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健,袁月
(吉林師范大學外國語學院,吉林四平136000)
論譯者主體性發(fā)揮的度
王健,袁月
(吉林師范大學外國語學院,吉林四平136000)
傳統(tǒng)的翻譯觀無視譯者在翻譯活動中的地位,要求譯者以原作和作者為中心,忽視了譯者的主觀能動性。進入20世紀70年代,翻譯研究步入“文化轉向”階段。學者們開始廣泛地關注譯者主體性問題,譯者的地位得到了不斷的提高,譯者主體性得到了空前的發(fā)揮,與此同時,我們更應注意到譯者主體性的發(fā)揮只有遵循一定的尺度,才能提高譯文質量,對譯文讀者負責。
翻譯;譯者主體性;度
在人類文明發(fā)展的進程中,在跨文化交流的活動中,翻譯活動始終與社會發(fā)展緊密相連。翻譯研究經(jīng)歷了不同歷史階段的變遷。傳統(tǒng)的翻譯研究主要是從文本和語言系統(tǒng)之間的關系入手,研究主要集中在語言層面,無視譯者在翻譯中的地位,要求譯者遵守“隱形人”規(guī)則,忠實地傳達原文的信息。自20世紀六、七十年代起,翻譯研究開始突破傳統(tǒng)的語言學模式,有關翻譯的種種理論探討也得到了不斷深化。隨著翻譯研究的文化轉向,學者們開始廣泛地關注譯者主體性問題,譯者的地位得到了不斷的提高,譯者主體性得到了空前的發(fā)揮,與此同時,我們更應注意到譯者主體性的發(fā)揮只有遵循一定的尺度,才能提高譯文質量,對譯文讀者負責。
“譯者的主體性是指作為翻譯主體的譯者在尊重翻譯對象的前提下,為實現(xiàn)翻譯目的而在翻譯活動中表現(xiàn)出的主觀能動性,其基本特征是翻譯主體自覺的文化意識、人文品格和文化、審美創(chuàng)造性?!盵1]譯者主體性體現(xiàn)在接受原著及創(chuàng)造過程中的審美的主體性。[2]縱觀中外翻譯發(fā)展史,對譯者主體性的認識都經(jīng)歷了漫長的歷程,從被忽視、被遮蔽到逐步被彰顯、被發(fā)揮。
人類的翻譯活動源遠流長,自人類運用語言進行交流活動開始,翻譯活動就伴隨而生。
在西方,有文獻可查的翻譯歷史可以追溯到對圣經(jīng)的翻譯。最初的圣經(jīng)翻譯始于公元前三世紀上半葉,由七十二名猶太學者集體將希伯來語的《圣經(jīng)》譯成了希臘語的《舊約圣經(jīng)》,這個譯本做到了“十分準確”,猶太神秘主義哲學家斐洛·猶達歐斯(Philo Ju-daeus)認為,上帝的感召是譯本神圣性的源泉,正是由于神的感召,不同的譯者譯出的結果好比聽寫一樣,沒有任何差別??梢姡耆裱?、強調(diào)字字準確的翻譯標準在當時主宰著譯者的翻譯行為,譯者的主體性完全處于被忽視、被遮蔽狀態(tài)中。公元405年,早期基督教拉丁教父哲羅姆(Saint Jerome)用拉丁文重新翻譯了希伯來版本的《圣經(jīng)》,即《通俗拉丁文譯本》。他主張翻譯應以直譯為主,譯者在用詞方面可以有一點自由,可以采取一定靈活的原則。從中可見,哲羅姆賦予了譯者一定的自主權。但這種自主權極其有限,譯者對原文的句法結構不敢有半點改動,惟恐損害《圣經(jīng)》的“深刻含義”,還是得規(guī)規(guī)矩矩地躲在原文的背后。[3]16世紀上半葉,德國宗教改革家馬丁·路德(Martin Luther)將希伯來語的《圣經(jīng)》翻譯成德語。他認為,在此翻譯過程中必須使用地道的德語,而不用拉丁化的德語,可以依據(jù)本族語的表達習慣適當?shù)卦鰷p,譯者被束縛的手腳有了些許松動,但這一時期的譯者依然注重的是忠實地傳達原文的內(nèi)容,譯者依然要躲藏在原文背后。
