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高溫氣冷堆產業(yè)化向前推進

文|張蓋倫

將高溫氣冷堆產業(yè)化向前推進

文|張蓋倫

吳郁龍的手機里存著高溫氣冷核電站示范工程的現(xiàn)場施工照片，說到興起，他拿起手機調出照片，指著屏幕不無驕傲地說：“你看到的只是地上的最新實況，地下還有18 m。2017年能建成，這可是世界首堆?！?/p>

高溫氣冷堆是由清華大學自主研發(fā)的具有第4代技術特征的先進核能技術，它具有固有安全性，它的設計方案保證在任何事故下，不借助能動安全系統(tǒng)，燃料元件溫度都不會超過設計限制，不會發(fā)生堆芯熔化和放射性大量釋放的嚴重后果。2006年，高溫氣冷堆被確定為國家科技重大專項。中核能源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簡稱“中核能源”）是該重大專項的牽頭實施單位之一和工程實施主體，是高溫氣冷堆示范工程的核島及其輔助設施的設計、采購、建造總承包商。

這是中核能源成立11年來第一個開工建設的核電項目。示范工程一旦建成，中國將成為世界上首個建成高溫氣冷堆商業(yè)示范電站的國家。

而它對中核能源總經(jīng)理吳郁龍有著同樣重大的意義。

“他有兩個重要的情結，一個是對中國的情結，另一個是對清華的情結?！笔煜怯酏埖娜诉@樣說。而高溫氣冷堆產業(yè)化的事業(yè)，恰好承載著吳郁龍的這兩種情結。

“既然有可能做成，為什么不試？”11年前，吳郁龍就是抱著這樣的想法回國，擔負起推進高溫氣冷堆自主創(chuàng)新和產業(yè)化推廣的重任，“能把中國的高溫氣冷堆技術做成功并且推廣到全世界，就對得起國家，對得起清華?！?/p>

應召回國

吳郁龍于1979年考入清華大學開始攻讀熱能工程專業(yè)，這一讀就是10年，一口氣從本科讀到了博士。盡管最開始選擇專業(yè)時還年少懵懂，只是覺得“工程有用”“國家需要”，但讀著讀著，也品出了其中趣味，他覺得“還是挺帶勁的”，就干脆順著這條路堅持走了下去。

當時，在國家經(jīng)委燃動局工作的朱镕基曾到清華大學演講。吳郁龍記得，朱镕基在講話時強調了能源的重要性。20世紀80年代，煤炭和電力供應短缺是我國許多地區(qū)經(jīng)濟發(fā)展的瓶頸，而熱能工程專業(yè)能夠幫助解決實際問題。

在清華園里一鉆研就是10年，吳郁龍身上也打上了清華人的深深烙印?；貞浧甬斈?，他仍感慨清華那近乎瘋狂的學習氛圍，“放假了也不回家，在學校讀書，做實驗。讀完本科覺得還要讀碩士，讀完碩士又覺得還得讀個博士吧，就這樣一晃10年過去了。”

求學之路依然沒有停止。在清華攻讀博士期間，吳郁龍選擇了赴美國留學深造。憑著在清華求學時的那股拼勁，他順利拿到了美國紐約城市大學流體和工程傳熱專業(yè)的博士，還攻讀了計算機碩士學位，“專業(yè)成績都是A”。

此后，吳郁龍開始了在美國長達10余年的職業(yè)經(jīng)歷，他先后擔任美國麥迪射流技術有限公司高級研究員和項目經(jīng)理，美國通用信息技術有限公司副董事長和執(zhí)行副總裁，美國全通企業(yè)有限公司董事長、總裁，并任國際經(jīng)理人協(xié)會副理事長，積累了豐富的國際經(jīng)驗。

2003年，清華大學與中國核工業(yè)建設集團公司合作組建了中核能源科技有限公司，共同推進先進核能技術產業(yè)化工作，吳郁龍受邀回國擔任這個新公司的總經(jīng)理。

中國的高溫氣冷堆基礎研究開始于20世紀70年代。到2003年，清華大學建成了10 MW高溫氣冷實驗堆，我國在這一領域取得了國際領先水平。而中核能源的使命之一，就是要推動這一先進核能技術實現(xiàn)產業(yè)化。

“放棄在美國的事業(yè)選擇回國，沒有糾結嗎？”記者問吳郁龍。

“想那么多干嗎，我不糾結。中國的機會很多，經(jīng)濟走勢一直上揚，而且能源需求很大，國家需要發(fā)展核能。更重要的是，你去評估這個事情，它是有很大可能會做成功的，這是大有希望和前途的事情，為什么不試試呢？”

