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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怡良與兩淮鹽政改革

      2014-03-12 03:20:01倪玉平
      鹽業(yè)史研究 2014年3期
      關(guān)鍵詞:鹽政鹽務(wù)奏折

      倪玉平

      怡良(1791-1867),滿洲正紅旗人,由刑部筆帖式歷任山東鹽運使、江蘇布政使、廣東巡撫等職。咸豐三年,怡良出任兩江總督,至咸豐七年因病辭歸,在任期間例兼兩淮鹽政,針對太平天國起義勃興等新的形勢,推行就場征課,并大力抵制以鹽濟餉,并為后續(xù)的改革做了必要的鋪墊。本文即就此作一簡單分析,以求教于方家。

      一、就場征課

      太平軍雖然沒有直接控制過兩淮鹽區(qū)的主體淮南鹽場,但卻間接地使淮南鹽場的食鹽生產(chǎn)受到削弱。咸豐三年三月,太平軍攻陷鎮(zhèn)江,四月攻陷揚州,“不特淮南引地?zé)o不被其蹂躪,即商人之居于鎮(zhèn)揚二郡者,十有八九亦悉遭荼毒,以致鹽務(wù)更形敗壞”①軍機處錄副奏折·咸豐朝·財政類·鹽務(wù)·咸豐三年九月二十九日·兩江總督兼鹽政怡良折[Z].(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藏).。有鑒于此,兩江總督怡良隨即上奏,請將壬子綱奏銷展限,積引暫停。

      迫于形勢,戶部雖然只能同意怡良之不開本年淮鹽,但因怡良“于淮南鹽務(wù)如何設(shè)法辦理,并未一語籌及”,擔(dān)心淮南鹽政從此不可收拾。況且淮南各場產(chǎn)尚屬“完善”,相鄰各省人口繁蔭,軍隊需鹽亦大,“若藉詞軍書旁午,任聽灶丁私煎私售,而不設(shè)法經(jīng)理,非特盡撤藩籬,不可收拾,即目前自然之美利棄之如遺,于全局大有關(guān)系”。經(jīng)過部議,他們特意將道光十一年(1831)太仆寺少卿卓秉恬之立場抽稅、侍讀學(xué)士顧莼之課歸場灶、光祿寺卿梁中靖之就場收稅、江西巡撫吳光悅之撤商歸灶四件奏折,轉(zhuǎn)抄怡良,希望他在危局之中能別開生面,“不拘運數(shù)多寡,不問銷路遠近,隨資本之大小,聽商民之貿(mào)易,只交一引之課,準運一引之鹽”②軍機處錄副奏折·咸豐朝·財政類·鹽務(wù)·咸豐三年八月十七日·大學(xué)士戶部尚書祁寯藻等折[Z].(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藏).。

      怡良很清楚,“以國課支絀,軍需浩繁之際,若不于無可籌畫之中,急思補救,非獨餉需無出,且恐鹽務(wù)全局從此蕩然,將來更難收拾”的道理,故而他立即與署兩淮運司郭沛霖等商議后,上奏奏稱就場征稅的七條辦法。

      其一,淮南之鹽,每正引四百斤,辛亥綱以六百斤出場,作引半納課。商販按引呈繳,或繳分司衙門,或繳場官衙門,聽商自便。

      其二,就場捆運,以六十斤為中包,外加鹵耗包索六斤,每大引分捆十包,由運司衙門印發(fā)編號,三聯(lián)大票交分司加印,分別填明發(fā)場轉(zhuǎn)給。

      其三,鹽運出場,于如皋縣之許家壩、泰州之滕家壩、江都縣之白塔河三處,設(shè)卡秤掣稽查,此外出江支港概不準行,并頒發(fā)卡員鈐記,以憑截票蓋鈐,否則即以私論。

