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代中國法文化探究

周揚帆　林金墉

摘 要：伴隨著改革開放的推進，中國法制建設有了長足的進步：一部部與公民利益密切相關的法律陸續(xù)出臺，中國法律體系趨于完善。但隨著法律文化在我國的普及、社會管理經(jīng)驗的積累和文明的進化，當代社會所需的法律文化完善需求更是強烈。本文力求通過對中國法制建設的研究、總結經(jīng)驗，為完善具有民族性、時代性、獨立性、兼容性的當代法文化，提出建設性意見。

關鍵詞：法文化；法文化研究；發(fā)展建議

法文化是人類文明與法律有關的物質性要素、精神性要素與制度性要素的總稱其側重的內(nèi)容是法律內(nèi)容是法律現(xiàn)象中的精神部分。中國具有幾千年悠久歷史，與此伴隨的是中國博大精深的中國法制史。所以說，中國從來不缺乏法文化。從春秋戰(zhàn)國的百家爭鳴到明清時期的對“君權至上”提出質疑，在歷史的大浪淘沙中，“儒家思想”脫穎而出，在兼收融合了陰陽家、法家、道家等學說后，形成了以“和諧”為核心理念的中國傳統(tǒng)法文化。而這種法文化的顯著特征就是法律道德化。近代著名學者嚴復翻譯孟德斯鳩的《法意》時，在按語中寫道：“蓋在中文，物有是非謂之理，國有禁令謂之法，而西人則通謂之法……西文法字，于中文有理、禮、法、制四者之異譯?！痹谶@段按語中，嚴復向我們闡明了，在古代中國，“法”是不能與“理”“禮”相割裂的，彼此之間是相輔相成的，相互作用。只有將三者作為一個整體來探究，才能真正理解中國傳統(tǒng)法文化的內(nèi)涵，從而對當代中國法文化的研究提供幫助。

改革開放三十多年來，伴隨著我國經(jīng)濟的快速發(fā)展，法制也在迅猛發(fā)展。截止目前，我國現(xiàn)行的憲法及法律共計534部。當我們自豪于中國法制建設時，同時關注法文化的與時俱進。通過對法文化的研究，我們發(fā)現(xiàn)法文化發(fā)展面臨的問題，具體表現(xiàn)為以下幾個方面：

第一，需轉變觀念意識。人們的思維方式，行為舉止受傳統(tǒng)的觀念影響，因此法文化的創(chuàng)新需要轉變這種觀念，這也是我們必須面對的問題。第二，權利意識相對淡薄。相較于西方對“權利”的看重，我們更注重履行義務。對于“權利”缺乏較為強烈的訴求。第三、對于法律了解與信任。立法的發(fā)展，加快了法律更新速度，這就要求我們在普法上的跟進，提高人們對于法律的信任。

那么究其原因，是什么導致這些表現(xiàn)呢？我想原因有三：

首先，中國傳統(tǒng)法文化的影響。正如費孝通先生說的：“中國不是一個無法無天的社會，是一個禮俗社會，一個熟人社會，它無訟，不需要訴訟?！睋Q言之，幾千年的傳承，儒家思想對于中國人在思維方式與行為舉止上的影響是潛移默化的，也是持久深遠的。中國人已經(jīng)習慣了慣性思維，從而影響了人們關于情、理、法的概念理解。

其次，“西學東漸”的沖擊?，F(xiàn)代以來，中國歷經(jīng)了“鴉片戰(zhàn)爭”與“改革開放”兩次“開放”（包括“被迫開放”）。雖然開放都是以“經(jīng)濟”為目的，但是不可否認的是：這兩次“開放”帶來的“西學東漸”強烈沖擊了中國傳統(tǒng)文化。正如王滬寧寫道：“現(xiàn)代結構的內(nèi)在意義在于西方民主主義文化”，“這些觀點與古典結構的精神是相悖的，他們之間有著長期、激烈的較量”正是這種以“資本”“民主”“開放”為代表的西方文化的傳入，打破了中國人對于“禮法”的“絕對信仰”。

