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廟軍
(1. 天津師范大學 歷史文化學院,天津 300387;2. 邯鄲學院 文史學院,河北 邯鄲 056005)
由清華簡載夢談先秦趙氏夢文化淵源問題
呂廟軍1,2
(1. 天津師范大學 歷史文化學院,天津 300387;2. 邯鄲學院 文史學院,河北 邯鄲 056005)
在先秦夢文化中,趙人的夢文化現(xiàn)象值得關注,它不但典型,而且詳細完整。趙人的夢文化現(xiàn)象受到了殷商、周代等神秘文化的影響,且與趙人的歷史發(fā)展進程具有緊密的聯(lián)系。在某種程度上來說,趙人的夢文化既是對商人、周人以及晉人傳統(tǒng)思想文化的繼承和發(fā)展,又是本姓氏集體思維和觀念特質的反映。晉國歷史記夢較多的原因,是晉國面臨嚴峻的政治和軍事斗爭情況的外在反映。晉國或趙氏的應對紛繁復雜的政治情勢傾向以夢的主題加以呈現(xiàn)或解決,是生活在晉國母體中的趙氏集團的一種實際和明智的選擇。對中國政治文化的深入研究,離開或忽視夢文化的歷史考察是不全面的。
先秦;趙氏;夢文化;淵源;清華簡
夢文化研究逐漸受到中國思想文化研究學者的重視。先秦時期是中國夢文化的一個重要的發(fā)軔時期。在先秦夢文化研究中,趙人的夢文化現(xiàn)象尤其值得關注,它不但典型,而且詳細完整①請參考拙文《先秦趙人夢文化解析》(《邯鄲學院學報》2012年第2期)關于趙人之諸多夢例之論述。。為什么在史籍記載的夢現(xiàn)象中會出現(xiàn)如此之多的關于趙氏的夢例呢?這個問題實際上即是要回答先秦趙氏夢文化的淵源的問題。趙人夢文化現(xiàn)象的形成受到了多重因素的影響,以下就從殷商、周兩代及晉國的神秘文化、趙人本身的歷史發(fā)展進程以及趙氏政治集團等方面進行簡要的探討。
夢文化屬于古代中國神秘文化現(xiàn)象之一。夢文化的淵源甚早。早在商代的甲骨卜辭中就出現(xiàn)了許多關于占夢、解夢的文字記錄。這些文字記載主要內容包括:“商朝晚期貴族統(tǒng)治者的夢景夢象,或為雨晴氣候變化,或為行止,或為來使,或為征伐戰(zhàn)爭,或為器物,或為祭品,或為宗廟秉物,或為祭祀儀式,或為狩獵,或為野獸飛禽,或為夢得病,或為在世親屬及重臣,或為祖先或已故者等等,常常直接將夢與鬼魂信仰相聯(lián)系,視夢為鬼魂者對做夢者憂咎禍孽的示兆,有時將夢因歸至先王先妣所致。殷人出于夢兆的迷信,每每通過占夢以預測人事禍憂,占夢的方式主要有甲骨占卜和結合夢象進行占夢釋夢兩種。當時已萌生了吉夢與兇夢的觀念,釋夢則采用比較簡明的直解法。王夢有時循詢臣下,但還沒有專門的占夢官。又有御祭冊告殺牲郁鬯的攘除惡夢憂的行事?!盵1]71可見,在殷商時期,古人對夢的預示作用達到非常依賴和迷信的程度,當時已存在對夢進行占卜吉兇以及化兇為吉的諸多祭祀儀式。因此,殷商時期是一個盛行占夢釋夢的重要歷史階段。
除了甲骨卜辭中多見夢與占夢的記錄之外,在傳世文獻中也不乏對夢以及占夢主題的載錄,如《尚書·說命上》曰:“(高宗武?。舻圪l予良弼,其代予言。乃審厥象,俾以形旁求于天下。說筑傅巖之野,惟肖,爰立作相?!盵2]246《史記·殷本紀》亦曰:“武丁夜夢得圣人,名曰說,以夢見視百臣群吏,皆非也。于是乃使百工營求之野,得說于傅巖中。……見于武丁,武丁曰是也。……舉以為相,殷國大治?!盵3]102中國古史殷王夢得賢相傅說的傳說屢見于傳世文獻的記載,學者多認為荒誕不經(jīng),但卻獲得了近年發(fā)現(xiàn)的清華簡《尚書·說命》的證明。