      其四,委員薪水、院司巡緝、賞號經(jīng)費、通泰分司各衙門經(jīng)費、書役紙張工食均在四錢五分內(nèi)提用,如有贏余,即以留備活支,各款如尚不敷,即隨時酌籌彌補。

      其五,改道運行,除江甘五岸聽其行銷,如有愿赴淮南引地、楚西安徽各岸銷售者,鹽船出江后應(yīng)駛抵南岸,經(jīng)過浙引地方,不準私自售賣,占礙浙鹽銷路,違者以私論。

      其六,課歸場征,若不稍立禁防,難保奸民不藉端影射,積囤濟私,應(yīng)將近場食鹽改歸就垣撥買,俾灶產(chǎn)之鹽顆粒歸垣,庶奸販無從影射。

      其七,泰壩上下河停泊各鹽船,系已經(jīng)完課之引,有愿繳就場征課錢糧者,聽其在泰壩官衙門完納解捆六十斤中包,即由泰壩官向分司移取大票,給發(fā)護運,俟江路通行,準其照引補運,無須再納錢糧。①軍機處錄副奏折·咸豐朝·財政類·鹽務(wù)·咸豐三年九月二十九日·兩江總督兼鹽政怡良折[Z].(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藏).

      這一方案很快得到清廷的批準。需要指出的是,章程第五條所言之改道,即由長江北岸出江都縣屬之白塔河等口,渡江經(jīng)常州、鎮(zhèn)江兩府所屬各口岸,行抵東壩起駁,換船直達蕪湖。如果說得更明白一點,就是要繞過已經(jīng)被太平軍控制的南京。

      三個月后,怡良奏報淮南就場征稅的情況,他稱,現(xiàn)在太平軍控制長江,其船只“往來游奕靡?!保瑬|壩以上難以通行,“商販聞風(fēng)裹足,請運之?dāng)?shù)甚屬寥寥”。他的對付辦法,惟有運一引鹽,即征一引課,“盡征盡解”②軍機處錄副奏折·咸豐朝·財政類·鹽務(wù)·咸豐三年十二月十六日·兩江總督怡良折[Z].(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藏).。

      由于剛開始就場征稅效果并不理想,咸豐四年五月,怡良不得不再次奏稱,開辦半年有余,征課僅止 4萬余兩,且“皆由認運勒限追繳,并非因暢銷而得”,日后征課,必定“更屬日難一日”。故本年奏銷不能如額,仍不過是不“盡征盡解”。戶部對此并不滿意,認為怡良等人如果認真補救,實力緝私,“何至片引不行,一籌莫展”?且所收課稅本無須拘定商名,但交一引之課,準運一引之鹽,“若止責(zé)令舊商派認正課,亦非所以廣招徠”。另外,現(xiàn)在江南大軍云集,“無一非食鹽之人,即無一非銷鹽之地”,為今之計,不如派專員運鹽至琦善、向榮等人軍營,“計口授鹽,俾資抵餉,似于國計、軍儲兩有裨益”③方濬頤.淮南鹽法紀略:卷一·就場課稅·江路梗阻片引不行未能依限造報奏銷折[Z].刊本.淮南書局,1873(同治十二年).。

      在淮南一籌莫展之際,淮北的情況亦屬勉強。本來,咸豐三年之淮北征課情況還屬可以。據(jù)怡良奏報,淮北綱食各岸共296982引,而本年份票販請運335770引,官運24千引,書院經(jīng)費1千引,皖省借撥10萬引,委員捆運新關(guān)功鹽存壩應(yīng)販1130引,青口腌切食鹽80引100斤,以上總共請運票鹽 461980引 100斤,較之定額仍溢鹽164998引100斤④朱批奏折·財政類·鹽務(wù)項·咸豐四年六月初四日·兩江總督兼鹽政怡良折[Z].(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藏).。但隨著軍事行動的加劇,淮北每況愈下。

