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 曉 偉

(黑龍江大學 黑龍江流域文明研究中心,黑龍江 哈爾濱 150080)

博弈論是運用數(shù)學方法研究處于利益沖突的雙方在競爭性活動中制定最優(yōu)的勝利策略的理論。從20世紀50年代起，博弈論便被廣泛運用到國際關系領域。學界在研究冷戰(zhàn)后朝鮮半島安全結構及朝鮮核問題的“六方會談”等問題時經常運用該理論?，F(xiàn)筆者不惴淺陋，從政治博弈的角度來探討1895-1898年俄日在朝鮮半島角逐的問題。

一、19世紀末俄日在朝鮮半島的利益沖突

朝鮮半島受俄國的關注始于19世紀60年代。中俄《北京條約》的簽署，使俄國和朝鮮成為了鄰國，開始有了十幾公里的邊界線。最初，朝鮮對俄國的意義僅限于朝鮮是濱海省糧食、肉類的補給基地?！霸趦蓢Q易尚無統(tǒng)計記載之時，烏蘇里地區(qū)的俄國軍隊就以朝鮮的家畜作為食品供應的來源?！盵1]朝鮮“開國”后，各國紛紛涌入朝鮮，朝鮮半島在俄國遠東政策中的地位上升，成為俄國維護其遠東地區(qū)安全的屏障?！罢l控制了朝鮮，那誰就可以控制日本海和海參崴的孔道。沒有朝鮮，俄國就不敢保證其必能守住它在西伯利亞已經獲得的一切，更談不上滲入滿洲了?！盵2]“不凍港”問題使得19世紀末朝鮮半島在俄國對外政策中的地位再次提高。中日甲午戰(zhàn)爭后，俄日關系的惡化，在太平洋沿岸為太平洋艦隊尋找一個“全天候的不凍港”變得越來越迫切，釜山、永興灣、馬山浦都曾進入俄國的視野。

從地緣政治角度看，朝鮮半島對日本的意義更大些，它是連接亞洲大陸和日本列島的“橋梁”，同時也是日本向大陸擴張的跳板。有人將日本向亞洲大陸擴張的思想喻為“上岸情結”，[3]朝鮮半島則是它“上岸”的第一站。歷史上，日本曾多次對朝鮮半島用兵，主要發(fā)生在中國的唐初、明末和晚清3個時期。前兩個時期日本未能如愿，特別是唐朝初年，大敗而歸。“遇倭人白江口，四戰(zhàn)皆克，焚四百艘，海水為丹。”[4]對于16世紀末日本侵略朝鮮的“壬辰倭亂”的最后一次戰(zhàn)役——露梁海之戰(zhàn)中，日軍的傷亡情況，《明實錄》中有過描述：“其焚溺死者無筭，雖水中不能割級，而猶獲三百余顆。功收全勝，妖氛已平”，[5]“朝鮮南海余倭悉皆蕩盡，東征始收完局”。[6]明末，日本征服朝鮮的陰謀仍未得逞。日本第三次“上岸”是19世紀下半葉。明治維新后，無論是“征韓論”，還是“大陸政策”中，都有朝鮮的“一席之地”。朝鮮是“保全皇國之基礎，將來進取經略萬國之根本”。[7]“我邦利益線之焦點，實在朝鮮”。[8]

唐初和明末，日本“上岸”圖謀破滅的一個主要因素之一是中國的介入。進入近代，中國“天朝上國”的光環(huán)逐漸褪去，對各個藩屬國的影響力也日漸衰微，而日本經過明治維新，國力日漸強盛，這種巨大反差使日本“上岸”夙愿得以實現(xiàn)。從《江華島條約》起至1910年“韓日合并”，日本經過30多年的努力最終吞并朝鮮，達到了控制朝鮮半島的目的。