項目延期

在普通人眼里，核能似乎總跟“危險”和“神秘”掛鉤，但在熱能專業(yè)出身的吳郁龍看來，核能并不是難以駕馭的猛虎。

“核能是什么？最簡單的原理就是鈾-235等重元素在中子轟擊下釋放出大量熱量，你把這個熱量有效控制住了，就好像給汽車安上了剎車，不就能平穩(wěn)運行了？”歷史上，切爾諾貝利核事故、美國三哩島核事故、日本福島核事故都給人類的核能利用蒙上了一層陰影，但吳郁龍也有他自己的理解，“這些事故的直接原因多是違反操作規(guī)程，但設計上也有需改進的地方，這也恰恰從另外一個方面提供了一個有說服力的證據(jù)：核能發(fā)電是可以控制在安全范圍之內的?！?/p>

目前正在建設中的高溫氣冷堆示范工程，也同樣受到了日本福島核事故的影響。

2011年3月1日，高溫氣冷堆示范工程獲得國務院常務會議批準。3月11日，日本就發(fā)生了福島核泄漏事故。3月16日，國務院召開常務會議，決定暫停國內核電項目審批，并對所有在建和運行中的核電站進行安全大檢查。面對當時行業(yè)內外關于核電還能不能發(fā)展的廣泛質疑和擔憂，吳郁龍卻并不擔心，他向中核能源的員工及時傳遞了信心：“當前的困難只是暫時的，長遠來看核電肯定還要發(fā)展?！边@種篤定和信心，來自他對核能行業(yè)長時間的觀察與分析。

即便是在示范工程開工延期的情況下，中核能源的工程項目團隊也沒有懈怠，他們保持著隨時待命的備戰(zhàn)狀態(tài)。2012年12月9日工程開工時，中核能源的員工曾這樣形容他們的心情：“雖然是北風凜冽、雪花紛飛，我們已是凍得手腳冰涼，臉蛋通紅，但我們心里卻是暖烘烘的，因為我們終于等到了開工這一天。多少年以后我們可以自豪地說，是我們親眼見證了世界首座球床模塊式高溫氣冷堆核電站的誕生！”

順利推進

中核能源成立時，公司核心團隊只有7個人，可依托發(fā)展的資源有限，可以說是“百業(yè)待興”。而吳郁龍就是在這樣一張“白紙”上開始繪制公司的未來發(fā)展圖景的。

“他的作用是無可取代的?！敝泻四茉磫T工這樣評價吳郁龍。經(jīng)過這11年的發(fā)展，公司從最初的注冊資本1個億到現(xiàn)在身價翻了幾十倍，公司的管理水平、人才隊伍、工程總承包能力都已經(jīng)提高到了新的水平。

“這就好像做衣服。要是之前已經(jīng)有人做過，你照葫蘆畫瓢就行；但是現(xiàn)在你得自己動手做一件出來，沒有經(jīng)驗和先例可循，這就難了。”吳郁龍發(fā)揮自己融合東西方兩種文化和多年資源與經(jīng)驗積累的優(yōu)勢，推動高溫氣冷堆產業(yè)化工作不斷創(chuàng)新。

清華大學與中國核工業(yè)建設集團、中國華能集團、中國廣核集團等多方合作，建立起了產、學、研結合的創(chuàng)新體系。在這一體系中，吳郁龍積極推動中核能源發(fā)揮企業(yè)主體作用，促進了產、學、研各方的融合與緊密協(xié)作。

“清華的理念好、技術先進，但與市場對接卻并不是長項。企業(yè)的主體作用就在于能夠為清華的技術與市場的需求之間搭建起一座有效的橋梁，并且把實驗室里的技術轉化成為客戶需要的產品?！边@也正是產、學、研結合體制的優(yōu)勢。與建設高溫氣冷堆示范工程一樣，高溫氣冷堆產業(yè)化的體制創(chuàng)新同樣沒有什么先例可循。吳郁龍與他的合作團隊共同理順了這一機制，將企業(yè)和高?？蒲袌F隊擰成了一股繩。

吳郁龍還專注于推動高溫氣冷堆技術的工程轉化研究。從公司成立到示范工程開工建設的近10年時間里，中核能源在重大專項的支持下進行了大量的科研工作，先后承擔了10余項重大專項科研課題，并且取得了一系列顯著成果。比如，他們自主開發(fā)的高溫氣冷堆三維協(xié)同設計平臺，已經(jīng)成為用信息化手段支撐核電站綜合布置等設計工作的重要工具；他們完成了高溫氣冷堆典型系統(tǒng)的模塊化設計方案，“簡單來說，我們能像搭積木一樣拼接式組建核電站，這種模塊化設計和建造的方法，能夠大幅縮短高溫氣冷堆核電站的建造周期，同時降低建設成本?！?/p>

吳郁龍回國后多年的努力現(xiàn)在都凝結在了高溫氣冷堆示范工程上?！叭澜缍荚诳?，”吳郁龍看著手機上的照片露出了笑容，“這項先進核能技術在我國率先實現(xiàn)產業(yè)化，我們在該領域就能夠繼續(xù)保持世界領先水平。下一步我們還將把高溫氣冷堆推向國際市場，以后用它來發(fā)電、煉油甚至制氫，前途無量。”