      咸豐四年五月,怡良奏稱,淮北歷票鹽,向系預(yù)于年前開辦,本年份之癸丑綱新課,節(jié)經(jīng)札催海州分司,遵照成案,趕緊籌議開局。但據(jù)海州分司運判許惇詩回復(fù)稱,淮北近日“售價日疲,銷市日滯”,加之安徽警報頻傳,臨淮五河一帶,還有土匪把持盤踞,“自懷遠至正陽,尤為匪徒淵藪,商販裹足”。因為正陽關(guān)為淮北暢岸,向來每年可行鹽十余萬引,現(xiàn)已片引不行,近聞廬郡失守,正陽關(guān)居民紛紛遷徙,湖販更加畏阻。本年正月間,西壩并未售鹽,更兼三河壩因洪水未能堵塞,鹽須陸運,上年盤駁費重,并聞浮山口三十里河,均已全涸,以致懷遠以下之湖販,亦復(fù)畏累,不敢運鹽。通計積引多至一綱有余,“即使運道指日肅清,恐亦不能于數(shù)月中銷足一綱之鹽”。票販只有一副資本,且銀路多阻,借貸無門,開辦新綱,實屬無可措手?,F(xiàn)在西壩賣價,每包僅售7錢數(shù)分,核計成本每包虧銀2錢有奇,每引即虧銀8錢有奇,新綱科則若仍照舊征收,“是驅(qū)之傾覆之地,強令完納,人情不順,何以招徠”?故而他建議,唯一的辦法,只能是減輕成本。當(dāng)然,成本內(nèi)如正稅雜課,系要上交朝廷,未敢擬減,惟有代納淮南懸引課銀一款,每引征銀6錢9分3厘2毫零,原案曾經(jīng)聲明淮北銷滯,即當(dāng)議停。今淮南業(yè)已改章,本無懸引名目,淮北疲滯,“萬難再令代納”。即使盡數(shù)減免,每包輕本只 1錢有奇,尚慮不敷,故請在場商應(yīng)得鹽價每引 6錢內(nèi)減銀1錢,再減河費1分,以符每引減輕8錢有奇之?dāng)?shù)。對于許惇詩這一建議,怡良認為所言各條,尚系實情,故應(yīng)準行,“一俟道路稍通,壩銷日起,仍令照舊代納,或即按引提還,當(dāng)隨時相機辦理”①朱批奏折·財政類·鹽務(wù)項·咸豐四年五月十二日·兩江總督兼鹽政怡良折[Z].(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藏).。

      但是,戶部對此表達強烈不滿。他們認為,淮北鹽務(wù)自道光十二年改票以后,每年行銷票鹽46萬余引,內(nèi)融銷淮南懸引22萬,代納課鹽31萬余兩,并票鹽溢課協(xié)貼淮南銀 36萬兩,“歷經(jīng)奏報全完”。現(xiàn)在怡良等人所言,并無疏銷裕課長策,只冀減免懸引。不過,考慮到所減之經(jīng)費,均系“外支外用,非如懸引課銀撥解攸關(guān)可比”,應(yīng)如所議準其酌減,以輕成本②朱批奏折·財政類·鹽務(wù)項·咸豐四年五月十二日·兩江總督兼鹽政怡良折[Z].(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藏).。