鑒于朝鮮半島對俄國和日本的重要意義，兩國都想控制它。然而，中日甲午戰(zhàn)爭前，橫亙在俄日面前最大的障礙是中朝的朝貢關系，終止中朝朝貢關系是俄國和日本的共同目標。由于那時俄日有共同的敵人——中國，所以兩國的矛盾沒有突現(xiàn)，但《馬關條約》的簽訂迅速改變了這一局面。甲午戰(zhàn)爭后，中朝朝貢關系結束，朝鮮半島的政治格局由中日對抗變?yōu)槎砣諣幇?。俄日兩國在朝鮮半島都欲將對方排擠出去，然而雙方都無法取得壓倒性優(yōu)勢，最后付諸戰(zhàn)爭。日俄戰(zhàn)爭是日本帝國主義的“北進”政策和俄國帝國主義“遠東政策”相牴牾、沖突的產物。[9]無論是在俄國遠東政策中，還是在日本的大陸政策中，朝鮮半島都占有重要的位置。1895—1898年，俄日在朝鮮半島的博弈是兩國利益沖突的結果。

二、1895-1898年俄日在朝鮮半島政治博弈的過程

博弈論中最常見的兩種基本分析模型是零和博弈與非零和博弈。在零和博弈中，一方所得即另一方之所失?！胺橇愫筒┺牟皇桥潘愿偁帯?，“一人所得并非另一人所失，得失之和并不等于為零”，非零和博弈中“沖突和合作都可以存在”。[10]1895—1898年，俄日在朝鮮半島的政治博弈，是從零和博弈向非零和博弈轉變的過程。最初兩國采用的都是排它性的零和博弈策略，先后上演了針對對方的“乙未事變”、“春生門事件”和“俄館播遷事件”。但兩國面臨的嚴峻國內外局勢迫使它們轉向非零和博弈，相繼簽訂了《漢城協(xié)議》、《莫斯科協(xié)議》和《東京協(xié)議》。當然，此時的非零和博弈并不是說兩國在朝鮮半島問題上的矛盾消失，而是妥協(xié)更適合兩國的利益。

中日甲午戰(zhàn)爭后，日本率先在朝鮮半島發(fā)起針對俄國的零和博弈。日本在朝鮮半島是既得利益者，特別是在井上馨任駐朝公使期間，日本在朝鮮獲得一系列權益，日本控制朝鮮的局面初步形成。然而“三國干涉還遼”后，日本在朝鮮“一枝獨秀”的局面受到了俄國的挑戰(zhàn)，朝鮮上下對俄國的好感陡增。朝鮮統(tǒng)治集團中的一些人產生了“以俄制日”的想法。當時朝鮮政壇的實權人物閔妃常對人說：“日本與閔氏勢不兩立，就是丟失若干土地給其他國，也要報日本這個仇。俄羅斯是世界強國，日本不能相比，而且有保護君權的條件，可以依賴?！盵11]在俄國支持下，閔妃相繼罷免了親日官員，親俄派得到重用。

對于俄國影響力的增強，日本用極端方式做了回應。1895年10月8日凌晨，日本駐朝鮮公使三浦梧樓策劃了“乙未事變”，之后，三浦又逼迫高宗解散親俄派內閣，成立了新政府，內閣成員是清一色親日派官員，日本在朝鮮的影響力得以恢復。與日本在朝鮮半島勢力上升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親俄派或被殺，或下臺，俄國在朝鮮半島的影響力迅速下降。

“乙未事變”與其說是針對閔妃集團，不如說是針對俄國。關于這一點，時任《漢城日報》編輯局長的日本人小早川秀雄有一段精彩的論述，他在《閔妃被殺害事件》中寫道：“當時日本對韓關系，從某種意義上說，就是對俄關系。日本對韓政策的失敗，必然導致俄國遠東政策的成功。因為當時的韓國被置于俄日之間，如同雙龍戲珠……假如韓俄關系依照此發(fā)展下去，日本勢力將會被徹底趕出朝鮮半島，進而韓國的命運即為俄國所掌握，這是洞若觀火的事實”。[12]“乙未事變”是日本在朝鮮半島采取零和博弈模式的結果，用非常方式打擊俄國，屬于排它性競爭，俄國在朝鮮半島所失，即為日本所得。

