之。《夕陽樓》詩中有云:
花明柳暗繞天愁,上盡重城更上樓。欲問孤鴻向何處,不知身世自悠悠。
這首詩是李商隱為蕭浣因事貶到遠州而作。李商隱的原籍是懷州,而他的第二故鄉(xiāng)是鄭州,他在這里曾受過原任刑部侍郎、左遷鄭州刺史蕭浣的知遇之恩。夕陽樓是蕭浣在鄭州任上所建。唐代官臣,猶愛風雅,如不幸淪為某地的左遷貶謫之臣,常常在此地登樓宴飲,聊以發(fā)泄心中的郁結(jié),所以喜歡亭臺樓閣之類的雅致之所。
當李商隱看到蕭浣貶去遠州,登樓為他送別時,其感傷的情緒就不言而喻了。即便是柳暗花明,風景優(yōu)美,賞心宴集之樂事一如往常,可如今心情卻不一樣了,充斥著一種傷離別的愁懷,面對如此的美景樂事,反而升起更多的眷戀和不舍,因為朋友的離別而倍感憂傷,頓時覺得天空也似乎陰云密布,籠罩著自己郁悶的內(nèi)心。當李商隱登上城垣繼而登上夕陽樓時,不禁觸景生情,放眼瞭望遼闊的中原大地,到南飛的鴻雁,孤零無伴地飛著,又看到朋友蕭浣的如此遭遇,他頓時心懷惆悵,感懷自己的身世,不知何處是自己的歸宿,又何嘗不像這孤獨落魄的鴻雁呢?雖然這首詩是為蕭浣送別而作,但李商隱更是借嘆息他人的不幸來抒發(fā)自己的身世。他也是前途渺茫,身世飄零的境地,又有誰來可憐同情他呢?這首詩的抒情吟唱凄婉跌宕,極具藝術(shù)感染力。
另外我們再看一首李商隱的抒情感傷詩,這也是寫送別。他寫《離亭折楊柳》其中一首是:“含煙惹露每依依,萬緒千條拂落暉。為報行人休盡折,半留相送半迎歸。”這里和上面的送別詩抒懷的方式有些差異。折柳送行,令人有黯然神傷之感,但想到還有歸來重聚,有所感傷,有所期待,所以詩的最后用“半留相送半迎歸”來表達這種離情別緒,有一種半傷感半樂觀的曲折韻致。這兩首詩的遣詞造句都給人以清新流麗的感受。李商隱很多這樣類似于抒情感傷情調(diào)的七律無題詩,更是傳誦千古了。魯迅也很喜愛李商隱的詩,當友人稱贊魯迅寫的有些詩堪比李商隱時,魯迅謙虛地說:“玉谿生清辭麗句,莫敢比肩。”可見推崇之意,也可見李商隱抒情感傷詩的語言魅力。
李商隱詩歌意境幽緲,感情真摯醇厚,善于“緣情體物”,在常見細微的事物中寄托自己的情懷。將國事之悲,時世之感和個人情懷寄予其中,時而流露出濃厚的感傷情調(diào)。另外,當我們欣賞品讀完李商隱的感傷詩,我們會留下一個深刻的印象:李商隱詩有純熟的語言美和聲韻美。他的語言色澤艷麗唯美,韻律明麗流暢。他喜用疊詞,并且善于根據(jù)心境加以選擇使用。例如,同樣是描摹水的聲響,焦躁時是“伊水濺濺相背流 ”[4](P1879),恬 靜 時 卻 是 “秋 水 悠 悠 漫 野扉”[4](P1874)。他巧妙地使用雙聲疊詞造成和諧的韻律。如“悠揚歸夢唯燈見,濩落生涯獨酒知”[6](P174),以平聲的雙聲詞壯游子思鄉(xiāng)夢之綿邈,以入聲的疊韻詞狀寒士落魄相之凄楚?!坝茡P”“濩落”不但平仄為對而且雙聲疊韻為對,表現(xiàn)形式上達到貼切精巧、清麗唯美、抑揚頓挫有致、韻律雅致優(yōu)美,使人讀之朗朗上口,明晰暢快。