鎏金銅鋪首

發(fā)掘現(xiàn)場

亂葬了事 珍寶彰顯帝王身份

1 400年以來，除了文獻記載的幾個地名之外，隋煬帝到底葬于何處，人們無從得知，歷代文人、學者都試圖解開這個謎案，直到清嘉慶十二年（公元1807年）揚州高官兼大學問家阮元認定隋煬帝陵在今天的揚州邗江區(qū)槐泗鎮(zhèn)，如今它是江蘇省的文物保護單位。200多年以來，世人都把這里當作隋煬帝的陵墓。

為配合城市基本建設，揚州市文物考古研究所在邗江區(qū)西湖鎮(zhèn)曹莊一處房地產項目工地發(fā)現(xiàn)了兩座殘存的古墓。經(jīng)搶救性清理，發(fā)現(xiàn)兩墓為隋末唐初磚砌墓室，已發(fā)掘出的1號墓葬規(guī)模不算很大，南北長4.98 m，東西長5.88 m，由主墓室、東西耳室、甬道、墓道5部分組成。墓室的施工質量一般，由于年代長久，坍塌較為嚴重，連古代一般有錢人的墓制規(guī)格都達不到?？脊湃藛T分析，這應該不是什么重量級人物的墓葬，墓主人頂多就是一般殷實人家。

接下來，考古人員繼續(xù)對古墓進行挖掘，誰知這一挖，挖出了驚人的鎏金銅鋪首。相傳鋪首是龍的九子之一，警惕性極高，所以古人用它來裝飾大門，另外也起門把手的作用，它不就是門環(huán)嗎？那也不算是什么稀罕東西，怎么會讓考古人員感到吃驚呢？

這4件銅鋪首的通體是鎏金的，獸面直徑達到26 cm。在大明宮的遺址里，也出土了一件銅鋪首，直徑也是26 cm，顯然這件東西不是一般老百姓能用的，那是宮廷里的東西。1號墓規(guī)格看似一般，竟然發(fā)現(xiàn)宮廷用品，夠蹊蹺。

更驚人的是，又挖出一件東西：一條13環(huán)金鑲玉蹀躞帶。據(jù)記載，蹀躞帶曾流行于北周的北方地區(qū)。在唐代蹀躞帶上的帶板有玉、犀、金、銀、銅和鐵等多種質地，分別代表著不同的等級，而玉帶板屬于最高等級。13環(huán)13蹀躞更是玉帶里等級最高的一種，是最高規(guī)制，而金鑲玉的蹀躞帶只有帝王才可使用。到目前為止，只有在北周孝武皇帝的墓中出土了1件，絕對的稀世珍寶。

眼前這座看似普通的古墓絕不簡單。在古墓的西側耳室又有發(fā)現(xiàn)，這里出土了大量的人物陶俑，形態(tài)各異的陶俑有文官、武士，還有騎兵，工藝精湛，栩栩如生，令人嘆為觀止。古代能用陶俑陪葬的，一般達官顯貴是不行的，那墓主人不是皇帝，最少也是諸侯以上的王爺。那么，這座外表不起眼、陪葬品規(guī)格卻高得驚人的古墓里面，究竟埋的會是哪位王爺或帝王呢？

抽絲剝繭 物證揭秘層層疑團

可是這座王爺或帝王墓，它的規(guī)模為什么又這么小呢？要想解開謎團，只能繼續(xù)挖掘，查找新的線索。令人驚喜的是，幾天后，人們終于發(fā)現(xiàn)了古墓的墓志。眾所周知，墓志是放在墓里，刻有死者生平事跡的石刻。有了它，墓主人是誰，是什么身份，什么官職，就一清二楚了，那么這塊墓志上會寫些什么呢？這塊墓志質地為石灰?guī)r，因為年代久遠加之又長期浸泡于泥水之中，字跡模糊，無法辨認。經(jīng)考古人員清洗過后，終于可以看清上面的文字，而它的第一句話，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震驚了。這墓主人實在是太出名了！在墓志的右上角清楚地刻著“隨故煬帝墓志”，后面的銘文里還出現(xiàn)了“大業(yè)十四年，帝崩于揚州于流珠堂”等字樣，它和史書上記載的隋煬帝楊廣的死亡時間，初葬地點都完全對應。但是隋煬帝墓的出土令所有的考古人員忐忑，為什么？揚州的當?shù)厝硕济靼?，因為在揚州，早就有了一座隋煬帝墓，只不過國家有規(guī)定，帝王陵一律不許發(fā)掘，所以才沒人打開過它?，F(xiàn)如今，曹莊村又冒出了一座隋煬帝墓，那槐泗鎮(zhèn)隋煬帝陵是怎么回事？越來越蹊蹺的隋煬帝墓，越來越有它的研究價值。