清華簡《尚書·說命上》所載“殷王賜說于天”[4]122大概是說傳說是天帝所賜,并且是通過托夢的形式的賜予,這與傳世文獻所記殷王高宗“夢得傅說”正相吻合。清華簡《說命中》又云“說來自傅巖……王原比厥夢,曰:‘汝來,惟帝命’”[4]125正是殷王高宗武丁夢得傅說,用其為相的重要證據(jù)。出土文獻關于傅說發(fā)跡的相關記載,證明傳世文獻習以常見的殷王夢得傅說并按照夢中形象尋找傅說的記載不虛。
中國古代典籍中記載夢現(xiàn)象的文字可以說屢見不鮮。其中號稱為儒家重要經(jīng)典的“五經(jīng)”均有關于古人之夢及相關問題的記錄?!渡袝分嘘P于夢的記述已見上文據(jù)引。同樣在孔子刪百篇之余的另類書類性質的《逸周書》里相關夢的載錄亦不乏見諸于《程寤解》、《文儆解》、《武儆解》等篇什。殷周鼎革交替之際,政局異常緊張,文王、武王、周公都曾經(jīng)談論過“夢”的問題,《逸周書》存有不少“述夢”的篇章?!兑葜軙分畨粲涊d,其詳不妨具引如下:
文王去商,在酆。正月既生魄,太姒夢見商之庭產棘,小子發(fā)取周庭之梓樹于闕間,化為松柏棫柞。寤驚,以告文王。文王召太子發(fā),占之于明堂。王及太子發(fā)并拜吉夢,受商之大命于皇天上帝。①今《逸周書·程寤》篇佚,上引文據(jù)《太平御覽》卷三百九十七、五百三十三及《藝文類聚》所引補75字。
《程寤》全篇文字在今本《逸周書》中皆亡佚,但其部分佚文散見之于《太平御覽》、《藝文類聚》等類書之中。今日吾人有幸得見近年發(fā)現(xiàn)的清華簡《程寤》完整保留了傳世文獻中亡佚的《程寤》篇什原貌。據(jù)之研究先秦夢文化尤其周人的夢文化現(xiàn)象無疑又增添新證,史料實屬可貴。故亦將其文移之如下:
隹王元祀貞(正)月既生魄,大(太)姒夢見商廷隹(惟)棘,乃小子發(fā)取周廷梓樹于厥間,化為松柏棫柞,寤驚,告王。王弗敢占,詔太子發(fā),卑(俾)靈名兇,祓。祝忻祓王,巫率祓大(太)姒,宗丁祓大(太)子發(fā)。敝(幣)告宗方(祊)社稷,祈于六末山川,攻于商神,望、承(烝),占于明堂。王及大(太)子發(fā)并拜吉夢,受商命于皇上帝。興,曰:“發(fā)!汝敬聽吉夢。朋棘仇梓松,梓松柏副,棫包柞,柞化為雘。於(嗚)呼!可(何)敬(警)非朋?可(何)戒非商?可(何)用非樹?樹因欲,不違材。女(如)天降疾,旨味既用,不可藥,時不遠。隹(惟)商戚在周,周戚在商,擇用周,果拜不忍,綏用多福。隹(惟)梓敝不義,芃于商,卑(俾)行量亡乏,明明在向(上),隹(惟)容內(納)棘,意(抑)欲隹(惟)柏,夢徒庶言妄,引(矧)又勿亡秋明武威,女(如)棫柞亡根。於(嗚)呼!敬哉!朕聞周長不貳,務亡勿用,不忌,思(使)卑柔和順,眚(生)民不災,懷允。於(嗚)呼!可(何)監(jiān)非時?可(何)務非和?可(何)畏非文?可(何)保非道?可(何)愛非身?可(何)力非人?人謀強,不可以藏。后戒后戒,人用女(汝)謀,愛日不足。”②此處清華簡《程寤》引文主要根據(jù)清華大學出土文獻整理小組以及復旦大學出土文獻與古文字研究中心研究生讀書會的《清華簡〈程寤〉簡序調整一則》(見復旦大學出土文獻與古文字研究中心網(wǎng)站2011年1月5日刊文)。[5]135
清華簡《程寤》的發(fā)現(xiàn)使我們得見傳世本《逸周書·程寤》全貌,簡文主要記載了太姒之夢的夢象,文王對其進行除兇化吉的儀式及詳細過程,之后文武共同接受天命;文王作為此篇的中心人物通過占夢和解夢的形式既向人們揭示了太姒之夢的象征內涵,又說明了天命由商轉移到周的政治合理性。最后文王以告誡的形式對武王進行了語重心長的為政勸勉。清華簡《程寤》以夢為主題的敘事風格似乎應該引起學術界對夢文化的研究的更加關注。對中國政治文化的深入研究,離開或忽視夢文化的歷史考察是不全面的。