“李商隱詩歌藝術(shù)上另一重要的特色是善于以委婉曲折的手法表現(xiàn)層次復(fù)沓的思想內(nèi)容。他的許多詩隱晦難懂,即與此有關(guān)。《無題》感傷詩可以說是這一特色的代表。它們當中不少篇具有愛情詩的外表,但又似有某種寄托,從李商隱人格、詩風的統(tǒng)一性來分析,人們不能把這些詩僅僅看做愛情詩之作。李商隱曾批評唐代許多詩人‘陷于偏巧,罕或兼材’、‘推李、杜則怨刺居多;效沈宋則綺靡為甚’(《獻侍郎鉅鹿公啟》),他自己的目標是要將諷諭怨刺的內(nèi)容與委婉清麗的形式結(jié)合起來,是‘徘徊勝境,顧慕良辰,為芳草以怨王孫,借美人以喻君子’(《謝河?xùn)|公和詩啟》)。他又曾作詩云:‘非關(guān)宋玉有微辭,卻是襄王夢覺遲。一自《高唐》賦成后,楚天云雨俱堪疑?!?《有感》)明白承認自己詩中頗多‘微辭’,但也非到處都是。前人評李商隱,說他‘言近旨遠,其稱名也小,其取類也大’(張戎《歲寒堂詩話》),‘寄托深而措辭婉’(葉燮《原詩》),也都是針對這個特點而言?!盵1](P369)
李商隱寫過近百首的無題詩。它們除一部分主題較為明白外,大多題旨深曲,令人費解。以至于梁啟超在《中國韻文內(nèi)所表現(xiàn)的情感》一文中談到李商隱無題詩的感受:“我理會不著,拆開一句一句叫我解釋,我連文義也解釋不出來,但我覺得它美,讀起來令我精神得到一種新鮮的愉快?!盵8](P216)這就是所謂的意蘊含蓄,主題朦朧,似是而非的美感吧!其最具典型性的莫過于李商隱的那首《錦瑟》一詩: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這首詩連用數(shù)典表達虛幻、感傷、落寞與絕望之情,使全詩籠罩在一片云霧縈繞的朦朧迷惘中。她令古今讀者無不傾倒于其詩境凄迷的美、哀婉的麗,但詩中到底寫了些什么,沒有人能鑒定得清。對于這首詩,研究學(xué)者對于主題的理解更是眾說紛紜,有的說是悼亡,有的說是自傷,有的說是懷念令狐楚家婢青衣,有的說是為女道士而作,有的說是政治影射,有的說是詠物,這一首詩的主題至今為止爭議最大,主題模糊朦朧,對此詩的理解可謂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顯然像《錦瑟》這樣的作品,以后也很難對其題旨作出定論。李商隱的這類詩往往寫得情意纏綿悱惻,情調(diào)凄美跌宕,常被人作為愛情詩來讀。再看兩首李商隱《無題》的感傷詩,其一云:
鳳尾香羅薄幾重,碧文圓頂夜深縫。扇裁月魄羞難掩,車走雷聲語未通。曾是寂寥金燼暗,斷無消息石榴紅。斑騅只系垂楊岸,何處西南待好風?