伴隨著歐洲的文藝復興,西方翻譯活動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峰。17世紀英國著名翻譯家德萊頓(John Dryden)認為譯者必須受到原作思想的制約,要反映原文的風格和藝術特點,譯者是原作者的奴隸,奴隸只能在別人的莊園里勞動,給葡萄追肥整枝,然而釀出的酒卻屬于主人。[3]15318世紀末,英國翻譯家泰特勒(Alexander Fraser Tytler)在其著作《論翻譯的原則》中,在定義“優(yōu)秀的翻譯”基礎上提出了翻譯的三原則,強調(diào)譯文必須忠實于原文的思想、要再現(xiàn)原作的風格和保持譯文通順流暢。譯者仍然沒有擺脫“仆人”的地位,同時可以看到,從忠實于原作的內(nèi)容到忠實于原作的思想,譯者在翻譯過程中獲得了些許自主權。
在我國,有文字記載的翻譯活動始于東漢時期的佛經(jīng)翻譯。不同的譯者提出了各自的主張。三國時期佛經(jīng)翻譯家支謙在《句法經(jīng)序》中提出翻譯應做到“因循本旨,不加文飾”;東晉高僧道安反對佛經(jīng)翻譯隨意增減,提出“五失本,三不易”;漢傳佛教史上最偉大的譯經(jīng)師玄奘強調(diào)翻譯“既須求真,又須喻俗”,表明翻譯既要忠實于原作,又要通俗易懂;由此可見,這一時期的譯者是個看不見的“隱形人”,譯者必須忠實于原作,對原作不能做任何的改變,而且不能在譯本上署上自己的名字。
16到18世紀明末清初時期的翻譯基本上以科技翻譯為主,很少討論譯者的問題。明代科學家兼譯者李之藻在翻譯時強調(diào)“借我華言,翻出西義”而止,不敢“妄增聞見,致失本真”??梢?,在當時的翻譯活動中,譯者仍然對原文亦步亦趨。鴉片戰(zhàn)爭之后,在洋務派掀起的“師夷長技以制夷”的改良運動的推進下,西學漸進,翻譯活動日漸頻繁,翻譯理論也更加豐富。清末維新思想家、語言學家馬建忠主張譯文與原文“無毫發(fā)出入其間”使“閱者所得之益,與觀原文無異”。嚴復提出的“信、達、雅”的翻譯原則強調(diào)譯者的首要任務是忠實,而忽略了譯者的主體性,譯者仍然是“戴著鐐銬的舞者”。
五四運動以來,社會上掀起了一股介紹西方理論的熱潮,很多學者都從事翻譯活動,并由此開始了自己的文學創(chuàng)作,出現(xiàn)了許多優(yōu)秀翻譯家及作家,并提出了各自的翻譯原則。魯迅主張直譯,提出了“寧信而不順”的翻譯標準,林語堂提出了“忠實標準、通順標準、美的標準”。這一時期,我國翻譯理論有了飛速發(fā)展,對翻譯標準作了較多的探討,對譯者在翻譯過程中的介入有了初步的肯定,譯者的地位在某種程度上得到了提高,但是,對譯者主體性問題仍然沒有深入的研究。[4]
19世紀以來,西方在翻譯理論的研究上取得了前所未有的發(fā)展。尤其是進入到現(xiàn)代翻譯研究時期,翻譯理論家突破傳統(tǒng)譯論的局限,開始運用現(xiàn)代語言學研究翻譯,并把翻譯問題納入語言學的研究領域。其中具有廣泛影響的是奈達(Eugene A.Nida)的“功能對等”理論。功能對等理論以意義和風格對等為基礎,強調(diào)譯文讀者對譯文的反應與原文讀者對原文的反應基本一致。要達到功能對等,譯文必須從信息內(nèi)容、說話方式、文章風格、語言文化和社會因素等方面盡可能多地反映出原文的面貌。[5]
