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超華
南宋名臣李曾伯蜀中詩論
羅超華
(四川師范大學文學院,四川成都 610000)
李曾伯為北宋“浪子宰相”李邦彥之后,為南宋一代名臣。他兩入巴蜀,前后共約十年,創(chuàng)作了大量詩歌。這些詩歌,或記其所見蜀中風貌,或述其蜀中交友,不僅反映了李曾伯不同時期的不同心境,同時亦是珍貴的歷史資料。
李曾伯;巴蜀;詩歌
李曾伯(1198—1268),字長孺,號可齋,祖籍覃懷(今河南沁陽),南渡后流寓嘉興(今屬浙江)。其先祖為有“浪子宰相”之稱的李邦彥,時人譏之“庸材具位”。而曾伯則能以事功顯,由著作郎兩分漕節(jié),七開大閫,官轍幾遍天下,為南渡以后名臣。牟子才贊曰:“首蜀尾吳,幾二萬里。今兩淮惟賈似道、荊蜀惟李曾伯二人而已。”[1]卷四百十一徐碩又稱其“天才卓絕,為一代偉人”。[2]
李曾伯嘗兩次入蜀,第一次為侍親入蜀,第二次為戊邊入蜀。
嘉定十三年(1220),李曾伯父餉蜀,出任制置使幕。二十二歲的李曾伯便隨父入蜀,直至紹定元年(1228)離蜀,其間約為八年。有關此次入蜀,史籍中未有過多記載,僅其《可齋雜稿》中幾闕詞略有提及,《醉蓬萊?戊子為親庭壽時方出蜀》:
是人生好處,仕宦歸來,享清閑福。屈指吾翁,恰八年荊蜀。星火叢中,風濤局上,轉青天芻粟。軺傳欣還,里閭相慶,雙鬢猶綠。
由詞題所示時間,結合詞中“恰八年荊蜀”,可大致推算出李曾伯父入蜀、出蜀的時間。另外,從曾伯另一闕《滿江紅?甲申春侍親來利州道間》,還可確定其父大約在利州路一帶為官。
寶佑二年(1254),李曾伯為四川宣撫使,進司夔路,由此,第二次入蜀。此前,李曾伯便以端明殿學士兼夔路策應大使,進資政殿學士,制置四川邊面[1]卷四百二十。此次宣撫全川,特賜同進士出身,可見朝廷對其更加重視。而這也與宋理宗執(zhí)政之初,銳意改革,意圖“中興”,啟用大批賢臣良將有關。
李曾伯兩次入蜀,前后共約十年,在蜀時間尤長,其蜀中創(chuàng)作也較為豐富。據(jù)筆者統(tǒng)計,現(xiàn)存《可齋雜稿》、《可齋續(xù)稿》中有詩約83首,且大部分為第一次入蜀時的創(chuàng)作。而就這些詩歌內容來看,大致可以分為以下幾類。
李曾伯在入蜀途中,便即景詠懷,留有不少詩篇。如,《入蜀墊江道間二首》:
驛路交游熟,江山契分生。故人梅撲面,薄幸柳忘情。馬躍霜橋步,雞啼月店聲。豹狼俱斂跡,應避使車行。
紙被夜受用,布袍朝奏功。光陰半行客,氣象一衰翁。何事朝伊夕,才非雨即風。年華苦相背,歸去又匆匆。
墊江,地處重慶市中部,“上接巴渝之雄,下引蘷巫之勝”,占據(jù)渝北咽喉,乃出入蜀地之要道。曾伯行至此處,即景而詩,抒詠對“年華苦相背”的感嘆。
過鄰水時,又有《過鄰水道間》:
竹新得雨筍爭綠,蕉不知霜花自紅。時候江南二三月,調胹元氣此杯中。
鄰水,《太平寰宇記》稱其“因彼州水以名之”,現(xiàn)隸屬廣安,與墊江接壤,也是出入蜀道上的重要一站,歷來多有名人經(jīng)過寓居于此。如,《蜀中廣記》云:“杜工部寓居此縣(鄰水)之善慶里,昔建有書院,巖上大鐫‘少陵’二字?!庇衷疲骸肮庇未诉z碣,云:‘日出照華山,金銀對馬鞍。鴛鴦池裏宿,石版響三潺。’”又如,袁說友過此,也曾有《過鄰水縣橫碧川》、《宿鄰水縣》兩詩,描寫鄰水美麗山水。曾伯行至鄰水道間,眼見新筍經(jīng)雨而出,蕉花自紅,由此想到二三月間的江南,有感而詩。