由于隋煬帝死于非命，更是以“廢帝之禮”草草下葬的，所以國家文物局同意繼續(xù)對隋煬帝墓進行考古，決定從全國各地抽調大批考古專家，同南京博物院和揚州市考古所成立聯(lián)合考古隊，并重新設計了詳細的考古方案，擴大勘察范圍，對曹莊的墓葬進行深入發(fā)掘和研究。首先，清理外圍的土堆，了解整個土堆是怎么堆的，陵園怎么建造。其次，墓葬要逐層細致清理?？脊湃藛T對疑似墓葬夯土、溝槽、水塘等做了試掘，最后得出了一個初步的結論，曹莊隋唐墓是隋煬帝楊廣的葬地，但是尚不能確定，這里是隋煬帝第幾次改葬的地點，因為文獻記載隋煬帝前后改葬了多次，看來謎題的解開還需考古隊員進一步發(fā)現(xiàn)新的證據(jù)。

總之，聯(lián)合考古隊成立之后，一隊專家對曹莊墓進行更加細致的勘察發(fā)掘，另一路專家專攻跟隋煬帝有關的歷史文獻，為發(fā)掘工作提供線索和文獻支持，那么接下來的研究又會有什么樣的新發(fā)現(xiàn)和新成果呢？

經(jīng)過一遍又一遍的反復篩查，還真有重大發(fā)現(xiàn)。在墓室里雖然沒有找到墓主人的尸骨，但卻在墓內靠近東側耳室處，發(fā)掘出2顆人的牙齒，通過體質人類學鑒定，一顆為右側上頜第3臼齒，另一顆為右側下頜第2臼齒，而且這2顆臼齒是屬于同一個人的，從磨耗的程度看，牙齒主人死的時候年齡大概在50歲左右，這能說明什么呢？據(jù)史書記載，隋煬帝楊廣死的時候，正好是50歲出頭。

出土的牙齒

13環(huán)金鑲玉蹀躞帶

在1號墓的旁邊有座規(guī)模較小的陪葬墓，為曹莊2號墓，而這座墓的發(fā)掘成果也使考古人員震驚。這座看似不怎么起眼的2號小墓，里面更是堆滿了各種寶貝。有100多件精美文物，而其中幾件更是宮廷獨有的，如16件1套的青銅編鐘、20件1套的青銅罄。據(jù)《隋書·音樂志》明確記載，編鐘、編罄是宮廷的樂器。編鐘16件，上下各8件，這也符合記載。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也是皇家獨享的，它是一塊白玉，學名叫玉璋，它的長度大概合唐代的9寸，而當時9是個最大的數(shù)字。玉璋是《周禮·考工記》記載的古代天子在外出巡游祭祀山川時用的，那也是高等級身份的象征。南北朝分裂幾百年，這個東西幾乎消失了，更早出現(xiàn)這種東西的應該是在商周、春秋時期。給這樣一個按古制進行的葬禮，還給陪葬玉璋這樣高規(guī)格的玉器，那陪葬的會是隋煬帝的小兒子嗎？據(jù)史書記載，隋煬帝的小兒子幾乎和他同時死去。

不，應該是一個女人。因為隨后在2號墓中發(fā)現(xiàn)了一頂鑲嵌著各種寶石珍珠的鎏金鳳冠，按皇家葬俗，有這個就足以證明這墓的主人不但是位女性，而且還是個地位極其尊貴的女性，那么，這位女性又會是誰？專家猜測，這位女性很有可能是隋煬帝的蕭皇后。那么，這2號墓的主人到底是不是蕭皇后呢？

終于，經(jīng)過考古人員的努力，挖掘出了一具完整的遺骸，經(jīng)過鑒定，這是一個年紀超過70歲，身高大約在1.5 m的老年婦女。而根據(jù)《隋書》記載，蕭皇后生于公元566年，死于公元647年，活了81歲。史書還說，蕭皇后是南方人，身材嬌小，溫婉端莊，這就意味著不管是年紀還是身材，2號墓女主人的尸骨和蕭皇后都能對上，再結合墓里發(fā)現(xiàn)的諸多文物，以及其他一些重要證據(jù)，通過科學的考古發(fā)掘，確定了兩個墓的早晚關系。從考古學的證據(jù)來說，就是2號墓要晚于1號墓，事實跟文獻記載是完全吻合的，專家們斷定是蕭皇后無疑。

根據(jù)現(xiàn)有曹莊1號墓內出土的2顆牙齒鑒定為50歲左右的男性個體，13環(huán)金鑲玉蹀躞帶，4件大型鎏金銅鋪首，大量的文官俑、武士俑、騎兵俑這些高規(guī)格隨葬品，以及出土的“隨故煬帝墓志”等物證，又與《北史》《隋書》《舊唐書》《新唐書》《資治通鑒》等這樣一些文獻基本對應，有的是完全對應?？傊?，這一系列的考古證據(jù)，以及相關史料的佐證，就形成一條有力的、完整的證據(jù)鏈，證明曹莊1號墓和2號墓就是隋煬帝墓和蕭皇后墓，而且1號墓應該是隋煬帝楊廣最后的埋葬地。曹莊1號墓和2號墓的發(fā)掘，是科學的、規(guī)范的，完全符合國家文物局的田野考古操作規(guī)程，那結論也是可信的。