在19世紀末德國哲學家施萊爾馬赫(Schleiermacher)的思想影響下,法國的翻譯理論家喬治·斯坦納(George Steiner)于20世紀下半葉提出了闡釋學翻譯理論。在其著作《通天塔之后——語言與翻譯面面觀》中,斯坦納提出了以闡釋學為基礎的翻譯活動的四個步驟:信賴(trust)、滲透(aggression)、吸收(incorporation)和補償(compensation)。在翻譯過程中,譯者首先需要相信原文,在理解和表達原文意義時,譯者往往會把個人經(jīng)驗、文化和歷史背景滲透到原文當中,這樣的翻譯活動實質上是對原文的再創(chuàng)造。[6]由此可見,在斯坦納的闡釋學翻譯理論中,譯者不再是躲在原作背后的“隱形人”,而是翻譯活動的主體,在原語與譯語、原語文化與譯語文化之間充分發(fā)揮自己的主觀能動性。
進入20世紀70年代,受后現(xiàn)代主義各種哲學思潮的影響,翻譯研究步入“文化轉向”階段。伴隨著“后現(xiàn)代”翻譯理論的多元發(fā)展,對譯者主體性的研究不斷深化,對翻譯的研究在不同程度上開始轉向譯者,開始重新思考和定位譯者在翻譯活動中的身份、地位和作用等,在理論層面逐漸彰顯譯者的主體性地位。[7]
解構主義反對權威,強調(diào)消解中心,抨擊原作至上的傳統(tǒng)翻譯理論觀,摒棄傳統(tǒng)的翻譯忠實觀,突出譯者的中心地位。德國文學理論家沃爾特·本雅明(Walter Benjamin)在其《譯者的任務》一文中詳細闡述了原作與譯作的關系,譯作不是原作內(nèi)容及意義的再現(xiàn)和復制。原作和譯作不是傳統(tǒng)譯論中所說的“主仆”關系,而是平等、互補的。[8]法國當代著名的文學理論家、解構主義的代表人物之一羅蘭·巴特(Roland Barthes)的“作者已死”觀點否認了原文本權威性,肯定了譯者可以充分發(fā)揮其主體性對文本做出種種闡釋。在翻譯實踐中,譯者才是翻譯活動的主體,譯者不可能復制原文的意義,對原文的每一次閱讀和翻譯都意味著對原文的重構,使原作意義呈現(xiàn)多元化。巴特顛覆了譯者和作者之間的主仆關系,大大提高了譯者和譯作的作用和地位,譯者已經(jīng)擔任起主體的角色。
女權主義翻譯思想重視譯者的存在,強調(diào)譯者對原文的主導地位,否認譯文和譯者的從屬地位。從翻譯策略角度,弗洛托總結出女性主義翻譯者在進行翻譯活動時表現(xiàn)了譯者主動介入文本的行為,更注重于補償原文表達性別的意義,旨在凸出譯者的女性主義身份,把翻譯活動看作是發(fā)揮譯者主體性的途徑?!芭灾髁x翻譯理論在譯者主體性研究方面的獨特性,一是在于它將以往受到忽視的譯者性別因素列入了譯者主體性研究的項目表中,并對之進行闡發(fā),揭示性別在翻譯研究中的作用和影響;另一方面,女性主義譯者更公開宣布利用譯者主體性這一因素,提倡將翻譯作為重寫的機會,以反抗文本的男性中心和女性歧視,突顯女性在文學中的地位,并以此影響女性在現(xiàn)實生活中的身份界定。”[9]
后殖民主義翻譯理論認為原作與譯者處于相互依存的共生關系之中,譯者應該主動地把握和占有原文,翻譯不是對原作亦步亦趨的復制模仿,因此,譯者應該是積極主動的創(chuàng)造者,而不是躲在背后的“仆人”??梢姡g者在翻譯過程中的主體性得到了充分發(fā)揮。
近年來,我國與國際間的交往越來越密切,我國的翻譯事業(yè)也在蓬勃發(fā)展,對翻譯的研究在進一步深入,有關譯者主體性的問題得到了越來越多的關注,人們逐漸認識到,在翻譯過程中,譯者作為原文和譯文的紐帶,其主體地位是不容小覷的。在我國,較早關注翻譯主體問題的代表是楊武能教授。許多學者也將研究的視角和重點轉向了譯者,對譯者主體性作了不同的論述,作為翻譯的主體,譯者地位逐步得到了認可。
在翻譯活動中,譯者主體性發(fā)揮是客觀存在的,我們主張在翻譯中要充分發(fā)揮譯者的主觀能動性,但應該看到翻譯是一種特殊的創(chuàng)造活動,它不同于其他的藝術創(chuàng)作,譯者無時無刻不在受各種主客觀因素的制約。在翻譯過程中,譯者受到原作、所處的特定時代語境、個人審美意識、價值觀念、讀者意識等等制約因素的限制,譯者主體性的發(fā)揮需要遵循一定的語義傳遞、文化語境、譯文接受者等主客觀尺度。