又,《利州登棧道》:
足跡初來劍北州,試登危棧瞰江流。萬山西接地窮處,一水東歸天心頭。欲訪肴函無健馬,相忘楚漢付輕鷗。丈夫要了中原事,未分持竿老釣舟。
李曾伯入蜀,一路行來,賞遍山水,終于到達其父任職之地。利州,位于四川東北部,為蜀地軍事重鎮(zhèn),境內有嘉陵江、白龍江、清江河、南江等水系,地勢險要,棧道頗多。曾伯初來此地,即登棧而瞰,感慨山水,不禁有東歸之念。然而,這大好山河,卻也激起了他“丈夫要了中原事”的雄心,不得不將歸家釣舟之事放置一邊。
李曾伯到達利州后,因無公職,所以除侍奉其父,向父學習政事外,多有閑暇時間游覽境內山水,登高訪古。如,《登閬州錦屏》:
久識屏山面,今朝得勝游。橋梁橫古渡,樹影倒中流。風定春檣度,煙輕晚市收。憑欄誰領解,一鷺點沙洲。
《重陽登益昌錦屏山》:
徙倚闌干目送間,山容姨我亦蒼顏。恍思戲馬登吳會,擬逐飛鴻度漢關。草木與俱嗟歲月,古今無恙只江山。天公幸自無風雨,一笑黃花分也慳。
錦屏山,又名閬山,《輿地紀勝》卷一百八十五載:“錦屏山,在閬中之南三里?!币颉盎惧e雜似錦,兩峰連列如屏”而得名,有“天下第一江山”之譽。吳道子三百里《嘉陵江山圖》,即以錦屏山為軸心。杜甫詩句“閬中盛事可腸斷,閬州城南天下稀”即指此。曾伯兩次登臨此山,心境卻大相徑庭。
第一次從閬州面登臨,因是初登,所以言語中透露出喜悅興奮之情。詩中寫登山時所見橫在河流上的橋梁,倒映在流水中的樹影,風過后的春薔以及在樓閣中憑欄遠望,俯瞰的“一鷺點沙洲”等景,這與《名山記》中所寫:“四時花木繁茂,中有寺廟樓閣,望如錦屏。”[3]卷二十三極為相似。
第二次從益昌面登臨,時至重陽,因此帶有登高懷鄉(xiāng)之情。詩中“徙倚”“目送”“亦蒼顏”“嗟歲月”等詞都含有傷感的意蘊,而“登吳會”“度漢關”等詞則表達了作者的思鄉(xiāng)之情。
又,《登果州金泉山和韻》:
故跡存棲鶴,高風掃鏡鸞。煙霞扃地邃,冰雪照人寒。妙句揮濃墨,仙顏煥渥丹。雖云歸棹晚,猶及附飛翰。
金泉山,相傳為唐時仙女謝自然飛仙之地。韓愈有《謝自然詩》:“果州南充縣,寒女謝自然。童騃無所識,但聞有神仙。輕生學其術,乃在金泉山。??????”曾伯這首和韻,并非描寫此山風景,詩中多“故跡”“棲鶴”“鏡鸞”“仙顏”等詞,可見,此詩所和也為謝自然飛仙之事。
又,《訪閬州讀書巖》:
從來廊廟出山林,師友相資好弟兄。料得至今風雨夜,山神猶記讀書聲。
讀書巖,乃南巖之俗稱,一名大象山,又名臺星巖,以宋陳堯叟兄弟讀書于此而名[4]。卷六十八陳堯叟與其弟陳堯咨在此讀書,皆中狀元,常被傳為佳話,秀才劉斧亦曾在其《青瑣高議》中稱“圣朝之盛,一家而已”。曾伯詩中所寫,也即為此事。詩中稱贊二人山林讀書,以至“山神猶記讀書聲”,無疑是對包括自己在內的當下士子為科舉功名讀書的鼓勵。
以上所舉均為曾伯在利州路境內的游賞之作。當然,曾伯在蜀多年,蜀地其他名勝,亦曾訪游。如,《題孔明白帝二祠》:
安劉事固異危劉,相去英雄二百秋?;鸬路街型劫缘?,星營何隕遽亡侯。草廬龍去存吳恨,陛戟蛙狂遺漢羞。成敗不同俱廟食,寧非霸業(yè)結偏州。