對于日本的舉措，俄國沒有善罷甘休，很快還以顏色，先后策劃了“春生門事件”和“俄館播遷事件”，前者失敗，后者成功。1896年2月11日凌晨，在俄國駐朝鮮外交官的策劃下，高宗和王世子化裝成宮女秘密來到俄國駐漢城公使館。高宗一抵達俄使館就下令捕殺親日派大臣，隨后宣布成立新內閣，在“俄館播遷”中立下大功的李范晉、李完用、李允用等擔任要職。這就是俄國對“乙未事變”的回應，同樣采用了零和博弈模式。與此同時，高宗還發(fā)布了詔書，斥責“乙未事變”是“曠古未有的兇變”，致使“王后崩逝”。還宣布廢除之前在日本高壓下通過的部分改革法令，“自八月二十六日以來迄未用印，并未曾見此印，朝中頒發(fā)政令亦全不知也”。[13]這就是朝鮮歷史上著名的“俄館播遷事件”。從1896年2月11日至1897年2月20日，高宗和朝鮮內閣都駐蹕俄國公使館?！俺r中央機構都在被屏風隔開的大廳里辦公，當內閣召開會議時，把屏風撤走……”。[14]俄國對朝鮮政府影響力之大不言而喻。

1895年10月至1896年2月近半年的時間里，日本和俄國在朝鮮事務中都采用零和博弈策略打擊對手，加強對朝鮮事務的控制力，但日俄在朝鮮半島的這種排它性競爭模式很快轉變?yōu)榉桥潘愿偁?，即為非零和博弈模式所取代?896—1898年，俄日關于朝鮮半島問題的3個外交協(xié)議：《漢城協(xié)議》、《莫斯科協(xié)議》和《東京協(xié)議》的簽訂即為證明。1896年5月14日，韋貝和小村壽太郎分別代表俄國和日本簽署了《漢城協(xié)議》。協(xié)議規(guī)定日軍可以配置如下兵力：漢城(首爾)兩個中隊，釜山一個中隊，元山一個中隊，而每個中隊數(shù)量不得超過200人，俄國政府也可以在上述地區(qū)設置不超過日軍人數(shù)的兵力。[15]初步形成了俄日共管朝鮮的局面。

1896年6月9日，俄日簽署了關于朝鮮的第2個外交協(xié)議——《莫斯科協(xié)議》，重申了俄日共管。財政上兩國共同“對朝鮮予以援助”；在朝鮮“經濟狀況”允許的情況下，朝鮮不依靠外援，由本國人創(chuàng)建和組織軍隊和警察。[16]兩年后，即1898年，俄日簽署了第3個外交協(xié)議——《東京協(xié)議》。俄國承諾“不妨礙日朝兩國商業(yè)及工業(yè)關系之發(fā)展”，首次承認日本在朝鮮的經濟優(yōu)勢；任命軍事教官、財政顧問“非經兩國事先協(xié)商不得采取任何措施”。[15]通過該協(xié)議日本在朝鮮半島的影響力得到一定恢復。從《東京協(xié)議》簽訂至日俄戰(zhàn)爭爆發(fā)之間的大約6年里，日本和俄國在朝鮮維持著一種“共處關系”，但這種“共處關系”不意味著勢力的均衡，在“共處條件”下，日本的經濟優(yōu)勢變得越來越顯著了。[17]

三、俄日從零和博弈至非零和博弈轉變的原因

現(xiàn)代博弈論的創(chuàng)始人之一馬丁·舒比克認為：“大多數(shù)社會現(xiàn)象……都可能被視為非常和博弈……博弈參與者的命運和收益很容易變得休戚與共，純粹的受益者和純粹的受害者都不存在?！盵10]從博弈理論出發(fā)，國際關系可以看成是零和博弈向非零和博弈發(fā)展的過程。從這個角度看，1895—1898年在朝鮮半島問題上俄日關系的發(fā)展軌跡，即從互不相讓到達成一定程度的和解有必然性。從參與博弈的雙方來看，無論是俄、日兩國國內情況，還是當時的東北亞局勢，都不允許兩國實行單一的對抗或單一的合作。沖突中孕育妥協(xié)，妥協(xié)后引發(fā)新沖突，這是俄日1895—1898年在朝鮮半島關系發(fā)展的特點。