在揚州邗江區(qū)的槐泗鎮(zhèn)還有一座規(guī)模很大，已經(jīng)存在了幾百年的隋煬帝陵，這座墓又是怎么一回事呢？經(jīng)過考古人員的努力，情況很快也搞清楚了：原來，經(jīng)過上千年的戰(zhàn)亂變遷，到清朝的時候，真正的隋煬帝墓和蕭皇后墓都已經(jīng)不知所蹤了。清朝嘉慶年間，揚州有個高官兼大學問家阮元，對這事起了興趣，根據(jù)當?shù)氐牡孛崾荆指鶕?jù)文獻記載，經(jīng)過好幾年的調查走訪，他認為隋煬帝墓就在揚州槐泗鎮(zhèn)，但早已看不出是一個墳墓。那個時候他想了一個辦法，于是就坐在那里，要村子里的農民每人都挑一擔土來堆在這個地方，每挑一擔就給他一枚銅錢，很快很多農民去挑土來，挑了好幾天，結果一個很高大的土墳就出現(xiàn)了。有了墳頭，阮元又花錢立了一道石碑，請當時的揚州知府，著名的書法家伊秉綬寫了“隋煬帝陵”4字，所以，揚州槐泗鎮(zhèn)的這座隋煬帝陵其實是個山寨的假古董，從那時起揚州人認為隋煬帝陵就在那個地方。

質疑不斷 期待鐵證證明一切

在這些出土的物證當中，證明墓主人身份最有效的證據(jù)就是墓志，但墓志上殘存的字跡，引起一些專家學者的質疑，這些質疑，讓人們對墓志進而對鑒定結論也產生了懷疑。有揚州的地方學者表示，墓志銘中的“隨”字，顯得有些可疑，當年楊忠被封為“隨國公”，所用的字確實為“隨”字，但楊堅建國以后，覺得該字帶有“辶”偏旁不吉祥，故將國號改為去掉“辶”偏旁的“隋”字。至隋煬帝被殺，“隋”字已經(jīng)使用30余年。“隨”字的用法，在初唐的一些碑帖上都會有一些出現(xiàn)，如最著名的《九成宮醴泉銘》，歐陽詢貞觀六年寫的“隨之仁壽宮”，這個“隨”字也是帶“辶”底的；唐高宗書寫的《李衛(wèi)公碑》上面都有這個“隨”的用法。

還有一種質疑，來自于墓志上的年號，因為公元618年的年號比較復雜。有幾個年代是重要的，一為大業(yè)十四年，公元618年。在這之前，李淵在北方起兵以后，他為了奪取天下，已經(jīng)擁立楊廣的孫子楊侑為新皇帝，叫做恭帝，改年號為義寧，那么到618年，也就是義寧二年。同年，隋煬帝被殺掉以后，李淵取而代之，讓楊侑禪讓，把皇位給他，他自己立的年號叫武德，所以618年有3個年號，一個就是大業(yè)十四年，一個是義寧二年，再一個就是武德元年。

有知名作家馬伯庸提出質疑，稱大業(yè)十三年，李淵擁立隋恭帝登基，遙遵楊廣為太上皇，改元“義寧”，次年楊廣死后謚為“煬”，不可能還用大業(yè)年號，就算不書武德元年，起碼得寫義寧二年，這一質疑引發(fā)了人們的大量討論。那么年號的問題就是說，一般這樣的年號，是不允許用的，因為唐代已經(jīng)有年號了。但是在出土的一些墓志當中，仍然找到了這樣的證據(jù)，比如，洛陽出土的一個貞觀十八年王德備的墓志，它是后來寫的，也寫了于大業(yè)十四年卒，所以這個不是孤例，在其他的墓志上，也會找到證據(jù)。來自各界的關心和質疑，對考古隊是一種鞭策，需要更科學規(guī)范的考古，更細致嚴謹?shù)目甲C。