詩人在序里說:“過?門,有孔明及白帝祠,因念東都興亡,此其始末。其興也,以公孫奸雄而不能撲中天之火;其亡也,以孔明之英杰亦不能救中營之星。二公成敗不同,而俱以廟食?!笨梢?,首先應當明確此“白帝”并非“五帝”之一的“白帝”,而指的是王莽篡位時,割據(jù)四川的大將公孫述。公孫述在公元25年自稱“白帝”。雖然公孫述為叛臣,但曾伯在詩中顯然并未有貶意。詩寫“成敗不同俱廟食”顯然是對二人功業(yè)的認可,而同時也表達出對天下興亡,自有天道的看法。
又,《以勸分出伏龍因謁武侯廟》:
廬存龍去跡成非,草木空山圣得知。成敗論人陳壽史,功名余恨少陵詩。初心何只三分漢,偉略徒夸十倍丕。半夜松聲卷風雨,猶如抱膝嘯吟詩。
杜甫曾作《武侯廟》:“遺廟丹青落,空山草木長。猶聞辭后主,不復臥南陽?!痹娭袠O言武侯廟的蕭條破敗,在大贊諸葛亮功績的同時,又表達出對其不能功成身退的惋惜之情。曾伯此詩與此相似:“廬存龍去跡成非,草木空山圣得知?!北闶菍ξ浜顝R的現(xiàn)實寫照,體現(xiàn)出其衰敗的現(xiàn)狀;“初心何只三分漢,偉略徒夸十倍丕?!眲t與其后來“出師未捷身先死”形成對照,表達出詩人的嘆息之情。
李曾伯在蜀時,亦多與友人唱和、寄贈詩歌。如,《用談笑青油幕為韻賀吳叔永制機》,以“談笑青油幕”為韻,賀吳叔永,雖所賀何事,不可明確,但從詩歌句意結合吳叔永生平可知,當為其升遷而賀。詩中“朋利得西南”“早晚有明詔”等句當是勸吳叔永安心在蜀為官,遲早會受召重用的。
吳叔永,即吳泳,四川潼川人,嘉定二年(1209)進士,曾任軍器少監(jiān)、樞密院編修官、刑部尚書等職,在蜀與牟子才齊名,《宋史》有傳。吳叔永與李曾伯交好,除此詩外,曾伯另有《和吳叔永見寄韻》、《丁亥沔陽春時即事簡吳叔永》等三首詩,而吳叔永亦有《沔州和李長孺》、《水龍吟?壽李長孺》一詩一詞贈予曾伯。
又如,他還曾代益昌憲運宴請當時的制使,《代益昌憲運兩司宴制帥》:
春風旗鼓擁元戎,萬馬方嘶一洗空。不憚八千來劍北,始知十二小齊東。將扶灞上真人業(yè),未說隆中宰相功。整頓乾坤談笑事,歸來置酒未央宮。
此為樂語中所附詩歌,前面還有一段對偶韻文,大致為恭維之辭,本詩也是出于恭維而作。詩中先以浩大的戰(zhàn)爭場面開場,再將所宴制使比作隆中諸葛,最后以“歸來置酒未央宮”相贈,說其將會有美好的前程。另外,本詩也從側面反映出曾伯交友頗廣,在無任何官職的情況下,卻能代人宴請制使,這不得不說其在蜀時名聲頗高。
再如,《益昌官舍簡昞仲》:
不管天涯與海瀕,萬紅千紫一番新。樓頭鐘鼓三更雨,墻外鶯花二月春。風軟雁奴歸羽急,日遲鳩婦喚聲頻。青門載酒渾閑事,愁殺英雄老塞塵。
昞仲,即周昞仲,當為李曾伯好友,具體事跡不詳。李曾伯除此詩外還有《蜀江和周昞仲百丈韻》、《右司周昞仲亦用韻并和以謝之》、《初夏即事簡昞仲》等六首律詩與其相關。本詩為于益昌官舍中的寄贈之作。詩中前半部分寫兩人相隔雖遠,但都面臨一樣的動人春景,后半部分則于春景中添加離愁,表達相思歸家之意。
在現(xiàn)存李曾伯蜀詩中,還多有壽詩、挽詩。如,《壽遂寧李漕》:
自是清都紫府仙,德星躔次劍東川。香浮世界鶯花地,人樂春風燕麥天。元佑賢材名合近,紹興相業(yè)慶基綿。一年一佛為公壽,五百尊成五百年。