      與此同時,淮南各岸亦要求減輕科則。據(jù)署運司郭沛霖稱,江甘等五岸向因地近場灶,只完報部正課,其余外帶雜款概不完納,但后來被一律扯平,即每引征課1兩7錢3分零,另帶征經(jīng)費4錢5分。江甘五岸委員候補大使鄒觀廷、候補知事褚霖稱,五岸銷數(shù)以江甘為最,計自揚城收復(fù),人民凋敝,食戶不及十之二、三,疏民多未歸里,較之平時益形狹隘。現(xiàn)在鹽價每斤不過數(shù)文,計商鹽成本即增至一倍,尚不敷錢糧應(yīng)用。故請照原來辦法,每引8錢8分5厘3毫2絲1忽5微8纖,高寶原則每引8錢4分6厘8毫5絲9忽2微3纖,加完一半。況且,江甘等五岸從前每引400斤,現(xiàn)在每引600斤,“自應(yīng)照引半完課”。加完一半之后,實際上是江甘每引1兩3錢2分7厘9毫8絲2忽3微7纖,高郵、寶應(yīng)1兩2錢7分2毫8絲8忽8微4纖5沙,各引仍加帶經(jīng)費銀 1錢。既可以緩解運商壓力,于正課亦無影響。結(jié)果,這一主張得到怡良的同意,并得以推廣開來③方濬頤.淮南鹽法紀略:卷七·江食各岸·請減江甘等岸科則詳[Z].刊本.淮南書局,1873(同治十二年).。

      二、抵制以鹽濟餉

      針對兩淮鹽政的困局,原任侍郎周天爵奏請淮鹽10萬引,“由官招商運銷,先鹽后課”,不過效果并不好,很長時間才招運 1萬余引,且“尚未銷脫”。正在兩淮鹽斤一籌莫展之際,左副都御史袁甲三又奏請就滯銷鹽斤籌運濟餉。據(jù)其奏報,現(xiàn)在商販均跌價求售,以便脫手,故袁甲三想官運淮鹽。他稱,聽說西壩現(xiàn)存舊鹽約三十四五萬引,本年能否銷完尚未可知。不如令票販將在壩鹽斤,每包按照時價 8錢內(nèi)外,全部交官運,多出部分算作下綱課銀,“如此通融辦理,各票販無須在壩守候賣鹽,可省多出旅費,且釋其尾欠之追呼,免其新課之稱貸”?,F(xiàn)在淮南引地悉被阻斷,惟淮北引地尚有可銷之處,現(xiàn)商販運跌價相售,該署運司目睹焦灼,不得不議每引減懸引銀6錢9分零,又減不關(guān)解課之鹽價1錢,河費1錢,以冀招新販而鼓舊販。至于周天爵之遭遇,袁甲三認為,可照時價先銷十?dāng)?shù)萬引,以作水腳,再來周轉(zhuǎn)。這得到戶部的高度贊同①軍機處錄副奏折·咸豐朝·財政類·鹽務(wù)·咸豐四年六月十九日·大學(xué)士戶部尚書祁寯藻等折[Z].(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藏).。

      隨后,袁甲三再次上奏,談及讓他辦理官運之事,淮北一年應(yīng)銷184萬包,今時事尚未可知,是以日前折內(nèi)于 184萬包減而又減,至于計銷六七十萬包。不過,部議稱“票販在壩跌價賤售,實欲收回成本,及早散歸,今以鹽抵課,所有存鹽悉交官運,該票販視為脫然無累之身,去之更速”等語,他表示,商人零星虧本跌價賤售,“一經(jīng)售竣,攜資而去,無所系戀,誰能禁之”?②軍機處錄副奏折·咸豐朝·財政類·鹽務(wù)·咸豐四年六月二十八日·左副都御史袁甲三折[Z].(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藏).

      針對袁甲三之以鹽濟餉計劃,怡良表示強烈反對。他認為,現(xiàn)在的問題是如果官運只有借助于私商,但官府無錢,則找不到商販。袁甲三之辦法,不但不是兩綱之課,甚至連一綱之課也不足③軍機處錄副奏折·咸豐朝·財政類·鹽務(wù)·咸豐四年閏七月初四日·兩江總督怡良折[Z].(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藏).。對此,戶部表示,原以為袁甲三之事,“于溢銷裕課,洵為有見”,但由于怡良反對,“臣等究未身歷其境,難以懸揣”,故“袁甲三著無庸會辦”④軍機處錄副奏折·咸豐朝·財政類·鹽務(wù)·咸豐四年閏七月二十四日·大學(xué)士戶部尚書祁寯藻等折[Z].(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藏).。