隋煬帝墓志

還原真相 了解最真實的歷史

想要清楚了解專家們?yōu)槭裁茨芟陆Y論，就得從浩瀚的史料中抽絲剝繭，還原隋煬帝楊廣死的經(jīng)過，還有后來發(fā)生的事情才行。

編鐘

玉璋

鎏金鳳冠

隋煬帝楊廣，是隋朝的第二位皇帝，仁壽四年（公元604年）繼位，次年改元大業(yè)，在位時間共計14年，隋煬帝在歷史中極富爭議，褒揚他的人說他雄圖大略，開鑿了貫通南北的大運河，修建了洛陽城，創(chuàng)立了科舉制度，維護了多民族國家的統(tǒng)一，他西巡青海、甘肅，是中原皇帝中向西走得最遠的，是一位對后世影響深遠的明君。而貶抑他的人，說他窮兵黷武，驕奢淫逸，濫用民力，搞得民不聊生，是一個十足的昏君暴君，特別是各種關于他驕奢淫逸的故事在民間流傳很廣。西巡戈壁，北出草原的隋煬帝在他人生最后的日子里卻只能蝸居在他一生鐘愛的揚州，大業(yè)十四年（公元618年），三征高麗失敗后，各地起義風起云涌，大隋帝國搖搖欲墜，連楊廣自己都知道，大隋氣數(shù)已盡，別說皇位，就連他的小命都難保了。明知死到臨頭，可這位著名的皇帝，還是花費了無數(shù)的民脂民膏，南下?lián)P州。隋煬帝的禁衛(wèi)部隊號稱“驍果”，這些人多數(shù)是關中人，他們聽說關中有亂，人人都想回家，加上傳言說，皇帝要殺盡北方人，和南方人長住江南，于是軍官們推舉宇文化及為首領，發(fā)動兵變。這年的農歷3月21號，叛軍沖進江都行宮，用一條帶子勒死隋煬帝，而蕭皇后卻活了下來。據(jù)說，堂堂的一代天子，最后連口像樣的棺材都沒人肯給，還是蕭皇后百般求人，拆下江都行宮里的門板，好歹釘了口棺材，才沒有讓隋煬帝暴尸街頭。墓里發(fā)現(xiàn)的那個并非陪葬品的鎏金銅鋪首，更是有力地證明史書里的說法，楊廣最早的棺材是用行宮門板隨便釘起來的。楊廣死后，造反的宇文化及也沒落得好下場，沒幾年就被其他反王所殺。18路反王爭天下，江山最后還是落到了老李家。但很多人不知道的是，唐高祖李淵和隋煬帝楊廣這前后兩朝皇帝還是親戚，正經(jīng)的表兄弟關系，雖然改了朝換了代，可親戚還是親戚，再怎么說也不能讓表哥沒個像樣點的歸宿。于是，李淵幾次下旨，尋找隋煬帝尸骨，按照前朝皇帝之禮，重新安葬。武德五年，唐軍平定江南后，又把隋煬帝改葬了一下，這次葬在揚州雷塘。

說起蕭皇后，熟悉《隋唐演義》的人，恐怕也不陌生，在評書里，蕭皇后是個妲己式的妖后，可事實上，蕭皇后比竇娥還冤。根據(jù)多數(shù)正規(guī)史書的記載，人家其實是個賢惠端莊的好人。蕭皇后，本是南朝皇家的女子，但她卻在一個貧苦的環(huán)境中長大，只因當時隋文帝想和南方結親，就決定娶他們皇家的女兒為兒媳，選來選去最終選定蕭氏。蕭皇后的文才和德行在古代皇后當中算是比較好的。首先，她沒有那種很強的干政意識，始終是在默默地陪伴著隋煬帝，無論隋煬帝到漠北還是下江南，她都一直陪伴著，一直到隋煬帝在危機中，還陪伴在他的身邊，最后隋煬帝被處死，她幫著安葬。

隋煬帝死后，蕭皇后先是被宇文化及的叛軍帶到北方，后來在戰(zhàn)亂之中，又被另一位反王竇建德所掠，由于隋朝和突厥的關系很好，突厥發(fā)現(xiàn)蕭皇后流落在外就向竇建德要人，竇建德不敢得罪突厥，于是就把蕭皇后送到突厥。到了唐太宗的時候，她被接回長安，此時的蕭皇后已經(jīng)60多歲了。另外，蕭皇后的兩個弟弟都是唐太宗的高官，而且都封了爵位。當時隋煬帝的女兒，并非蕭皇后所生，已是唐太宗的妃子。所以，晚年的蕭皇后身份一直在變，到了長安之后，才開始了一段平靜的生活，一直到壽終正寢。蕭皇后的晚年，有將近20年是幸福的，公元647年也就是隋煬帝死后第29年，蕭皇后走完了她多災多難的一生。論輩分，蕭皇后還是唐太宗李世民的嬸嬸，幾個后人也在唐朝混得不錯。蕭皇后死后，李世民不僅下旨恢復她的皇后位號，還按禮制準備了陪葬品，

千里迢迢將她的遺體從長安運到揚州，和隋煬帝楊廣合葬到了一起。

編罄

待解謎團 期待更多考古發(fā)現(xiàn)

謎團一，憑什么判定是真墓？判斷真假“文物說話”。

如何確定一座墓葬屬于誰，用文物說話，文物不會欺騙任何人。曾撰寫過長篇小說《隋煬帝》的揚州學者丁家桐，對這座剛剛發(fā)現(xiàn)的隋煬帝墓始終保持著密切關注。

