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茜[天津社會科學院文學所,天津300191]
試論唐人送別詩中的審美風范
⊙李小茜[天津社會科學院文學所,天津300191]
送別詩作為唐代詩歌中的一個重要題材,歷來為后世所青睞。唐代送別詩從藝術(shù)和情感兩個方面體現(xiàn)了迥異于前人的美學風貌。這種審美風范只能存在于一個人生際遇坎坷起伏與波瀾壯闊的社會生活相結(jié)合的廣闊背景之下。唐代送別詩所具有的審美風范可從唐代特定的社會背景和特有的人格追求等方面進行論述,借此能夠發(fā)現(xiàn)唐人審美價值取向的變化。
唐人送別詩審美風范
送別是幾乎每個人都有過的切身體驗,而離愁別恨更是任何一個國家和民族中的人都會產(chǎn)生的情感反映。以描寫此種事件為主要內(nèi)容的送別詩,經(jīng)常通過對人們依依不舍的惜別之情的表述,將作者內(nèi)心世界的真實情感完整坦誠地予以展現(xiàn)。此一類型的詩歌或許并不具備意味深遠的政治意義,但卻具有不可忽視的審美價值,即人們通過送別這一事件來表現(xiàn)出一個民族的優(yōu)秀傳統(tǒng)美德,并在此基礎(chǔ)上展現(xiàn)出人生的寶貴以及人性的光輝。對此,元代楊載在《詩法家數(shù)·贈別》中做了精煉的概括:“贈別之詩,當寫不忍之情,方見襟懷之厚。然亦有數(shù)等,如別征戍,則寫死別,而勉之努力效忠;送人遠游,則寫不忍別,而勉之及時早會;送人仕宦,則寫喜別,而勉之憂國恤民,或訴己窮居而望其薦拔?!雹倏芍^有識之論。
具有悠久歷史的中華民族在傳統(tǒng)心理方面原本就是怨別離、重團聚。南朝詩人江淹的傳世名篇《別賦》很好地展示了古代知識分子對于別離的認識,正所謂“有別必怨,有怨必盈”“黯然銷魂者,唯別而已矣”。其實,自先秦兩漢開始,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些對于送別場景描繪的詩句。如《詩經(jīng)》之中的《秦風·渭陽》中即有“我送舅氏,曰至渭陽。何以贈之?路車乘黃。我送舅氏,悠悠我思。何以贈之?瓊瑰玉佩”的詩句。此外有“萬古送別之祖”之稱的《邶風·燕燕》中也提及“燕燕于飛,差池其羽。之子于歸,遠送于野。瞻望弗及,泣涕如雨”,詩中講述了衛(wèi)國國君送妹遠嫁之事,傾訴了兄妹之間在別離之際所流露出的濃郁情感,感人至深。因而這兩首詩堪稱為我國詩歌史上送別題材詩的源泉。到了秦漢時期,《易水歌》中“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感嘆,雖是兩句短短的訣別,但表現(xiàn)了一去而再無回還的生離死別。漢秦嘉的《贈婦詩》和李陵的《別歌》等詩篇皆為借送別來直抒胸臆。漢末魏初,社會動蕩,文人朝不保夕,曹植的《贈白馬王彪》和王粲的《贈蔡子篤》等創(chuàng)作,在相互惜別的同時,還反映出橫議抗憤的文風,增強了送別詩的表現(xiàn)內(nèi)涵。兩晉南北朝時期的送別詩開始留意自我情誼的抒發(fā),雖也感時傷世,但多圍繞個體的人生際遇展開,即使如鮑照那樣的詩人,在送別之時感傷的內(nèi)容也僅為如《贈傅都曹別》中“落日川渚塞,愁云繞天起。短翮不能翔,徘徊煙霧里”之語,所抒發(fā)的只是因景物而生發(fā)的個人慨嘆。