在翻譯實踐過程中,我們常常會看到不同的譯者會對同一部作品進行翻譯,當我們在讀不同版本的譯文時,我們會發(fā)現(xiàn)由于受到譯者的個體差異等諸多因素的影響,不同的譯本會體現(xiàn)出不同的語言特點和語體風格,但是語義基本保持不變。
德國功能翻譯學派代表人物之一的克里斯蒂安·諾德(Christiane Nord)在其著作《翻譯的語篇分析》(Text Analysis in Translation)一書中詳細闡述了譯者的角色,她認為,在跨文化交流過程中,譯者既是原文情景的解讀者,又是譯文的情景再現(xiàn)者,譯者不可以隨意處置原文,而要對原文負責,不能歪曲原文作者的意圖。[10]德國著名翻譯理論家、功能派翻譯理論的奠基人凱特林娜·賴斯(Katharina Reiss)認為,翻譯行為是具有約束性的,在翻譯過程中,源語是翻譯的中心,翻譯行為應當實現(xiàn)源語與目的語在概念內(nèi)容(語言形式)和交際內(nèi)容方面對等。吉里·列維(Jeri Levy)認為翻譯中的譯者主體性主要表現(xiàn)在翻譯中的詞義選擇以及再現(xiàn)原文隱含的邏輯關系。
比較楊憲益和霍克斯對《紅樓夢》翻譯的兩個不同版本,我們可以看到,譯者主體性的發(fā)揮是在語義傳遞的尺度內(nèi)進行的。請大家對比如下三段話。
寶玉道:“你只管坐著罷。丫頭們跟前也是這么著?!辟Z蕓笑道:“雖那么說,叔叔屋里的姐姐們,我怎么敢放肆呢?”(第二十三回)
“Sit down,sit down,”said Pao-yu.“Why stand on ceremony with the maids.I mustn’t forget my manners before the sisters in your apartments,uncle.(楊憲益譯)
“Oh,do sit down!”said Bao-yu,“you don’t have to be like that in front of the maids”I know,“said Jia Yun.“But a body-servant!I don’t like to be presume.”[11](霍克斯譯)
楊譯忠實于原文字面意思,將“叔叔屋里的姐姐們”直譯為“sisters in your apartments”,而霍譯充分發(fā)揮了譯者主體性,并未將其逐字翻譯,而是意譯為“body-servant”,雖然字面上看似與原文不符,但是卻更準確地傳達了原文的語義。
翻譯是一種不能脫離原作的創(chuàng)造性的活動,屬于傳遞原作語義內(nèi)涵的二度創(chuàng)作,不同于作家的創(chuàng)作,譯者的創(chuàng)造性是受到制約的,不能脫離原作隨意發(fā)揮。例如:伊文·金(Evan King)在翻譯老舍的《駱駝祥子》時,大膽地將原著的悲劇結局譯成了大團圓,這引起原作者老舍先生的強烈不滿??梢?,在語義傳遞的尺度下,譯者只能在準確理解原作的基礎之上,在“忠實”的標準下充分發(fā)揮其主觀能動性,而不能背離原作的客觀性。
翻譯是兩種文化交流的媒介,譯者是溝通兩種文化交流的橋梁。譯者所處的社會文化背景與譯者主體性發(fā)揮密切相連,譯者在翻譯過程中,受到兩種語言文化結構相互影響,譯者對兩種語言文化的協(xié)調(diào)能夠反映出譯者的文化能力,而這種能力的高低對譯者翻譯過程中文化語境的尺度把握有著重要的影響。