隋煬帝的陵墓之所以有這么多爭議，主要在于這方面的歷史記載太過簡陋。雖然《隋書》《舊唐書》《新唐書》《資治通鑒》等史料都提到了煬帝陵的情況，但對其準確位置都沒有記載。而有可能記載的唐代揚州地方志如今都已散佚，更讓煬帝陵的位置變得撲朔迷離。但可以確定的是，隋煬帝去世后，確實葬在了揚州。根據(jù)史書記載，唐武德年間，唐高祖李淵以帝王之禮為隋煬帝遷墓，葬于揚州雷塘旁邊。這時，距離隋煬帝去世已經(jīng)過了近5年。唐高祖為何要給前代皇帝造陵墓？歷史學博士、揚州大學圖書館館長王永平認為合乎邏輯，“無論從唐代禮儀還是制度來看，他畢竟是前朝帝王，而且隋與唐同屬一個政治集團關隴集團，又是近親，唐初剛剛統(tǒng)一，統(tǒng)治者也要安撫民心，為煬帝立墓也屬于政治需要。”

謎團二，面積大約20?m2寒酸嗎？以王侯而論已屬高規(guī)格。

根據(jù)考古發(fā)掘，這個隋煬帝墓只有20 m2。一代帝王的陵墓，真的如此寒酸嗎？

專家介紹，因為隋煬帝是亡國之君，且隋末唐初揚州地區(qū)“并不太平”，因此相比其他帝王陵墓，煬帝陵的“簡樸”也符合當時政治和經(jīng)濟的情況。雖然“簡樸”，但煬帝陵的規(guī)格并不算小。唐皇室為隋煬帝立墓，規(guī)模自然不可能像當朝皇帝那樣氣派，畢竟只是前朝的皇帝皇后，只能以王侯標準建墓。這樣來看，隋煬帝墓的規(guī)格其實不小，但隨葬品的規(guī)格卻很高。與隋煬帝一同埋葬的還有他的妻子蕭皇后。史料記載，隋煬帝的禁衛(wèi)軍殺死他后，并沒有殺死蕭皇后，而是帶著她北歸。不過，這支“流竄軍”最終敗給了起義軍竇建德，蕭皇后也曾作為外交籌碼被送往突厥。蕭皇后最后返回長安，去世后，唐皇室將這個一生坎坷曲折的女人與煬帝安葬在了一起。這次發(fā)現(xiàn)的兩座陵墓似乎印證了這一點。

謎團三，為何沒有他的遺骨？唐代為其立墓時或已失蹤。

此次發(fā)現(xiàn)的煬帝陵的位置，與他遇害的地點很近。隋煬帝死于他建在揚州的隋宮，位于現(xiàn)在的蜀岡附近，他是因禁衛(wèi)軍兵變被絞死的。同時被殺害的還有隋皇室和他的擁簇者。血腥屠殺結束后，禁衛(wèi)軍踏上了北歸之路。南方的煬帝支持者則將他就近安葬，唐代很可能就是根據(jù)這一推斷尋找他的遺體并重新安葬的。但在當時兵荒馬亂的年代，加之唐為隋煬帝立墓已經(jīng)是幾年之后的事情，當時煬帝的遺骨很可能已經(jīng)遺失或不完整，唐為他立墓的時候，很可能也只是以殘存的遺骨或其他隨身物品代替的。

雍硯

雙人首蛇身俑

對隋唐歷史感興趣，或者看過《隋唐演義》的讀者很可能對這個名字印象頗深——來護兒，因為他與羅士信、新文禮、王伯當并稱“隋唐四猛”。來護兒是揚州人，家住長江邊上，是隋煬帝時期一位著名的武將，類似于今天的海軍總司令，曾參與過高麗作戰(zhàn)等重大戰(zhàn)役。不過，在煬帝禁衛(wèi)軍兵變時，一代梟雄來護兒也追隨煬帝一同遇害。

謎團四，隋煬帝墓為何用江都宮城磚？

李淵本來就是隋臣，隋煬帝提拔他為太原留守，他們之間有君臣之義。而且，隋煬帝的一個女兒，成為了唐太宗的妃子，生吳王李恪，很聰明，文武雙全，受到唐太宗的鐘愛。由此可以看出，隋煬帝和唐太宗又有翁婿之情。李淵、李世民父子對隋煬帝夫婦倍加照顧，就是理所當然的了。李淵、李世民父子對隋煬帝禮遇，也表明了自己是正統(tǒng)的，所以要善待前代的帝王，因此，厚葬隋煬帝。

一號墓是隋煬帝最后的安息之地，墓室用磚與隋代江都宮城用磚一致。既然唐代的李淵和李世民父子對隋煬帝和蕭皇后很禮遇，那么，在給隋煬帝建磚室墓時，為何不用唐代的磚頭，而使用江都宮的城磚呢？