從上面的論述可以看出,我國送別題材的詩歌具有久遠的歷史,圣哲先賢在離別之際,將哀怨的思緒傳遞于筆端,為后世留下了寶貴的精神財富。但唐代之前,送別類的詩歌體裁并沒有形成大觀,且內(nèi)容比較直白,表達手法也相對簡單。自唐代開始,送別詩的發(fā)展進入全面的大繁榮時代,豐富的內(nèi)容形式和變化多端的藝術(shù)技巧將其送至了一個后世難以企及的高峰。那些包蘊著唐人凝重情懷的送別作品多充滿著摯意濃情,發(fā)自心靈深處,作品風格無論是悱惻纏綿、凄涼傷感,還是開朗灑脫、襟懷豪邁,時至今日,依然散發(fā)出動人心魄的藝術(shù)感染力。窺探其中,我們亦能從中發(fā)現(xiàn)唐人在送別詩作中凝聚的審美趣味。
每逢春暖花開、柳條搖擺的送別之際,唐人尤其愿意以詩進行酬贈。元人辛文房曾概括說:“凡唐人燕集祖送,必探分韻賦詩,于眾中推一人擅場者。”②由于詩人們不同的人生歷程、繁復的內(nèi)心世界和所處的不同時代背景,使得送別作品在讀者面前呈現(xiàn)出了多姿多彩的審美風貌,表現(xiàn)為以下三個層次的進階。
人世間最為復雜、豐富和微妙者莫過于人的思想情感,唐人在送別詩中將筆觸延伸至人們的心靈深處,捕捉住特殊時刻激蕩的情感,多角度多層次地展現(xiàn)人類情感的復雜性。這些用溫情來慰藉離愁的作品,真誠地流露出難得的離愁別緒。這類不見哀愁情調(diào)的送別詩,在即將離去的友人心中,往往以作者的關(guān)懷體貼留下一份撫慰與溫馨之情,為他們送去真誠美好的祝愿,并寄予他們對未來的勇氣和決心。
如王勃《送杜少府之任蜀州》之中描繪:“城闕輔三秦,風煙望五津。與君離別意,同是宦游人。海內(nèi)存知己,天涯若比鄰。無為在歧路,兒女共沾巾?!鼻楦锌犊ぐ海瑲鈩莺肋~開闊,獨標高格,洗盡悲酸,因此異響驚人。“海內(nèi)存知己,天涯若比鄰”一句更是后世寄贈親友的警句格言,自然也成為流傳千古的絕唱。又如高適在《別董大》中寫道:“千里黃云白日曛,北風吹雁雪紛紛。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詩人沒有作凄涼離別之語,而是在極為蒼茫雄闊的境界中營造了樂觀誠摯的離別情緒,無疑給予友人一份溫暖與力量。再看李頎的《送魏萬之京》:“朝聞游子唱離歌,昨夜微霜初渡河。鴻雁不堪愁里聽,云山?jīng)r是客中過。關(guān)城樹色催寒近,御苑砧聲向晚多。莫見長安行樂處,空今歲月易蹉跎。”詩人在離別之時理解好友的心情,并對其諄諄告誡,突出了誠摯的友誼。在此別離之際,依然沒有忘記提醒朋友,雖然身處“行樂處”,但要抓緊時機有所作為,不要隨便消磨掉寶貴的時光,可謂語重而情長。這首送別詩,將期待信任和理解關(guān)心融入其中,用爽朗的情懷給即將遠行的友人以鼓舞激勵,用溫馨的言語為朋友送去溫暖和信心。
上述這些充滿綿綿離情而又激昂向上的離別詩,在盛唐之前十分普遍。由于這段時期的皇帝們?nèi)斡觅t能,國內(nèi)政治安定,尤其貞觀和開元年間社會穩(wěn)定,經(jīng)濟繁盛。在這樣的時代環(huán)境下,雖然詩人們的心愿沒能獲得全面的滿足,但進取向上的時代精神消解了這種消極的情緒。詩人們在不得意時,常常廣泛交友,周游各地,每到一處,便同好友同游勝景,離別時聚宴賦詩,如此風氣,自然地便涌現(xiàn)出了眾多的飽含真實情感、慰藉勸勉的優(yōu)秀送別之作。