      在遭到怡良的反對后,袁甲三亦展開反擊。他稱,怡良行署與兩淮相距較遠,一切應(yīng)行事宜,均由自己主稿,“即或有求全之毀,亦斷不相尤等語”。他私心竊喜,以為怡良“開誠布公,和衷商榷,不愧大臣風(fēng)度”。不料怡良忽然有窒礙難行之奏。據(jù)他搜集到的資料,怡良所稱窒礙難行之處,均系受自己斥責(zé)的海州運判許惇詩之意見。許惇詩曾被自己批駁過,該運判無詞可辯,遂親赴泰州面見署運司郭沛霖。郭沛霖原來打算揭參許惇詩,不料許惇詩拜認師生,“遂致通同一氣,侵蝕公帑,喪心昧良,至此已極”。至于安徽軍餉欠餉,他原奏聲明或隨同官運,或買回存鹽,均聽其便,“并非盡人而強以所難也”。若票販于以鹽抵課后,即難再行措銀買鹽,則該分司何為以舊鹽抵舊欠?明系奸商要挾,仍欲曲從減免懸引之議,“漠視課餉,肆意把持”,自己“斷難姑容”。至前綱舊鹽未能全運,豈不苦累灶???乃該分司不催重舊鹽而慮停新鹽,“試問舊鹽未竣,新鹽可暢銷乎?新課未征,新鹽可先重乎”?不揣其本而齊其末,欲為灶丁訴苦,與灶丁何益?現(xiàn)在私鹽充斥,鄉(xiāng)民惟利是視,未有不爭食私鹽者。即以臨淮而論,官鹽運到合計成本已在二十六七文,而鄉(xiāng)間鹽價不及二十文,其為私鹽毫無疑義,“皆因順清河、泗州關(guān)稽察委員得錢賣放”。自己于臨淮上下設(shè)法嚴查,大幫私梟遠在下游,已聞風(fēng)遠避,不敢闖過。但其余奸商夾私,有于定例每包110斤之外,捆至120余斤者,有舊票不繳,累年影射者,有于票內(nèi)挖補年月者,“即官運委員亦無不公然帶私”。此時若因自己不辦鹽務(wù)而稽察之設(shè)亦撤,“不惟無此政體,且捫心自問,亦斷不忍出此”。若移交怡良照辦,無論相距千余里,耳目難周,即精神亦恐難到。故他懇請明降諭旨,將鹽船往來并一切售運提課,仍責(zé)成自己隨時稽查,“俾得盡一分心,即收一分效”。至怡良專司鹽政,自有辦法,臣未便攙越,致有齟齬。且怡良主減引之說,自己主不減引之說,官商人等,“莫不以怡良為德而以臣為仇”。自揣才力,亦斷不敢再擔(dān)此任⑤軍機處錄副奏折·咸豐朝·財政類·鹽務(wù)·咸豐四年八月十七日·左副都御史袁甲三折[Z].(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藏).。

      針對袁甲三所反映的情況,朝廷相當(dāng)重視,下詔責(zé)令怡良徹底清查。朝廷還擔(dān)心怡良有所顧忌,特意安慰他:“怡良到任后,總在蘇常一帶駐札,或因未曾親歷,誤聽其言,亦無所用其回護,著即揀派公正廉干司道大員,馳往淮北,逐一嚴切根究”①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咸豐同治兩朝上諭檔·咸豐四年十月初九日[Z].桂林:廣西師范大學(xué)出版社,1998.。隨即,怡良派署江安糧道趙德轍至常州,詢問鹽務(wù)情形,“該道并非鹽務(wù)人員,委其查訪,可期事事核實”②朱批奏折·財政類·鹽務(wù)項·缺奏報時間·兩江總督怡良折(膠片29,第1707-1708頁)[Z].(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藏).。不過,可以想見的是,這樣的調(diào)查不會有什么結(jié)果。果然,怡良不久即奏稱,郭沛霖與許惇詩兩人并未結(jié)拜師生,“無勾串影射情弊”,“無從侵漁”。當(dāng)然,怡良也必須對袁甲三有所交待,故他表示,自己任官四十余年,于兩淮鹽務(wù)從未閱歷,專采周諮,不敢稍存大意。袁甲三直節(jié)錚錚,自己素所敬慕,“奴才孑肩巨任,目睹時艱,萬不敢稍存意氣”③軍機處錄副奏折·咸豐朝·財政類·鹽務(wù)·咸豐四年十二月二十日·兩江總督怡良折[Z].(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藏).。