其二云:
來是空言去絕蹤,月斜樓上五更鐘。夢為遠別啼難喚,書被催成墨未濃。蠟照半籠金翡翠,麝熏微度繡芙蓉。劉郎已恨蓬山遠,更隔蓬山一萬重。
這兩首詩,若說不是寫愛情估計無人能信,若說主題盡是寫愛情又未免與事實不符?!叭绻麑⑦@些作品看作李商隱以愛情感受為主要依據(jù),融合全部人生經(jīng)驗,而以感傷身世為基本主題的抒情詩,或許與事實相去不遠?!盵1](P365)。所以由此推斷,李商隱之感時傷懷詩,基本上都以“含蓄朦朧”而顯得格外神秘,引人入勝。
李商隱的詩歌善于運用一系列繽紛虛幻的意象將內(nèi)心的情感連串起來,表現(xiàn)出一種色彩斑斕的夢幻美,并通過這種想象的事物來寄予個人的情感體驗和感受。如《昨夜星辰昨夜風》一詩:
昨夜星辰昨夜風,畫堂西畔桂堂東。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隔座送鉤春酒暖,分曹射覆蠟燈紅。嗟馀聽鼓應(yīng)官去,走馬蘭臺類轉(zhuǎn)蓬。
再如《相見時難別亦難》一詩:
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干。曉鏡但愁云鬢改,夜吟應(yīng)覺月光寒。蓬山此去無多路,青鳥殷勤為探看。
前一首里,開篇言昨夜于昭國南園畫堂西畔、桂堂之東于王氏密約幽會,總因尚未成婚,未可公然?!白蛞埂迸c“昨夜”,“畫堂”與“桂堂”復(fù)疊,點明時間和地點。詩以烘染、象征手法、曲婉表達心中之摯愛?!对姟ぞI繆》:“綢繆束薪,參星在天”,“今夕何夕,見此邂逅”,“今夕何夕,見此粲者”?!白蛞剐浅健闭谩毒I繆》篇抒寫男女情戀及夜間密約幽會之情景;而“風”又有男女歡會之特定情韻。再足以“畫堂”“桂堂”,使此幽會環(huán)境充滿溫馨之詩情與纏綿之意緒。二、三兩聯(lián)倒折言之。席間“隔座送鉤”、“分曹射覆”,酒暖燈紅,好不熱鬧,終究未成婚,難以親暱,只能于隔座以目送情。故有“身無彩鳳”、“心有靈犀”之嘆。這一系列繽紛意象的組合,給人一種夢幻斑斕的美感?!班涤琛币宦?lián),詩從追憶昨夜燈紅酒暖的刺激,引出落寞惆悵之主體感受;從灼燒愛情的痛苦,升華為熱烈執(zhí)著的思渴;從心幻之優(yōu)美的情思,跌落到現(xiàn)實相隔的憂傷與感喟,種種復(fù)雜之情,紛至沓來,抑郁于心。
在后一首里,寫相愛的兩個人相見難,離別亦難,執(zhí)著的愛情在瀕于絕望中顯出了無比強烈的力量,“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干”,雖然凄楚,己成為描寫愛情的絕唱。這首詩的絕美纏綿的意境來源于“東風”、“百花”、“春蠶”、“蠟炬”“月光”、“蓬山”、“青鳥”這諸多意蘊獨特意象的巧妙組合。五六句寫法新穎,不言己之相思,卻從對方落筆,從而深一層抒寫自己如夢如幻的綿綿思念。詩人出現(xiàn)一種夢幻,擬想戀人別后思念自己的情景:晨起照鏡,愁白了鬢發(fā);月夜吟詩,難耐孤冷。不言己之相思,卻擬想戀人別后對自己的深切思念,正自相反方向拓展,深化了“春蠶”、“蠟炬”的悲劇色彩。這首詩造就的意境是那么夢幻生動,情深意切。
李商隱的無題詩從審美角度看,它寫的是內(nèi)心情緒體驗:或傷嘆離懷,或悱惻纏綿,或執(zhí)著清醒,或迷惘徘徊。誠然李商隱這位心靈細膩的詩人將其感傷情調(diào)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我們品嘗過這些感傷詩,發(fā)現(xiàn)李商隱不僅僅善于表達內(nèi)心的情感和思緒,我們可以將其這一方面稱為感性的主觀化傾向。與此同時,李詩歌于流光溢彩的主觀美中也泛著凝重沉靜的知性美——深邃的哲思。李商隱的感傷情懷中不可忽視的一點是他對時光,對人生哲學(xué)的思索和慨嘆。他性格偏向細膩多思,多愁善感,他寫下了許多“傷春”詩篇。如《落花》一詩:
高閣客竟去,小園花亂飛。參差連曲陌,迢遞送斜暉。腸斷未忍掃,眼穿仍欲歸。芳心向春盡,所得是沾衣。
又如《曲江》一詩:
天荒地變心雖折,若比傷春意未多。
又如《流鶯》一詩:
曾苦傷春不忍聽,鳳城何處有花枝。
又如《清河》一詩:
年華無一事,只是自傷春。
又如《朱槿花》一詩:
君問傷春句,千萬不可刪。
再如《春雨》一詩:
春心莫共花爭發(fā),一寸相思一存灰。
實際上這些“傷春”詩句,都洋溢著傷春嘆懷之感,情思如癡,委婉動人?;蚨嗷蛏偌耐辛藢€人境遇,對愛情追求,對國家命運,對時光流逝的感嘆。更進一層來講,詩人還將個人的感傷愁思升華為對人生人情冷暖的感悟和對自然宇宙的探索,如《樂游原》里的“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讀這首詩,令人頓生一種遲暮之感,有流連光景之思,擴展了對人生哲理的探尋,由此突破了單純的情感上的慨嘆?!肮苁楞憽墩勓┥椒刻圃娦蚶氛摿x山詩頗多精彩。一是對義山五七言絕的評價,能發(fā)人之所未發(fā)。如謂‘李義山《樂游原》詩,消息甚大,為絕句前所未有’,發(fā)現(xiàn)篇幅中所蘊含的深廣內(nèi)容和傳遞的時代生活消息;指出其絕句用意深微,使事穩(wěn)愜,直欲于前賢之外,另辟一奇。絕句秘藏,至是盡泄,后人更無可以展拓處也,與葉燮論義山七絕之卓識后先輝映。”[5](P140)李商隱的另一首《樂游原》的七言絕句詩中也寫道:“萬樹鳴蟬隔斷虹,樂游原上有西風。義和自趁虞泉宿,不放斜陽更向東”詩的意境與五言相似,而“不放斜陽更向東”也就是年光不可倒流之意。這首詩,咋一看來,似乎表達的內(nèi)容顯得消極,但細細深入一體味,卻可以感受到一種令人清醒警惕和奮發(fā)向上的力量,就是我們要珍惜時光,不能虛度光陰。即便到了暮年,也應(yīng)該心懷“烈士暮年,壯心不已”的積極向上心態(tài)。“值得玩味的是李商隱以樂游原這一常見的客觀景物,卻寫出了深邃的,獨特的感受,因此它具有千古不朽的藝術(shù)性和哲理性?!盵7](P202)
李商隱的每一首感傷詩都像是在淺唱低吟地訴說著一個個引人入勝的故事。本文從語言清麗、意蘊含蓄、意象斑斕、理趣合一這四個維度來賞析李商隱感傷詩的表現(xiàn)技巧。李商隱的感傷詩表現(xiàn)形式上達到貼切精巧、清麗唯美、韻律雅致優(yōu)美、抑揚頓挫有致;李商隱的感傷詩善于以委婉曲折的手法表現(xiàn)層次復(fù)沓的思想內(nèi)容,他的許多感傷詩隱晦難懂,主題朦朧,蘊藉豐富;李商隱的感傷詩善于運用一系列繽紛虛幻的意象將內(nèi)心的情感連串起來,表現(xiàn)出一種色彩斑斕的夢幻美,并通過這種想象的事物來寄予個人的情感體驗和感受;李商隱的感傷詩具有深遠的幽思,豐富的想象。當在運用寫實的手法時,更多的是從鮮明,具體的形象中去概括、提煉、升華出相當有深度的思想;當運用寫意的手法時,則從豐富瑰麗的想象中加入理性的思考,使感性和理性溶于一爐,使感性與知性交相輝映,大放異彩。凡此種種,李商隱的很多抒情詩,處處宣泄的是感傷的主導(dǎo)情感。他將感傷詠嘆和含蓄委婉貫穿于他的愛情詩、無題詩、詠史詩、詠物詩、詠懷詩、政治詩等各種題材詩歌中。這正如余恕誠在《唐詩風貌》中所言,“他的無題詩幾乎篇篇都在書寫其不幸”。[8](P217)李商隱的詩歌成就特別是感傷詩的成就是偉大的,這固然與其個人的奮斗經(jīng)歷、才情及多愁善感的情思是分不開的。詩人在人生感悟、情感體驗上是獨到的,才思和筆觸是夢幻靈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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