最后，法文化的發(fā)展需要物質基礎支持。法律及其法文化屬于上層建筑，經(jīng)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筑建筑。法文化包括：物質性要素、精神性要素與制度性要素三個要素。只有物質要素提高，以及制度要素的完善，才能推動精神性要素的升華。而物質要素提高，以及制度要素的完善又極大依賴于經(jīng)濟基礎。正如西方的民主革命，從英國的資產(chǎn)階級革命到法國的大革命，其背后隱藏的強大推力正是工業(yè)革命以及新航路開辟帶來到資本主義經(jīng)濟的崛起。而資本主義經(jīng)濟不斷完善的過程，亦正是西方民主政治完善的過程，由此足見經(jīng)濟基礎在當代法文化構建的重要性。

鄧小平同志在回答外國記者如何避免類似“文革”那樣的錯誤時曾說過：“我們這個國家有幾千年封建社會的歷史，缺乏社會主義的民主和社會主義的法制?，F(xiàn)在我們要認真建立社會主義的民主和社會主義的法制。只有這樣，才能解決問題。”在紀念現(xiàn)行憲法公布施行30周年大會上，習近平總書記也強調(diào)道：“依法治國是黨領導人民治理國家的基本方略，法治是治國理政的基本方式，要更加注重發(fā)揮法治在國家治理和社會管理中的重要作用，全面推進依法治國，加快建設社會主義法治國家?！庇纱丝梢姡訌娚鐣髁x法制建設，推動依法治國基本方略是當代中國政治建設重中之重。而法文化在國家法制建設重要地位，告訴我們，不斷完善適應時代發(fā)展的法文化，對于一個國家法制建設是至觀重要的。

就當今中國而言，針對法文化發(fā)展面臨的問題，筆者有以下幾點建議：

第一，革故鼎新。就當前的中國而言，改革進一步深入，經(jīng)濟、政治、文化正發(fā)生著深刻的變化，這對于中國法制化進程提出的要求就是，要培育符合社會主義市場經(jīng)濟的法文化。因此，完善與制度化、規(guī)范化法制相匹配的具有法律至上、權利本位、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現(xiàn)代法文化是當前主要任務。

第二，道德法律化。這是一個法學界及社會學界爭論已久的問題。在筆者看來，這不失為培育具有現(xiàn)代意義的法文化的一種路徑。放眼世界，新加坡的法制建設提供了較好的例證。新加坡1965年脫離馬來西亞獨立，國土面積僅有715.8平方公里，人口密度高達7422人/平方公里，擁有華、印度、馬來、歐亞四個民族。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多地少，民族成分復雜，資源匱乏國家，卻能在短短幾十年內(nèi)，在經(jīng)濟、社會、環(huán)境各方面都有迅速和諧的發(fā)展，而這其中的奧秘就在于其法律“細微化”——法律道德化。例如：使用廁所后未沖水、在非吸煙區(qū)吸煙、亂過馬路（不在指定的過路處過馬路，如不利用天橋或隧道過馬路）、地鐵上喝水或進食都會導致罰款；隨地亂丟垃圾則可能面對強制勞役，如被罰在公園打掃等。

第三，多方面，分層次推進法文化建設。法律是政治的領域，隸屬于上層建筑，與經(jīng)濟基礎又有著密切的聯(lián)系。所以，對于法文化的突破不能只是從法律入手，就法律而談法文化。首先，經(jīng)濟建設的又好又快推進，促進社會主義市場經(jīng)濟的成熟，是完善成熟的中國法文化的基礎，只有打牢基礎，才有意義所在。其次，深化政治體制改革，完善政府職能，對于解縛法制限制具有重要的作用。最后，提高教化水平，加強文化宣傳，通過新舊興媒體的聯(lián)動力量，加強宣傳民主法治觀念。只有如此多方面，分層次推進法文化建設，方能切實有效的培育出具有法律至上、權利本位、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當代中國法文化。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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