自從岳牧著民庸,十載岷峨帝眷隆。草帶雨鋤周圃綠,粟和煙挽漢關紅?;钊岁幍律顭o盡,壽國良方用不窮。一轉鈞間內閣去,天涯歲歲囿東風。
今世儒宗一泰山,暫乘紫氣下函關。主盟道學周程上,伯仲詩名李杜間。少府暫分膚使節(jié),甘泉合在侍臣班。春江一碧平於掌,好趣牙檣待賜環(huán)。
以上三首,為曾伯慶遂寧李漕生日所作。詩中稱其為“今世儒宗”,贊其“主盟道學”“詩名李杜間”均為恭維之辭。同樣,曾伯為其他友人所寫壽詩中,也多有恭維之辭。
《挽虞滄江提刑三首》:
南渡稱名相,西來見嫡孫。蜀珍交友盛,雍國曲刑存。桂苑連鳴鹿,楓宸擬簉鵷。平生經(jīng)濟略,雅志在中原。
準旟三易守,骃轡兩觀風。欲掃龍庭穴,猶參虎幄弓。草余周圄綠,粟積漢屯紅。野渡方橫棹,俄成夜壑空。
自得滄江勝,歸來伴鶴龜。晚年尤好易,暇日且論詩。欲問更生佛,非關二豎醫(yī)。諸生毋試袂,公訓有余師。
虞滄江,即虞剛簡,四川仁壽人,學者稱其“滄江先生”,為南宋名相虞允文之孫,《宋元學案》卷七二有傳。曾伯挽詩中,對剛簡其人做了簡單介紹,說他晚年好《易經(jīng)》,無事時喜論詩,而對他懷有“雅志”,未能一展抱負則感到惋惜,全詩充滿了哀悼嘆息之情。
又,《挽蜀帥趙侍郎二首》詩中極贊趙彥逾在蜀的重要地位,頌其氣節(jié),詠其忠魂,表達了蜀中百姓的思念之情以及作者的嘆惋之意。
而曾伯詩中所說趙侍郎,當為慶元元年(1195)至慶元三年(1197)帥蜀的趙彥逾。趙彥逾,字德老,紹興三十年(1160)進士,《延祐四明志》稱其“作邑有吏能”“守蜀多惠政”,“李心傳志,紹興以來蜀帥可稱者數(shù)人,彥逾與焉。其在蜀饋遺不入公府。將出蜀,以其俸余,聚九縣之宗族,分給之?!盵5]卷五因此,深得蜀中百姓敬愛。
李曾伯在蜀,時遇宋寧宗趙擴病亡,因此作有《甲申寧廟挽詞》二首,表達對先帝的哀思。詩中亦不乏“德化勤三紀”“潤色恢鴻業(yè)”等過譽之詞。
以上所舉,均為《可齋雜稿》中收錄的李曾伯于嘉定十三年(1220)至紹定元年(1228)間,第一次入蜀時所作詩歌。而曾伯在寶佑二年(1254)第二次入蜀時,亦有不少詩歌收錄在其《續(xù)稿后》中,得以傳世。這些詩歌多為曾伯有感所發(fā),即興之作。如,《月峽重九感懷》:
落帽尋盟鬢久皤,今朝於此上嵯峨。云收谷凈山新霽,風定沙平水不波。對菊使人懷古爾,思莼如我感時何。明年把酒知何處,歸到東籬更莫它。
曾伯新除四川宣撫,進司夔路,時遇重九,不禁登高感懷。詩中前半部分盡寫月峽奇美景色,后半部份則感懷古人,想到漂泊的自己明年不知身在何處,而有歸家之念。
《思歸偶成二首》(其一):
春來便擬問歸津,轉眼江流若許深。六十歲翁窮塞客,八千里路故鄉(xiāng)心。鵑啼月樹添征思,鵲語風檐悮好音。只有云山遮不斷,夢隨栩蝶過家林。
寶祐四年(1256)春,曾伯虛歲六十,時年在渝,離家千里。詩人以“老翁”“窮塞客”形象自比,化用岳飛“八千里路云和月”以示在外奔波之勞,又以“鵑啼”“鵲語”“夢蝶過家林”暗示自己渴歸之心,抒發(fā)了自己的鄉(xiāng)情。
曾伯的鄉(xiāng)情,亦嘗多次流露。登高遠眺時,感慨“家鄉(xiāng)天際是,何日賦歸兮。”(《秋日登樓眺望》);上元賞燈時,自嘆“英雄易老愁無極,境是人非鶴自還?!保ā兜菈m表》);遇夏而感秋意時,又言“憑詩記風土,歸以語朋儕?!保ā妒紫亩星镆狻罚辉€自和曰:“君看方冊中前鑒,辦取輕帆及早還?!保ā蹲院汀罚┍磉_歸意。