這些詩人熱愛生活,豁達開朗,具有健康的審美情趣。盛唐之前的送別詩就是在這種背景下出現(xiàn)的,因而具有雄健浪漫的美學特征。尤其是在盛唐階段,如此風格的送別詩逐漸蔚為大觀,將曾局限在感傷范圍內(nèi)的送別基調(diào)清除殆盡。這個階段的送別詩,憂傷只是另類的別調(diào),豪邁曠達成為了主旋律,“聞道故林相識多,罷官昨日今如何”(李頎《送陳章甫》)的豪爽、“離魂莫惆悵,看去寶刀雄”(高適《送李侍御赴安西》)的豪情、“一聞邊烽動,萬里忽爭先”(孟浩然《送陳七赴西軍》)的壯逸,是這一時期送別詩中樂觀奔放的美學特征。用豪放的語言鼓勵勸慰成為時代的風尚,體現(xiàn)了唐人送別詩以勸勉慰藉之意為審美追求的價值取向。
唐代國力強盛,是我國封建社會大發(fā)展的黃金時代,知識分子普遍具有強烈的建立功業(yè)的愿望,當他們踏上旅途時,常常滿懷豪情:“長揖王侯門,拂衣謝中貴。丈夫多別離,各有四方事”(陶翰《送朱大出關(guān)》),“萬里奉王事,一身無所求。也知塞垣苦,豈為妻子謀”(岑參《初過隴山途中呈宇文判官》),如此抱負和襟懷絕非一般的悱惻纏綿情思可以相提并論。
唐人的送別詩中有很多擺脫悲切纏綿的詩作,常以事業(yè)為重的思想代替兒女私情。詩歌樂觀通達、激昂慷慨,展現(xiàn)了別離之時的另一種風貌,悲歌而不低沉,憂憤而不絕望。這種送別詩,多見于初盛唐時期詩人為取功名游走四方或送人從軍和邊地壯別的創(chuàng)作中。
膾炙人口的《白雪歌送武判官歸京》:“北風卷地百草折,胡天八月即飛雪。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散入珠簾濕羅幕,狐裘不暖錦衾薄。將軍角弓不得控,都護鐵衣冷難著。瀚海闌干百丈冰,愁云慘淡萬里凝。中軍置酒飲歸客,胡琴琵琶與羌笛。紛紛暮雪下轅門,風掣紅旗凍不翻。輪臺東門送君去,去時雪滿天山路。山回路轉(zhuǎn)不見君,雪上空留馬行處?!边@首詩在邊塞奇異風光的映襯下表現(xiàn)出豪放情懷。整首詩通過對邊地酷冷奇寒的描寫,烘托出送別時流露的真摯情誼。全詩在歌詠自然風光的同時,融合著強烈的主觀感受,意境獨特鮮明,詩情內(nèi)涵豐富,具有震撼人心的藝術(shù)感染力。又如陳子昂的《送魏大從軍》:“匈奴猶未滅,魏絳復從戎。悵別三河道,言追六郡雄。雁山橫代北,孤塞接云中。勿使燕然上,惟留漢將功?!边@首送別詩沒有一般送別詩的悲切凄苦和兒女情長,而是慷慨壯志,從大處著眼,激勵出征者立功沙場,寄予了作者自身的遠大理想。再看高適的《送李侍御赴安西》:“行子對飛蓬,金鞭指鐵驄。功名萬里外,心事一杯中。虜障燕支北,秦城太白東。離魂莫惆悵,看取寶刀雄?!贝藶橐皇卓椭兴陀堰h去之作。寫詩送別的高適在其中體現(xiàn)了濃烈的個人情感,也有進取有為的男兒氣概。因此,他雖情深卻不頹然。詩人在友人即將離別之時雖然依依惜別,但能以報國壯志來振作別情,給人以精神上的鼓舞。