清華簡《程寤》所載為太姒之夢,而在《逸周書·文儆》中亦記錄了文王之夢,“維文王告夢,懼后嗣之無保,庚辰詔太子發(fā)曰……”[6]117文王告夢,是文王夢中憂懼周之后繼無人,以保周政權長治久安,故以夢的象征意義來告誡太子發(fā)治民理政秘訣,要他時刻警惕,保持清醒的政治頭腦。《逸周書》中不僅記載了文王、太姒之夢,而且對武王之夢也有記載:“惟十有二祀四月,王告夢,丙辰,出金枝《郊寶》,《開和》細書,命詔周公旦立后嗣,屬小子誦,文及寶典。王曰:‘嗚呼,敬之哉!汝勤之無蓋?!踔芪粗?,所周不知商□無也。朕不敢望。敬守勿失!’以詔賓小子曰:‘允哉!汝夙夜勤,心之無窮也?!盵6]239此處記錄了武王告夢周公及訓誡太子誦之事,仿效文王告夢訓誡武王故事,如出一轍。夢在古代歷史文化中主題意義與政治作用由此可窺一斑。
同樣《寤儆解》也載有武王夢中驚醒召周公求戒言,“嗚呼,謀泄哉!今朕寤,有商驚予?!盵6]159另武王伐商之前,《國語》引《泰誓》曰:‘朕夢協(xié)朕卜,襲于休祥,戎商必克’[7]76以上諸夢均與周初統(tǒng)治者的為政方針或軍事謀略緊密相關。而導致這類夢的原因也可能多有統(tǒng)治者對現(xiàn)實政治和軍事情況的過度關注及憂懼有關。
除了以上《逸周書》所記夢例之外,在《周禮》、《禮記》、《詩經(jīng)》中都有關于夢等問題的記載?!吨芏Y》記載周代春官宗伯有“占夢中士二人,史二人,徒四人”,[8]269說明當時已有了一整套關于占夢的職官系統(tǒng)。其中還提到六夢說,即將夢大致分成正夢、噩夢、思夢、寤夢、喜夢、懼夢六種[8]357,說明時人已對夢的種類及性質進行了初步研究?!抖Y記·文王世子》則有文王、武王父子談夢的記載:“文王謂武王曰:‘女何夢矣?’武王對曰:‘夢帝與我九齡?!耐踉唬骸詾楹我??’武王曰:‘西方有九國焉,君王其終撫諸?’文王曰:‘非也。古者謂年齡,齒亦齡也。我百,爾九十,吾與爾三焉?!耐蹙攀吣私K,武王九十三而終?!盵9]248文王、武王父子關于夢的對話今日看來較為荒誕,但其中不排除古人對此類事件的好奇和神化,以達到神道設教的政治目的?!对娊?jīng)》之《雞鳴》、《斯干》、《無羊》、《正月》等均有夢或占夢的敘述。其中,《詩經(jīng)·斯干》記錄了貴族占夢關于生男生女的情況,“下莞上簟,乃安斯寢。乃寢乃興,乃占我夢。吉夢維何?維熊維羆,維虺維蛇。大人占之:維熊維羆,男子之祥;維虺維蛇,女子之祥?!盵10]353-354古人根據(jù)夢境中動物來預斷生男生女的問題。而這種夢卜的影響今日民間還存有孓遺。文獻關于夢之記載諸如此類,不一而足,蔚為可觀,因而形成了具有神秘特色的古代中國夢文化。
殷周的夢文化源流有自,它絕不是一個孤立的短暫的文化現(xiàn)象,作為具有頑固意識、觀念形態(tài)的夢文化不僅具有虛幻性的一面,而且有些夢的產生如果從人類的思維和觀念形成特點而言,也具有科學性的成分。
春秋歷史上晉國多夢,而從屬于晉國趙氏的夢例尤為典型。據(jù)學者研究,我國古代歷史重要文獻《左傳》記夢最多,達29例,其中晉國夢例就占到14例,近乎所有夢例數(shù)量的一半,而有關晉國趙氏的夢例涉及2例[11]39。漢代史學家司馬遷《史記·趙世家》中不惜筆墨,廣征博引,大談趙氏四個典型夢例,其中用意可謂深長。這些夢包括趙盾之夢、趙孝成王之夢、趙簡子之夢、趙武靈王之夢、趙嬰之夢等等。其實,我們探討趙氏夢文化的淵源,與晉國歷史的思想信仰等觀念發(fā)生與發(fā)展特點是分不開的。晉國立國之初據(jù)說除成王桐葉分封弟叔虞于唐(史稱“桐葉封弟”)之外,還有一種以夢托的方式,《左傳》昭公元年記子產之言曰:“當武王邑姜方震大叔,夢帝謂己:‘余命而子曰虞,將與之唐,數(shù)諸參,而蕃育其子孫。’