對此，專家解釋道，當時隋煬帝已經(jīng)不是當朝的皇帝，后人對前人如此敬畏已經(jīng)很不錯了，而且唐初隋煬帝最后一次安葬，距離隋朝滅亡時間不遠，當時，所選墓地距離江都宮僅1.8 km，將江都宮殘次的城磚再利用，給隋煬帝建磚室墓也是不錯的選擇。

那么，隋代江都宮城用磚是哪里燒造的呢？專家坦言，目前還沒有發(fā)現(xiàn)這些用磚上有銘文，因此，還不能推斷這么多磚的出處以及由誰來燒造的，但是，當時隋煬帝在這里建了很多的宮苑，應該用磚很多，而古代運輸條件不如現(xiàn)在便利，由此可以推斷，當時的揚州應該有燒造建宮苑用磚的地方，只可惜，截至目前，揚州地區(qū)還沒有發(fā)現(xiàn)隋代的古窯址。

謎團五，揚州人為何如此重視隋煬帝？

阮元發(fā)現(xiàn)的隋煬帝墓是不是真的，這點其實并不重要。阮元作為清朝的一個文化名人，有很高的知名度，他為什么要苦心孤詣修葺隋煬帝墓？因為隋煬帝與揚州的關系太密切了，而阮元以及本地的鄉(xiāng)賢正是看到了這一點，于是支持修葺煬帝陵墓。揚州獲得的政治文化地位離不開這位隋煬帝。隋煬帝曾在揚州做了9年總管，對揚州的社會發(fā)展史非常重要?？梢哉f，在揚州地方文化的積累中，已經(jīng)有潛在的“煬帝情結”，人們正是為了紀念他，才為他修葺陵墓。

謎團六，兩座舊墓是真是假？

一個是揚州槐泗鎮(zhèn)隋煬帝墓。

專家觀點：除非打開這座墓穴，證明它是別人的墓，否則，不足以咬定它不是隋煬帝墓。

詳細解讀：古代帝王有幾個墓都是正常現(xiàn)象，我們現(xiàn)在還沒有百分之百的證據(jù)說這個墓就是假的?；便裟故遣皇窃?jīng)作為隋煬帝墓后來被遷走了呢？是所有東西都遷走了，還是有所遺留呢？對于這些，現(xiàn)在都還是個謎。

那么，阮元是因何判斷這里是隋煬帝墓的呢？由于沒有文物依據(jù)，阮元更多是參考了民間傳說和地理方位。民間相傳這個地方叫做皇墓墩，有帝王陵墓。阮元在這里發(fā)現(xiàn)了一處“天門”，證實確有陵墓。而史書記載隋煬帝被葬在“雷塘”，這個區(qū)域又正好有一處水塘。根據(jù)眾多看似“巧合”的線索，阮元最終認定這就是隋煬帝的陵墓。因此，這處隋煬帝墓，至今仍爭議不斷。

另一個是陜西咸陽隋煬帝墓。

專家觀點：那里是隋煬帝的“衣冠?！?，可能屬于紀念性質。古代帝王一人多墓很正常，并不是說只有一座是真的。

詳細解讀：關于隋煬帝墓，史書中有哪些記載？很遺憾，史書中對此提到較少，而且沒有具體的位置。目前最可靠的就是《資治通鑒》。北宋時，司馬光融合了唐代各種相關記載，將其匯編。雖然提到了唐高祖于武德年間以帝王之禮將煬帝墓遷至揚州，但對于墓的具體位置記載并不詳細。

另外，關于隋煬帝墓的記載，散見于《隋書》《舊唐書》及《新唐書》中各種人物傳記里，內容零散不詳。宋元期間的古籍，再也沒有提到過隋煬帝墓的事情；到了明朝，小說中又有了相關描述，但小說內容“不靠譜”，難以作為文物依據(jù)。

騎兵俑

在小說演義中，大家都說隋煬帝窮兵黷武、驕奢淫逸，搞得民不聊生，是一個十足的昏君暴君，可從真正的史料來看，這位亡國之君其實并不是個完全的混蛋，在位的14年里，楊廣一手創(chuàng)立了科舉制度，開鑿了貫通南北的大運河，修建了洛陽城，可以說是一位很有作為、對后世影響深遠的皇帝。在中國從門閥貴族政治向科舉官僚政治轉化，從門閥社會向門閥后社會轉化的歷史關頭，楊廣作出了歷史性的貢獻。他在政治改革中走得較遠，但也是在歷史上被潑臟水較多的皇帝之一。

無疑，隋煬帝是一個大暴君，只是，暴君不是昏君，隋煬帝雖然無德，但是有功。只是他的功業(yè)，沒有和百姓的幸福感統(tǒng)一起來，所以才會有“巍煥無非民怨結，輝煌都是血模糊”的說法。換言之，他沒有處理好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的關系，反而成了罪在當代、利在千秋，這才是隋煬帝最大的問題。千秋功過，留與后人評說。

文官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