從以上分析可以發(fā)現(xiàn),唐人把分別時所產(chǎn)生的離別情懷表現(xiàn)得相對灑脫豁達,其他如王維的《送趙都督赴代州青得字》和岑參的《送人赴安西》等送別詩也具有同樣的美學風貌。我們對其背后的原因進行分析可以發(fā)現(xiàn),大唐帝國作為當時最為強大的封建帝國,“貞觀之治”“開元盛世”極大地激發(fā)了知識分子的民族自豪感。同時,這個時代也為普通民眾進入仕途開辟了新道路,為其獲取政治功名提供了廣闊的平臺。唐代一反魏晉時期以來的九品中正制,沿襲隋代的科舉制,為中下層地主階級和普通民眾展現(xiàn)了一條通往光輝前程的康莊大道,刺激了他們對功名事業(yè)追求的種種美好幻想。此外,開元前后,整個國家形成了以征戰(zhàn)為榮的風氣,這對于在科場失意的知識分子來說無疑是絕佳的機遇,于是“天子不著見,揮鞭遂從戎”(岑參《送祁樂歸何東》)之舉便可時常見到。高適,這位唐代官位最高的詩人即是由此而顯達的很好例證。總體看來,唐太宗、武則天和唐玄宗初期都能任賢用能,所以激昂慷慨的奮發(fā)進取成為了精神時尚,在這樣的時代精神感召下,即使是表現(xiàn)人生中的離合悲歡,唐人也總能給之以積極正確的對待。唐人用熱情和幻想來消融離別中本應存在的感傷。他們在述說別情時,時常可見抒發(fā)蔑視平庸、想要建功立業(yè)的高尚追求,這種英雄主義體現(xiàn)了唐人蓬勃奮發(fā)、豪壯慷慨的審美取向。這種情懷一直貫穿于初盛唐詩壇,使得這一時期產(chǎn)生了不少豪放悲壯的送別詩歌。
唐人送別詩中也不乏憤懣之際的感傷之作,其中不僅記錄離愁別恨,而且還深諳時代的印記,尤其是詩人失意之際的作品,常借送別之情來明心見志或一吐胸中塊壘。通過這些作品,我們不僅可以感知到個體命運的變化,同時還能夠看到時代變遷的烙印。
唐代官場中勾心斗角,黨爭激烈,知識分子的地位常因所依附之人地位的轉(zhuǎn)變而有所升降。如明人胡震亨在《唐音癸簽》中開列的“流貶”名單上,可查詩人的數(shù)量就達到四十八人。這些遭到貶謫之人在離別時,送行之詩不可或缺。陳子昂在《送吉州杜審言司戶序》中記載杜審言被貶吉州之時,“賦詩以贈”者竟有四十五人。而且遭貶者也常根據(jù)自身感悟,寫出感情深摯的贈別詩。這樣產(chǎn)生的作品,多為表現(xiàn)遷客之愁和離臣之憂的作品,帶有濃重的憤懣之氣和失意之情。此類作品常帶有更為深厚的情感。由于作者遭際不同,加之性情的差異,故這類送別詩的題旨更為繁復,在深切的音調(diào)和悲愴的情感中寄寓了詩人的情思。
如賈至在《巴陵夜別王八員外》中寫道:“柳絮飛時別洛陽,梅花發(fā)后到三湘。世情已逐浮云散,離恨空隨江水長?!痹娙霜毺庍呥h的貶所,心中多有郁積,因而在送別之時來傾吐胸中憤懣不平。這種被貶異地且客中做客之作,悲別傷懷之感常常無法遏止,一觸即發(fā)??椭兴涂?,本來已經(jīng)是難為情,更何況又有萬里之遠?更何況又同為客?這種情境中的送別,自然會有難以言說的情感,悲涼沉重完全可以想見。唐代詩篇中展現(xiàn)遷謫之苦的作品可謂各抒其情,且各盡其妙,而這首詩描繪遷謫之人相送遷謫之人,蒼涼沉郁,情形之難堪加倍,可稱上品。又如劉長卿的《送嚴士元》:“春風倚棹闔閭城,水國春寒陰復晴。細雨濕衣看不見,閑花落地聽無聲。日斜江上孤帆影,草綠湖南萬里情。君去若逢相識問,青袍今已誤儒生。”同樣也為一曲貶謫者之歌。詩中運用了大量景語,在寫眼前景致出現(xiàn)的同時又抒發(fā)心中的情感。初春時節(jié),天氣乍晴乍陰,江南水鄉(xiāng)乍暖還寒,殘花飄落,濕衣細雨。行船在夕陽的掩映下漸行漸遠。而詩人的話語卻令人動容,“你如果回到湖南后遇見故人詢問我的消息,你便明言這小小官職誤了我這一生”。滿腔不平和失意的傾吐展現(xiàn)了古代知識分子的凜然氣骨。