(一)日本的“與俄協(xié)商”方案

“俄館播遷事件”后，朝鮮政府中的親日派被屠殺，高宗被俄國控制，日本在朝鮮的影響力迅速下降，出現(xiàn)“天子為敵所奪，萬事休矣”的被動局面。日本盡管不甘心，但無奈當時的國家實力不允許它同俄國發(fā)生正面沖突，于是采取了兩手對策。一方面擴軍備戰(zhàn)，以便來日與俄國一較高下。為此，制定了一個10年擴軍方案，把從中國勒索來的賠款及每年40%以上的國家預算用于擴充軍備，軍費開支逐年遞增。1896年陸海軍的軍費為54 073 128日元，1897年為106 763 897日元，1898年為111 733 877日元。[18]兩年間軍費增加了2倍多。另一方面，日本在外交上采取低姿態(tài)，主動同俄國和解?！岸眇^播遷事件”后，關于朝鮮半島問題的解決，在日本統(tǒng)治集團內部大致有四種意見：完全放棄朝鮮，將朝鮮置于列強共同保護之下，與俄國協(xié)商解決朝鮮問題，嘗試著以日本一國之力支持朝鮮“獨立”。[19]首相伊藤博文和外務大臣陸奧宗光贊同第2個方案，即由在朝鮮半島有重大利益關系的國家達成一個協(xié)議，共同保護朝鮮，用這種方式來牽制俄國。伊藤指示駐外使節(jié)探詢英美等國的態(tài)度，得到了否定回答。陸軍大臣山縣有朋贊同第3種方案，直接和俄國協(xié)商解決朝鮮問題，日本駐朝公使小村壽太郎也主張對俄協(xié)商。他建議政府：在共同保證朝鮮“獨立”與共同監(jiān)督朝鮮內政問題上，與俄國進行協(xié)商，并認為這是當前解決朝鮮問題的“最佳途徑”。[20]列強“共同保護朝鮮”方案行不通后，伊藤博文也傾向于日俄協(xié)商方案。從那時開始一直到1902年第一次《日英同盟條約》簽署，日本一直試圖通過同俄國協(xié)商來解決在東北亞的糾紛。在這一思想指導下，關于朝鮮半島問題，俄日先后簽訂了3個協(xié)議：《漢城協(xié)議》、《莫斯科協(xié)議》和《東京協(xié)議》。

(二)俄國“心有旁騖”

中日甲午戰(zhàn)爭后，俄國在東北亞地區(qū)勢力的膨脹引起了英、日、美等國的不滿，遏制俄國成為它們的共同目的?！坝庇诶脰|京上空彌漫的反俄情緒，促使日本倒向英國，在極東聯(lián)合遏制俄國。”[21]俄國在東北亞地區(qū)的實力也決定了它和日本在朝鮮半島博弈中要采取非零和博弈模式。這時俄國在東北亞的進一步擴張從自身角度看主要受制于兩個因素：西伯利亞大鐵路尚未完工和在太平洋上缺少一個全天候不凍港。鑒于列強的態(tài)度和自身的情況，俄國不得不收斂其在朝鮮半島的鋒芒，走同日本協(xié)商的道路。

“俄館播遷事件”后，關于朝鮮問題日本提出協(xié)商解決時，俄國應允了。對于日本的提議，俄國駐日本公使西特羅沃表示：俄國不希望朝鮮成為“某種力量控制下的反俄工具”，俄國對日本主張的朝鮮內政改革“無疑義”，并直言“朝鮮毫無獨立自主之能力”，俄、日要“充分考慮”朝鮮這一現(xiàn)狀……俄、日間訂立臨時協(xié)定來維持朝鮮的現(xiàn)狀是目前的“最佳選擇”。[20]