及生,有文在其首曰‘虞’,遂以命之。”[12]1228類似記載還見諸于司馬遷《史記》之《晉世家》、《鄭世家》,此不具引。要言之,晉國之建立與武王邑姜之夢緊密相連,可見晉國以后歷史典籍記載多夢以及叔帶如晉后亦多夢,實際上存在著相當大的夢文化和思想信仰觀念的流承淵源關系。或者說晉國趙人的夢文化受到了晉國文化的明顯影響,這是很自然的事情。晉國建立的夢文化故事色彩奠定了其文化的神秘色調,這不能不對晉國的統(tǒng)治者和貴族產生深刻的烙印。生活其中的趙氏自然免不了受到這種文化基調的影響,這就容易為我們解釋為什么趙氏之夢如此之多、如此典型的疑問。
趙國的建立與趙氏力量的興起、發(fā)展、壯大緊密相關。自夏、商以來,史籍明載趙氏先人善御為王室重要輔助,尤其周王朝的建立,是中國歷史上一次重要的轉折,給趙氏祖先的發(fā)展提供了很好的機遇。趙氏的建立是在西周時期實現(xiàn)的,這是先趙勢力集團發(fā)展史上的一次重要轉折。尤其在周穆王時期,造父為穆王御西行平亂立下大功,從而獲得穆王的嘉獎,被賜以趙城,此后造父的氏族均稱趙氏。周宣王時,千畝之戰(zhàn)標志著周族與姜氏集團政治結盟關系的破裂,周王室處于內外交困、日暮途窮的形勢,趙氏集團迫切需要另謀別途。由于趙氏距離晉國很近,因而“叔帶之時,周幽王無道,去周如晉,始建趙氏于晉國。”[3]1780叔帶就成為趙氏的祖先,開始了在晉國的艱難政治跋涉之旅。趙衰為趙氏在晉國的發(fā)展奠定了良好的人際關系基礎,至趙盾時,趙氏勢力在晉國達到鼎盛時期。從趙氏在晉國的發(fā)展歷史軌跡中可以看出趙氏政治集團的首腦人物如趙夙、趙衰、趙盾等親身經(jīng)歷了晉國政治文化氣氛并受到春秋時期以占夢活動作為一種政治氣氛的影響。春秋時期包括晉國在內的統(tǒng)治階層,“已不僅是將占夢視為“受命于天”的符瑞,而是將占夢當作一種施展政治目的的手腕,作為權位競逐的精神利器。”[13]180現(xiàn)對春秋晉國最高統(tǒng)治者的主要夢卜活動進行簡析,以揭示對趙氏夢文化形成的影響。
晉國先有麗姬編造假夢例殘害太子申生。麗姬原是麗戎國君的女兒,在晉獻公討伐麗戎國時被俘,因受到獻公寵幸而納為夫人?!蹲髠鳌泛汀秶Z·晉語》都記載,麗姬立為夫人后,擔心自己與兒子奚齊的政治地位隨著獻公的老邁與死亡而消失,于是勾結群臣,計劃消滅政治障礙,以利奚齊繼承君位。正是在這樣的政治陰謀和背景下,麗姬編造假夢構陷太子申生,離間獻公與申生父子之間的關系。最終麗姬陰謀得逞盡逐群公子,立了奚齊為太子。麗姬之夢發(fā)生在晉獻公時期,重耳也深受其害,并且此夢不能不對他也產生一定影響。
城濮之戰(zhàn)前夕晉文公與楚成王肉搏之夢。晉、楚在城濮之戰(zhàn)前夕,晉文公所做之夢,其夢象為晉文公在夢中被楚成王伏在身上并吸食他的腦髓。晉文公在夢中驚醒后,對此夢兆十分恐懼。然而解夢者子犯卻將此噩夢占為吉兆,并且這個吉夢在隨后的城濮之戰(zhàn)中以晉軍大敗楚軍獲勝得到應驗。晉文公之夢境與現(xiàn)實正好相反,因此,此夢屬于反夢的一個典型代表。
晉軍司馬韓厥之夢則是亡父托夢預示吉兇的故事。它記載成公二年晉國和齊國在鞍之戰(zhàn)前,晉軍司馬韓厥夢到亡父子輿夢中告誡他在戰(zhàn)斗中要避開戎車的左右,以免受害。韓厥遵照父親的警示,果然躲避了這場生命災難,并立下了戰(zhàn)功。其父托夢韓厥的預示作用得到現(xiàn)實驗證。諸如晉國國君、妃姬或貴族的夢例,于史籍屢見。晉國的其他典型夢例還有韓宣子夢晉文公攜荀吳而授之陸渾、晉侯有疾夢黃熊入于寢門、與晉景公關涉三夢、中行獻子夢與厲公訟等等。