這些具有憤懣和失意的恨別之作反映出送別人或被送人的宦海失意,從一個側(cè)面寫出了唐代士人的社會生活,常常各盡其妙,各申其情,比普通的送別之作更具有深層次的含義。我們從以上的詩歌中能夠發(fā)現(xiàn),身兼憂國憂民之情與兼濟天下之心的知識分子對官場中的沉浮司空見慣,不少作品即為個人仕途轉(zhuǎn)折時期的情殤表述。如杜甫在《自京赴奉先縣詠懷五百字》中所言:“窮年憂黎元,嘆息腸內(nèi)熱”,希望能夠“致君堯舜上,再使風俗淳”(《奉贈韋左丞丈二十二韻》),他們在為人處世方面不夠機警圓滑,遭貶有如家常便飯,沮喪的心情可想而知。特別是到了唐代的中后期,社會發(fā)生了巨大的裂變,政治日益黑暗腐朽,許多知識分子的失意之情自然而然地反映到了他們的創(chuàng)作之中,所以這一時期詩壇中傷感的情調(diào)大量涌現(xiàn),別離詩更是脫離不了這種基調(diào)。于是迥異于盛唐詩人奔放豪邁的引吭高歌,又回到纏綿悱惻的淺斟低吟之中,神傷成為了離別詩的主流,并充盈于大多數(shù)的文學作品之中。杜牧在《池州春日送前進士蒯希逸》中所言:“芳草復芳草,斷腸還斷腸。自然堪下淚,何必更殘陽。楚岸千萬里,燕鴻三兩行。有家歸未得,況舉別君觴。”晚唐送別詩中的離愁別痛在這首詩中展露無遺,在如血殘陽的環(huán)境下,主人的悲傷已是難以承受,而其悲傷是借著別離之愁傾訴著身世之苦。
縱觀唐代送別詩的審美風范,我們看出了一個大體的趨向:初盛唐到中晚唐士人所處時代環(huán)境產(chǎn)生的巨大轉(zhuǎn)變直接引發(fā)了知識分子情緒與心態(tài)的轉(zhuǎn)變,進而影響了唐代知識分子的審美追求的更迭,反映至詩歌創(chuàng)作方面,則使得有唐一代的送別詩從初盛唐時期的以展現(xiàn)慰藉勸勉、奮發(fā)慷慨為主逐漸轉(zhuǎn)變?yōu)橹型硖茣r期的以敘述消沉困厄為主的審美風范價值取向。因此,我們說唐代送別詩的發(fā)展有著深刻的時代烙印。
①何文煥:《歷代詩話》(下),中華書局1984年版,第733頁。
②傅璇琮:《唐才子傳校箋》(卷四),中華書局1989年版,第4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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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小茜,文學博士,天津社會科學院文學所助理研究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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