除以上有感所作,抒發(fā)歸情之詩外,曾伯還有組詩《重慶閫治十詠》描會渝州景物。茲舉一例,《友石》:
卓爾有所立,儼然即之溫。他疑攻玉異,并誼斷金存。
詩寫“友石”有“卓然而立”“儼然即溫”的特點,并化用“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的哲理。其后分詠“尊安堂”“華明堂”“六角亭”等景,也多有哲理點悟。
綜上,李曾伯兩次入蜀,前后共約十年。他在蜀期間的詩歌,不僅反映了其在蜀中的交游情況,還描繪了當時蜀地的風景名勝,記錄了蜀中的民風民俗,是珍貴的歷史資料。同時,兩次不同時期的蜀中詩歌,也體現(xiàn)了李曾伯處于不同身份時的不同心境,反映了南宋時期,不同階段蜀中的不同境況,亦有極大的研究價值。
[1][元]脫脫,等.宋史[M].北京:中華書局,1977.
[2][元]徐碩.至元?嘉禾志[M].臺灣:成文出版社,1984.
[3][清]畢沅.關中勝跡圖志[M].影印文淵閣四庫全書[Z].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
[4][清]顧祖禹.讀史方輿紀要[Z]//影印文淵閣四庫全書.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
[5][元]袁桷.延祐?四明志[Z]//影印文淵閣四庫全書.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
(責任編輯:張新玲)
The South-Song-Dynasty Famous Official Peter Lee’s Poems in SichuanXiu Poetry
LUO Chaohua
As the offspring of the “prodigal” prime minister of south Song Dynasty Li Bangyan, Peter Lee was a famous official in the same dynasty. His two-time ten-year stay in Sichuan saw his profusion of making poems. His poems were either the reflection of the then Sichuan landscape, or recordings of his friend-making, which not only reflected his moods in different periods and is precious historic data.
Peter Lee; Sichuan; poems
I207
A
1009-8135(2014)05-0076-04
2014-06-09
羅超華(1990-),男,四川廣安人,四川師大文學院古代文學2012級研究生,主要研究唐宋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