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芬
小錫劇《手印》中張玲的角色塑造
■朱小芬
千年俗話說得好:“有錢能使鬼推磨?!钡疱X罪惡的一面所展示給我們的遠(yuǎn)遠(yuǎn)不止如此,它讓善良人變成貪婪之人,它使人與人之間失去了人情、友情、親情、愛情,為了它可以去搶,可以去偷,可以去放火,可以去殺人,可以讓人變成鬼,可以讓人失去理智,給個人、家庭、社會造成災(zāi)難。改革開放以來,一部分人靠勤勞的雙手先富了起來,靠知識富了起來,也有人靠不擇手段、靠權(quán)勢富了起來,有句辯證的話語是:金錢不是萬能的,但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錫劇《手印》就是在這個特殊的歷史時期向人們所展現(xiàn)的一個并不少見的現(xiàn)象。
張玲出身于一個藝術(shù)世家,父親是當(dāng)?shù)氐臅媴f(xié)會會長,父親在文化大革命那個特殊的年代被下放改造,改造是痛苦的,但農(nóng)民的勤勞、純樸,真情深深地感動著他也溫暖著他,以至三十多年來,他念念不忘的就是這段情。而這些對張玲而言只是兒時模糊的記憶,文革結(jié)束后,張玲隨父親平反回城,隨著社會的發(fā)展,人們生活水平不斷提高,藝術(shù)品的地位也在日益顯現(xiàn)出來,甚至正在出現(xiàn)一字難求的現(xiàn)象,張玲在這個時代中生長,在這種氛圍中闖蕩,你要我的書畫,按質(zhì)談價,一手交錢,一手交畫,你情我愿,公平交易,合情合理,完全是順理成章,直至那個在鄉(xiāng)村下放時抱著她長大的魏子叔叔上門求畫,她也是按尺論價,沒有錢就不蓋印章,在金錢面前她少了純真,少了人情,少了親情,她年輕的心靈被金錢掩埋了。
張玲是個有血有肉的人,是個現(xiàn)代的人,對美好生活的追求,對金錢的需求是一個平常人很正常的追求。因此,她在得知今天有貴客要到,老父親激動得要重操寶刀作畫寫字,她又是高興又是欣慰,一是因為父親病后還是第一次那么的興奮,早早地安排好等待貴客的到來。二是父親病愈后還未曾碰過筆墨,他今天吩咐準(zhǔn)備作畫寫字那可是一萬個喜訊,那畫那字可就是錢??!張玲清早特地去買了束鮮花,把客廳打扮得整潔優(yōu)雅,等待貴客的到來。我手捧鮮花在歡快的音樂聲中出場,并用明快的四句唱腔“爹爹今天心情好,說有貴客要來到,他重操寶刀把書畫作,我坐等財神把錢收。”交待了第一個事件———迎接貴客到來。
貴客終于來了,是父親下放時的忘年之交魏子叔叔,他現(xiàn)在已是村長了,還給父親帶來了父親在鄉(xiāng)下時的最愛“臭咸菜頭”。魏子要請父親作兩幅字畫,父親欣然而作,而且作品的意境是那么的超然,完了父親還要和魏叔叔喝上幾杯,他居然不談創(chuàng)作書畫要多少錢。張玲旁敲側(cè)擊地問價錢談好了沒有,老爺子卻說:“張玲,人不能光為錢活著!”這是該戲的第二個事件———給人書畫不要錢。這是戲的矛盾與沖突,是人物間心底層次隱秘的矛盾沖突。
戲劇矛盾沖突的展現(xiàn),最主要的還是靠人物關(guān)系,靠鮮明的人物性格。世界上沒有兩片相同的樹葉。作為演員,尋找出劇中各個人物獨特的與眾不同的點和面,那么個性也就越鮮明,舞臺藝術(shù)的主體是演員,不會塑造人物形象的演員,僅靠換換服裝,改改化妝,不是個好演員。一個書畫不要錢,一個要錢,怎么處理?在戲中我很平淡自然地說:拿錢來,沒有錢我就不蓋章,他現(xiàn)在不是大老板了嗎,還在乎這幾個錢?我平靜地接過了魏子叔叔遞過來的錢,老爺子震怒了:把錢還給魏叔叔!我又接著說:還給他?爹,現(xiàn)在不都是這樣嗎?劉二毛不過是個書法協(xié)會的會員,他的畫賣到了8000一尺,家中汽車、別墅……你是書法協(xié)會會長,也該體現(xiàn)體現(xiàn)自身的價值。我深有感觸,一個演員在表演角色時,一定要摸準(zhǔn)劇本所要表示的主題思想,理順角色在戲中的思想脈胳,每一句臺詞,每一個行動要找準(zhǔn)那個點,讓觀眾感受到就是那一個。
錢是萬能的,錢也不是萬能的,這要看這錢作何而用,把錢用在改善人民生活上,建設(shè)強大的祖國上,用在幫助扶持貧困弱勢群體上,這錢是偉大的;用在滿足自己一己之欲,為了錢去貪污受賄,有了錢吃喝賭嫖,有一些藝術(shù)人士為了錢自我炒作,漫天開價出場費、潤筆費,這錢是害人的,是萬惡的。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錫劇《手印》的演出,讓我更認(rèn)識到,人間還有比金錢更發(fā)光的東西,那就是“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