      在此爭論過程之中,怡良調(diào)整了自己的就場抽稅辦法。在他看來,“今日欲恤灶艱計,惟便小販,使鹽可零售,庶幾灶可資生,而欲便小販計,惟輕稅程,使有利可圖,庶幾招販較易”。連日以來,自己與部屬商量,擬請令各場一體設(shè)廠抽稅,按鹽百斤抽稅錢300文,以240文作為報撥正稅,以60文作為外銷經(jīng)費,“易引為斤,易銀為錢”,無非體恤小販。核計每百斤成本售價抽錢300文,尚覺其多,斷難再為加重。雖然自己也知道,目前之抽稅,不及正課之半,“未免過輕”,但當(dāng)此萬灶交困、人心惶惶之時,“勢等倒懸,急何能擇”?所有抽稅之法,廠由場設(shè),各販于買鹽時隨時隨繳錢,其鹽計票不計引,以 100斤起票,擬由司造就大票給分司轉(zhuǎn)發(fā)各場,隨時填給票根,送司備查。一稅之后,即全無稅課。原來之向不食引之鄰場七州縣,因軍餉緊急,百貨抽厘之際,自應(yīng)仍令一體抽稅,事平即行停止。惟此等零星食鹽,究與食岸有別,故擬令每斤抽稅錢 1文,作為正稅,抽錢半文作為外銷經(jīng)費,另給小票以示區(qū)別。當(dāng)然,所有情況均須先行試辦三個月再說。對此,戶部表示,三百文較原來之2兩1錢8分,不及十分之三,兩淮綜理鹺務(wù),“并不通盤籌畫,惟以核減稅程為補救目前之策,似專為便販恤灶計,并未能籌及裕課之法”。三個月之事,顯系因抽稅太少,預(yù)為諉卸地步。故他們命兩淮仍必須每引征銀2兩1錢8分,即每百斤抽稅銀5錢4分5厘零,如商販交納現(xiàn)錢,仍以錢合銀照該處時價核算,以符定章而裕課項④方濬頤.淮南鹽法紀略:卷一·就場課稅·試辦就場抽稅折[Z].刊本.淮南書局,1873(同治十二年).。

      針對戶部要求,怡良毫不退讓,他表示課從鹽出,鹽有銷路則課有來源?,F(xiàn)在的局勢如此,以前討論過就場征課,以及繞道東壩出江,原冀可上達江廣,但剛剛請定章程,而蕪湖、安慶、九江相繼失守,東壩以上江路仍是不通。舊商勉納十余萬兩之課,卻因道路未通而無法運鹽,新販憚于冒險,“更不肯認運”。二十場貧灶窮丁有鹽無售,“其勢岌岌不可終日”。是以酌量變通,議行設(shè)廠抽稅之法,專為便小販以恤灶起見,“原未敢議及裕課也”,且“照三百文抽納,已屬未見踴躍”,如今試辦將屆二月,據(jù)各場卡折報稅錢一萬數(shù)千余串,而岸鹽稅錢僅居其三,是辦理毫無把握之明證,“若更議加征,竊恐有名無實”??紤]到不能借道,又要加稅,而灶戶人等,“平時愍不畏法,值此多事之時,而又為饑所驅(qū),任意透私,屢拿不緝,設(shè)竟絕其生路,慘切激變,害何可言”,故仍只能保持 300文之?dāng)?shù)不變?!盎茨消}課為撥解大宗,當(dāng)此軍需浩繁、經(jīng)費支絀之時,籌課宜在所先。”鑒于怡良的強烈反對,戶部只得暫時表示同意⑤方濬頤.淮南鹽法紀略:卷一·就場課稅·東壩出江岸鹽仍照原奏數(shù)目就場抽稅折[Z].刊本.淮南書局,1873(同治十二年).。