從以上夢例可以看出,夢者的主體均為晉國國君、貴族等統(tǒng)治者上層,不論是編造之夢或為真實托夢抑或它類,都反映了晉國的歷史和政治文化特點。晉國從立國之初就以夢的主題形式加以呈現(xiàn),這深刻地影響了晉國的文化基調,或者準確地說它屬于夢文化的范疇。而這種夢文化的特點又深刻地影響了生活在晉國領域中的趙氏集團的政治和文化思維模式。當然,晉國歷史記夢較多的原因,也是晉國面臨嚴峻的政治和軍事斗爭情況的外在反映。不過,晉國或趙氏的應對紛繁復雜的政治情勢傾向以夢的主題加以呈現(xiàn)或解決,這可以說是生活在晉國母體中的趙氏集團的一種實際和明智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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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熊道麟. 先秦夢文化探微[M]. 臺北:學海出版社,2004.
Studying the Origins of Zhao Dream Culture by Qinghua Bamboo Slips
LV Miao-jun
(Institute of Literature and History, Handan College, Handan, 056005, China)
The dreams of Zhao are worthy of special mention during pre-Qin period. It is not only typical but detailed.The dreams of Zhao have been affected by the mysterious culture in Yin and Zhou Dynasty, but closely linked with its course of history. As last name combination , thought idea and cultural bias of the Zhao was under the mainstream society culture that it lived in. In some sense, the Zhao dream culture inherited and developed the traditional ideology and culture history especially Jin state, meanwhile reflected the thought idea and cultural bias of the Zhao. It is not all-inclusive to leave or ignore dream culture while we study the Chinese political culture deeply.
Pre-Qin; Zhao; dream culture; origins; Qinghua bamboo slips
K225
A
1673-2030(2014)01-0042-04
2013-11-10
基金課題:2012年國家社科基金項目“清華簡與古史尋證”(12BZS018);2011年度河北省哲學社會科學研究基地“趙文化與區(qū)域經(jīng)濟”暨趙文化中心課題《先秦趙人夢文化初探》(ZWH1102002)階段成果
呂廟軍(1970—),男,河北永年人,天津師范大學歷史文化學院博士后流動站研究人員,邯鄲學院文史學院副教授,歷史學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