當譯者的文化認知與原作者的文化觀念發(fā)生沖突時,譯者往往傾向于運用本民族的文化價值觀念去理解異質文化。例如:在英國人的心目中,哈姆雷特只是一個復仇的英雄。而嚴復在翻譯赫胥黎的《天演論》時,考慮到文化因素,特意采取了增譯的方法,將哈姆雷特翻譯成:“罕木勒特,孝子也。”嚴復將哈姆雷特描述成“孝子”,顯然是受到中國傳統(tǒng)禮教影響而產(chǎn)生的誤譯。
再如:如果將《舊約·創(chuàng)世紀》中的“Can't you see it is an apple?”直接譯成“難道你看不出這是個蘋果么?”這會弄出笑話,體現(xiàn)出譯者對圣經(jīng)文化的缺失,因為蘋果(apple)一詞在此句中有著特定的文化內(nèi)涵,在圣經(jīng)故事當中,我們知道夏娃受到魔鬼的引誘吃了善惡樹上的蘋果,觸怒了上帝。該詞也就成了陷阱的意思。所以此句應譯成“難道你看不出這是個陷阱么?”。
由此可見,譯者必須具備必要的雙語的文化背景知識,[12]在翻譯過程中,充分考慮到原作與譯文的文化語境,在文化語境內(nèi)合理地、游刃有余地發(fā)揮譯者主體性。
譯者的翻譯目的就是給讀者閱讀,讓讀者接受。因此,目標讀者是不可忽視的。在整個翻譯過程中,譯者不僅要考慮忠實于原作的語義,準確傳遞文化信息,而且還要考慮目標讀者的需求及接受能力。譯語讀者的閱讀能力、文化背景、審美水平等直接影響著譯者的再創(chuàng)造活動。譯文的讀者千差萬別,譯者在翻譯過程中要不斷地考慮目的語讀者的審美需求和接受水平,因此,翻譯方式也會有所不同。例如:20世紀初,翻譯家在翻譯外國小說時,紛紛采用章回小說的筆法,常常以“卻說”、“話說”開頭,以“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結尾。這樣的翻譯,目的是為了迎合當時讀者的審美品味。再比如,譯者在向普通大眾翻譯科普讀物時,應該從普通讀者的接受能力出發(fā),避免使用生僻的專業(yè)詞匯,做到通俗易懂;在翻譯兒童文學作品時,要從兒童的閱讀能力出發(fā),以兒童的審美水平去體會原作,用富有童趣的兒童語言傳遞原作的思想和內(nèi)容。
譯者主體性在翻譯活動中是客觀存在的,在充分發(fā)揮譯者主體性的同時,必須注意到,任何夸大譯者主體性的翻譯理論和實踐都是不恰當?shù)模g者主體性的發(fā)揮需要遵循一定的尺度,不僅受到原作的語義制約、不同文化語境的影響,而且還要顧及到讀者的接受能力,不能天馬行空地任意發(fā)揮,把作者沒有的內(nèi)容和觀點加入到譯作中去。如果譯者主體性發(fā)揮過了“度”,譯作的可信度和可接受性就會受到質疑。如果單純打著彰顯譯者主體性的旗號,超越譯者主體性發(fā)揮的尺度,就會導致“矯枉過正”,譯者的主體性也將不復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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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馮立榮]
H059
A
1007-5674(2014)06-0102-04
10.3969/j.issn.1007-5674.2014.06.020
2014-09-16
吉林省社會科學基金項目“吉林省旅游景區(qū)公示語翻譯中存在的問題及對策研究”(編號:2014WY16)
王?。?971—),女,吉林四平人,吉林師范大學外國語學院副教授,研究方向:翻譯理論與實踐;袁月(1988—),女,吉林四平人,吉林師范大學外國語學院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翻譯理論與實踐。