      咸豐七年,怡良因病辭歸,他的改革就此停止。隨著曾國藩等軍事將領(lǐng)控制兩江地區(qū)的實權(quán),以鹽濟餉這一能夠緩解地方軍需壓力的辦法,順理成章地推行開來。怡良所擔(dān)心的以鹽濟餉的種種弊端,則無不成為事實①倪玉平.博弈與均衡:清代兩淮鹽政改革[M].福州:福建人民出版社,2006.。

      綜上所言,怡良在任期間針對國內(nèi)形勢,在兩淮地區(qū)所推行的鹽政改革政策包括就場征課和抵制以鹽濟餉。所謂“就場征課”,是怡良在當(dāng)時被動的情況下采取的變通辦法,即在淮南20鹽場設(shè)征鹽場所“廠”,商販自行到灶戶處采買食鹽,然后到“廠”納課,自行運銷。究其實質(zhì),怡良的基本出發(fā)點是為了照顧灶丁,即通過降低成本,吸引小販運鹽,其中的易引為斤及易銀為錢,都是出于這一目的。至于隨后的堅決反對“以鹽濟餉”辦法,怡良的出發(fā)點又在于穩(wěn)定社會,安定社會,并確保稅源掌控在自己手中。

      怡良任職期間鹽政改革的成效,并無詳細統(tǒng)計,這里僅就他離職時留給后任者的成績單來透視其效果。從咸豐七年四月二十日開棧起至六月初五日,兩淮鹽區(qū)收正稅銀9220兩7錢7分,合錢18441千540文,又收正稅錢5587千440文,銀錢并計合24028千980文,尚還有未運到之鹽若干,綜計試行二月有余,已經(jīng)有 34000余串,較上年通、泰兩屬一年所收之稅,“尚屬有盈無絀”,征課大有起色②方濬頤.淮南鹽法紀略:卷一·就場課稅·泰棧章程詳[Z].刊本.淮南書局,1873(同治十二年).。

      在清代的兩淮鹽業(yè)史上,相較于陶澍、曾國藩、李鴻章等人大張旗鼓的改革而言,雖然怡良顯得較為默默無聞,但他在任期間所推行的這些措施,在客觀上卻為曾國藩、李鴻章等人的改革做好了必要的鋪墊。在研究清代兩淮鹽政改革的歷史過程中,怡良這一環(huán)節(jié),也理應(yīng)不能被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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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鹽業(yè)史研究(2022年4期)2022-12-20 07:07:26
      從“兼管”到“兼任”:論直隸總督對長蘆鹽務(wù)管理模式的轉(zhuǎn)換
      庭院吉氣自何方 一份紫禁城庭院門位相度奏折的圖解
      紫禁城(2020年3期)2020-04-26 05:19:58
      論鹽務(wù)稽核所人事考試制度與我國早期鹽務(wù)現(xiàn)代化
      鹽改過渡期有效依法開展鹽政執(zhí)法監(jiān)管工作的探討
      胡傳與晚清臺灣鹽務(wù)
      連云港鹽務(wù)局舉辦全市鹽政執(zhí)法人員業(yè)務(wù)培訓(xùn)班
      巧借它山之石 鋪寬轉(zhuǎn)型之路——赴新沂市鹽務(wù)管理局考察學(xué)習(xí)感悟
      營造全民鹽政之我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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