《東京協(xié)議》的簽署和俄國在“滿洲”的舉措密切相關。俄國十月革命前的遠東政策中，“滿洲”居于核心地位。“滿洲問題在1895年已完全作為一個國際問題出現(xiàn)，并且占據(jù)了首要和最急切的地位。它在此后整整十年中，成了俄國對外政策的基本問題?！盵22]膠州灣事件的發(fā)生給了俄國解決在太平洋沿岸“全天候的太平洋出?？凇钡臋C會，很快在“援華抗德”的幌子下占領了旅順。為了實現(xiàn)占領旅順“合法化”，俄國要與在華特別是在“滿洲”有重大利益關系的列強開展外交。當時俄國主要的談判對手是英國和日本。俄國占領旅順后，英日艦隊分別在對馬海峽和仁川海面進行示威，造成了“旅順口危機”。英日的態(tài)度很明確，反對俄國占領旅順。英國認為占領旅順便于俄國封鎖北直隸灣，進而對北京構成了威脅。英國“不反對商港的租讓，但是軍港卻是另外一件事”。[23]日本對俄國占領旅順的反應更加強烈，因“三國干涉還遼”，日本吐出了已經到口的“獵物”——遼東半島，而如今俄國卻要租借旅順和大連。

為了減少租借旅順和大連的阻力，俄國需要在朝鮮半島問題上對日本做出一定的讓步。1898年1月初，俄國外交部指示駐日公使P.P.羅申向日本表示：俄國對朝政策的基礎是維護和日本的“友好關系”……俄國準備修改和朝鮮簽署的聘請阿列克謝耶夫為財政顧問的協(xié)議。日本很清楚俄國此舉的意圖，決定借機挽回在朝鮮的劣勢。外務大臣西德二郎回復羅申說，有兩件事制約著日俄友好關系的發(fā)展：一是俄國人訓練朝鮮軍隊，二是俄國控制朝鮮的財政。如果俄國將軍事教官一職讓與日俄外的第三國，如比利時人和美國人，而財政顧問由英國人柏卓安或比利時人、美國人擔任，日本會很滿意。[21]

俄國最初不同意日本的要求，但《旅大租借條約》的談判進入了關鍵階段，拒絕日本的要求可能會危及其租借旅大。此時朝鮮的反俄風潮迭起，1898年3月10日，獨立協(xié)會在漢城(首爾)舉行名為“萬民共同會”的反俄集會，呼吁政府解聘俄國財政顧問和軍事教官。這樣的情況下，和日本達成妥協(xié)已是刻不容緩。3月20日，阿列克謝耶夫辭職，隨后開業(yè)沒多久的俄朝銀行關閉，幾天后俄國召回了在朝鮮的軍事教官，主張對日強硬的士貝耶也被調離?！岸韲鴮χ袊聞盏年P切以及不愿分散力量的打算，連同獨立協(xié)會的反俄情緒，合而造成了3、4月間撤回全體俄國財政、軍事顧問和教官，關閉俄朝銀行以及召還勇于進取的斯培耶的結果?！盵24]俄國在朝鮮問題上表示出和解的誠意后，俄日關于朝鮮半島問題的談判得以恢復，很快簽署了《東京協(xié)議》。

朝鮮半島上千年的歷史發(fā)展進程表明，大國因素在半島的歷史走向上發(fā)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中日甲午戰(zhàn)爭后，朝鮮問題中起關鍵的“大國”首先是日本和俄國。為了獲取半島問題的主導權，日、俄展開了一輪輪的博弈。沖突中孕育著合作，合作后引發(fā)新沖突構成了這一時期雙方博弈的重要內容。冷戰(zhàn)結束后，朝鮮半島再次陷入大國博弈境地，美、中、日、俄四大國是影響當前朝鮮半島問題解決的重要外部因素，離開了這幾國的支持與合作，朝鮮半島問題的解決是不可想象的。對話與合作是目前解決朝鮮半島問題乃至東北亞區(qū)域安全的最佳途徑。希冀對19世紀末俄日在朝鮮半島博弈的研究為當前朝鮮半島問題的解決提供一定的借鑒，力求達到以史為鑒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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